复仇工具- 第26部分

「但你也不爱我。」随着心房的抽痛愈来愈强烈；哈利把嘴角的笑痕拉得更深。「我想我们把话题扯得太远了；教授。」他硬抽回自己的手；不管这是否会弄痛对方。「关于我退修魔药学的事—」

石内卜心一紧；吼道：「你休想！」

无视男人眼中陡升的怒意；哈利毫不在乎地说：「你无权阻止我。」

最后一丝理智也被葛来分多冷绝的话所割断；带着怒气的薄唇堵住所有还来不及说完的话。怀中的人儿正在疯狂扭动着；石内卜索性托着哈利的后颈；不容他拒绝这个吻。挑开两片紧闭的唇瓣；愤怒的灵舌窜进男孩甜软的口腔肆意翻搅；掠取所有温润的气息。渗进惩罚的银丝沿二人缠绕的唇间淌下；为二人的肌肤镀上一层光泽。

渐渐；哈利安静下来；没有扭动；没有推拒；没有迎合；没有回应；如失去了灵魂的躯壳；任由年长者吻着。

男孩无言的抗拒已表现得很明显。颓然离开那张已变得红肿的嘴唇；刷过凝脂般白腻的脸颊；男人埋首在对方的颈窝中；汲取着那久违的清香。顽固的双手依旧不肯松开；圈紧男孩纤幼的腰肢；使彼此之间再没有一丝空隙。

「吻够了吗？」刻意装出冷漠的语调；却被声音中的颤抖泄露了他的脆弱。哈利推开靠在他肩上的头颅；掰开箍着自己的大掌；从男人的怀抱中退出。石内卜站在原地；对哈利一而再的拒绝感到无能为力；暗淡下来的黑眸看着往地窖大门走去的瘦小身影；　不知应该如何作出挽留。

「晚安…」哈利走到木门前；他回过头；对内室的男巫说。像是想起了什么；他补充道：「教授。」然后踏出这间让他感到窒息的地窖。

当木门在他身后关上的同时；彷佛还感觉到男人灼热的视线穿透了门板；仍然徘徊在他的背后。走廊潮湿浓浊的空气飘进他的鼻腔；　眼白已泛着酸涩的淡红；哈利仰起头；希望这样能阻止在眼角边打转的泪水不要倾下…

哈利没有把握…

没有把握在石内卜的面前…那冷漠的面具能坚持多久…能伪装多久…

压抑太久的泪滴终于如泛滥般泻下；哈利无声地从墙边滑落至地上；他摀住嘴；不容许自己哭出声来…


假如能紧紧的…紧紧的拥紧那宽厚的怀抱…那有多好…


但他知道；他不可以这样做。


因为麻木自己的知觉；割断自己的情感…


才是保护自己的最佳方法。


第三十八章

厚重的窗帷给全放下来；可是仍未能完全隔去所有的光源。透进来的光线被那猩红的布幕熏染；令整座葛来分多塔活像大溶炉一样；被火热的红色所吞噬。即使已踏入初冬；但仍感到令人窒息的闷热。刚从级长寝室走出来的妙丽感到快喘不过气；放下怀里那些书本；拿出魔杖将所有紧闭的窗子全都打开；让新鲜的空气驱走那恼人的温度。

走回自己惯常坐着的位子；妙丽翻开那堆厚如砖块的课本；开始备课。晚上的交谊厅总是吵吵闹闹的；所以她选择在每个人好梦正酣的清晨；才走到交谊厅温习。偷偷瞄了一下墙角的大钟；现在才是六点半；她还可以享受一个多小时的宁静。

但这天却有些不一样。还未到七点；男生寝室那边已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正伏案用功的妙丽不禁皱眉。怎么那群男生会这么早起？看来她的温习时间快完了；妙丽快速地扫瞄著书上的文字；并摘下要点。

男生寝室的大门给人轻轻打开；妙丽好奇地抬头；想看看这个早起的人到底是谁。

「哈利？」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交谊厅会有人；哈利以毛巾擦拭着仍冒出水珠的发尖；扯开笑脸：「早安；妙丽。」

「这么早就洗澡了？」女孩搁下羽毛笔；盯着已穿戴整齐的男孩；眉心的皱褶稍稍松开。

他脱下眼镜；揉揉眼睛；走到妙丽旁边坐下来。「昨晚寝室很热；起来的时候浑身是汗水；黏腻腻的；所以就跑去洗澡了。」

「眼睛怎么了？」妙丽关切地问道；并按下哈利的手；不让他再搓揉双眼。没有被那双手的遮盖；原是美丽的眼眸此时却沾满红丝；眼眶亦肿肿的。「你的眼睛很红；没事吧？」

用力的眨眨眼睛；　那干涩的感觉却丝毫没有减去。哈利摇头；编出理由：「没事…只是睡不够而已…」避开女孩令他心虚的视线；哈利努力的装出一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样子。恢复记忆这事；他没有对任何人提起；更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他并不认为有说出来的必要。

若没有了那些记忆；他会更快乐。真的。

怕妙丽会看出个什么端倪；哈利把毛巾随意地丢在桌上；站起来离开。「我先走了。」

「你不等我和荣恩吗？他应该快起床了。」妙丽喊道。
「大厅见。」

没有回头；哈利只是抛下这句话便推开画像；由洞口爬出去。外面的温度与交谊厅的简直是天渊之别。冷风恶意地窜进衣底拥抱着他；哈利开始怀念交谊厅内那些温暖的炉火。哈利往自己的手心呼着气；可惜从口中逸出的暖气全都化为一缕缕白雾；消不去他的寒意。

决定不在杵在洞口；哈利迈开步子；离开葛来分多塔。他并不知道除了深夜以外；原来清早的霍格华兹也是这样的静谧；就像一位慈祥的母亲；不忍吵醒自己的孩子。他走下那道正在移动中的楼梯；却看到楼梯底下有人正在等他。

哈利加快步伐；很快就走完那道长梯；来到金发少年的面前。剎比依然挂着一贯的温柔笑容；令他本是冷漠的脸孔显得亲切多了。他俯下头；在哈利的脸上留下一吻：「我等你好久了。」觉察到男孩的寒冷；剎比拿下披在身上的围巾；在哈利的脖子上围了几圈。

主动握起史莱哲林的手；那暖和的温度令他感到安心；哈利放任自己依赖着这大手。纵是自私；但哈利知道自己不再愿意去追求一些他不可能拥有的。执着只会徒惹自己伤心；倒不如退而求其次；反而会更好。

剎比看着那双泛着浮肿的绿眸；把心中的疑问说出来：「昨天…没事吧？石内卜教授他看起来好像很生气…」葛来分多的手像泄了气的皮球；忽然失去了与他交握的力气。「哈利？」

「因为我—没交作业…所以他才会这么生气…」哈利敛下眼；装作满不在乎地说着：「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石内卜教授一向也很讨厌我。。。」

「那就好了；我还以为他在吃醋呢！哈哈！」未有看见哈利苍白如纸的脸上的僵硬笑容；剎比调侃道。「不过很奇怪；石内卜教授昨晚突然来找我。」

「他…找你？昨晚？」

昨晚他们不是……

金发少年憨气地搔搔鼻子：「嗯。石内卜教授是来找我；大约两点多吧！他来问我当不当级长；我答应了。」他指指胸前别着的银蛇徽章；秀给男孩看。

咬着唇；哈利一字一顿地问道；彷佛说出每个字对他也是个酷刑：「但…级长…不是在学期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好了吗？」尽管已经扎痛了他的皮肤；但垂在身侧的手仍不断地收紧；使五指能深深地嵌进掌肉里；像是靠这痛就能抵消了心胸那种不安的空洞。

「或许是石内卜教授觉得我比较胜任吧！」凤眼得意地转了一圈；落在哈利异常霜白的脸上。「可是迟一些我不能经常陪你啦；你知道的；级长很多工作做。」剎比扁扁嘴；送给哈利一个满是歉意的吻。

少年的吻彷如泡满了酸恻；蚀痛了他的唇。哈利隐去脸上的忧虑；挤出欢笑的脸容：「那么你要加油啰…不要忙坏了…」

「放心吧！我会尽量抽空来找你的。」看到哈利的笑容；剎比松了一口气。原以为哈利会因为自己之后没时间陪他而感到不开心；但现在好像已经没有问题了。

维持着虚假的笑脸；哈利重新握紧那只有力的手；接下来剎比所说的话全都听不进耳里。究竟石内卜的用意何在？纯粹觉得剎比能担任级长一职？还是想利用剎比来继续伤害自己？

他究竟喜欢上一个怎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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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最后一课也上完了！」麦教授的一声『下课』令打瞌睡打了半天的荣恩终于回复朝气；不顾麦教授投过来的超大号白眼；站起来伸着懒腰；向正在收拾书包的黑发友人说：「去打魁地奇如何？」

还未等到哈利的答复；妙丽已站起来：「对不起。但我认为作为一个即将接受O。W。L。s的七年级学生的周末时间并不适合用来打魁地奇这种无聊玩意。」

「但是—」

「我认为格兰杰小姐说得很对；韦斯利先生！」梳着高髻的女巫走了过来；环视着面前这三个在下课钟响后仍留在教室的学生。「你应该多向格兰杰小姐学习；毕竟你的变形学成绩有目共睹。」

被学院导师讽刺的话呛住了；荣恩说不出一句话来；而妙丽则以一脸活该的神情瞧着他。他低下头；满是惭愧之色。

「你们快走吧！」麦教授吩咐道：「波特先生你留下；有些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本已把书包挂到肩上的哈利愣了一下；看到女巫严肃的嘴脸令他心一沉。他迟疑地点点头；递给好友们一个安心的眼神；跟着女巫往教室前方走去。

确保那荣恩和妙丽的身影已离开了；麦教授向门口抛了几个消音咒。她清清嗓子；努力装出一副和蔼的语调：「你知道我找你来的原因吗？」

「不知道；教授。」哈利如实回答。

「上一次你找我谈关于退修魔药学的事；我已经跟石内卜教授讲过了。」她无视男孩绷紧的面容；继续说下去：「我明白O。W。L。s的课程很艰深；而且你和石内卜教授的关系…呃…不算是太好。但石内卜教授依然坚持不让你退修—」

已把所有的礼貌抛诸脑后；哈利不顾一切地喊道：「为什么？！霍格华兹有明文规定说学生可以要求退修任何一科的！」

「是有这条规定没错；但也必须要经过任教该科目的老师才可以的；波特先生。」男孩的无礼令女巫皱起双眉。「而且你之前在五年级的时侯不是说过要当正气师吗？虽然你的魔药学成绩不太好；但你放心吧！石内卜教授已经答应了；他会额外替你补课。」

「什么？」哈利瞠大双目；难以置信地叫道。

想不到他还是不肯放手…

麦教授拍拍哈利的肩膀；安慰着他：「我明白要你额外补课是很辛苦的。但是这是一个难得的学习机会。石内卜教授可从来没有替学生补课过。」

「可是教授—」

「就这样决定吧！每逢星期一；三；五你在晚餐后到地窖找石内卜教授。」女巫托托眼镜。「好好学习吧！我相信你能应付得来的！」

惊讶的绿瞳无助地看着麦教授逐渐远去的背影；惴惴不安的心脏正在猛烈地跳跃着…

石内卜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第三十九章

「换作是我；我才不去呢！」荣恩含糊不清地说着。他用力地咽下一大盘意大利阔面；嘴边都沾满了鲜红的蕃茄酱；远看像是小丑的血盆大口。「石内卜的额外补课？光是想想就觉得很恐怖了！所以哈利你不要去啦！」

替自己的杯子倒满橘子汁；妙丽客观地分析道：「其实那也没什么不好的。肯额外替学生补课的老师没有几个；而且哈利；你的确有恶补一下魔药学的必要。」

坐在妙丽对面的男孩垂着头；亮泽的浏海不仅遮盖着那道闪电疤痕；更遮去他苦恼的脸色。哈利咬着唇；不知如何是好。恢复记忆的事就只有他自己和石内卜知道；妙丽和荣恩根本不明白他的难处；根本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怕和石内卜碰面。

只要他们再没有交集；那么石内卜就不可再伤害他了…那么他就可以把这份不应再存在的感情给冲淡。

时间可以治瘾伤口的。他相信。

荣恩试图说服哈利；于是夸张地说：「但是万一石内卜是有阴谋的怎么办；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家伙有前科—」

这个白痴！差点把那些不该说的都说出来了！

「他可以对哈利怎么样？！石内卜是哈利的老师！」妙丽急忙打断；并投给荣恩几个大大的眼色。「哈利；你不要听荣恩乱讲！去补课吧！」

细如蚊蚋的嗓音自男孩口中传出：「我不想去。」

「为什么？」妙丽不解。只是补补课而已；有什么关系？　更何况哈利都把和石内卜的一切都忘了；那—

「我…恢复记忆了。」哈利的头垂得更低；对好友们的反应不敢恭维。搁在大腿上的十指全都紧张兮兮的绕在一起；骨眼处已泛起惨淡的月牙白：「我已经…恢复记忆…而石内卜…他也知道…」

握在红发少年手中的叉子惊讶地坠落在下方的金盘子上；激起清脆的回响。围满酱汁的嘴巴张得圆大；几乎可塞下几颗鸡蛋。相反女孩的反应就得宜多了。即使哈利的话亦对她做成震撼；但脸上的惊愕很快便退去。

正想问多一些关于男孩的事的时候；荣恩已比她早一步开口：「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哈利？你明明已经失忆了快一个月了；现在又说你恢复过来了？默林！今天可不是愚人节！」

「拜托；荣恩！小声一点！」被烦琐染成墨绿的眸子从那丛乱发抬起；虚软的嗓音正在哀求着。

非要把他恢复记忆的事闹得人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