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心中怀有妒忌,却不知,西门庆对武松的心思,并非只是培养为其效力,则多了几分那种不可为人道也的心思。
或许安和知晓,甚至来个毛遂自荐,可这感情的事儿,说不好说不上。
武松被西门庆养的的确过好,可真正原因还是在于,西门庆不愿武松所谓的分忧操心。
对他而言,公事是公事,万不可带入感情中。
而感情中的事儿,还是少接触公事吧。
武松也曾多次提出,替他去偏远地方看看铺子,不必他亲自前去。
可,西门庆没有一次同意,甚至找来别的事儿让他做也不愿一起同行。
说到底,并非武松的错,错就错在西门庆从不肯让武松跨入一步。
故而,多年来,武松潜意识中,便知晓,西门庆固然繁忙,却不愿让其操心这些俗世。
只是眼下,武松双目凶狠,死死盯着安和。
自然觉得受辱,却又说不出一句不是的话。
想着,甩过衣袖追上西门庆。
可当他瞧着亲自照料两匹马儿的西门庆时,又顿时说不出话。
闷声不响的拿起叉子,替马儿松松草。
西门庆有些诧异,但随即轻笑“你放着吧,这可以让老张做,你替我去找些陈酿女儿红来,今后这马每天都必须牵出去跑上几个时辰,吃食方面则由安顺负责。”说着回头,却没瞧见那小子,不由皱眉道“那小子又跑哪去了?”
“没事,我来做吧。”武松闷闷的开口。
自然,西门庆是不会许的。
抖了会儿马,寅寅已经开始不悦,显得几分暴躁。
西门庆想着,侧头看向寅寅“你要不要也去战场晃荡晃荡?”
后者显然不明,只是知晓自家主人在于自己说话,当即撒娇的跑来脑袋一拱,在地上翻了个身,露出白花花的大肚子。
西门庆瞧着喜欢的要死要活,拽起后颈,便往内院扔,洗干净后,立马扑到他肚子上,柔软的肚子,和什么似的舒服。
武松一直在旁守着,看着,心里怪不是滋味的,想了想开始开口询问“大哥,我这次回来就不走了,你今后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便直接说吧。”说到此处,还故作好笑的抓了抓脑袋“总不能让我一个大男人,什么都不做吧?”
显然,有人说过些什么。
西门庆靠在寅寅的肚子上,目光若有若无的瞟了他眼,懒散的打了个哈气“你?定得下心思?把你养在院子里,你也懂不了事儿,出去走走,见见世面也好。待你心智成熟了,回来帮我也不迟。”
“可!”武松张嘴就想反驳,却见西门庆似笑非笑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流转而过。
却觉自己幼稚到可笑,似乎在为一些小事争辩。如同七八岁的孩子,缠着娘要糖吃似的。
“我只是觉得自己都这么大,却无以报答大哥,每次还给你添麻烦……”说着却低下头,深深一叹“总觉得自己固然读过几年书,更是会些武艺,可却连安和都不如。”
“莫要和安和比,安和是我特意培养的。”西门庆直言不讳“他将来有大用处,和你不同。”
“他就有用处,我就没了?整日在院子里读读书,练练武?吃穿都用大哥的?我还算男人吗?”听着,武松当激怒了。
在安和和武松心中,都觉得西门庆偏向对方,眼下西门庆一言,顿时让武松觉得自己有几分被自家大哥看不起的滋味。
这比被别人瞧不上更加难看和愤怒。
后者微微一叹“你天生性子便是如此,如何能让人安心托付?安和性子滑润,能与官场众人低头哈腰,小姿做微,能和外界狐朋狗友称兄道弟,交易三分。你成吗?你的性子重情重义,见不得脏。能为了一笔生意,去端茶倒酒的伺候,还请旁人上花楼,点花魁,买单送钱送银子的?”
武松那张脸,根本直接扭曲,张嘴,哼了声扭头“我可以慢慢适应。”
“适应了,你还是我的武松?”西门庆浅笑,对那头呆老虎招了招手。
武松瞧着,蹲到寅寅身旁,却被西门庆逮住前襟。
尚未回神,却发现额头上那微凉的触觉,可心底却暖暖的,如同着了一把火似的。
武松诧异的瞧着西门庆,那张俊美的脸,让他心神一荡,隐约似乎冒出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自己却怎么都弄不明白。
想要亲近三分,可……
西门庆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们家呢,还养的起你,现在年纪也小,想在多看看,多玩玩也没什么不可以,等你过个两三年,性子定下来后再回头帮我也没事。”
武松自然反对,只是西门庆心意已定,他又不可能强行插。入,心怀不甘,却不得不低头忍下。
三五天后,这原本牵马送马的人终于来了。
瞧着他们气喘吁吁,骑着马那德行,在瞧瞧两匹白马,英俊不凡的神情,当真是被比到天边去了。
西门庆也没多言,只是让人牵来马,挥手便让他们送去将军府。
给历鸿盛的信,早几日就送出,信上也就提了句感谢,顺带说到这马儿长得不错,送来给他玩玩。
可其中那些弯弯绕绕,有心人都明了。
历鸿盛在考上举人后,又上了战场,其兄长在一年半前战死沙场,故而圣上便把这军工算到这小子头上。
年纪轻轻,就算是个将军人物。
再加之,历家世代出将军,旁人自然对他礼让三分。
而且其一族,除了带兵打仗,什么事都不管不问,朝堂之上那些猫腻,与他们丝毫无关。
到是让君王放心,不会轻易怀疑其拥兵自重。
当两匹千里马送至将军府,让爱马心切的历鸿盛当即眼前一亮,摸其双腿,便觉充满力量。
送马之人,当即讨喜到“我家老爷府中不是还养了一头老虎呢?这马儿瞧着老虎一点都不怕呢。”
历鸿盛的父亲听着只当是夸奖之言,可历鸿盛自己却了然,固然寅寅性子被抹去不少野心,可毕竟是货真价实的老虎,而非家猫。
62死老虎。。。
想来这几匹马;到并非寻常,想着便回头对父亲说道“既然西门兄送了我两匹,父亲你半年前痛失爱马,何不试试这两匹?如若好,挑一匹倒也是件美事。”
可历震却笑着摇头“这马看似漂亮;可到底是寻常人家养出的;怎么能和我过去的马相提并论?”见爱子面露喜色;他也不愿过于扫兴“你喜欢;便留着这两匹马吧;训练训练到是能上战场。”
听着旁人鄙视之意;固然不明显,可却让两匹性子孤傲的马儿心中甚是不快,固然他们尚且年幼;可到底是纯血宝马。
当即挣脱缰绳,前足立起,嘶鸣声。
历鸿盛瞧着不由笑道“性子到时傲的很。”
可历震瞧着却来了几分性子,大手一挥便要出城溜溜马。
结果如何?远在阳谷县的西门庆早已知晓。
所谓送人之物,莫要过高,却要在刀刃上。
这马匹卖给军内之事,也逐步落成,想来亏不了自己的。
西门庆的生意做得并非最好,却是最顺。
因和当官的有了几分关系,更是做了几分管家生意,到是让人收敛不少。
原本那廖知县案子告一段落当日,便被人寻上门来。
幕后之人,更是派来亲信怒斥其不受约。
可那廖知县却是有苦说不出,唉声叹息片刻道“你可知,是何人送来书信?”
那亲信皱眉“怎么,还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废话,对方可是个将军!”说着深吸了口气,那封信他聪明的烧了,没留下痕迹。
否则,拿着信都料不准会有杀身之祸。
“哦?想不到西门庆那小子居然还认识这么大的人物,看来,走明路是不行的了。”亲信自言自语了两句,起身也不说告辞二字,直接走人。
那廖知县瞧着心里憋着火,对方只是商家人。固然生意做的不小,可眼下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吧?!
咬了咬牙,两边他是不敢得罪,幸好要走了,否则夹在中间,还真是受罪!
待这新知县上任,可就有他的苦头吃喽~
眼下,自己还是收拾收拾,跑路吧。
商场上得罪人,那是必然的。
而双方都有自己的阵营,有自己说拉拢的官员,也是理所当然。
可如若一方非要至另一方于死地,结果如何,却不好说了。
前者根基已深,盘根交错的,让人轻易动不了。
后者步步为营,暗藏杀机,也并非省油的灯。
到底是前者慢慢吞噬了后者,还是后者四两拨千斤让前者暗暗吃亏?
这便说不上,说不好了。
西门庆有个软处便是武松,可,谁都一时还没要下黑手的意思,否则……
成败还真不好说了。
天气转凉,西门庆继续裹着被子过日子,外面的烦事太多,惹得他都有些不快。
干脆扔了那些事,先躲在院内亲近几日。
听说内院,武大郎他老婆松儿身子不太好,西门庆唯恐来个潘金莲,便立刻让那许郎中去诊脉。
可谁知,这病就不好不坏。
谁知也就十几天功夫,人就去了。
死了娘的丫头和武大郎顿时哭天喊地,听着消息西门庆当即翻了茶杯,心中闪过一丝惊慌,挥手让武松多去陪陪。
自己坐在书房内,静静的深思,片刻端起茶杯对安顺道“与张管事说,送些东西给新上任的知县,莫要让人觉得我们失礼。”
“好类,不过老爷我听说那知县喜欢……喜欢幼童,我们到底送什么去?”安顺有些难以启齿。
西门庆浅笑的瞥了他眼“送什么?把你送去?”
安顺顿时脸蛋通红,他的确长得小样了些,可绝对不是孩童的养,送去也没用!更何况,他家老爷舍得?
“送过去也是被白白糟蹋的,现在送这东西的人定然不少,我们就别白费功夫。”西门庆到不是在意那些对他们而言的货物,反倒是觉得失了档次“就送些古玩字画吧。”凸显自己的清高也没什么不好。
不过,说道这,西门庆心里有些痒,想着自己熬得颇久,是不是……该想办法算计下那头小虎崽?
“我这就去办。”说着却停下脚步,有些不确定的看着西门庆。
后者挑眉“有什么事,一并说了吧。”
安顺想了想,还是咬牙开口“老爷我知晓你喜欢武松,自然对武大郎颇为照顾,可现在死了人,还在家里办,不吉利。”更何况,说到底只是个仆役,算不得主子的。随后的话,安顺没说出来。
可西门庆却了然的很,指腹瞧了瞧桌面“去,重新给小姐找个大丫鬟,在找几个贴心的。”诗琴眼下也有八岁多,除了女红和诗词歌赋外那些事也该教起来了“随后去大院子内挖几个管教妈妈来,武妙灵替她母亲守孝三年,莫要亲近了小姐。”
安顺当即知晓,自己的话老爷是听进去了,喜开眉梢的点头“成,我这就去吩咐办。”
“等等,让武大郎把他妻子抬到我的别院再办,莫要在这撒了纸钱什么的。”说着西门庆自己都有些叹息。
他是不在意,可旁人则不然。
自己对武松的心思,迫使他们这一家在的身份略微有些尴尬,府中之说,必须要有……
否则将来谁替自己干活?
当晚,武松沉着脸推开书房,瞧见烛光下的西门庆什么都没说。
微微叹了口气,脱了衣衫,掀开被子,窝了进去。
西门庆瞧着嘴角微微一扬,放下笔墨走上前,捏了把小脸蛋“这么,没生气?”
“生什么气?你做的有没错。”武松疲倦的打了个哈气“不过,我道上几个朋友邀我去华生,似乎有不少武林中人都会到。”
后者心中微微一挑,暗笑到“还是要去?”
原本玩笑的话,谁知,却让武松认真的看了会儿西门庆,憋着嘴道“去不去,其实也无所谓。”
听着,西门庆哈哈大笑“你啊,让我怎么舍得为难你?”说着轻柔的靠在一侧“去吧,只要想想这个家就成了。”
武松都快二十了,要开始,剧情也差不多开始了。
那及时雨、笑面虎、智多星、小旋风、风里浪、豹子头等,不少已经有些名头,想来,如若想避,反而避不开。还不如,从本质上先行避让。
自己这还有个行者在,难道真要让水浒成了一百零七而非一百零八?又或者,自己该再去找个,补给他们?
“爷我也不是娃了,有什么舍不得,舍得的?”武松不屑的冷哼,可那英武的脸庞与隐隐含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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