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压了压太阳穴“今后来一个,给我扔出去一个!”
张驼却有些不满的瞥了下自己那张老嘴“小姐都五岁了,少爷也不知道给他生个弟弟玩玩,一个姑娘家多寂寞?”
那时,西门庆刚回来,歇着喝了口茶,听闻顿时喷了出来“我说,张驼啊,你,你就放了我吧。这几年我忙着呢,没心思娶个婆娘,女人有麻烦,整日好哄着,天天涂这涂那的,恶心死了。”
张驼小有不服的“哼”了声“随您吧。”一边往外走“您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老头子我是管不动,管不着了。”
西门庆哭笑不得,摇着头放下杯子。
如若要拿下那头虎崽子,或许这两年还真不可能了……
将来?将来也说不好啊。
如若那人一心待自己,莫说婚娶,就是倾尽家产,终生无子,那又如何?
轻叹声,接着拿起书籍翻阅。
又过了一段时日,武松早就没来消息,武大郎固然每日心焦苦等。
就盼着自己那在外闯荡的弟弟有点消息回来,可每日结果依旧让他失望。
只是,武松没穿消息回来,可不代表没任何消息流入西门庆耳中。
大概在八九月,天气正值炎热,街上全然都是纳凉避暑之人。
他们口中却穿着一件事儿,却说几百里外某个乡县有个头老虎,站起来足足有一人半高,体型硕大,全身白毛,凶猛的很。
时常吃村里的牛羊家禽,更是活活咬死过几个人吃。
知县早已贴出悬赏令抓拿,可谁知,一个个上山,一个个有去无回。
如此一来,反倒是没人再敢去随意招惹。就连猎户们都是见其踪影,便远远避开,甚至胆小的都不敢上山狩猎。
可谁知,便是那头老虎,却被前几日被路过的一年轻后生活活打死,拉到城内买了肉骨内脏后,皮子却怎么都不肯买。
旁人都在好奇,这自称武松的少年何许人?
传到这,却又好奇,旁人口中这武松会不会是西门府的武松?
不知着甚多,知晓着却寥寥无几。
也有好事者想要一探究竟,询问三番。
可府内之人,口实紧闭,绝不透露一句。
这让武大郎有些烦闷,此事明明就是他那弟弟做的,为何还不让说呢?
不过,少东家或许有自己的主意吧。
撇了撇嘴,对询问的亲戚摇头,说他也不知晓。
也便是如此,外界对那少年郎更是不知所谓的厉害。
好奇心越旺盛,越是能记住那神秘的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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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西门庆知晓后,只是冷哼声,微微眯了眯眼。
这小子就不知道死这个字怎么写?居然是赤手空拳打死那头老虎?
当真天有多大,胆便有多大,地有多广;他的心就有多广了?
哼;瞧自己回来后这么收拾这头死虎崽子!
不过……二十多岁打虎之事;居然提前了这么多?
武松的命格终究是反骨之人?要上梁山?做那什么狗屁好汉;不顾他们西门府的死活?
如若这样他就直接拔了这只小虎崽的皮;做枕头垫子!
想着;不快的捏了手中一团纸,丢向池水内。
武松在第二年11月,天气煞是寒冷;却尚未没落下雪的日子推开了西门府。
西门庆当时还在外看新来的货物,都是用于冬天制衣的面料,以及款式样衣。
这几年陆陆续续有些仿单,可西门庆抓准商机以及品牌意识,只要发现有人贩卖,便直接告到官府。
罚款的罚款,打板子的打板子,几个没靠山的便被抓去关牢里蹲上几日,以此杀鸡儆猴。
故而在自家面料和款式上抓的甚紧,丝毫不许出任何纰漏好差错。
而偏偏便在此时,却听底下之人禀报说是武二郎已经回府。
这让捏着布料的西门庆一抖,甚至下意识渴望了三分。缓缓放下手中料子,却是不动声色的抿了口茶,淡然的扔下一句“我知晓了。”
续儿,继续看这些料子。
跑了老大远,本以为禀报下,能有个赏钱什么的家仆,顿时有些不快。
更何况,这一来,他就别想走。西门庆差着他做这做那,当真是叫苦不堪,对少东家却又不敢有任何怨念。
傍晚日落后,西门庆方才坐着马车,看着账册回到府内。
下马,张驼立刻喜气洋洋的告知,酒宴都摆好了,给武松接风的。
西门庆心里暗笑,这老头子到是聪明。
就算这一年多来,自己对武大郎是不冷不热,甚至家仆前来禀报也没个吭声。
却依旧机灵的设下酒宴,准备妥当。
微微颔首,走在庭院内廊,听着张驼温和的嗓子在身后响起“我知道爷自小就喜欢这头虎崽子,既然喜欢,他也没犯多大错,就别动怒了。
老虎都养不熟的,谁给他肉吃,他就对谁好。
你既然喜欢,养着开心,那就别计较这么多了。
这一年多来,我瞧着你也没怎么笑过。武松这人,固然耿直了点,却也是个实在人,和他哥一样,不会哄人的。否则松儿嫁过去这么久,会还天天和他过不去?
待会儿,吃了酒席,拽回去,你怎么打骂都成。不过我瞧着少主你啊,还是心疼他的。”
西门庆听着轻笑,仰头,望着那黑色的天空。
华灯初下,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暖意……
西门庆一身白衣,身旁张驼手持灯笼,鹅黄色的光芒,隐隐洒落在半身上。
跨出没有灯光的内廊,却不知,昏暗的天空已经飘起了洁白的细雪。
仰望间,却忍不住伸手触碰。
只是,刚入掌心,却化为水滴。
西门庆喜欢雪,只因雪与他心中纯真而圣洁。
固然在空气指数严重超标的时代,雪不定然能干净到什么地步。
可依旧无法改变他的纯净与骄傲,雪,谁都无法改变它,一旦望向改变,或纳入怀中他便不再是雪。
改变了心态后,便是另一个人,另一种物。
刺凉的感觉,在落到脸上时微微发疼。却难得,不愿离去。
喜欢的,不一定适合自己,说不准他还会伤害了爱慕之人。
沉醉中,垂下眼帘,却不知,等候已久的武松早已有些不耐烦。
他已经一年多没瞧见大哥,好不容易回来,直到现在都没瞧见个人影。
撩起袍子,便往外走。可入庭院,却见一身白袍,脖子上围着狐皮围巾的西门庆,在月华之下,傲立于世。
他仰望着天空,抬手捏着雪,是那般宁静而祥和。与世无争之姿,仿佛是池清水,瞬间洗净了武松在外多年的疲倦。
不忍打搅,却站在不远处眺望。
烛光给这人带来三分暖意,让武松明了他并未离开凡尘。
嘴角忍不住扬起一丝笑意,双手抱胸,靠在门框上,就这么望着西门庆。
许久,那人方才低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续儿轻笑道“回来了。”
“恩,我回来了……”
两人相距七步,对视而望,各自心中那抹不舍与渴望,却是谁也说不清,说不明的。
西门庆轻笑,捋过一抹散乱的发丝“去吃饭吧。”
“我不是在等你?”后者挑眉。
西门庆浅笑“饿了,今后你便先吃,莫要饿坏了身子。”
武松瞧着那文弱之人,心中微微感叹。
固然外出一年多,可瞧的人越多,见的事儿多了,心中却越发思念眼前这大哥。
外界固然不少豪爽之日与自己称兄道弟,可做事上却并非会想着自己。
一路辛苦,却无人问津。固然潇洒洒脱,却多了几分寂寞难耐。
眼下的武松被西门庆养的是能文能武,说话谈吐更偏向文人。故而道上豪侠不竟然都能打成一片,毕竟文人和武人还是稍有区别。
但想归想,可这一路来,见的事儿,闯的祸,见义勇为,侠者之道等等到是真心让他这颗心,宛如长了翅膀一般,自由翱翔于蓝天。
大碗吃肉,大碗喝酒,高谈阔论,咒骂官府,劫富济贫,却本是男人该做之事。
走出西门府的武松,仿佛是脱缰的野马,奔驰与连天白云之下,青草之间,一去不回。
要不是外出过久,心中对西门庆的思念日与夜之下,多了几分窒息,或许他也不会如此早便回来。
只是,眼下这一眸,到当真是深入骨髓,怎么都移不开视线。
他早已知晓自家大哥,俊美无双,气度非凡,乃是一介翩翩君子,行事果断,风行锐利,不惧强权,处事自由手腕。
只是事隔近两年,却越发内敛稳重,让人移不开视线。
望着那头一年多未见的老虎,西门庆心中微微有些恍惚。
不过两年未到,他却长大了,原本略带几分青涩的脸庞上,多了几分成熟的气息。
古代并非现代,现代十八岁的孩子不过是个高中生,还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明白。而古代,却是已经能支撑起一个家了。
历练过后,稍显沉淀的武松,退去过去的天真与顽皮,多了几分成熟男子的气息与韵味。
这点,非常让人着迷。。。。。
西门庆嘴角微微上扬三分,带头走入饭厅。
入内,暖意顿时扑面而来。房间早已被火盆子烧过,暖过。
顶了安和的小厮,如今也在西门庆身旁待了一年左右,早已知晓自家少爷的性子。
见状立刻上前,替他接下外衣,挂与一旁。
席上没有人动一根筷子,见西门庆到场,立刻起身,面露三分恭敬,四份敬仰之色。
后者微微颔首,入席上座。挥手后,那群人方才坐下。
“今儿,武松回来大家都随意点吧。”嘴角那抹慵懒的浅笑,说不出的高贵与邪魅。
武松瞅着,心头跳的飞快,下意识移开视线。自己也不知为何会变得这样,大哥也有些变了,但他不反感,反而更好奇,更想要知晓他变了哪儿,哪些地方?
西门庆淡然的抿了口酒后动了第一筷子,在场,松儿以及他的闺女和武大郎等人才开始动筷。
武松微微有些不习惯,在外时间不短。早已习惯了有吃的便痛痛快快的吃上一顿,没什么食而不语,或那些规矩。
眼下,光这筷子上的规矩,就足够让武松颇有几分头疼。
想着,便夹了筷子虾仁送到西门庆碗中“大哥你吃,瞧着你这段时间都瘦的厉害。”
西门庆不好肉类,却极爱这虾鱼。顿顿有不说,哪怕厨子没有变着法子做,一个月光一个烧法他都能没吭声的吃下去。
可,这鱼肉、虾肉必须烧的好。
“恩,”西门庆送了个虾肉入口“你自己也多吃点,这些荤食都是你平日爱吃的,只是不知这一年多,你是否改了口味。”
“大哥真是有心了,”武松笑的憨厚,脸上不由自主的冒出一层红晕“不过一年多,怎么没瞧见嫂子,我走前不是和那位小姐很好吗?”
西门庆一顿,却不在看他“不想娶妻。”
这话有些僵硬,显的几分不愿多提。
武松并非愚蠢之人,顿时想起自己临走前所做之事,顿感混账。
可他怎么都没想到,居然,居然就这么坏了大哥的姻缘。
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张嘴想说什么,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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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用眼角瞟见;故作轻松到“此事不提也罢,你在外可有碰到好的姑娘?”
“我哪来时间去找姑娘?都是几个兄弟,今儿在这,明儿就在那儿了。”武松压下心中不安和愧疚,随意道“就我这样的人;那家姑娘愿意嫁啊。”
“别瞎说;武松你好着呢;当年来提亲的可不在少数。”武大郎顿时不快“等你什么时候有空;就把亲事办了;让少东家替你找个好的。”
武松当即摇头“我还小着呢;大哥都没娶妻,我娶什么?”
他心中还有几分震惊,为西门庆至今未去;更为自己所做之事的悔恨与愧疚。
想着,如若大哥不娶,自己也不娶,一直这么陪着吧。
他是认定,西门庆不娶之因,在于自己。而这人一旦认定,那就是认准的事儿,怎么拉都拉不过来。
武大郎张嘴想要反驳,却下意识瞧见西门庆,顿时闭嘴。
可,他要说什么,想什么,西门庆是一清二楚。
心中不快的冷哼声,这半年来,他到是让武大郎做了份闲差,逍遥自在,可每月银钱也就这二两三两的。
刚开始,松儿也来替武大郎求过。却被安和拦在门外,说了两句,后者便知其中之意,重重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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