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笑“知县大人,你似乎忘了我是举人身份……而且早已成年,何来要人替我看管之言?不过,如若你要判,便判吧。”
这不轻不重的一句话,顿时让那知县没了分寸,不明西门庆到底何意。
可西门赫早已眼红西门庆这两年来开的铺子,当即便对那知县使了眼色。
后者想想,固然这小子做了举人,可到底只是个商人,没多大门路。
便一纸诉状,居然把西门庆眼下的铺子,判给了西门赫。
这顿时让县城哗然,毕竟西门庆年幼,被大伯夺了家产,又是诱他堕落,却还能在逆境之中,开下几家广受好评的门铺,甚至前段时间还考上了举人,这让千老爷等人大为诧异。
这事儿,做的太过,知县甚至没动动大脑,没考虑太多,只是见其年幼,欺负了去。
如若让他稍有思考,这知县绝不会如此做。
可判决一下,这西门赫笑容满面的跑去问西门庆要那些铺子。
只是,后者会给吗?
33关门寻状师
当即命人关了工厂;停了铺子。并命高振带人看好自家铺子,不许任何人跨入一步!
的确,这知县把铺子判给了西门赫,但只是说管理而已。
铺子上的名字依旧是西门庆,他要怎么做;都可。
更何况;只是关了门面?
他人况且不说;这武松却怒极攻心“大哥;你便让他这么做了?!”
“你急什么?”张驼心里固然着急;可见自家少爷一点都不恼怒;心想或许还有后手。
当即,便看向自家少爷。
后者抿了口茶“去替我请个县内最好的状师来。”说着,转头对安和道“替我收拾收拾;我要出次远门,武松你们留下,替我看好铺子,不可允许任何人跨入一步!怎么说我都是个举人,怎么,他们还想动举人大老爷的铺子了?”
武大郎等人瞧着西门庆的神色,微微松了口气。
果然,这位少主,早已料到此事。
张驼眼下瞧着自家少爷,心中叹息,更是心疼的很“少爷打算告到知府那儿?”
“我自有打算。”西门庆抿唇而笑“你只需替我找到好的状师即可。”
“这就去,这就去。”张驼唉声叹息,心中恨极了那知县与西门赫。
眼下,恨不得剁碎了那两人!拿去喂狗吃。
武松气鼓鼓的坐在一侧,两只小爪子挠啊挠的,目光却死死盯着西门庆大腿上那个毛茸茸的小东西身上。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算是明白了。
自这头小虎崽出现在西门府后,所有人都喜欢它,都爱逗逗它。
就连厨房的李大妈,都会多给这只小畜生几块肉吃。
更别说西门庆了,每日不是抱着,就是让他在自己身旁溜达。而这只小虎崽乖巧的和猫儿似的,要多粘人,便有多粘人。
只可惜,这粘人只对西门庆的。
“大哥……”武松想到这,忽然笑道“既然你要出府,这只小虎崽带着也不方便。这几日,我替你看管吧。”他会把这头小畜生驯的服服帖帖!
让他老是黏着自家大哥,待大哥不在,他会让这头小畜生明白谁才是大王!
西门庆微微挑眉,嘴角温和而笑,抬手揉着武松的脑袋,顺带捏了把小脸蛋“不了,固然知道你喜欢自家弟弟,可他还年幼,受不住你的折腾。”
武松一噎气哼哼的把头撇到旁边,就是不看自家大哥。
全然不知发生什么事儿的小虎崽,抓了抓西门庆的前襟,仰着头要亲亲。
这一亲,顿时让这个小家伙兴奋的尾巴乱甩,看的武松是恨不得直接清蒸了!
状师在半个时辰后便到,此人四十开外,是本县知名状师。姓徐,名辽基。
而西门庆此事他早已知晓,入门便被请上座,瞧着年幼的西门庆心想。
的确是年轻了些,否则也不会被自家大伯如此肆无忌惮的欺负。
想着,轻轻咳嗽了声“西门公子有何决策?”
决策?他暂且没有,故而含笑道“想法没太多,明儿一早和我去知府大老爷那,先把状纸递了如何?”
“可,状纸如何写……”他尚未说完,便瞧见西门庆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双手接过,仔细扫了遍“既然西门公子早有决策,明日我与你一同前去,顺带打通下关系。”
“劳烦徐状师了。”西门庆含笑,起身恭送。
只是,待西门庆回来时,不出意外的瞧见,还在欺负小虎崽的武松。
心中微微一叹“你再捏他一下,我便把你扔出去。”不冷不热的一句。
顿时让武松一僵,随即讪讪的松手。那头小虎崽立马“嗷唔嗷唔”的哭诉,扑入西门庆的怀里。
“它今后叫寅寅,是你亲弟弟,知道了吗?”说着,把小虎崽放到茶几上,让它自己玩会儿。
武松狠狠瞪了眼那头自己捡来的小家伙,随即走到西门庆身旁。
“大哥,你此次一行,我担心……”为官者如若要不仁不义,他家大哥势必会……
想到这,便咬了咬下唇“你多虑了。”想着便抱起寅寅走到书房后侧的软榻上,躺下“我不可倒,也不可败,否则这偌大的西门府又要怎么办……”
武松听着,心中一痛,联想前段时间自己的不懂事,更是觉得愧疚。
拽起那只小虎崽,扔到地上,也不顾它嗷嗷的乱叫,直接躺在西门庆身侧,抱住自家大哥。
他大哥才十几岁的人,二十都没到呢。
哎……身体如此消瘦而单薄,这样一个人,又要如何支撑的了西门府?
“我会和高师傅看好这几个铺子,决不让人钻了空当。”即将过年,外面繁华之景,再联想西门府内的情景。
顿时让人多了几分辛酸与难受,更重要的便是,这辉煌之后,单薄的西门府能否支撑的下去?
千老爷坐在书房,缓缓沉思,这知县愚蠢了点。
西门庆势必能翻盘,可如此一来,能否夺回过去的家产却说不好,此外,旁人会觉得西门庆开的店铺过于薄弱,无法相信,信任。
此事,恐怕也并非西门庆料想得到吧?
毕竟,这年少之人,本以为自己已经考上举人,能高枕无忧,可谁知,这知县的愚笨超出常人的理解?
他千府亏欠西门府一个人情,看来此事上不得不帮啊。
挥手,命人请来长子,见其入座方才道“你瞧那西门庆如何?”
“不可小瞧之人。”谁曾想,那家道中落,还身染恶习之人,居然能好好的开了几个铺子,甚至能考上举人?
这让他的娘亲都有些诧异,再看自家妹妹在王府的处境,更是每每含泪痛苦。
“如今,这西门庆肯定是与他家大伯对上,这一局终究有一败,一胜。”千老爷捋着胡须“只是不知,这西门庆是不是那只老狐狸的对手。”
“难讲,”千博弈与西门庆走的稍进,自然对此人颇有信心“西门庆做事富有条理,我不信他会败在这小坎上。”
“那徐状师在,我倒不怕他输,只是怕他的名声……”千老爷叹息道。
“名声?父亲,您说名声有所影响的到底是西门庆呢,还是他大伯西门赫?”千博弈轻笑。
此言一出,倒是让千老爷挑眉“哦~”了声。
书房内两人双双不再开口,可心中却各有所思。
34西门庆的思量
第二日大清早;武松打着哈气从西门庆房内走出,伸了个懒腰从诧异的安和手中接过洗脸水,用脚关上门“大哥,起来洗脸,待会儿你还的出去。”
西门庆懒散的趴在床上;脖子处是那只小虎崽;地上还有个床铺;谁睡的;自然不言而喻。
只是;眼下西门庆动都懒得动;小虎崽被武松的嗓门闹得不悦,小小的“呜呜”两声,把脑袋顶了顶西门庆的脖子;后者抬手拍拍“去和徐状师说,上午他先与张驼聊聊这的情况,以及西门府的家产,午饭后,我们便走。”到的话,大概也在傍晚关城门前,刚好休整一夜。
武松瞧着,只能叹息,这纯粹是给自己懒床找借口!
只是,到底是心疼自家大哥,出去吩咐了张驼后,又回到房内,伺候西门庆先梳洗,随后想了想便干脆问安和要来早餐,伺候自家大哥在床上用了,漱口后,西门庆见武松刚把盘子什么撤了,便撩起被子,蒙住头,继续睡……
“大哥……”武松轻叹“我替你收拾行李吧!”
只是,武松毕竟心粗,收拾了半天都觉得不对劲,又瞧睡得正香的西门庆有些无奈的摸摸鼻子。
干脆走到床头,拿着一本书,一边瞅着西门庆,一边看着书。
末了距离已时稍过,西门庆懒散的翻了个身,靠在床头瞥了眼武松“昨儿安和就替我收拾好了,你这一片狼藉的……待会儿小心安和又来骂你。”
后者知道理亏,摸摸鼻子,憨笑道“我这不是一片好心吗?”
西门庆瞥了他眼,冷哼声“去,替我拿件淡蓝色的衣服,在柜子里,第二层。”
武松根本没去柜子里拿,而是直接在桌子上挑出一件,对西门庆说道“这件?”
后者看看桌子,又看看武松,当真是额头青筋猛跳“叫安和进来伺候爷起床!”
“我来伺候也一样~”现在放安和进来,他不是找死嘛……
其后自然是鸡飞蛋打,喧闹一片。
待到卓安县已经接近关城门,徐辽基已经在车上与西门庆聊过大概情况,心中有底,而安和与两个仆役包括徐辽基所带之人则在另一辆车内。
入客栈前,徐辽基道“那,我明日与阁下一同先去把状纸递上,随后再去拜访陈公子,如何?”
后者觉得耳熟,反问了句“陈公子?”
“不错,便是那知府的嫡子,好交友,如若你与他攀谈上了,此事便好办多了。”徐辽基缓缓开口解释。
西门庆“哦”了声“再缓缓吧,明日我已经有打算。”
“西门公子,这类事儿你或许不知。状纸都递上去了,自然是越早越好。”后者见其并未答应,便不悦道。
他自然知晓,眼前这徐辽基一是不想败坏自己的名声,如若此事搞砸,他的名声可就毁了;其二便是倚老卖老,只觉得前面败诉,便瞧得出西门庆在此事上是个愣头青,可随意欺负。
“明日再说。”西门庆似笑非笑的瞟了眼那徐辽基,转而上楼。
安和在底下吩咐好小二,当即抬腿就上楼去伺候。
可西门庆入房,靠在软榻上,便吩咐安和打开一个小包裹“里面六份请柬,现在便去送了。”
安和一一瞧着上面的名头,随即心中暗暗惊讶“少爷都认识?”
“不认识还让你送个屁?”懒散的解开自己的腰带,藏在包裹中的小虎崽寅寅立马扑了上来,撒欢似的打滚。
后者轻笑声,揉了把它的脑袋,微微眯了眯眼。
安和这几天吊着的心,终于放下,笑眯眯的拿着请柬便往外跑。
还好,他家少爷早已认识那些达官显赫们。眼下这场官司,肯定稳赢不输!
第二天清早,西门庆与徐辽基去了知府衙门送上状纸。眼下并非知府收案,而是书记官接收,随后呈上。
故而这段时间干不了什么事儿,但徐辽基却急得半死“西门少爷,如若你不愿去结交陈少爷,那我只得先去拜访几个老友了。”
“行吧,你要忙先去忙,我刚好去会会几个自己的友人。”浅笑着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结交,拜友,我还是懂规矩的。”
徐辽基当下没有任何犹豫的接过,放入怀中前瞟了眼,不多不少,居然是自己心中的数字。
西门庆吩咐了仆役,驾车伺候着徐辽基,而他则带着安和去了一处先前便买好的别院恭候几位少爷的大驾光临……
萧天安和井德泽收到请柬时,前者想着点心点心!后者则稍稍沉思为何。
不过,两人却也在同时抵达。
小院别致而幽静,在喧哗的闹市之中,有着一种出淤泥之色。
萧天安到院内,便瞧见石飞宇、朱震、以及陈玄,不过,让两人诧异的时,这历鸿盛到底何时与西门庆如此要好?居然便蹲在他身旁?!
也不知,此举多冒昧多不合规矩。
西门庆见两人到场,立刻挥手让仆役端上茶点“你们来了?”
萧天安捧着点心,继续好奇的瞅着历鸿盛,鼓着嘴。
反倒是井德泽轻笑道“不知今日西门兄邀请所为何事?”
西门庆瞟了眼他们两,轻笑声“事儿的确有,不过并非大事儿,先……”说到一半,便无力的揉着眉心“历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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