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还要你帮衬一二。”
贾清忙应下来,“那自是当然。”
“私事说完了,那今天就让为师最后给你上一课吧。”晏平直起身子,他那瘦小的身材却坐得极其挺拔,“先祖晏婴被尊为晏子,在为师看来,他给晏家留下最大的财富,既不是‘晏子使楚’,更不是‘二桃杀三士’。”
贾清倒是一呆,关键是晏子能被人们熟知,靠的就是这两个典故呀!
看着贾清的表情,晏平冷笑下了,“晏子使楚不过是些口舌之争,二桃杀三士更是无奈中的权宜之计,又如何能代表晏子的思想?”
“那难道是‘仁政爱民’的思想么?”贾清问道。
“这么多年来,那些儒生总要把晏婴给划归到他们儒家里面,将仁政思想过分的夸大。实际上晏子的所作所为,却全是因为他顺应天命、心怀坦荡!”
“齐庄公被崔杼所杀,晏婴不顾个人安危,去为他吊唁,这是为君主考虑。”
“面对崔杼的淫威,晏婴能义正言辞对天盟誓,痛骂崔杼,这是为臣子考虑。”
“二桃杀三士,手段虽然有些阴险毒辣,可这也是为了国家考虑。”
“所以,晏子思想里面最重要的一点却是但求问心无愧,只为心安理得。”晏平站起身子,在书房里面踱着步。“昔年齐景公在牛山上游览,触景伤情想到死亡临近,即将离开这美丽的大好河山而泪流满面。同行的两个大臣,史孔和梁丘据也跟着流泪,唯有晏婴在旁独自对着他们冷笑。”
晏平说到这里却是有意停住了,“这下你知道老夫为什么要打你了么?”
“恩,是的,弟子知错了。”贾清被晏平提醒,也想起了这个典故。
“呵呵,既然是晏家的传人,自然要做到不患死、不哀死,更何况生老病死都是自然现象,为师又有什么好怕的呢?”晏平这次露出欣慰的笑容,“为师一生,问心无愧,干干净净来,坦坦荡荡走。”
“所以,为师只希望,我走了以后,你也能做到行事问心无愧,那样才能算是我们晏家的传人。”晏平总结道。
“恩,清记住了。”贾清恭恭敬敬的说道。
“还有一件事,你也要记好了。如今你的势力日强,也算是一方诸侯了,但是你不可在中原扩充势力,只要把瀛州发展好,等到九州决出霸主,你再纳土称臣便是。”晏平目光锐利,直盯着贾清。
贾清虽然没有什么大的野心,可晏平的主意也太保守了点,很难让他接受。
晏平自然知道贾清的想法,耐心解释道:“你可听说过,诸子百家里面有哪一家揭竿而起,当一方诸侯来争霸天下的?”
“没有,弟子未曾听过。”这个问题贾清也曾经想过,按理说以诸子百家的底蕴,那绝对是极为强大的世家呀!可是不光是到汉朝,包括后面的朝代,也没听过有哪家当出头鸟逐鹿中原的。“但是虽然没有当诸侯的,可是在盛世入朝为官,在乱世辅助明主,这样的人诸子百家中就有不少呀。”
“恩,你说的不错,为师就是入朝为官的代表,荀家的两个小子就是在乱世辅助明主的典范。”晏平显然很认可贾清的说法,“其中的原因,为师告诉你,是因为诸子百家只在乎道统,入朝为官为了道统,辅助明主还是为了道统。”
“弟子,不是很明白。”贾清开始犯迷糊了。
“可有哪个朝代能延续千年?”晏平问道。
“那自是没有,最长的朝代当是周朝,不过传三十代三十七王,仍然不到八百年。”贾清对这些历史还是很了解的。
“是呀,夏朝约五百年,商朝约五百年。周朝最长,约八百年。秦朝就太短了,不说也罢。汉朝传到如今,也不过才四百年,已经日暮西山,恐怕撑不下去几年了。每到改朝换代的时候,那些革命的君主必然会斩草除根,杀光前朝的皇族,偶有皇子皇孙能够逃生,不过那都是例外。”晏平表情严肃,“如果只是道统之争,纵然败了,也不过是潜伏起来,卷土重来亦未可知。想那嬴政自认功绩超过三皇五帝,何等嚣张跋扈?焚书坑儒,何等的残酷暴戾?但是结果呢,那些诸子百家的著作还不是流传了下来。可一旦要是百家中的一家成了主君,那等到被推翻的时候,恐怕那一家的思想就会被连根拔起,永不超生!”
“生为诸子百家中人,谁来当皇帝,我们不在乎,只要这名皇帝支持我们道统。哪个王朝统治天下,其实我们也不在乎,只要这个王朝支持我们道统。”晏平眼中闪烁着的光芒透着一股狂热,“我们在乎的,是我们的道统能不能传承下去。想一想,百年、千年以后,我们的同胞,有人用着跟我们一样的语言,一样的腔调,读着我们的著作,领会着我们的思想,我们的灵魂将与他们同在,这才是一件真正值得我们奋斗一生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这章有点太过理论了,不过其实这章是为了结局做铺垫的,因为最后的结局并不是争霸天下,而是等到中原决出霸主,再纳土称臣。
也许诸位会说这样太窝囊了,但是,我认为一旦当上皇帝,那也预示着你家族的不幸,最终的结局必然是被另一个王朝推翻,而那些后世子孙被杀个干干净净。
所以,我的观点,爱他就不要让他当皇帝。。。。。。
97
97、住进吕府 。。。
等到贾清领军赶到濮阳的时候,吕布与曹操两军已经战过几场,互有胜败。
吕布的勇猛曹军自是无人可挡,高顺统率的陷阵营更是精锐非常,远远胜过曹操手下的青州兵。而曹军那些谋士轮番的设计对付吕布,也让陈宫日夜提防,应付的相当头疼。
贾清这次率领的三万精锐,都是从当年的黄巾降兵里面挑选出来的,由甘宁训练了多年,擅长水战,陆战也颇为不俗。不过本身匪性还未完全消除,所以倒是凶悍异常。
而前几日,吕布一人杀败了曹军的夏侯惇和乐进二人联手,曹军大败,不得不下令后退三十里。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贾清的军队被张辽给迎进了濮阳城。
贾清这边自有甘宁和贾诩出面,由陈宫和高顺接待,安置好住宿的地方。张辽按照吕布的吩咐,将贾清请到了吕布的府衙。
府衙里自有吕布府里的管家领路,一路直达后堂。
“子奇,我对不起你,真的很对不起你。”因为王允被害的事情,此时的吕布在贾清的面前羞耻得面色发胀,英俊的脸庞也红的滴血。
贾清想起惨死的舅舅,眼眶不禁一红,却是转过头去,幽幽的说道:“既然知道对不起我,那你就准备逃避一辈子么,难道都不敢来北海见我么?”
“不是的,不是的!”吕布听了大为惶恐,他下意识的拉住贾清的手臂,急切的说道:“清,你误会我了!我是想着这样无脸见你,便想招兵买马手刃李催、郭汜几个贼人,等为司徒报了仇之后,再到北海让你随便处置。”
贾清听后却深深叹了口气,“所以你才会听陈宫的话,夺了曹操的兖州?”
“恩,我想要报仇的话,那就要有块地盘,这样才能跟他们耗下去。而且兖州离长安不远,可以就近监视贼人的动静。”吕布认真的点了点头,“兖州算是个很不错的地方了。”
“可你这不就得罪了曹操么,你夺了兖州虽然容易,可你有想过他的反扑么?”贾清轻轻的、有些疲惫的说道。“这兖州他已经经营多年,也算根深蒂固,他更是兵多将广,哪是好对付的人物呀?”
“可是那时曹操几乎带走了九成的人马,机会难得。再者说,当时我只一心想着为舅舅报仇,就顾不得其他那么多了。”吕布也知道这次自己行事鲁莽,语调也越来越消沉。
“罢了罢了,事情已经发生了,一切往前看吧。”贾清也不再忍心苛责吕布了,“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么?”
“先把曹操打退,然后再积蓄力量,反攻长安!”吕布的想法很具体,也很实际。
“小布呀,现在你虽然仗着武勇,和曹军占了上风。可你一身是铁,又能打几颗钉,怎么就能肯定你能打赢曹操?”贾清摇了摇头,“曹操以兖州为大本营,又怎么会轻易被击退?”
“不是还有张辽、高顺他们么?”吕布委屈的说道。
“曹操手下有夏侯惇、夏侯渊两兄弟,还有曹洪、曹仁、于禁、李典、乐进、毛玠等将,更有号称‘古之恶来’的典韦,猛将极多。”贾清说道。
吕布看贾清的表情不像是生气,小心的握住了对方的手掌,“我不是还有你么?”
贾清被这话说得哭笑不得,“这下又想起我了呀?早把我放到什么地方去了?”
“放这里,一直都是放在这里。”吕布温柔的将贾清的手掌握住,放在自己心口部位,“我的心里面从来没有把清忘记。”
贾清虽然和吕布有过肌肤之亲,不过心里面还是没习惯他们两个的关系,脸微微一红,将脑袋微微侧了下,避开对方那热切的目光。
“既然这样,那你以后都听我的?”贾清嘴角上翘。
“天地良心,佛祖在上,清你的要求,我可是从来都是无条件接受的!”吕布在那喊冤。
贾清斜了吕布一眼,“真的都听我的?”
吕布立即和小鸡啄米一眼不迭的点着头,“那是当然的,清,我全都听你的,你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恩,那就这么说定了,濮阳这个事情就交给我了。”贾清揉了揉鼻子问道:“赵云他现在在哪里呀?”
吕布心中有了种不妙的感觉,貌似贾清对那个小子有种超乎寻常的关心,“子龙呀,他就住在府里西厢房。”
“哦,好,那我先去赵云那看看吧。”贾清起身就要离开。
吕布忙单手拉住贾清问道:“清,你今晚睡到哪里呀?”
贾清回头冲着吕布似笑非笑说道:“笨蛋,自然是要睡在你这里了!”
看着贾清的表情,吕布满心都是欢喜,对着贾清说道:“那你要早点回来哦。”
至于赵云那小子的威胁,早比吕布丢到爪哇国去了。
贾清一撇嘴,恶狠狠的威胁道:“今晚不许对我随便动手动脚哦!”
“清你放心,我不是随便的人!”吕布拍着胸脯保证到。
至于晚上的事情么,到时候就由不得你了。吕布心中想到。
被管家领到西厢房,贾清谢过管家,轻轻推开门,能看到赵云直着身子,看姿势是在练习书法。
贾清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让赵云跟童渊后面学武是学对了,童渊不愧是武学宗师,还讲究素质教育。
不想打搅赵云,贾清便缓缓的悄无声息的走到赵云后面。
不过赵云毕竟是习武之人,而且现在虽然是在练字,却算不得全神贯注,因此立刻察觉到了后面有人。
“谁?”赵云猛然一回头,待看到身后的人是贾清的时候,脸上的戒备立刻化为了满脸的喜悦。“是清哥呀。”
“子龙,在写什么呢?”贾清关心的说着,同时探头往前面看。
这时赵云突然间动作剧烈的转手将那幅字给捏在手里,“没写什么,清哥就别看了。”
贾清好奇的扫了眼,除了赵云捏在手里的那幅字外,桌上还摆了十几幅字,而每幅都是白纸黑字写着“清”。
心脏仿佛被人大力的捏住一样,贾清仿佛知道了什么,但他却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藏什么藏,不就是个‘清’字么?”贾清伸手把赵云的拳头拂开,将那张已经揉的皱皱的白纸摊开,里面果然还是一个‘清’字,只不过下面还缺了一点没写完。
“子龙的字这些年大有长进呀,这幅字就送给我吧。”贾清把字抖了抖,小心的用镇纸抚平。
赵云扯了扯嘴巴,“这幅字太皱了,又没写完,还是算了吧。”
“不用,我很喜欢这幅。”贾清笑着摆了摆手,“这些天在濮阳过得怎么样呀?”
“恩,吕布大哥对我很照顾,高顺、张辽还有陈宫先生对我也都很客气。”见贾清面色如常,赵云也恢复了平常的神色。
“那就好。”贾清站起身子,“天色也晚了,子龙你就好好休息吧,我回去了。”
赵云从后面扯着贾清的袖子,“清哥,你是要去吕布那里么?”
贾清拽了下袖子,没有拽开,也不回头,只尴尬的说道:“你问这个干嘛呀?”
“我想知道,清哥和那吕布的关系。”赵云深吸了口气。
“小布他,算是我最亲密的人了。”贾清闭着眼睛轻声的回答。
赵云全身的力气一下子就泄了下来,扯着贾清袖子的手也无力的垂了下来,他轻轻的瞥了眼门外的假山后面。
吕布此时正藏身在假山后面,贾清声音虽轻,但仍然没有逃过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