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醉荷香(绝代双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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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醉荷香(绝代双骄)-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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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了阿娘,她阿娘淡淡回答:“她们啊,都是之前娶的。”
红珠懵了,转而失望嘟哝,情蛊也太差劲了,居然变心了也不会死,这还能叫情蛊?
她阿娘听了,也只是笑笑,摸摸红珠的脑门,说:“阿娘给你做的一定管用。”
红珠当时还撇撇嘴,没说话,然后就跑去花园玩了。

还叫郝玲的红珠慢慢长大,家里也常常有什么套近乎的人前来,有的聪明的就带上了自家女儿公子。
只是郝玲擅毒,又老是喜欢“玩虫子”,女孩子被吓之后传将开来就没女孩子上门了。
那段时间,郝玲身边来来去去了很多跟班,待的最长久的,就属“江南大侠”之子江玉郎了。
不过,说穿了也就是三岁的小娃娃带着一岁的小娃娃开始闯荡“郝府”罢了。
带着江玉郎,郝玲也从三岁长到了五岁。而江玉郎从小时候的脆弱瓷盘儿变成了可爱的小包子一枚,拿郝玲的话来说就是——可以玩小孩了。
玩着玩着,也带着小江玉郎从郝府到了江南一带的同龄的富家子弟的圈子里。
再然后,郝家没落,郝玲的娘跟着郝玲的爹去了。全府入奴籍,郝玲也是。
郝玲可以说完全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自己的大房子没了,住到了矮小阴暗的草屋,漂亮的衣服没了,平时种的草药也没了影,制好的毒却被搜走,别说爹,连娘出门之后都一去不返。
郝玲一无所有。
再郝玲被拷上镣铐,拉扯出郝府的时候还遇上了江玉郎。
江玉郎大惊又不像真的大惊,只听他远远叫着:“玲姐姐,我去找我爹救你!”说着便一溜烟跑了。直看得郝玲纳闷儿,她自己会想办法出去,谁要你去找你爹?
不过,她也就是心里想想,又想到可亲的江叔叔,动摇了,还是在心底升起了期盼。
只是自此,郝玲再也没见过江家的人。

由于蛊虫都是郝玲的阿娘在动手,所以郝玲除了培养些草药,制制毒,也没有学更高深的蛊毒。
但这也就是,郝玲在十岁遇上红绫的时候还活的好好地最大依仗。
郝玲是大小姐,琴棋书画都从小就学,而且因为郝玲的阿娘是被郝玲她爹一眼相中的美貌苗女,因为自身的问题,所以更注重自家女儿学习这些千金小姐擅长的东西。
所以,郝玲虽然入了奴籍却进了花街柳巷,也是很正常的事。
五岁出事之后,郝玲就听周围的说过了,自家是贪污了国库。其实关于这点,郝玲觉得很正常,因为每次出去和其他的权贵公子小姐相聚的时候都是去的最好的酒楼,叫了最好的菜样,请了最好的琴师,享受了最好的服务。再加上,郝玲她爹很宠爱这心爱之人所处的女儿,账房从来没瞒过妻女。郝玲偶尔还带着江玉郎一起去账房拿钱,顺便装模作样看看帐。真的假的一对比,自然知晓家里是有钱的,而且也是很正常的有钱法。——江南的权贵都如此。
所以郝家出事,郝玲其实是不恨的,即使是当初听到说是江南大侠在内的这些熟人作证,也只是恨他们不厚道,哪家还不一样,为什么一定要是她的家?然而想想江南织造这四字,也就默默无语了。
郝玲从六岁起进了青楼,情情爱爱看得不少,看这里的美貌女子嬉笑迎客,看有情书生信誓旦旦一去不归,看送往迎来一成不变,总是会生出一丝疲惫。
见鬼的承诺,都是耍耍嘴皮子的。
最现实的最有心的,也不过就是书生终于在几年之后千辛万苦凑够钱回来找心爱女子,那女子已做了他人妾。
自古从来,时间不等人,终自蹉跎。
曾经,也有那么一个人说会叫人来救她,结果呢?嘿……


青楼里不乏有特殊嗜好的,郝玲面目姣好,又灵动可爱,于是常常被这种人叫去。而郝玲每每逃脱也全靠了从小所学的微薄手段,但是马有失蹄人有失手,终于还是在下药的时候被精明的客人察觉到了。
然后郝玲逃跑,拼命地跑,后面的龟奴护院拼命地追。
再然后,出宫办差的红绫恰恰路过,救了她。

因为她的傲骨,因为对她的怜惜,更因她没有荒废的毒技,郝玲很幸运的被移花宫的红绫看中,带回。
然后,郝玲不再叫郝玲,该做红珠。
她就该是万紫千红让人艳羡,珠光宝气如掌上明珠。
自此,再无郝玲。

移花宫,江南一带的人都知道,那里全是女子,美貌的女子。
然而红珠却在移花宫里看到了唯二的两个男子,少宫主花无缺,二宫主的徒弟荷露。
少宫主花无缺很温和,温和中又带了点贵气,那种明明没有自觉,却让人觉得不可侵犯的贵气。
曾经,她也是有的。只不过,在长达七年的奴才生涯里,已经没有了。若说十二岁的红珠和当年五岁的千金小姐郝玲有什么差别的话,就是这点,少了贵气,多了隐忍。
 对于这样的花无缺,红珠从来唯恐避之不及。
 而荷露……
红珠还记得当初第一次看见荷露的时候,对方一身女衣,瓷娃娃一般娇俏摸样,眼神像火。红珠一眼就看出,这是一个烈性的人。
然而就这么个人,却笑容腼腆,眼眸闪动,将那股可以将靠近的人灼烧的火焰,就好像用了透明的琉璃罩罩住了,用羞涩的微笑,将之藏了起来,硬是隔出了另一个空间似地。
无端的,看着这么一个人,将自己和其他人隔开,独独活在自己的领域里,红珠觉得自己的心在嘶吼着打碎荷露脸上的笑容。
荷露不甘屈于花无缺之下,是她从他的傲气中分析出来的。但是让红珠惊讶的是,荷露和花无缺相处的好好的。
不过,荷露依旧还是那个琉璃罩里的荷露,守着他自己的净土,不让任何人靠近。
他傲,却会谦逊。
他狠,却会示好。
他冷,却能从那雷厉风行的手段里看出他性格如火。

红珠发现自己已经对荷露投入了太多的关注。
然后开始很有兴致去打破那个琉璃罩,或者钻入那个琉璃罩。
再然后,开始冷冰冰的荷露会怒冲冲叫红珠“红烧了的炉猪”,本来,红珠以为是“卤猪”的。结果荷露说‘看到你就想起一道叫明炉烤香猪的菜。明明就是被炉火烤出来的猪,还珠光宝气哩!’
最后,红珠发现,他与自己也就是“妖人”和“红烧了的炉猪”的关系,再不能进一步。
相处两年,离开一年。红珠十五岁,荷露十三岁的时候。
等红珠从苗疆回来的时候,奇妙的发现,荷露的琉璃罩有破碎的迹象。
虽然隐隐觉得是少宫主的缘故,但那个时候已经没有资格多想,红珠已经效忠了少宫主花无缺。
自己,有自己的人生去过。
将要作为隐秘的替子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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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从来不能预设,措手不及的事总是让人错愕。
红珠她一直觉得,活着无所谓,死了也无所谓,但是要死,一定要死的轰轰烈烈干干净净。像是在青楼里,在客人床上挣扎致死的死法就太耻辱了,她曾经的千金教育告诉她,绝对不能这样死。所以在青楼的时候,她很惜命。
她不知道阿娘的爱情是怎么样的,她只记得,阿娘只要有空就一定会抽背她女戒。
然后就有了屡屡提及的男女授受不亲,女孩子的肌肤是不能被男人瞧见的,不论大小都一样。
开始的时候红珠她不懂事,就会顶撞她阿娘‘阿娘你以前要是男女授受不亲了还怎么会跟阿爹到江南来还有了我?’
然后红珠她阿娘就开始笑,‘你阿爹小时候被阿娘救过,所以是直接来求亲的。’
于是红珠开始沮丧:‘原来不是一见钟情,而是报恩哦。阿娘,这可不好,赶紧给阿爹用情蛊,叫他以后不会去娶别人。’
之后红珠她阿娘就开始捂嘴笑;‘我已经给了你阿爹最好的手段了,小玲不用操心,你阿爹到死,都是我的人。’

红珠长大之后,一直觉得阿娘委屈,当初嫁了阿爹,虽是正室,但是却不被外面的人瞧得起,若非会蛊毒,早被人欺负了去,而且阿爹以前的侍妾仍旧在家里放着,也没见阿爹给遣散出府。苗女最是忠诚,这样的阿娘配了那样的父亲,最后还死在了一起。还真是到死都在一起了。
从小到大就没有看到过一对佳偶的红珠一直不觉得自己一定要喜欢上谁。
所以,在船上照顾昏迷的荷露的时候,红珠发现,自己宁愿一如当初青楼里的那些女子一般被人糟蹋了,也不愿见到荷露受一丁点委屈的时候,很恐慌很讽刺。
 爱情,真不是个玩意儿。

眼前的人叫做江玉郎。
当初跟在身后的小娃娃已经长成高大的少年公子,虽然名声不大好,但是模样也没有愧对了那“玉郎”之名。
瞧他一会儿对她甜言蜜语,一会儿恶语侮辱,真的很有趣。
小时候的小包子也变了,变得如同罂粟。
危险却吸引着她。
小时候的他乖巧可爱,很黏糊她。现在的他邪气隐忍假话一箩筐。
他温柔说笑,她就想起幼时的他走不了路跌倒的笨拙模样。
他说话凶恶,她就想起幼时的他被她拿阿娘的蛊虫给吓哭了的泪水娃娃。
他威胁自己,她就想起小时候做了坏事拿他顶缸的无辜又无知的样子。
再然后,从来拿一种缅怀和纵容眼神看向记忆中的那个小人儿,看江玉郎隐忍怒火对着自己说尽好话,红珠觉得自己在玩火。
但是很有趣。
最后,她欲拒还迎得到了这团火焰。
子母蛊?子母蛊多了去,自己本来就养了很多蛊,情蛊更是从小养着的。
情蛊,加上点她改良过的感同身受丹,居然,那人也信了?
红珠从心里憋笑,到后来的暗恨。
这江玉郎也算是自己从小带着的,居然如此容易相信人。
红珠有种丢脸的感觉,虽然自己被他整得狼狈不堪,但是那人仇人那么多,还那么容易轻信别人那么容易被人算计,可怎么活啊?
红珠觉得,自己有必要再调·……·教下这个人,目标嘛,“能保护她的夫君”的标准便好。
装模作样在花无缺面前装装憔悴,看着对方明了的眼神,红珠到嘴边的话都被噎住了。于是越发憔悴。
想着这几年越发不露痕迹的花无缺,想着之前的安排,想着自己的作用,红珠彻底焉了。
然而花无缺却说:‘移花宫的人若是被欺负了,那就自己想法子回击便是了。’
红珠怔住,低垂着眼眸,不敢看他。
他知道自己之前的无所谓,他知道自己如今不甘去死,他知道自己其实还有很多想做的事……
红珠想了想说:‘少宫主,红珠幸不辱命,已带回东西,安放在离宫少宫主房间的荷花繁茂图后。’她顿了顿,觉得有点怪,想想刚刚的话,再想想那画中景物。原来如此……
最后红珠眉眼含笑,圆圆的脸上神采飞扬说:‘移花宫的人,自己的仇自己报,请少宫主恕罪,红珠不能陪伴少宫主左右了。’
少宫主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意思,却也淡淡应了。
红珠微笑看着花无缺走远,倦极合眼,想着之前藏起的人应该跑掉了吧,之后快速入眠。





第28章 番外·花无缺·贰
  1子丑寅卯

收回那人背上的手,花无缺团坐在床上,收功,深吸一口气缓缓吐了出来,连呼出的气息都还带着还未燃尽的香炉的冷香。
小心翼翼接过倒在他怀里的身躯抱住,那人的呼吸正好在他脖颈旁,痒痒的,下意识想缩肩,却直接抬起手托住那人后脑勺,恶意蹭蹭那人苍白脸颊,硬是将那苍白变了酡红才罢手。
那人呼吸有些急促,他意识到自己动作过大,轻轻在床上跪立,将那人放入被褥中。
 动作大同小异,一如前三天里的同一时刻。

去外面打来热水,花无缺进房之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眨了眨疲惫的双眼,眼泪流出,刚好滋润下干涩的眼球。
 端了盆水放在床前的架子上,拎干不算小的帕子,走到床边坐下,额头,双眼,鼻梁,双颊,耳朵,颈子,挨个擦了又擦,帕子也来回拎了好几遍,人也来回起来坐下了好几遍。
轻皱眉,双眸锁定床上那人好一阵,他才勾起了浅笑,弯下腰,掀开了被子,解开了那人衣服上的结,一手穿过那人腰际,抱住,托起,顺势将那人倚在自己身上,褪去那人衣衫,一寸一寸擦拭。
 动作大同小异,一如前三天里的同一时刻。

 本就倦极,房外有人敲门,内室里一旁的管道传来了声响,好不容易有点时间腾出来睡觉的花无缺睁眼,一瞬间从迷蒙到清醒,然后自己轻轻移开位子,又轻轻从怀里把人放到刚才自己睡的位置上——带着他的温度,没有冷。
他推门出去处理宫务。

 2辰巳午未

朝食时间。
拿了碗肉粥,照例吻吻那人嘴唇直至通红,才用舌尖顶开那人上颚,松口,齿牙缓缓闭拢,乘机喂上一勺,凑到他嘴巴上呼气,顺便又伸过舌头占占便宜,同时轻轻揉捏那人喉咙,助他进食。
 动作大同小异,一如前三天里的同一时刻。

吃饱了那就要稍微运动运动。
香炉焚上说不出来味儿的冷香。
花无缺几乎是抱着那人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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