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佐助快要脱力的时候,阿飞才松开他,“唉,怎么就不能好好讲话呢。”
佐助沉默的坐在地上,一声不吭。
“好好考虑考虑吧。”阿飞忽然轻声的说道。
“为什么,你到底想要什么?”佐助问道。
“我……只是太无聊了吧,很好奇,好奇他如果活过来,你们俩会如何相处。”阿飞轻声说,语气中有难得的认真,和一种惆怅的感慨。这种语气让佐助一愣,却感觉不由自主的想要相信他。
良久,“我不能将两只眼睛都给你。”佐助轻声说道。
“哦?”阿飞饶有趣味的打量他,“想要留给他?”
“我不想欠他任何东西,命也好,眼睛也好。”
“呵呵,那你可是欠他两只眼睛呢。”阿飞轻笑道。
“说的是啊,但是现在没办法了,以后再说吧。”佐助淡淡道。
“居然跟我讨价还价啊,也罢,那念在你这么……不想欠他的份上,就这样吧。”阿飞戏谑的说着,然后掏出一个口袋,丢给佐助,“这里面有十个罐子,可以储存查克拉,拿去装满,施术的时候有用的。就用相应的忍术轰击它就可以了。恩……可以装很多的。”
佐助接过来一看,是十个形状奇怪的罐子,有点像小坛子,外面写满了符印,不大,每个大概有4个拳头那么大,看不出什么材质,“这是?”
“查克拉储存罐,我开发的,怎么样,很厉害吧。”阿飞得意的说,“你将封口打开,用忍术轰击罐口的位置,它自己会吸收封锁,当罐口的符印亮起来的时候,就是满了。”阿飞解说道。“其中要一罐水属性,一罐火属性的。”
佐助在心里默记着。
“一个罐子里只能装同属性的,不然会弄坏。除了那一罐水一罐火,其他的最好是火。就是这样。恩……估计你装满,得好几个月吧,到时,我们在这里见。”阿飞说完,走到棺材前,“再看一眼吧,我要封棺了,暴露太久可不好,会坏的。”
佐助记清阿飞的话。站起身,最后看了看鼬熟悉的温柔面容,但只有短短的几秒,便扭开头去,捡起地上的罐子,向外走去。
阿飞微笑着摇摇头,将棺材盖好封印。听到佐助远去,他摩挲着棺材的盖子,低声道,“你看,他还是这样,只是说不想欠你,却肯付出任何代价,真是个别扭的孩子啊。啊,对了,他订婚了。快醒来陪我玩吧。”说着又撇撇嘴道,“你会不会怪我骗他的眼睛呢,啊,不过也不算骗吧。我可不像你。”
佐助快步回到了旅馆的房间。没有被人发现。只是胳膊上已经被查克拉锁链勒出了一道道伤痕。
佐助默默的躺在床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想着又见到的熟悉的容颜。他本以为,自己会很激动,很激动,可是他其实没有,他只是睡不着,但是心跳似乎很平静。眼前一直浮现着那个人的样子,微笑的,冷漠的,严厉的,面无表情的,但最终都回归道今天看到的那张闭着眼睛的安详的样子。
佐助平躺在床上,回忆像是最温柔的湖水,慢慢将他淹没,他任凭自己沉溺到水底,那是一片静谧的世界,那里没有凡世的喧嚣,没有战火,没有无奈残酷的选择,没有恶语相向,没有言不由衷的爱恨,只有儿时的自己,和哥哥嬉笑,他总是让着自己,温柔的笑。
佐助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抬手点在自己的额头,有一些些轻微的疼痛,然后那略带疼痛的温柔慢慢的渗入肌肤,沿着血脉流淌,流进心脏,温柔的抽痛,并不剧烈,却足以腐蚀灵魂。两行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滑落。
【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几乎重写
☆、鸣人的选择【修】
回木叶村的路上,佐助一直避开大家,安静的沉默不语。
“佐助,怎么又独自跑到这里来了。”鸣人跟到佐助旁边来,这几日,佐助一直独自坐在远离人群的地方,还背了个大包,从不肯离身,问他是什么,他只说是水之国的特产,但是不肯给人看,那几天有几个孩子开玩笑的要抢来看,佐助几乎是暴怒,然后一直阴沉着脸,将大家吓坏了,鸣人有些担心。
“这里安静。”佐助淡淡答道。
“啊,不错”鸣人说着,在佐助身边大大咧咧的坐下。
“你们在这里啊。”小樱笑着走过来,“偷偷躲在这里说什么呢?”小樱边说边紧挨着佐助坐下。
佐助忽然觉得被小樱紧贴着的一面十分不自在,他站起来,“也该过去和大家一起了。”说着拿着自己的大包向大家坐的地方走去。
小樱略微有些惊讶,但也没多说什么,紧跟着过去了。
回到木叶村以后,佐助辞去了暗部队长的职务。“对不起,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这样对鸣人解释,鸣人百般追问未果,最后只得说道:“职位保留,我不给你派任务就是了。”
佐助也不再跟他强辩。他开始每天轰罐子。他只有火属性的查克拉,每天都用火遁狂轰到精疲力竭。然后休息片刻,爬起来再继续。就这样不断重复着,不断的挑战自己的底线。就像儿时跟哥哥暗中较劲拼命练习手里剑一样。
期间鸣人、小樱、卡卡西都来找过他。
“我在练习忍术。”佐助总是这样敷衍的回答。
“佐助!”鸣人自然是完全不满这样的回答。
对峙后,依然无果,不论鸣人多么努力的瞪着佐助,佐助都一言不发。
鸣人脸上明显的不满慢慢的变得平静。
“这次,我不会伤害任何人。”佐助看着鸣人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心生不安,开口说道。
鸣人微微一愣,挑了挑眉,“这是什么意思?佐助。我最不希望的是你伤害自己!就像以前那样,我不想、不想让你再伤害你自己,你明不明白!”鸣人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而且,这也是你哥哥宇智波鼬托付给我的事情。”
听到最后一句话,佐助的眼底瞬间有些波动,“我明白。”佐助说道,“只是,人总要为以往的错误付出代价的。”佐助看着鸣人,“鸣人,也许我没有资格这样说,但是,请相信我这一次。”
鸣人望着佐助,从8岁起,他们就认识了,如今已经近十个春秋。初识之时,他们都一样孤独,一样倔强,不同的是,自己是像希望引起大人注意的孩子一样喜欢胡闹,而佐助,则总是冷酷高傲的。后来,他明白了原因,佐助也曾经试图引起大人的注意,只是从有一天开始,那些他试图吸引注意力的人都没有了。
他当时不懂得看到佐助的时候的那种感觉,后来他慢慢懂得,那是悲伤,也是不愿意流露出悲伤的骄傲,是一个男孩,不愿意被人看到脆弱的故作坚强。
可是,这个永远第一名的男孩儿,曾为万年吊车尾的自己斥责过爱慕着他说自己坏话的小樱,曾经率先递出那个友谊的便当,曾经站在自己身前,一边说着白痴一边为自己挡下全部的攻击。
后来,自己不顾一切的想要拉住佐助的手,许多人不理解,可是鸣人知道那是因为佐助曾经率先向他伸出友谊的手,他们之间的羁绊,其实是佐助先迈出的那一步,正如鼬所说,其实佐助不过是个单纯的孩子,而鸣人知道,他不仅单纯,还很善良。
当鼬死去的时候,这个善良的男孩被鼬的死亡给压垮了。
“我真的,不想再把你让给……那些人。”鸣人最后无意识的重复了当初阻止佐助离开的时候说过的话。
佐助明白,鸣人说的那些人,是指像大蛇丸那样的人,“我不会的,因为,我是被你带回来的啊,笨蛋。”依然是酷酷的表情,眼底却有了一丝笑意,这是鸣人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在佐助的眼底看到了温度。几乎就是在那一霎那,像是闪电划过黑暗的夜空,鸣人忽然明白了,这么久以来,他觉得佐助缺少的东西是什么。
生命的热情。
每次看着佐助,总是面无表情,即使偶尔笑的时候,那笑意也从未到达眼中,他的眼中一直都是死寂一片,了无生机。 “那么,佐助请去做你认为对的事情吧,如果需要我帮忙,请你告诉我。”他明白,同伴之间,需要的是信任,包括信任对方的能力,表现的方式是放手。
“好的。”像是冰冻的冰川开始慢慢融化,在鸣人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什么东西被改变了,佐助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但是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在这一刻,他真的觉得鸣人就像这初秋的阳光,有着金色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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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必须相信他这一次。”鸣人在办公室里对小樱和卡卡西说。
“可是我们都不知道他要干嘛!相信什么呢?”小樱急道。
“在他能够说出充分的证据和道理的时候,每个人都可以相信他。而所谓的朋友是,在他不能给你有力的证据时,你相信的是他这个人,而不是某件事。”鸣人说道,声音不大,但字字落地有声。
小樱愣住了。
“那么,我明白了,就相信他吧。”卡卡西看着鸣人,终是做了这样的总结。佐助虽然有时候会死脑筋,但是他确实很简单,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就会直接开打,没有什么弯弯绕绕,既然说不会做伤害他人的事情,那就是不会。
小樱却不能放心,“可是……”
“放心好了,相信他,但是也会派人……保护他。”鸣人说道。其实还是担心佐助,因为当时佐助说要为错误付出代价,而只说了不会伤害别人,却没有提到他自己。
☆、对话【修】
半个月后,佐助只差两个罐子了。
这天晚上,坐在自家的后院里,佐助静下心来,画了一个复杂的阵法,中间躺着一个被确定为叛徒的人。然后他洗了个澡,几乎是带着朝圣的心情,开始结印施法。
“秽土转生。”随着佐助施法的结束,中间那人的样子变了,慢慢站起来。
佐助用了很大的勇气和力气,才能抬起头来看向那熟悉的脸,熟悉的人,之前不多久才见过的栩栩如生的面庞——鼬。
用这个术召唤出鼬,佐助是有些心虚的,他知道鼬不会喜欢这样,所以本来不敢直视他,但在望向他之后就再也无法移开视线。眼前的人没有之前在阿飞那里见到的真正的他完美,但这里没有虎视眈眈的阿飞,佐助可以放任自己痴迷的凝视那在脑海中勾画过千遍万遍的温柔容颜。
“是你啊,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打破魔咒的是鼬带着一些责备的语气,但是依然是平静的,不,或者应该说是冷漠的。
佐助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哥哥会是这样的反应,但是真的看到鼬的冷漠之后,还是难免的心里发堵。
“你没看出来这里是哪里吗?”佐助强压住翻腾的情绪,也口气淡漠的说道。
“这是……”不用佐助提醒,鼬已经在打量四周,“宇智波家宅?你……”
“是的,我回来了,已经大半年了。”佐助淡淡的说。
鼬打量着佐助,依然淡漠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一丝柔和和赞许的味道,“很好,你终于走上了正确的路吗?”
“……算是吧。”佐助回答。
“那么,还要打扰我干嘛呢?”鼬的浑身又散发出了上位者的气场,这气场让佐助一窒,然后是本能的想要反抗,“打扰?我只不过是跟自己的哥哥说几句话,也不可以吗?”佐助的声音里有一些的愤怒和不满,像一个得不到糖果的孩子。
鼬不由缓和了一些脸色,“可是,我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死人有死人的世界,而你,有自己的世界,自己的路。”
佐助听到他如此随意的说着这样的话,心里又恨又痛,他怎么可以如此随意的说出这样的话。
“那么,如果你还能够活过来,你……还会做我的哥哥吗?”佐助忍耐着说道,想尽量表现的随意一些,却难以避免的带上了一丝悲伤和期待,因此显得语气有些柔软。只是佐助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或者说,不愿意承认。
鼬只是略微一顿,马上不急不缓的说道,“生命没有那么多如果,没有那样的事情。如果有,生命就不会这么珍贵了。而且,我并不乐意被你这样施禁术召唤回来。”说到这里,鼬话题一转,“你这次用的什么人当祭品?”
佐助为他的前一句话而愤怒,不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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