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却是不一样的风景。往昔那些被刻意遗忘埋藏在记忆最深处的快乐时光,如今一一恢复其原本的色彩。
无数次牵着鼬的手走过这条路,路边的樱花树刚刚抽出粉嫩的花苞,也许再过两天就会开花了,记得年幼有一次扭伤脚,鼬背着自己走过这里时,有漫天樱花缤纷落下,前面不远是金吉家的店铺,他们家的纳豆,是鼬说吃过的最好吃的纳豆,相隔两个店铺的那家甜品店,有鼬最喜欢的三色丸子,小时候鼬总是带着佐助一起去,但是都是鼬在吃……所有的一切,像是旧电影一样,随着放映机吱吱呀呀的转动,慢慢呈现出那些欢乐的美好过往,带着令人不忍直视的悲伤。
还有跟鸣人他们一起吃拉面的一乐面馆,一起嬉闹走过的街道,一起抢夺铃铛的小树林……不能否认,那也是生命中不能忘怀的美好。
短短的一条路,竟似走过了自己的一生一般漫长,年少无知的欢笑和泪水都还历历在目。
就是这么一瞬间,一个念头快速的划过佐助的心间——也许……鼬是对的。
也许不如你所想,但我确实可以更真切的……想念你。
作者有话要说:文中的开始是战争结束后佐助回到木叶村。
再见面
只想回到最初,与你牵手的最初,只有阳光与你温柔的笑
☆、最远的距离
If thou live rememb'red not to be;Die single; and thine image dies with thee。
你活着若不愿被人铭记,就独自死去,你的肖像和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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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家宅院门前。佐助回过身,看着鸣人,“那么,我回去了。”拒绝鸣人进去的意思很明显。
鸣人顿了顿,但还是一笑,顺从的说道:“好的,你先休息一下,我告辞了,有什么需要找我就好了。我会安排明天将宇智波鼬的名字刻在慰灵碑上。”
佐助略一点头,推开身后的院门走了进去。
其实,家宅对于佐助来说,早已不是一个让人愉快的地方。任谁在家人全部死去之后,孤零零的回到曾经热热闹闹的家里,都不会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刚刚灭族的时候还是个孩子,每天放学后佐助都不愿意回家,总是在水塘边独自呆到天色暗了才会回到空无一人的房子里。每次推开家门,想到的都是鼬屠杀族人的场景,他手里拿着滴血的刀,冷漠的看着自己,父母的尸体躺在他的脚下,地板上是蔓延的鲜血。
佐助默默的站了会儿,才伸手推开紧闭的大门,迈步走进去。
微微讶异,出乎意料的,看起来……竟然……很美好——地板很干净,阳光照进室内,光线中浮动着金色的尘埃,微风顺着敞开的门吹进,门廊的平安铃叮铃作响,玄关处整齐的码放着崭新的拖鞋。
看着那干净的拖鞋,佐助有些微的愣怔。
换好鞋站起来的时候,一副画面忽然毫无征兆的就那么闯进脑海——年幼的自己站在玄关边看着少年的鼬坐在那里换鞋。“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他似乎听到年幼的自己在不满的问道。
“很快,佐助,就两天。”
“那一言为定哦,两天之后一定要回来,然后要陪我玩一整个晚上!”孩童开心的声音。
“好。”鼬温柔的笑。
佐助记得,那次鼬过了三天才回来,而且是夜晚才回来,自然也根本没时间陪自己玩,自己还跟他闹了一场脾气。
人的心是一件很奇妙的东西,它会完全左右你所看到的世界。之前因为恨着鼬,看到所有和他有关的东西,都只会想起他杀父弑母的场景或是他冷酷的话语。如今心境变了,看到所有的东西,居然想起的都是他的温柔与呵护。关于父亲、母亲和其他族人的记忆好像反而变得遥远。
其实细细想来,作为宗家族长,父母对兄弟俩多是严格的要求和期望,然而连这要求和期望也多是倾注在鼬身上,自己的定位一直很模糊。
只有鼬,会花很多时间陪着孩子的自己一起玩耍,手把手的教导自己,关注着自己那些孩子气的喜怒哀乐的情绪。
一步步走进房子,很多画面就那样不期然的纷至沓来,很多次,鼬出门的时候,他都跟去玄关眼巴巴的问哥哥什么时候能回来,鼬回家时,他跑到玄关来开心的缠着他“哥哥,一起去玩吧。”
正厅,曾经是自己向往的地方,因为当时父母总是在正厅里教诲作为长子的鼬,而他连得到这样教诲的机会都少到可怜,曾有一天晚上躲在门外,听着鼬被父亲训斥,因为好像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做,可是鼬却只是想着自己明天的入学典礼。
餐厅里,曾经在餐桌上大声的对爸爸妈妈讲着跟鼬玩的事情,但是父母似乎只关注到鼬,当时有小小的嫉恨在心里萌芽了吧,可是当时的鼬却在温柔的关注自己。
房间外的回廊,他曾跟鼬坐在这里,那时鼬对自己说,作为自己的兄长会一直跟自己在一起,作为自己必须超越的屏障而跟自己一直存在于这个世界。【鼬,你这个骗子】佐助泛起一个苦涩的笑。
浴室里,儿时的自己总是很卖力的帮看起来高大无比的哥哥擦背。然后鼬也会帮小小的自己擦背,有时两人还会在水中玩闹。
书房中,他曾经坐在鼬的身侧,安静的跟鼬一起看那些高深的忍术卷轴,不管遇到什么问题,鼬都会耐心的为他解答,那个时候真的觉得哥哥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推开尘封已久的鼬的房间——自从那个血色夜晚之后,他再也没有进过这个房间,而在之前的很多个夜晚,他怕黑,总是抱着枕头来找鼬一起睡,鼬会微笑着将他拥入温暖的怀中。现在这个房间依然是整洁干净的,没有尘土,也没有人气,空空如也。
像是被卷入了时间漩涡,飞速的沿着时光的河流逆行至那些年,佐助看到两个孩子在房子里进进出出的生活,一大一小,小的永远蹦蹦跳跳的跟在大的身后,叽叽喳喳的喊个不停“哥哥、哥哥”,大的那个永远是宽容温柔的笑,会陪着那个孩子玩,会教他认字念书,会教他忍术带他修行,会抱着他睡觉,会宽容的笑着,听他说着那些言不由衷的孩子气的话,会点他的额头,眉眼总是弯成一个美好的弧度……一如他临死前。
那时所有的快乐,都随着那个人倾倒的姿态,跌落在地碎成粉末,混入空气中,吸入体内,化为融入骨血的伤痛,无法抹去,无法淡忘。
曾经有多快乐,现在就有多痛苦。
第二天,3月14日。
众人集聚在慰灵碑前,鸣人亲手在慰灵碑上刻下了宇智波鼬的名字,代表着木叶村真正的承认鼬,承认鼬是为了木叶村而牺牲的英雄。
佐助看着那个熟悉的名字刻在慰灵碑上,那个代表荣耀的地方,而不再是写在叛忍的名单上。这是哥哥最好的结局吧,被他最爱的村子所承认。
原来……最好的结局,是将他的名字刻在代表死亡的地方……这或者是一个玩笑,曾经激烈的反抗报复,结果兜兜转转,回到了原点,所有的一切,原来只是为了这样的结局。
可是他毫无办法。
清清楚楚的记得,当时在战场上,秽土转生的鼬说的那句话:“不管村子有多少黑暗,多少矛盾,我都是木叶的宇智波鼬。”字字落地有声,现在依然言犹在耳。
那一刻,仿佛醍醐灌顶,忽然就明白了,这是鼬不可撼动的坚守。无论经历怎样的磨难,在鼬的心目中,木叶都是他的家乡,是他的灵魂所依之处。
而自己……一直在用鼬所赋予的力量,试图破坏他最深爱的这一片土地——就好像自己指着鼬的鼻子,当面嘲笑鼬,嘲笑他一生的付出与心血不过是个笑话。
认识到这一点,他只觉得灵魂像是被千刀万剐的痛,他分不清那些在血脉里、心跳里狂野尖啸的情绪是什么,他只知道最后终是没办法,不忍心鼬这样的一生到最后只剩下如此无奈的酸涩,这就好像他又一次亲手杀死鼬一样。
他知道了鼬为他设下的层层计谋,不仅是要让他活下来,还要他不能跟木叶作对。曾经有过幻想,鼬让他活下来更多的是因为爱他,可是别天神的设定以及鼬说的话,让他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宇智波鼬确实将村子看得那么重,起码重过鼬自己,也重过整个家族,也许,也重过他。
那么,多年的努力和心血算什么呢?他想要为鼬复仇,鼬却完全不想,甚至是厌恶的……世上最无力的恐怕莫过于此——你能给的,那个人不想要。
除了茫然还是茫然。正如鸣人所说——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呢?即使口口声声的说要报仇,可是他明白有些东西已经不同。
在哪里生活,已经没太大区别。如果还可以为他做这么一点点,他愿意回来。
在庄严肃穆的氛围中,仪式完成了。
佐助长久的立在慰灵碑前,众人渐渐散去了,他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身后陪他一起长久站着的是卡卡西、鸣人和小樱。
“佐助……”小樱轻声开口。
卡卡西拦住了小樱。
片刻后,佐助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渐渐远离。
夜幕缓缓降临。
微风吹过,静谧而温柔。
佐助依然站在那里。
“我听你的话,回到村子——为了让村子承认你。现在,我们两不相欠了。”佐助摩挲着慰灵碑上刻着的宇智波鼬,喃喃道。“你现在满意了吗?你满意了吗?!”他忍不住低声嘶吼起来。
有水迹一点一滴的落在慰灵碑上,顺着鼬的名字蜿蜒而下。
他两手死死撑在慰灵碑上,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好像在这一刻,触摸到那冰冷石碑上亲切的字迹的这一刻,他才真的意识到,这个人不会回来了,永远。
就是这样,自以为牢固的心理防线,被慰灵碑上那几个简单的笔画完全摧毁,他哭笑不得的意识到——这个人永远都可以肆无忌惮的闯进他自以为早已紧闭的心门,在里面刻下新的凌乱伤痕。
夜深了,不知名的虫鸣衬得夜色格外的安静。
疲惫的回到家,他走进了鼬的房间,躺下闭上眼,无边的黑暗包围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永远的悔恨
☆、加入暗部
作者有话要说:说明一下:【】中表示内容是心里的想法。
But that thou none lov'st is most evident;
For thou art so possessed with murd'rous hate
That 'gainst thyself thou stick'st not to conspire;
Seeking that beauteous roof to ruinate
Which to repair should be thy chief desire。
但说你并不爱谁,谁也要点头。
因为怨毒的杀机那么缠住你,
你不惜多方设计把自己戕害,
锐意摧残你那座峥嵘的殿宇,
你唯一念头却该是把它重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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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做暗部的分队长吧!”鸣人在火影办公室里,郑重的对佐助说道。
“好。”佐助没有片刻迟疑的答应了。
鸣人见佐助如此爽快,咧嘴笑了,“啊,太好了!”这些日子见佐助总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似乎对什么都漠不关心,以为他不会愿意参与这些事务,尤其是暗部,当时鼬曾经在暗部工作。
可是鸣人希望佐助能够尽快加入村子的事务,从而融入到村子里来。
本以为要费些唇舌才能说服他,却没想到他答应的如此干脆。
“把那个狸猫面具给我。”佐助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拿到那个面具,想到鸣人询问自己时小心翼翼的表情,佐助自嘲的笑了笑,暗部不是那么好进的,何况自己现在尴尬的身份,鸣人却指派了分队长的职务给自己……【何必这样对我。】
佐助看着手里的狸猫面具,这是加入暗部唯一的要求——这个面具归自己所用。一如自己睡的鼬曾经的房间,都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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