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按照春野樱的说法,鼬应该多陪陪佐助。
其实不用樱说,鼬也是想要一直在他身边的。
再次醒来,重新拥有的生命,其实是有些茫然的,本来已经安眠的灵魂,曾在战争中被唤醒,引领了战争的走势,看到了佐助内心仍保存的单纯善良,看到了他身边值得依赖的朋友,其实是可以安心长眠了。
只是还是会有不甘。
并不是因为结束的生命,而是……想要看着他。人总是自私的,鼬也只是一个人罢了。
当他终于看到一切向好的方向发展,他以为他可以放下了。抱着这样的理智与坦然,他理应安眠,但是否有那么一些怀念,有那么一些遗憾?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最重要的人因为唤醒他而那样狼狈的躺在他面前,真的,还是会心痛。
一如他曾经亲手折断他的胳膊,打断他一侧的肋骨,说着残忍冷漠的话语,用天照的火焰烧灼他的肌肤。就如同折断自己的心脉,揉捏自己的心脏,凌迟自己的精神,灼烧自己的灵魂一般。所有的疼痛不过是百倍返还到自己的心里。
天知道在离开他的八年里,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和毅力,一点点的抹杀掉所有的情绪,永远喜怒不行于色,整日面无表情到如同带着面具一般,就是为了能够在他面前不动容。只是没有人知道,他带的面具其实名为爱,正是因那爱是那么的浓厚沉重,所以才没有人可以看透。
浓烈感情的唯一宣泄途径是淋雨,他喜欢淋雨,因为雨水可以遮掩另一种蜿蜒的痕迹。
而此刻,他躺在这里,身边是“前世”最执着的守护。
他以为他可以超越,却最终无法超越。
“呵,真是相亲相爱啊。”冰冷的声音响起,鼬迅速而轻捷的起身。
佐助心内警铃大作。虽然看不见,但是这声音他却认得,是阿飞。居然是在这房间里响起,而鼬明显在他发声后才发觉,他到底是有多强了?
“呵呵,居然连我进了屋子都没有察觉,看来你很投入嘛,他有那么好看吗?”那冰冷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玩味,也有几分忿恨,向佐助靠近了些。
【刚才鼬一直在看我吗?】佐助心里却只在意了这一句。(恩恩,这才是重点啊,佐助君!——自己激动的作者)
“放肆。”鼬冷冷的低声道,似是隐忍着压低声音以防吵到佐助。
“紧张什么,他不是在昏迷嘛,恩……一点查克拉的波动也没有,不是吗?”阿飞不屑道。
鼬没做声。
却听到阿飞软了口气,“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还不行,真是的。你不是说要站得更高些,看得更远些吗?不是说为了和平什么都不重要吗,那还在这里耽误什么。”说到这里,语气又变得戏谑,“还不来安抚我这个不稳定份子?我可比你那个所谓的弟弟要重要多了吧。”
室内又归于沉默,佐助的心里暗自猜疑不定,
“等他醒来。”鼬只简单的说。
“哈?等他醒来?他这个样子,要是一直不醒来怎么办?!你让我一直等下去?我可没那么好脾气,你知道的,我的情绪容易脱离控制,尤其是现在这种状态。”阿飞气愤的说。
“我还要问你,他这样是谁造成的。”鼬的语气变得冰冷。
“啊,这个……我也是为了世界和平嘛,你知道的,没有你我不行,我总要让你醒过来,但如果没有人做媒介,我一个人怕会失败啊,哈哈。”阿飞瞬间没了底气,只是嘻嘻哈哈的,“反正,反正你一直愿意为了和平牺牲一切吧,那么他也……”
“够了,别在这儿说这些,走吧,我自会去找你。”鼬打断他的话。
“好吧好吧,别让我等太久啊。我已经等了那么久了……”话说到后面竟然有些落寞。
房间里安静了,可是佐助的心里却越来越不平静。
【世界和平!又是这些!】
【还有……他说过为了和平什么都不重要吗?什么叫所谓的弟弟……】
佐助的心里非常复杂,一方面,早有感觉鼬是这样的大义之人,否则当年不会选择灭族。想到这里,无论他是否还会因此恨鼬,但总归是不舒服的,一般的人,肯定选择跟家族站在一边吧,而且,鼬也说过,留下自己并不是因为把自己看的比所有都重要,而是需要他来继承家族,来承担家族的责任和义务。
虽然有时会想,这些话不过是鼬的另一种托词,可是……佐助并不确定。
烦乱了很久,佐助才发现室内过于寂静,寂静到悄无声息,忽然一阵紧张,屏住心神,静下心来才感受到床边有浅浅淡淡的呼吸声,是鼬。
这才略微有些安心。【奇怪,为什么要这个讨厌的家伙在我才觉得安心。】
鼬默立在床边,静静的看着佐助。在他看来,佐助的神色是宁静的,看不出什么端倪。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有时会觉得佐助也在静静的看着他。
想到这里,鼬不禁有些自嘲,佐助是不会静静的看着他的,如果是佐助听到阿飞这样的话,只怕是要跳起来了吧。不过……在忍界大战的时候,他居然没有被兜挑拨,倒是不容易。
想到当时的情景,鼬不禁微微笑了笑,在床边轻轻坐下,眼光依然凝视在佐助脸上。
【他真的长大了。】
儿时的稚嫩浑圆已经完全褪去,取而代之的少年的棱角分明。
【长得很好看呢,像妈妈。】
鼬想着,忍不住抬起手轻轻的点在他的额头上,想着小时候总是那样捉弄他,而他总是一次又一次的跑过来被自己戳到,永远学不乖,鼬不由又轻笑了。
额头忽然感受到熟悉的触感,然后是鼬的轻笑。佐助心里一震,酸酸涩涩的情感蔓延在心里,分辨不出什么滋味。
有多少人多少事在你拥有的时候,只道是平常,待失去之后,才发现倾尽所有也唤不回那一个微笑的表情,那一个亲昵的动作。
想起鼬临死之际,淌着血还微笑着向自己请求原谅,然后将所有的瞳力灌输给自己,佐助此刻只想抱着他,亲口对他说一声对不起。
对不起,竟然从未懂得过你。不懂得你究竟背负着怎样的沉重,走过了怎样的黑暗;不懂得你每一句冰冷话语背后没有说出口的温暖情意,不懂得你每一个残酷打击背后没有表达的蚀骨温柔。
感觉鼬再次躺在身边拥着自己,温温热热的气息喷洒在颈侧,夹杂着一声轻微的叹息。
【尼桑……】佐助在心里默默的轻唤。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啦,今天开会,所以有更新~~(这是什么逻辑……)
☆、苏醒之按摩(修文 ,伪更)
“对,就是这样。”首先是听觉的苏醒。
然后慢慢清醒的皮肤才传达了触感,有人在捏自己的胳膊?
“对,这边,靠下面一点,你看不见,要记住。”是宁次的声音。
佐助照例尝试了一下能不能动,无疑又再次失败了。有着一点点的小沮丧,只好躺着任人捏来捏去,不由有些烦躁。
“这里吗?”那手指微微顿了顿,熟悉的声音响起,是鼬。佐助的烦躁莫名的就退去了【鼬在做什么呢?】
居然就开始专心的感受鼬的指尖贴着肌肤的触感,那手指的皮肤略微有些粗糙,滑过佐助的胳膊时,有些微微的刺痒,很舒服。带着微微的温度,那是鼬的温度。
刺痒的温热触感随着鼬的指尖在身上蔓延,胳膊、腿、身体,宁次细细的讲,鼬边做边记,时不时的问上两句。
“他经脉损伤很严重,必须要极为小心。”宁次最后说道。
“好的,麻烦你了。”鼬停下手,温和有礼的感谢。
“说哪里话,佐助君不仅是你弟弟,也是我们木叶村的一员。”宁次说道。
两人又闲话了几句,鼬送宁次出去。
鼬回来之后,佐助听着他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似乎有卷轴打开的声音,还有衣服摩擦的声音。
持续了很久。
【他在干嘛?】佐助忍不住奇怪,看书吧,似乎动静大了点,在练习忍术吗?可是在房间里练习什么忍术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佐助又昏睡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不知道是哪一天,只是又感觉到鼬在捏他的胳膊,这次不同的是,似乎有什么热流钻入自己体内,微微有些发烫,但是却不痛,很舒服。
“啊,好像……真的有帮助。”宁次的声音。
“啊,鼬君,你太厉害了!”这个兴奋的是小樱。
“也只是偶尔想到罢了。”
“将这种修复性医疗忍术这样用在经脉上!太厉害了!“小樱按捺不住惊喜之情,现在全心爱上医疗忍术的她,看到这么具有创新意义的医疗忍术用法,怎能不心动。“只可惜要配合着白眼才能使用,而且需要太精细的控制……这种对查克拉的控制程度,实在是……”
“其实不一定,我在自己身上试过,不用白眼,每个人有大体的位置,当然,用白眼会更精确,宁次君,以后麻烦您了。”鼬认真的说道,“关于查克拉的控制,只要多加练习,你也可以的。
“啊,哪里话,这是我应该做的。倒是鼬君,不要随便在自己身上做实验吧,万一受伤麻烦很大。”
“是啊,很危险的。”小樱附和道,接着又郑重的说,“我会向鼬前辈学习的,多加练习。”
“你一定可以的。那么,麻烦大家了。”
“鼬君太客气了。”
几个人还在客气,佐助心里却五味杂陈,新的疗法吗?这个人居然随便拿他自己做实验,怎么还是这样不爱惜他自己的身体?想到他之前身患重病,佐助心里又有点担忧,不知道现在的他怎样了……不过他学习医疗忍术的话,应该会对他自己也有帮助吧。
鼬的医疗术是非常有效的,因为佐助能够有意识的时间越来越规律也越来越稳定,不像之前,每次醒来时早时晚,而且经常只能坚持很短的时间就会再次失去意识。而现在基本上都是白天,每次醒来的时间越来越长也越来越稳定。
这样明显的好转,让佐助开心不已,在心里跟鼬一起努力。
与此同时,鼬的医疗忍术也在不断的进步,现在的鼬已经不需要宁次在旁边开白眼协助,也可以完美的点中佐助身上的经脉了。
照例又是整整一个时辰后,鼬为佐助进行的治疗才结束。鼬明显累了,呼吸变得短促了些。
“噔噔噔”门外又适时的响起敲门声。
兄弟俩都知道是为佐助清洗的护工来了。
鼬翻身下地,开了门。
“麻烦你们了。”鼬说着,将衣服整理好,东西收好,看着他们将佐助抬进浴室后,他也回了一趟家——要吃饭洗澡洗衣服和带新衣服过来给两人换洗。
佐助被送回房间后,鼬还没回来,佐助无聊的躺在床上等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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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是在医院的门口碰到卡卡西的。
鼬只是礼貌的点了点头,“来看佐助吗?”
“是的。”卡卡西照样是懒洋洋的样子。“鼬君接受火影大人的提议了吗?”
“没有。”
“鼬君还真是……见外呢。”
“……”鼬没有回答。
“嘛,开个玩笑。”卡卡西笑了,“应该跟你说声谢谢呢。谢谢你帮我开万花筒。”
鼬看着卡卡西,知道他明白,也没有客气,只是礼貌的微微鞠躬。
“说起来,你也真够……厉害的。”卡卡西斟酌了半天,好像也只好用这个词。这个男人当初所做的一切真是常人难以想象的。灭族出走,背负所有的黑暗和骂名,只是为了保护所爱的弟弟,甚至不惜被他怨恨,乃至最后死在对方手里。
得知这一切后,卡卡西就不难明白,当初对战时鼬对自己月读,只是为了帮助自己开启万花筒——让自己在幻术中体验痛失所爱的感觉,从而开眼。
而仔细回想,鼬拥有压倒性的力量,却从未真正的伤害过他们。
面对这样的人,卡卡西除了敬佩也只有无语,该如何评价呢?能够有如此坚韧心性的人……实在是……难以评价啊。
鼬没有回答卡卡西的话,只是默默的向佐助的房间走去,卡卡西也默默的尾随其后。【真是个难以接近的人啊,跟他该说些什么好呢?今天你吃了吗?好像不太合适他。】
卡卡西的胡思乱想,鼬显然并不知道。到了房间之后,鼬不由自主的放轻了脚步,虽然明知佐助在昏迷,却总是好像怕吵醒了他似的。
他仔细看了看佐助,刚刚洗完澡的佐助面色红润,好像真的只是睡着了一般。最近通过治疗,佐助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