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晴雪挥了挥手臂,笑得开心,拉了红玉疾步走上前来。
“你们走得磕真快,差点追不上,早知道我和红玉姐就不去林子里捉虫了。”
红玉浅浅一笑,对了欧阳少恭开口。
“欧阳公子,我和妹妹欲与你们结伴同行,不知可否?”
“红玉姑娘心思缜密,晴雪姑娘开朗纯善,结伴同行,少恭自是求之不得”
欧阳少恭略略皱眉,眸中流露出一种柔软的遗憾。
“只是此行非为游山玩水,实是兹事体大。恐有危险,在下忧心……”
“公子不必担心,我与妹妹的身手多少也能帮得上忙,”
红玉托了手肘,右手平摊,艳红的袖袍铺展开来,面上也带了笑意。
“妹妹与我说了,她离家本是为寻找多年未归的兄长,既无其他线索,多走动走动打听消息也是应该。何况昨天已经说了,我与百里公子颇有一见如故之感,眼下无事,一同旅行做个伴,自是有所照应。”
“不妥不妥不妥!极其不妥!哪里都不妥!!”
方兰生连连摆手,盯着红玉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我们不用你们多事!来路不明的人还不知道是不是帮倒忙嘞!”
“你这猴儿,口无遮拦,该打!”
红玉笑眯眯转了头,看向方兰生。方小公子一个寒颤,捂了嘴巴不再言语。
“喂!你们几个到底上不上船?”
船老大站在船头,插了要,表情有些不耐。
“想走的就快点过来!船要开啰!!”
“抱歉,烦请老丈稍待片刻,马上便来。”
欧阳少恭对了船老大微笑点头,然后对了红玉一揖。
“既然如此,那少恭便先行谢过红玉姑娘和晴雪姑娘出手相助了。”
“欧阳先生不必多礼,”
红玉对了欧阳少恭一弯身拜了。
“该是红玉和妹妹多谢欧阳先生才是。”
“……”
一直环手不语的百里屠苏皱了皱眉,这两人气氛着实古怪……
“先上船。”
几人一阵尴尬的沉默,风晴雪有些奇怪地笑笑,拉了红玉走上船去,方兰生抓抓脑袋,跟在欧阳少恭身边,襄铃随后跟上,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殿后的百里屠苏。
“开船了!都坐稳啰!”
船老大一扬帆,停靠在港口的大船船身一震,顺了风向沿着水流,慢慢地向着水深处移去。
————————————我是表示坐船其实很有趣的分割—————————————
“师兄……”
芙蕖捏了衣角,站在陵越面前,低了头只偷偷抬眼瞥了面沉如水的自家师兄。
“胡闹!”
陵越皱了眉,一甩手,对了自己向来疼爱的师妹,却还是放缓了语气。
“你可知你此次下山若是被他人发现,会作何想?!”
“芙蕖明白,只是……”
芙蕖眨了眨眼睛,瞥了眼一个比一个把头垂得低了的师弟师妹,放心地抬了头,拉了陵越的手,对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芙蕖担心屠苏师兄嘛~师兄~~~”
“噗~”
殊远忍不住笑了出来,一手搭在陵越肩膀上,无视了自家师侄不赞同的眼神,笑眯眯地看了芙蕖。
“陵越啊,你这师妹,怎生与我师叔一般性子~不过你这模样,和我义父那般和煦温柔的模样,倒是差了许多,难为她对了你这张严肃的脸也能撒娇~”
“……”
陵越脸黑了。
“……”
芙蕖侧眼瞥了那个陌生的,但是看起来似乎和自家师兄关系很好的少年,只觉得他虽是面带笑容,看起来比师兄和屠苏师兄好接近了许多,但是那双微泛红色的眼眸之中,却是凝了冰寒,直刺刺地对了自己握着师兄的手。
“师兄……这是?”
“师尊的师弟。殊远师叔。”
陵越面无表情的回答,身后一众师弟皆是把头低的越发狠了,恨不得埋到自己胸膛里。
大师兄啊,你这是生气了吧,生气了吧……
“芙蕖师妹,你此行只是因着天墉城中寂寞,下山游历一番,你可明白?”
“陵越啊,都说了不要叫我师叔……”
殊远皱了眉,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师妹省的。”
芙蕖笑眯眯弯了眉眼。
“就知道师兄你最好了~”
“……”
陵越眉头一皱,耳尖却是有些微微泛红。
“掌门疼爱师妹,并非……”
“嘻嘻~陵越师侄,你害羞了。”
殊远笑嘻嘻地开口,陵越闭眼,只听见身后传来几声压抑的轻轻的笑声,眉头皱得越发紧了。
“回天墉后自当深省,下不为例!”
“芙蕖知道~”
芙蕖背了手,笑得越发深了,只是偷空小小地剜了殊远搭在陵越肩膀的手一眼。
“师兄……我见到屠苏师兄了。”
“……”
陵越睁开眼睛,看了芙蕖身后的四位同门,冷下声音。
“方才所言,你们可曾记得?!”
“肇其(律义、灵音、灵渺)记得!”
四人毕恭毕敬答道。
“师兄!我说我见到屠苏师兄了!!”
芙蕖嘟了嘴,一跺脚。
“就在琴川之外的虞山,现在约莫着向着江都去了。师兄……你若是遇上屠苏师兄,能不能……”
“此行只为带他回天墉,非为逞凶斗勇。”
陵越抿了抿嘴唇,极黑的眼瞳中划过一抹忧色。
“屠苏师弟他……”
“屠苏师兄还是老样子,”
芙蕖捏着衣角,低了头。
“不过看起来比在天墉又沉默了些……他不肯与我回去,说是有要事在身……屠苏师兄好像找到了朋友,那几人挺维护他,和我们打了一架,实力也不错……”
“胡闹!”
这么说了,陵越眼中忧色却是渐浅,反而涌上了一层说不出来的欣慰。
殊远偏头看了,嘴角略勾,笑意却是冰凉如水,摆摆手,满不在乎地开口。
“有了消息便好,待得我助你把你家师弟领回,也算是完成一桩任务,到时,我便又是轻轻松松自自在在一闲人~”
他抬手拍拍陵越脑袋,笑嘻嘻地说。
“那时候你可要好好带着我玩啊~陵越师侄~~”
作者有话要说:表示,剧情啊剧情~~需要我过一下剧情君吗??
江都很美好,虞山也很美好,宝箱很多,但是地图太大……跑的我很纠结生怕错过宝箱……但是,我还是觉得我错过了宝箱……
本文CP是苏越啊苏越!!我要在主角上标明屠苏X陵越,捧脸
贴图,贴图
江都
江都和琴川不同,不是那种小巧精致的感觉,而是带了繁华之下的雄浑厚重。
百里屠苏他们此次,是依着欧阳少恭的意思,先行去寻那有着占卜预测异能的能人,瑾娘。据说,是欧阳少恭早些年游历时候认识的故交,此前翻云寨那一枚玉璜,也是因着他先行推断出大概,欧阳少恭循着痕迹摸索了去找的。
不过,这位异人……大约是秉着大隐隐于市的风格,自个在江都开了一家百花楼,舒舒服服地做了老板娘。
欧阳少恭说起来百花楼的时候,面色与往常无异,只是行道那建于水面,小巧精致,处处透了女子的精细的浮桥前时,方小公子最不淡定地炸了毛。
“这这这……”
方兰生瞪圆了眼睛,只见前面花团锦簇,蝶舞蜂飞中,一穿着轻薄长衫的女子携了团扇,对他们暧昧的嫣然一笑。
“此地门楼俗艳,女子言行轻佻,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烟花风月之地?!!少、少恭,你你你……”
红玉掩了嘴轻笑,眉目间妩媚天成。
“猴儿怎的这生不淡定。”
欧阳少恭也是肃了神色,嘴角笑容浅淡,却是带上几分恭谨。
“小兰不得无礼。”
转而对了迎上来的娇艳女子拱手,宽大的袖摆微垂,一派公子如玉的风范。
“烦请这位姑娘通报一声,欧阳少恭特来拜会瑾娘。”
女子轻笑,眉目间的梳理之色却是稍稍淡去,之前的媚态也散了。
“原来是欧阳公子,你且稍等,我这就去告予老板~”
“多谢。”
欧阳少恭浅笑抬头。
方兰生在一旁憋了嘴,急的心急火燎左顾右盼。襄铃看看那个女子离开的娉婷身影,再看看自己总是有些娇小的身影,鼓了脸颊,一手搓了辫稍,偏头看了百里屠苏。
红玉一手抵在下颚,眼中慢慢升起一种有些迷茫的神色,嘴角却是仍然带着似笑非笑的弧度,一身红衣,热烈无比,此刻,却是显得有些寂寥。
风晴雪背了手,有些疑惑地看了看红玉,低下头,用脚在地下有一下没一下地画着圈。
“欧阳公子,老板请你们进去~”
女子对了他们微微一笑,而后用团扇遮了嘴角,离了开去。
欧阳少恭转了头,阳光打在他黑色的眼眸中,投下了一片暗沉的阴影,一时间竟是分不清那里面究竟有着什么情绪。
“走吧。”
——————————————我是瑾娘占卜的分割———————————————
“大凶!从未见过如此凶命!”
点了浓妆的女子闭上眼,艳丽的面容中流露出难以言喻的疲倦。
“这位公子命里乃是“死局逢生”之相,空亡而返,天虚入命,六亲缘薄,可谓凶煞非常。”
“死局逢生……按字面不是有否极泰来的意思?是好事啊……”
方兰生有些不解地抓了抓脑袋。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瑾娘摇了摇头,苦笑着开口。
“可知天时循环,万物荣枯有序,顺者昌,逆者亡,事有反常,必为妖孽!”
“……是说屠苏哥哥是妖怪?”
襄铃皱了眉,看向一旁抿唇不语,脸色却是难看了几分的百里屠苏。
瑾娘还是摇头,眉头锁的越发紧了。
“此等逆天命数,又有几人承受得起?非但不吉,反是大凶。”
她转身面向百里屠苏。少年站在那处,脊背挺得很直,唇角紧抿,眸中坚毅非常,却仍是透出些许的悲伤,只是,那眼神,竟像是早已知道自己的命运,并且早已做好了决定的模样。
“百里公子,勿怪瑾娘直言,公子命虽大凶,运却多有变数成谜,异怪之象实乃我生平仅见,故不敢相瞒。”
百里屠苏点点头,伸出手掌示意性地平摊了下。
“你已说了,命由天定,日后如何,与你今日所言无甚关系。”
“……公子胸襟令人钦佩……瑾娘但愿是自己错看……”
瑾娘略略一笑,眼神却是在百里屠苏肩膀上的阿翔上打了个转。真像啊……真是像极了自己曾经宠爱的阿花。那黑白夹杂的碎毛,那凌厉的眼神,那难伺候的脾气……
“偶开天眼窥伺天机,未料竟是如此不祥之相,七七四十九日之内,不敢再妄动卜术。今日言尽于此,各位请回。”
她顿了顿,看向一直站在一旁,敛去了笑意,显得有些冷漠的欧阳少恭。
“少恭若是无事,不妨留步,我有事与你单独分说。”
欧阳少恭闻言点头,唇角弯了温和的笑容,方才那种冷漠,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自是奉陪。”
红玉看了因着见了自己而特意换了一身打扮,说是美女之间的比试之心的瑾娘,嘴角轻轻勾出一个微笑,盈盈一拜。
“那,红玉便于百里公子一齐先行离开。今日实是多谢瑾娘。”
……容姿端华,眉目如画……
自己怎生担得起这个赞慰,若说的话,只有那人……
红玉眸色渐沉,起身走了出去。
风晴雪犹豫片刻,心中对于瑾娘并未算出自己能否寻得大哥,着实还是有些小小的遗憾。她歪了歪脑袋,对了瑾娘露出一个纯然的笑容,随了红玉离去。
百里屠苏倒是没有犹豫,只是离开时候的身影,总像是一直以来背负着的许许多多,难以言喻的沉重事物,此刻,被压得有些疲倦的模样……
襄铃跺跺脚,鼓着脸颊喊了屠苏哥哥追着去了。
方兰生抓抓脑袋,看了欧阳少恭,又看了襄铃远去的身影,欲言又止,终是转身随了去。
欧阳少恭站在那里,看了他们一个个离开的背影,眸中仿若糅杂了碎冰,冰寒彻骨,偏生嘴角笑意和煦,暖如春花。
“少恭,莫怪我多事,你是从哪里招来了那个煞星?”
瑾娘见了他们离开,一手插了腰,瞪着眼睛开训,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