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贱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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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贱下留情!-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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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将这条老命交代出去,也值了。”

    鬼刹目光忽冷,倏地甩开大长老,只听“砰”的一声,大长老耳眼口鼻中均有血丝滑落,面色呈灰白,整个人从屋顶上重重的砸落在地。

    “师父!”

    人群中走出一名少年和一个少女,凄厉的呼喊着朝大长老跑了过去。

    薄魇瞳孔微缩,侧身的拳头紧了紧,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大长老执管长老阁将近六十年,是龙门长老里威望最高的人,这会儿因为他的死,龙门的弟子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退到一边,悲拗的垂下了脑袋默哀。

    躲在某处的二长老一惊,慌忙转身离开,只是眼底疯狂的笑意克制不住的浮现在了脸上。大长老死了,日后长老阁便是由他说了算,这场交易,他并没有亏!

    邵轻看了眼大长老的尸体,眸光微闪。早些年听闻薄魇是由大长老抚养长大的,感情向来不错,直到前两年两人的关系才发生了转变,恨不得啃噬对方的骨头。这其中的原因,应当只有这两人自己知道了。

    鬼刹走到夜岚笙身边,不知道低声说了什么,夜岚笙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了邵轻身上。邵轻避开夜岚笙的目光,转头对薄魇道:“尊主,将他们放了吧。”

    “舍不得?”薄魇故意似的,埋首在邵轻的颈间蹭了蹭,眼角的余光瞥见那人瞬间变得阴沉的目光,得逞的勾起了唇角。

    邵轻稍稍侧开身子,面无表情道:“若是夜城主死在这里,不夜城那边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你当本尊怕他不夜城?”薄魇讥笑,“他不夜城的人劫持我龙门长老,这笔账总归是要算算的不是?”

    “现在还不是与不夜城为敌的时候,尊主请慎重。”

    “说来说去,阿轻还是想让本尊放过那个人啊。”薄魇深深的看了邵轻一眼,倾身过去,暧。昧的含住了邵轻的耳珠,“不过竟然阿轻开口了,本尊便听阿轻的。”

    顿了顿,轻柔的声音突然像是湛了寒意,凌冽的目光射向那一抹黑色的身影,“不过,只此一次。”

    “邵轻谢过尊主。”邵轻没有去看夜岚笙,冷声道:“你们走吧。”

    见此,卫护法没有多说什么,立即打了个手势,撤了包围圈,却没有立即离去,仍防备的盯着夜岚笙等人。

    鬼刹低声道:“先离开吧。”

    夜岚笙久久才收回目光,缓缓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啊!我要杀了你们,还我师父的命来!”

    原本好伏在大长老的尸体上嚎嚎大哭的少年突然一跃而起,拔尖朝鬼刹刺了过去。

    “不自量力。”鬼刹眼底冷光骤现,手中的剑未出鞘,仅是将剑微微一台,一股无形的气劲立即朝少年击了过去。

    少年被击倒在地,喷出一口鲜血,捂着胸口目光凶狠的望着鬼刹离开的方向,用力的抹了把嘴。

    “师兄,你怎么样了?”

    “无事。我们还是……赶紧处理师父的后事吧。”

    “好,我先扶你起来。”

    ……

    龙门上下渐渐恢复了寂静,待所有人都离开后,隐在某个转角处的青衣男子走了出来,抬手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

    银白色的月光照落在他如玉的面容上,显得异样的柔和。

    “悦儿,果然是你啊。”

    青衣男子仰头看着夜幕中的那轮圆月,突然道:“出来吧。”

    草丛里传来窸窣的声音,一抹绯红色的身影从树后走了出来,“萧副阁主好敏锐啊。”

    这容颜妩媚的女子不是本该离开的薄姬又是谁。

    萧丛月浅笑,笑意却未达眼底,“方才在宴席上没有见到薄姑娘,在下还以为薄姑娘不在龙门呢。”

    薄姬眼底划过一抹暗光,撇过头没有再说话。

    **

    灯火明亮的宫殿内,邵轻一点儿都不客气的将薄魇甩到榻上,一把夺过他袖中的玉箫直接用内力震了个粉碎。

    薄魇被摔的闷哼了一声,懒懒的掀开眼皮看着邵轻的怒容,轻笑出声,“世人都说凤阁的第四任萧阁主颜倾天下,思起本尊曾有幸见过,如今突觉此生足矣。”

    没有理会薄魇调。戏的话,邵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眸子似有狂风暴雨翻涌。既然身份被识破,邵轻干脆撕破了脸皮,不再对他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咬牙切齿道:“你竟然对我下蛊!”

    而且还让她去对她在意的人出手!他对她如何她无所谓,但若伤害她放在心底的人,她决不饶恕!

    她这辈子还能够去在意的人就只剩那么一个了,若是连这一个都死了,她便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薄魇在自己伤口周边点了几下,止住了血,方才撑着脑袋看着邵轻,“若非如此,阿轻你又怎肯听本尊的话,对那个人动手呢。”

    “无。耻!”

    “怎么,本尊放走了你的情。人,现在要过河拆桥?”薄魇逐渐敛起了唇边的笑,面无表情的看着邵轻的背影,突然问道:“你当真喜欢他?”

    邵轻脚步微滞,头也不回:“与你何干!”

    “……”薄魇缓缓的合上了眼帘,敛去了眼底的神色。

    邵轻走出殿外,与正要进殿的卫护法撞了个正着。

    经过的一番激战后,卫护法身上多多少少也挂了些彩,安排好守卫后来不及处理便前去将医药院里的人带了过来,替薄魇处理伤口。

    卫护法与邵轻微微一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脚步不停的走了进去。

    “尊主,属下带陈老来了,先让他帮你包扎伤口吧……”

    邵轻站在殿门口,没有离开,低垂着脑袋不知道想着什么。

    殿内的说话声不知道什么时候隐了下去,殿外亦静悄悄的,除了风过时树叶簌簌作响的声音,再无其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卫护法走了出来,将一个瓷片递给邵轻,道:“邵轻,这是治愈内伤的药。”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是尊主让我拿来给你的。”

    邵轻回神,面无表情的看了卫护法半响,又扭头朝殿内看了一眼,没有接过,转身离开。

    身后,是茶杯重重摔落在地声音。

    “尊主。”卫护法迅速赶回殿内,看着薄魇血丝滑落的手,对一旁的陈老使了个眼色。陈老会意,立即上前替薄魇包扎伤口。

    薄魇半躺在软榻上,抬起另一手臂枕着眼睛,淡声问:“那些人可全都进来了?”

    “还有一小部分仍在外面徘徊,照情况看来实在寻找机会。”

    “那就给他们机会。这次本尊定让叫他们有去无回!”

    “是!”

    夜色凉如水,微风拂过,两旁的树叶簌簌作响,映照着月光打落了一地斑驳的影子。

    邵轻站在路中间,看看前面,又回过头看看后面,没有发现一个可以让她发泄的的人,不禁有些烦躁的抓了抓脑袋。

    人的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

    三年前的邵轻是幸福的,尽管那个时候她已经没有了父母,但好歹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和一个从小到大都将自己宠上了天的师兄。

    原本以为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却不想一朝惊变,所有人都换了副陌生可憎的嘴脸。<;/p

    现在连她第一个喜欢的人,竟然也欺骗了她。

    “你在做什么?”

    邵轻扭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抹身影走近,他背着月光,看不清面容。忽然想起今日是自己的大婚之日,龙门里来了不少武林各派前来参加婚宴的人,这人应该是哪个门派的吧。

    邵轻见对方没有恶意,便没有理会,回过头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这堵墙,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

    白花花的墙壁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条条深足半寸的划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完了,明日被薄魇知道会不会罚她来修墙或者赔银子?

    “噗嗤。”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邵轻两丈外,看了那墙壁一眼,“这墙壁得罪你了?”

    邵轻不悦的瞪他一眼,“干你屁事!”

    那人表情一滞,有些无奈的看着邵轻的背影,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这应该不是回你院子的路吧。”

    “干你屁事。”

    “天色不早了,还不回去你就不怕新娘子等久了?”

    “干你屁事。”

    男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正欲再开口,却见邵轻突然转过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面具之下的双目闪动着诡异的光芒,道:“兄台,帮个忙吧。”

    男子挑了挑眉,“什么忙?”

    “你到那边去站着。”邵轻指着左边的墙头,双目亮晶晶的。

    男子盯着邵轻看了半响,无声的笑笑,听话的走到墙边站定。然还未回过身,星星点点的拳头从身后砸落,力道一点儿都不含糊。

    “老子让你骗我!”

    “老子让你阴我!”

    “揍死你丫的!”

    揍了个尽兴,邵轻拍拍手掌,冷眼看着被自己揍成了一团的男子,哼哼道:“兄台,谢谢合作。在下知道你一定会说不用谢的,所以在下先行告辞了,再也不见!”罢,甩甩袖子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男子一身狼狈的坐在墙角下,抬手抚上脸颊,下意识扯了扯唇,立即痛得忍不住“嘶”了一声。

    这丫头,下手可真狠啊。

    “副阁主,大长老让属下来通知您一声,暂时顺利,您看?”

    萧丛月扶墙站了起来,拍了拍凌乱的衣袍,冷冷的看了曹柏一眼,淡漠的声音不掩威严:“先扶我回去吧。”

    “是。”曹柏不甘的收回目光,眼底极快的划过一抹阴狠,伸手扶住了萧丛月。

    邵轻回到新房,已然是亥时了。

    今夜发生的事情太多,若不是院子里挂满了红灯笼红绸,邵轻差点儿忘记今日与自己成婚的还有一个新娘子了。

    手刚刚碰上房间,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

    任笑啃着苹果,红盖头已经取了下来,满头发丝垂落,一副慵懒的模样,侧身让邵轻走进来,边碎碎念般道:“我听说今夜有人袭击龙门,死了不少人。嗯,大婚之日却见了血,可真是晦气,看来老天也不待见我们的婚事。”

    “若我没看错的话,那个先后与你和薄尊主打起来了人应该是不夜城的城主吧?他怎会出现在龙门呢。我听我爹说,今日所有进来的宾客都是接受过严厉盘缠的,龙门的大门外还站着一个能识破人皮面具的人,他竟然还能混进来,真了不得。”

    邵轻撇了撇嘴,那个人来得早,而且又得自己和鬼刹的庇护,自然谁也不知了。说起来也是她引狼入室,虽她不介意,可他欺骗了她一事她还是在意了。

    这间房间是之前夜岚笙收拾好打算自己用的,邵轻用来做了新房。

    邵轻甩了鞋子爬上榻,蹲在了最里面,朝任笑招了招手,“快别吃了,过来陪爷聊会儿天。”

    “爷?”任笑觉得有些好笑,随手丢了手中的苹果核,擦干净手爬上榻,坐在邵轻身边,“说吧,爷,妾身听着。”

    邵轻抽了抽鼻子,一脸嫌弃的往旁边挪了挪,“你到底打了几斤的香粉,熏死老子了。”

    任笑挑眉,一言不发的将身上的衣服全脱掉,又就着一旁架子上的冷水盆洗了把脸,胡乱拿了块布擦了擦,方才媚笑着问道:“这样,总可以了吧?”

    邵轻见任笑这么识趣,也不想再为难她了,哼哼两声,没有再说话。任笑也不急,静静的等着。

    邵轻抱膝而坐,将半张脸埋在膝盖上,紧皱着眉头,语言又欲止,似乎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任笑了然的笑笑,主动开了这个话头:“你今夜这幅模样可是与那位公子有关?”

    邵轻扭头看着任笑,轻轻的点了点头,眼底似有薄雾氤氲,闷声道:“他骗了我。”

    任笑扬眉,“很严重?”

    邵轻想了想,摇了摇头,道:“……只是觉得有点儿难过。”

    任笑却笑,“既然不严重,没有什么损失,那你这幅模样是做什么。你要知道,这天底下没有谁对谁是能够完全坦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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