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安夕颜突然有些紧张,虽然来了三天,但每一天她都寸步不离的陪着孟昕,自然也没心思去想其它褴。
此刻听华景天提起,除了紧张,还有期待。
关于妈妈的过去,她很想知道。
孟文朗点点头,吩咐佣人泡上茶,便开始了回忆,他沉而缓的声音,将在场所有人都拉回了那个年代,那个让安夕颜触不可及的年代鲎。
1980年,那时才恢复高考制度没多久,但凡有点钱的家庭,都会让孩子重返校园。
孟文朗当时任某军团团长,正值事业上升期,一直都很注重家庭教育,即便是没恢复高考的十年期间,他也没耽误家里孩子的学习,所以当其他大龄孩子都重返初中接受重新教育时,老大孟昕已经考入了京城最好的大学B大。
那一年,孟昕二十岁,正值豆蔻的年龄,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加上气质出众,一入校门,就在全校男生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吸引了几乎所有异性的眼光。
这其中也包括安怀庭。
如果仅仅只有安怀庭,或许以后一切的惨剧都不会发生,但事实无法预料,又或许是命中注定,还有一个男生被孟昕深深吸引,他对她更是一见钟情。
他叫钟炎,当时京城第一权贵钟氏家族的大公子,他的爸爸钟海涛当时位居中央,权势滔天,无人敢招惹。
安怀庭家境也不错,世代从商,在京城也算是豪门望族。
只是,商人再有钱也比不上有权有势的官家。
所以,对钟家,安家一直是尊敬而忌惮的。
当安天龙得知,钟家纨绔不羁的大公子哥钟炎也进了B大,就再三告诫安怀庭,一定不可去招惹钟炎。
钟炎纨绔不羁,安怀庭也好不了哪里去,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他,也同样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又加上,当时钟炎是学生会主席,而安怀庭又恰是文学社社长,不管是家庭出身还是个人条件都同样出色的两人,一时间都同时追求一个女孩子,立马引起全校师生的关注。
虽然那时禁止恋爱,但校方碍于两人的家庭背景,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闹得太过火的时候,校长就会将两人请到办公室聊聊天,聊完之后,他们又加大的追求的攻势,弄得校长无语凝噎,索性也不再管,只要不闹出人命,随他们去吧。
作为另外一个当事人的孟昕,面对安怀庭和钟炎的连环猛攻,就像是被两只猫围追堵截的老鼠,除了上课的时间,她就一直躲在寝室,连饭都是让同寝室室友带回来的。
每当室友特好奇地问她关于对钟炎和安怀庭的看法,她只给出四个字评价,“闲得无聊!”
当这四个字分别传到钟炎和安怀庭的耳朵里,两人备受打击,也有些心灰意冷,就不约而同的暂停了猛攻。
紧接着,孟昕又听到钟炎作为B大学生会主席被派去国外进行为期三个月的交流学习,她高兴之余也重重地松了口气。
并对室友笑着说,“如果安怀庭也能出国交流三个月,那就完美了。”
室友笑着调侃她,“我们现在已经开始打赌,安大公子一定会趁着钟大少出国这段时间对你加足马力。”
孟昕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他加他的马力,我自归然不动,看他能耐我何?”
“喂,你就真的没对他们动心过?”室友兼好友田惠忍不住问,“特别是钟炎,虽然平时没个正行,但他长得帅,能力又强,据说家庭出身很好呢,父亲位居中央,是个大官。”
孟昕摇摇头,“不管是钟炎还是安怀庭,他们都和我无关,我的父亲很传统,不允许我在上学期间谈恋爱,而且,我一毕业就是要回A城的,我舍不得离我的家人太远。”
田惠无奈地拿手指戳她,“你呀你,真是死脑筋。”
其实,还有一件事,孟昕没跟田惠提起,那就是钟炎在出国的前一天,直接冲到孟昕的寝室,将她强迫性地带到了校园一幽静之处。
一向好脾气的孟昕,那天真的发了火。
一边揉着被拽破了皮的手腕一边瞪着钟炎,“钟炎
,你知不知道我很烦你!”
钟炎勾了勾唇,不羁地笑了笑,“你烦我,那是你的事;我喜欢你,那是我的事,我只想干好我想干的事。”
孟昕气结,“无耻。”
“孟昕。”钟炎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认真起来,“我要出国三个月,你乖乖等我回来,我回来之后就带你去见我父母,一毕业我就娶你!”
孟昕只当他是在开玩笑,“你瞎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答应嫁你了。”
钟炎又恢复了一贯的不羁邪气,“你答不答应都无所谓,本少爷我就是要强娶强买,非得让你冠上我钟家的姓氏不可!”
孟昕当时气得小脸都红了,骂,她不会;打,她也打不过他。
气急之下,她一把抓过他的手,低头就狠狠地咬在了他的手背上,直听到钟炎哭爹喊娘,直到闻到了血腥味,她才将他放开,丢下一句‘你别痴心妄想,我死也不嫁你’的话,扭头就跑了。
那一天,她不知道的是,钟炎看着被咬得血肉模糊的手背,明明疼得要死,脸上却带着大大的笑。
他回到寝室,见人就说,“喏,我家小媳妇一听说我要出国三个月,一万个不放心加不舍得,非得在我身上盖个印,
还说从此以后我就是她的了!”
很快,孟昕在钟炎手上盖章的事传到了安怀庭的耳朵里,他当时气得不行,很想去找孟昕问个清楚,但转念一想,他有什么资格去质问她?
他冲动的行为,只会让孟昕更加讨厌他。
于是,在钟炎出国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按兵不动,一直在策划,直到他生日临近。
他不仅给孟昕发了邀请柬,更给她寝室每一位室友都发了邀请柬。
无疑,他的做法非常成功,生日那天,孟昕果然去了。
也就是在那一天,孟昕对安怀庭有了不一样的认识,以前的她一直以为他不务正业只知道费尽心思讨好女孩子,就是典型的花花公子。
但那一天,他极其优雅的风度和仔细周到的招待,让她对他也不再那么排斥。
只是,那时的孟昕也没想过要接受他,毕竟,安怀庭并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再加上家庭教育原因,她也压根没想过要和任何一个男生谈恋爱。
生日宴请过后,虽然不再是那么讨厌安怀庭,有时在餐厅碰上,她也不再排斥他与她同一张餐桌吃饭;有时在校园路上遇见,她也会与他一起同行,他还邀请她一起去过外面的书店,孟昕喜欢看书,就一起去了。
两人在一起的次数多了,不免有些谣言传出来,孟昕没当回事,她自认为清者自清,她和安怀庭之间没什么,所以根本不需要澄清谣言。
就这样过了三个月,三个月期满,钟炎从国外交流归来,一踏入学校,就听到各路人马带给他的坏消息,综合起来就一句话:孟昕接受了
安怀庭的追求,两人现在是男女朋友了!
年轻气盛的钟炎在伤心之余,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一放下行李就直接冲去了孟昕寝室,却吃了个闭门羹,打听她在哪个教室上课之后,什么也顾不得,直接冲到了那间教室,当着老师和整个班级其他学生的面,不顾她的抗拒,一把将她拉了出去。
就在教室外的走廊上,他血红着眸子冷冷地质问她,“为什么要答应姓安的?”
孟昕天生就是个脸皮薄容易害羞的姑娘,这会儿被他就这样当着所有人的面拽出了教室,此时的她有些恼羞成怒。
她一把甩掉钟炎的紧拽,有些气急败坏,“钟炎,你够了,我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拜托你离我远点好不好?我不想再见到你!”
“你说什么?”
孟昕的嫌弃和厌烦,犹如一桶油浇在钟炎原本就烧得正旺的怒火上,犹如火山爆发,烧得他理智全无。
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就这样当着围观的所有同学和老师的面,钟炎狠狠地咬上了孟昕的唇。
对,是咬!
没有任何怜香惜玉,只有怒火的发泄!
直到他的口腔内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钟炎这才猛然醒过来,缓缓将怀里的孟昕松开,当看到她鲜血淋漓的唇时,整个人完全冷静下来。
他愣怔地看着她,想抬手拭去她唇角的血,却被孟昕一把打开,溢满泪水的眸子满是怨恨,“钟炎,我恨你!”
话音落下,孟昕转身跑开。
那一整天,她都没回过寝室。
眼看寝室大门都要落了锁,她依旧没出现,田惠和其他几位室友急得不行,只好找上钟炎,他毕竟是学生会主席,发动学生会的人去找,人多力量大。
钟炎一听说孟昕一整天的都没回寝室,立马就慌了。
派了人出去,在校园各个角落寻找,他自己也到处寻找,直到最后,他在那片幽静之处,看到她哭泣的身影。
这是他临去国外之前,带她来的地方。
那一天,在这里,她狠狠地咬住了他的手背,并恶狠狠地,“钟炎,你别痴心妄想,我死都不会嫁你!”
那一天,她咬了他,他却笑得开心,满心满肺都是愉悦。
今天,他咬了她,她哭了,他更是痛苦得无法解脱。
抬脚缓缓靠近,他站在她身后,低低地开了口,嗓音嘶哑得厉害,“以后,我不再这样对你,也不会再打扰你。”
孟昕只是哭,也不理他。
他看着她颤抖的肩膀,嗓音渐渐变得轻柔,“孟昕,你是我钟炎喜欢的第一个女人,我不求你原谅我,但能不能给我一个让我死心的拥抱。”
孟昕哭得愈发厉害,声音从唇角溢出来,透着让人心痛的忧伤。
见她没有任何动作,钟炎也没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她身后,听着她轻轻的啜泣。
直到最后,远处的灯光渐渐熄灭,他才再一次缓缓出了声,“一个星期后,我又要走了,还是去国外;但这一次不是三个月,而是三年。”
孟昕一下子停止了哭,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
或许是蹲了太久,一起身,她有些摇摇欲坠,眼瞅着要跌倒,钟炎一把将她拉住。
让他意外的是,之前一直都很抗拒他的孟昕,这一次,却没有挣开他的手,而是任由他握着她的胳膊,静静地站在他面前。
他的目光落在她红肿的唇瓣上,满眼的懊恼和疼惜,“你,还疼吗?”
孟昕没回他的话,而是哑着嗓子反问,“你又要走?”
钟炎点头,“之前三个月的出国交流其实是我家老头早已安排好的,只是先让我去适应一下,家人已经在给我办转学手续了。”
孟昕凝着他,“那你还跑来质问我做什么?”
“我……”
“钟炎,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使劲甩开他的手,孟昕转身就朝寝室方向走去。
钟炎跟在她身后,想说什么,却最终沉默不语,眼瞅着就要靠近寝室,他突然伸手,再一次将孟昕拉住。
孟昕立马挣扎,“你放开我!”
不顾她的挣扎,钟炎直接将她摁在怀里,一遍一遍地叫着她的名字,“孟昕,昕昕,昕昕,你先别激动,你听我说。”
“你这个坏蛋,钟炎,你这个大坏蛋,你就知道欺负我,我恨死你这个坏蛋!”
孟昕在他怀里,用拳头使劲地捶打着钟炎的胸膛。
她使劲地捶着他,他一动不动,任由她捶着,直到她捶累着,靠在他胸膛轻轻地哭泣,钟炎这才将她轻轻松开。
伸手,捧着她白皙的脸颊,好看的眸子深深地凝着她,“我上午是冲动了,我不该听他们胡说,我知道你没接受姓安的,我现在向你道歉,你接不接受?”
孟昕一个劲儿地摇头,“我都恨死你了……”
“那就恨我,最好能恨我三年!”
“你想得美!”
“不恨更好,那就想我三年!”
“你做梦!”
“昕昕,”他沉沉地唤她的名字,“出国留学是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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