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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人站立未稳,抬脚踹去,那人顿时跌倒在地,皇甫天雄见船一歪,滚至一边,忙趁机上前踢去,‘扑通——’一声,那人顿时落入水中。
大个见势不妙,挥手让其余几人一起上。
皇甫天雄见河面上又一条类似的船过来,想来那些贼人不可能挤身一条船,定会分成几只船而行。
恐怕此船乃是先锋,后面会有陆续的船只经过。只是不知韩成彪会在哪只船,估计那些船上都是他们抢劫而来的金银珠宝。
皇甫天雄暗想不能就此让那船过,须截留它。
对着肖泥鳅道:“快,用竹竿拦住那船!”
大个率人欲冲过来,皇甫天雄挥舞着刀,带着身后乡丁、衙役对峙起。
那船到了跟前,肖泥鳅用竹竿勾住了。皇甫天雄抓过缆绳立即跃了过去,忙是套住了船木桩。
正欲走进那船舱,却是里面掀开舱门的布帘,走出来二人。
皇甫天雄持刀喝道:“你等何人,且赶紧停船,让我们盘查!”
那二人及后面的船工也是愣住了,马上走出一人,皇甫天雄细看起,脸圆微胖,红唇皓齿,二十五、六岁上下年纪,长着一张娃娃脸,不过双眼深陷,显得阴沉,身子不过五尺多高,用现代尺寸来说,一米六五样子。
看他举止倒显的几分儒雅,且也像是经历过大世面。
“不知此为官差,你凭何要让我们停船经受盘查?”
“此乃是例行公事,何须多言!”
皇甫天雄正想小心冲进去查找韩成彪这帮同伙,却听的那人阴沉说道:“此为官差,就算是例行公事,可也是要出示你们的腰牌来!”
第一百章 贼人交战
皇甫天雄忙是摸下腰际,刚匆匆地却是忘了带着。
此刻管他了,正要喝着举刀硬闯,却听的隔壁船传来几声‘扑通’的落水声,抬眼望去,只见那几个贼人正攻击着肖泥鳅他们。
而看此形势,可是大大不利。那些贼人杀气甚重,拳脚功夫也是利索,那些乡丁和衙役根本不是对手,皇甫天雄想抽身去帮他们,可看那娃娃脸却是阴笑着,一脸不屑。
正犹豫着,却见那人竟是撩起布帘,“你可进我船舱中盘查番?”
见他主动接受盘查,皇甫天雄愣了下,拿紧了刀小心进了舱内,其内也是放着布匹,顿时疑惑丛生,心紧起,看着四下,用刀不断挑着那些布匹翻看。
未见其中有什么异样,皇甫天雄暗暗打量着身边的人与那些船工,脸露惊讶神情,与刚才那船上人还是有些不样,不过如此粗粗看去,尚不能断出是否乃是贼人。
皇甫天雄想起那船上肖泥鳅几人恐怕已是被打得七零八落,忙是出了舱到了船板上。
果然又是不少乡丁掉落河中,正在挣扎着朝岸边游去。
此时那高个大喝一声挥着竹竿朝着肖泥鳅捅去,皇甫天雄挥刀想跃到那船上救起,却见对面有人掷刀过来。
皇甫天雄一个弯身闪过,却见又是有人提刀要甩,忙是挥刀欲挡。
谁知那人将刀朝着两船间的缆绳挥去,缆绳顿时断开。
高个一脚将肖泥鳅踹与河中,那边阿七也是被逼着跳入水里。
有人用竹竿一点,顿时那船分开,船尾拉起篷帆,风正猛,裹着船迅速朝前行去。
几人动作简直是一气而成,若非老手,绝非这般流畅,皇甫天雄眼睁睁地望着那船从身边溜走。
顿时不由气恼,如此看来身边船上娃娃脸一伙人甚是可疑,可能故意来救援的。此刻肖泥鳅与阿七尚在水面上挣扎着,皇甫天雄拿起身边一绳子扔入水中。
那些人围着看起,皇甫天雄喝道:“你们都到船舱里去,给我老实坐着!”
“你这官差好不讲道理,你检查已是检查过了,为何还不放行?我们乃可是有急事要赶啊?”
皇甫天雄哪还管他:“那船已走,你们也想溜走!”
“此话又是怎讲,简直是无理取闹!”那娃娃脸瞪眼道。此时他身后那跟随的,欲上前说什么,却是被娃娃脸给制止了。
肖泥鳅与阿七已是爬上了船,抖着湿透的衣衫。
皇甫天雄让那娃娃脸将船上几人都叫到前面的船板上,那娃娃脸先是未肯,见皇甫天雄凶狠起,执拗不过,便是命身边跟随叫起。
船上算他二人不过七人,皇甫天雄让他们排成一排,而后用刀细细查看起,娃娃脸一脸铁青,显得几分气愤。此刻皇甫天雄也是渐渐冷静下来,觉的此船倒是普通商船。
正想再检查番时,码头上仇万黎带人驾船匆匆赶来。
不会儿,便是到了船上,皇甫天雄上前向他禀报起之前那些可疑人如何厉害、娃娃脸怎般不配合检查以致那些人逃走等情况。
仇万黎神色一下凝重起,操眼细细看了娃娃脸几人。
谁知他马上拉着皇甫天雄到一旁:“小弟,你弄错了,他很有可能乃是官府中人!”
“什么?”皇甫天雄不解起。
“你看他着的是锦袍,官府中人才有的穿啊!”皇甫天雄则一脸迷惑,毕竟他官府中呆的时间久,对那些衣饰清楚,自己可对那些官员的衣衫未仔细注意。
原来宋时常服有官职者着锦袍;无官职者着白布袍。
“那他为何也在船中放了布匹,装作生意人?”
“有的官员出行,故意冒作是生意人,以避人耳目,防贼人惦记?”
皇甫天雄应过,看来只能装作不知,给他们放行了。
一阵风吹来,河面涌起波浪,船只晃荡着。肖泥鳅指着边上江面喊道:“大哥,又是过来一只船!”皇甫天雄与仇万黎忙看去,却见那船与之前那逃走的船大小、形状无异。
“快拦下那船!”几人便是上了来时的小船,往着河中心而去。
肖泥鳅挥舞着竹竿让那船停下,皇甫天雄也是不断喊起,可是再看去,那船却丝毫未有减速的迹象。
“不好,恐怕此船要冲卡!我们且作准备,当心被伤!”仇万黎低声警告大家道。
皇甫天雄与几人忙是点了点头,眼见的不过只有十几步了,那船仍是保持先前速度冲来,涌起阵阵水浪荡来。
看来他们是要冲卡无疑了,仇万黎大喊:“快,将船划开!”
阿七忙是用竹竿向水中撑去,哪里还来得及,那船到了面前,显得格外高大,且也是坚硬,快速冲击着,轻易地将小船给撞的七零八落。
几人忙是跳入水中,就在落水瞬间,皇甫天雄看见船头立着一人,发着冷笑,却是一双吊眼,脸歪中凹,一刀疤横在两颧骨上。
暗暗惊起,此人不正是那斯砗杀肼穑抗凰舜铀吠咸哟芷穑上醇忧咳肆Γ盟油蚜恕�
待几人挣扎着游到了岸上,起身各自拧干着身上湿衣衫。仇万黎看着皇甫天雄愣愣地呆立一旁,不由忙问‘为何事而发愣’。
皇甫天雄摇了摇头,道:“可惜,让那些贼人给逃走了!”他未说出那韩成彪,只怕让人知道自己与那韩成彪有过交集。
“奶奶的,那些贼人比我想象中的可要厉害多了!”
皇甫天雄也是暗暗肯定起,那韩成彪若是那么简单被抓的话,岂会至今逍遥法外。今日看他此架势,弄了两只大船,不知装了多少掠来的金银珠宝。
此去恐怕他的势力又会得到壮大,如此下去,恐怕他的团伙将成为日后官府的一大隐患。
几人来到码头,等到人到齐了,细细点了下,此次共伤有五人,失踪一人,仇万黎马上叫阿七派人寻找起,尚好在下河滩找到了那人。
四周围满了前来观看的百姓,皇甫天雄挥舞着手,让那些围观的百姓散去,接着朝河中看去,那娃娃脸的船是早已不在了。
第一百零一章 官职调动
回到灯关县衙,天色已是暗下。李县尉与手下的衙役与乡丁已是早到了衙门,见仇万黎与皇甫天雄、肖泥鳅及身后十几人神色狼狈,衣衫湿漉,知道他们定是与贼人交战过。
李县尉忙立即命道:“快叫郎中来给人医治伤口!”接着上前细问起情况来。皇甫天雄简单地将如何在河中与贼人交手等事说了遍,最后叹可惜让那些贼人给逃走了。
未想到孙主薄也是长长叹了口气:“想那些贼人已是出的灯关去了钱塘江!我等也是无能为力,只能任他而去了。”
仇万黎不由微怒:“大人,那也是你县失察,未提前防备,以致那些贼人可从你县通过!”
“此怎能说我等失察呢?你们去追查拦截都未拦住,再说了我也是让李县尉调集衙役与乡丁协助你们了!”
仇万黎未搭理他,拉上皇甫天雄,对着肖泥鳅道:“我们现回州府,向知州大人禀报起!”
李县尉忙是要挽留起,吃上晚饭再走不迟。三人拒绝了,稍稍整理下衣衫,连饭也是未吃上一口,便是纵马出了灯关县城。
一路飞奔,到了酉时末到了达州街。
三人先是在街头匆匆地吃了些点心,便是径直去了达州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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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方秋获正焦急地等着仇万黎他们的消息,几次问了值班衙役,均道是尚未什么急报与公函过来。
方秋获耐着性子梳洗了番,换了便衣,想起尚有几则公文未批阅,便是来到书房的桌案前,此时案桌上已堆积着各种的文书。
自己用火折子点着了案桌上的蜡烛,顺便点着了墙角里炉子里的柏香,接着倒了些水在砚台,慢慢地磨起墨来,用着小笔蘸了下墨,细看起文书来。
不多时,有人推门而进,来人为州府的节度掌书记,姓潘名卫,字求仁,三十出头年纪,长形脸,瘦长身子,走到案前,弯身道:“大人,此处有封吏部发来的公函!”
方秋获搁下笔,沉思地问道:“吏部的?看来是有人员调动了。”
“大人,那会是谁的啊?”方秋获发出爽朗的干笑:“十有八九是本官的,之前已是听吏部有人说过,最近本官职位可能有变动。”
方秋获接过信函,看了看封皮,揭开火漆封印,伸手取出一看,正是一张自己调任两浙路宪司的长官——提点刑狱公事。
“恭喜大人高升啊!”那潘姓掌书记忙是抱拳喜道。
“也算不得升职,就是到路里去任职了,品级还是一样的,为从四品。”
“那大人管辖的范围可是大了。”方秋获笑了笑没有作答。
“你去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那潘姓掌书记走到门口。
方秋获又忽道:“你去将李通判叫来。我与他有事相商。”那人应声而去。
不会儿,那李通判过来了。方秋获将自己调动事情向他说下,接着又是将府中有些事宜交待起。
正待交待好,仇万黎与皇甫天雄二人是匆匆地进了内堂书房。方秋获见他们来了,忙是迎了上来细细问起。
仇万黎将事情经过一一说了番,还说灯关县也未严防死守,而是让那些贼人乘机溜走。
方秋获捋须沉思着,过了片刻为灯关县开脱道:“此等悍贼,那区区一个县衙恐怕也是无能为力!”
仇万黎未言语,忽道:“大人,那伙贼人硬是冲着过去,你道那韩成彪会不会混在其中呢!”
皇甫天雄未言语。
“那伙贼人如此厉害,估计除了韩成彪一伙外,也是无其他人了!”沉默一番道:“现下他们去了杭州,不知又是做的什么事来?”
“大人我们也是尽力,现下已非我们所能对付的了。”
方秋获点了点头,“我即修书一封,交与杭州俞知州,让他派人好生地盯防着。”
“大人,他们将从西和溪进入钱塘江,应提醒俞大人沿江派人盯防。”仇万黎道。
方秋获点下头,见皇甫天雄未出声,便是问他对此事是如何想法。
皇甫天雄道:“那韩成彪乃江洋大盗,其之势也非一朝一夕而成,也是官府多次围剿不力造成,现一下欲将他的团伙灭去,实非能做成,还需重长计议!”
“确是如此,若朝廷能派兵围剿,则灭那韩成彪一伙当不是在话下,否则仅靠一方之力实难灭他,日后还会养虎成患。”
“不知那麻府出于何意,为何未将被洗劫一事上报?否则朝廷定会派兵围剿。”忽道:“难不成那麻府与韩成彪私下已是达成协议!”
关于此,皇甫天雄也是好奇,按理那麻仁人岂会如此善罢甘休,为何他是选择了息事宁人,想来估计还是怕那韩成彪报复。
“此事暂且不论!”说着从案上拿出了那封官职调动的公函,递到了仇万黎面前。
仇万黎看过后,惊愕看着,“大人要离开达州了!”
皇甫天雄也忙是看起,原来方秋获要到杭州当提刑官去了。
方秋获捋须道:“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官职变动实乃正常不过,我自景祐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