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思绪万千,一腔愁绪满胸间。
卫非宁一头撞上一个人,她一惊,连忙低头准备道歉,就听得头顶上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我说,你可千万不要给我丢脸。”
啊?卫非宁惊得连忙抬头,对方只留给她一个高大的背影。
看着那个背影,卫非宁决定干脆让自己晕过去。
这个,的确是前途堪忧啊。
………【八月十五,开外挂的人生】………
8月15,晴。
我死了?我没死?
原来暑假也可以这么过的。
原来大叔有了胡子才是大叔的。
原来人生偶尔还是会开外挂。
“啊咧,天空怎么变成红色的了?”
“啊咧,难道是我变红了?”
“啊咧,我为什么会躺在那里?”
“啊咧,这些话怎么这么熟悉?明明是抄袭银嘛。”
“啊咧,等等,为什么我的身体会越来越轻?我到底是?不是吧?难道是?……?”
心底的自言自语就像雨后的杂草兴致勃勃的乱冒,止也止不住。
卫非宁先是目光呆滞的看了看自己逐渐透明的身体,然后继续目光呆滞的看了看那个汽车轮子底下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再然后,又一次的重复了上述动作。
再再然后,又又一次的重复了上述动作。、
再再再然后,……
(卫非宁大怒:“够了,你这个无良作者有完没完,我到底有多迟钝啊,用不用重复这么多次?”
蓬头垢面的无良作者挖了挖鼻孔,满不在乎:“啊?哦,没事,没事,我只是在凑字数而已。”
‘哐当’一声,卫非宁光荣的倒地,无力的抽搐:“你,你,不用把真实意图说出来吧,担心被读者大人大卸十八块哦。)
总而言之,在经过八分钟又二十八秒的重复又重复。卫非宁总算后知后觉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是吧,车祸?我已经死了?我被车撞死了?
晴天霹雳啊!晴天霹雳啊!晴天霹雳啊?
咦?咦?咦?
卫非宁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你这个无良作者也实在是太没有文笔了吧,难道我作为女主角就只会这么一句感叹词?貌似上一章都已经用过了。
不对,我在胡思乱想什么?重来,重来。
于是,以上一段被剪辑。
于是,重新开始。
卫非宁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在明白过来自己已经被车撞死了之后。
第一个反应竟然是:老天啊,你也太明察秋毫了,我不过在上一章多说了几句‘我要死了’用不用的着第二章就真的让我死了。我只不过想在最后的暑假来逛一下街而已。
第二个反应竟然也是:你这个无良作者也太狠了,我不过就抱怨几句,你就把我给写死了,堂堂女主角在一开篇就被汽车撞死了,我看你怎么继续写下去。
所以说哦,我们的女主角脑袋的确和常人的构造不同,要不然怎么竟是想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且不管卫非宁此刻内心是如何的丰富多彩。在街道上却是热闹非凡,救护车已经赶到,匆匆下来的医护人员正在为车轮下那个血肉模糊的另一个卫非宁做着急救。
交警将肇事司机拦住。
围观群众不改八卦天性,议论声此起彼伏。
群众甲摇头叹息:“可惜啊,年纪轻轻的,造孽啊。”
群众乙义愤填膺:“又是酒后驾车,害人害己。”
群众丙有些疑惑:“我好像看见那个丫头是为了救一只猫,咦?那只猫呢?难道是我眼花?”……
而卫非宁则欲哭无泪的飘在空中,的确是欲哭无泪,她使劲挤了挤眼睛,半天也没有挤出一点眼泪来。
就是,都已经不是人了,怎么可能会有眼泪流出来?
听到议论,卫非宁瞅着那个喝得红光满面的司机,恨不得冲上去大吼一声:“你知不知道现在全国正在严打‘酒后驾车’,你丫胆子也太大了。”
可是,现在她什么也不能做,还没适应轻飘飘的身体,一动就是一个跟斗。
卫非宁小心翼翼的保持着自己的平衡,眼睁睁的看着另一个自己被抬进救护车。那么现在应该做什么?是跟着自己的身体一起去医院,还是在这里等着什么牛头马面黑白无常死神来接引?
话说,虽然卫非宁偶尔也会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和东西,可再怎么也没有死过,而且也没有一个有经验的人教她,人死了第一件事应该做什么。
她看着救护车已经扬长而去,肇事司机被带走,围观的群众也渐渐散去。而那所谓的牛头马面黑白无常死神连一个鬼影都没有看见。
难道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这些鬼不敢出来。
卫非宁郁闷啊,难道自己现在就只能呆在这里?算了,鬼不救人,人自救。虽然如此想,她还是带着最后一丝期盼左瞅瞅又瞅瞅,也只是看到太阳好大,天气好热而已。
最后叹一口气,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开始迈出第一步。想她卫非宁好歹也活了二十多岁,没有想到死了之后还要和小时候一样学习如何走路。
伸了伸腿,第一步……跟斗一个。
爬起来,伸了伸腿,第二步……跟斗第二个。
卫非宁被摔得七荤八素,话说,为什么身体都没有了,摔跤还是这么疼,难道人真的是要不断的摔倒才会成长?
不过,卫非宁可没有管这些,反正也没有人看得到,她再接再厉,好不容易保持了平衡。对着自己吐了吐舌头,正准备夸奖一下自己。
就在这时,就在这时。
一阵轻笑传来。
笑声?舌头吐出一半,卫非宁僵硬的慢慢低下头。一个男人靠在电线杆上,扬着头,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卫非宁愣了半响,他在看她?他在看她?不对,开始自我催眠,他怎么可能看的到她?一定是错觉,呵呵,卫非宁拍拍自己的胸口,看来,鬼吓鬼,的确是会吓死鬼滴。
但是,有时候,鬼也要面对现实。
自我催眠刚刚开始,那个男人对着她的方向招手:“来,来,过来,过来。”
卫非宁向左右看了看。
“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还不把舌头收回去,你以为装吊死鬼很可爱啊?”
根本不受控制,卫非宁只觉得自己就像一阵风一样,就这么被吸了过去。如果不是自己已经是鬼,她倒真的想大叫一声:“鬼啊。”心中则在嘀嘀咕咕:难道你的身体是磁铁做的,专门用来吸鬼的。”
十分钟后。
一人一鬼坐在街边的长椅上。
卫非宁则小心翼翼的看着这个突如其来的男人,不得不说,这个男人,身材一流,只可惜脸上胡子拉碴,头发遮住眼睛,看不清面容,不过想想年纪也不小了。
男人则一脸悠闲,满足的吃着哈根达斯,时不时还来诱惑一番:“你吃不吃,很好吃呢。”
我倒想吃,那要吃的着啊。卫非宁咬牙切齿,脸上却保持着微笑:“我说,大叔,你到底有何贵干,你知不知道做鬼也是很忙的。”
“大叔?大叔?”男人吃掉最后一口冰激凌,显然是大受刺激,“你叫我大叔,你竟然叫我大叔?难道我现在都变成了大叔了,真是岁月如梭,光阴似箭。”
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面小镜子,男人自恋的左看右看,一脸的感慨:“想当年大叔我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唉,男人一有了胡子就变成大叔了。”
看着男人唠唠叨叨,卫非宁是一脸黑线,完全忽视她的问题了,完全是更年期大叔模式
好,忍就一个字。
卫非宁将‘忍’字刻在心中,继续假笑:“大叔,你行了吧,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也不管男人,准备转身开溜。
男人的声音淡淡的响起:“喂,你想不想复活?”
卫非宁一愣,慢慢的回过头,他他,他说什么?
男人斜靠在椅子上,神色正经,隐藏在头发下的眼睛散发着奇怪的光芒,让人忍不住相信他。
卫非宁只觉得一阵眩晕。
不是吧,难道人生偶尔也会开外挂?
——————我是真相的分隔线————————————————
男人神色正经:“喂,你想不想复活。”
卫非宁警惕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退后一步。
男人受伤的表情:“喂,你那个是什么眼神?这么藐视我?”
卫非宁又退后一步:“妈咪说,怪蜀黍的话是不能相信的,他只会骗纯洁的小姑娘。”
男人再一次启动‘更年期大叔模式’:“怪蜀黍?怪蜀黍?你叫我怪蜀黍?你竟然……(省略)
………【八月十六,玩游戏做任务】………
8月16阴有小雨
果然玩游戏还是不要太沉迷的好。
特别是所谓的玩游戏做任务——
虽然是淅淅沥沥的小雨,淋在身上也会容易感冒的。
当然,
这对现时状态下的卫非宁是一点影响也没有,倒不是因为变成鬼不会生病,鬼会不会生病她还不知道,而是她现在可是忙的连胡思乱想的时间都没有。
啊?
她现在在做什么?她现在……
毫无形象的爬在公园的草地上,在一群流浪猫中间。
“喂,你们有没有看到一只猫,黑色的,身上有灰色的花纹。”
没错,没错,你没有看错,卫非宁正在一群流浪猫中间打听另外一只家养土猫的下落。
为什么她会沦落到这个伤心的地步呢?
这个就要从她变成鬼和那个猥琐的大叔开始说起。
于是开始前情提要:
卫非宁迟疑,不敢相信:“大叔,你你你刚才说什么?”
大叔将湿腻腻的手在自己花不溜秋的衬衫上搽了搽,漫不经心:“啊?哦,我问你想不想复活。”
复活,复活,好不容易消化了这句话,卫非宁又惊又喜,说不出话,只能呆呆的看着那个猥琐大叔。此刻,在卫非宁的眼中,猥琐大叔再也不是猥琐大叔,他高大,他伟岸,已经是天神一般的存在。
天神说:“复活呢,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呐,就像玩游戏做任务一样。”
咦?
天神继续说:“这个游戏,就是在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找到你救的那只猫,并顺利把它带到我面前。”
咦?咦?
天神还在继续说:“当然,我们也有新手任务奖励滴哦。不做白不做哦。”
咦?咦?咦?
天神一个榔头敲下来:“你‘咦’个没完啊?有‘咦’的时间还不去做任务。哦,再补充一句,身体都是透明的,还装什么假笑。吓鬼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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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呸。”卫非宁晃了晃脑袋,唾了一口,有空闲想昨天发生的事情,还不如专心做事。看着自己半透明的身体在一群流浪猫中间,她倒很想咒骂一句:“天神呐,万能的天神呐,你你倒是告诉我如何在安州市几千只流浪猫中间找一只没有什么特色的家养土猫。”
话说,做鬼还是有好处的。
比如,交通不用坐车,只要‘咻’的一下就可以从城南到城北,当然你也要预防因为速度过快而引起的‘头昏,恶心,呕吐’等一系列的后遗症。
比如,三顿不吃饭,也不会觉得饿。当然,如果你非觉得在那个以前叫胃,现在空荡荡的地方偶尔有些隐隐作痛就是饿的话,那么我也没有什么要说的。
比如,现在
“喂,你们有没有看到一只猫,黑色的,身上有灰色的花纹。”是的,做了鬼还有一个好处就是竟然能和动物交谈。
但是,显然人和动物还有代沟的。
“喵。”(快看,来了一个疯子。)
“喵,喵。”(还是一个半透明的疯子)
“喵喵。”(甭管她,咱们继续玩咱们的)……
卫非宁挫败万分:“我错了,对着它们,简直就是对猫弹琴,白费功夫嘛。”她慢慢的爬起来,看了看广场的大钟,时间已经指向十一点三十分。
看着大钟呆立了几分钟,突然低低一笑,叹息一声:
“啊,真是的,都不是小孩子了,我怎么能相信人生还有外挂这种虚无飘渺的东西啊。”
也罢,也罢,死了就死了,反正自己也是孤零零一个人,没人为自己伤心。
卫非宁苦笑着向公园外走去。
一只猫精神抖擞,大摇大摆的从她面前走过,黑色的皮毛,身上有灰色的花纹。
卫非宁已经完全僵掉,半透明的手颤颤巍巍的伸出来指着那只猫,指着那只猫,千言万语在心中啊,纠缠着就是吐不出半点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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