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在她爸爸的房间里,她从床底的暗阁拿出了一个小箱,没有犹豫,她也带走了。
大街上,她拖着行李箱有些茫然,找了家档次居中的酒店暂时先住了下来,她的钱不多,所以必须尽快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不然她真的消耗不起。
看到她的身份证,前台睁大了双眼,对于此沈初夏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也是,她的名气别人又怎会不知道呢!更何况如今还是她爸爸出事的时候。
天色渐晚,直到完全黑下来,站在窗前许久的背影终于转过身来。
倾城,这是京城里最出名的一个俱乐部,这里没有乌烟瘴气的糜乱,有的只是典雅透着暧昧的旖旎。
角落处,一个穿着香槟色长及膝盖的昵毛外套,下身一席白色短裙,脚踩黑色长筒靴的女正翘着腿闲散地晃着酒杯,直到这里迎来了所谓的贵客,嘴角翘起,她起身,踩着优雅的步离开。
包厢外有人守着,旁人根本接近不了那里,沈初夏抿了抿唇,来到另一个空包厢里,打开窗户,隔壁就是那些人所处的包厢,但是很遗憾,没有任何攀登物可以到达隔壁。
该死的,那只老狐狸……沈初夏眼眸里露出一丝不甘,只是她不知道,早在她进包厢开始,就已经有人盯上了她。
看着面前涌入的一大批训练有素的保镖,沈初夏只能撇撇嘴,跟他们走呗!
虽说她若是动手,也不是跑不掉,但是恐怕到时候也得付出不小的代价,而且,她其实还是比较想看看那人会做什么,不,准确点是,演什么戏。
出乎意料的,她没被带到包厢,而是直接被带到了她的好大伯沈成的家里。
看到她出现似乎那对母女也很意外,不过相对于她们的意外,沈初夏倒是很随意地倒在沙发上,“给我倒杯茶。”她吩咐一旁的佣人。
佣人看了看皱眉的夫人,直到她点点头这才去准备。
杜薇薇看着在她家比在自己家还随意的沈初夏,眼里露出深深的厌恶与不屑,“你来这里做什么?”
带着质问的口气让她很不舒服,轻轻地扫了她一眼,“是你男人把我弄来的,有意见吗?”
“你……”杜薇薇气结,什么男人不男人,果然没妈的孩就是没教养,“他是你大伯!”
“sowhat?”她轻笑,“不都是一样吗?难道你认为他不是你男人吗?哦对,我差点忘了,他本来就是你用卑鄙手段抢来的男人,严格来说,他本不属于你的,小。”
“你……”杜薇薇睁大眼睛看着她,她平生最讨厌这两个字眼,更何况还当着这些佣人的面。
“妈……”一直没开口,保持着淑女风范的沈瑶拉了拉杜薇薇,随即瞥了眼沈初夏,“跟这种没教养的人说话,只会掉了档次,您消消火。”
原本怒气中烧的杜薇薇听了自己女儿轻柔的声音也淡定了些,只是目光依旧嫌弃地盯着她,就像她是什么脏的不得了的东西一样。
没教养?沈初夏笑了起来,拿起佣人刚泡好的茶轻抿了口,“我没教养也总比你妈做人家小,抢人家老公的好。”
她轻笑,挑衅地看着她,外加浓浓的不屑。
“你……”杜薇薇咬着下唇,她恨不得把眼前这个始终巧笑倩夕的那张嘴脸撕碎,真是可恶了,跟她那个妈妈一样令人讨厌。
“沈初夏,我不管你今天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是我希望你最好安分点,你也知道,这里是我家,若是我做点什么,你觉得会是谁吃亏呢?”
“哦?”她看向沈瑶,“沈大小姐是说,想在这里做掉我吗?”她睁着无辜的大眼,“貌似我来的时候很多人都看见了,如果我出了什么事,报纸上头条就是,沈家算计害死了自己的亲哥哥后,又害死了他唯一的女儿。”她身前倾,“你说,你们还怎么有脸在京城混呢?难道你们都不会觉得良心不安吗?”
沈瑶无动于衷,相反,杜薇薇低头却拿起了被轻抿了口茶,凉了!低垂的眼帘覆盖了她的那抹杀意。
“沈初夏,我劝你,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免得到时候惹了麻烦……”
威胁吗?她何时怕过?
“我好怕怕哦!”她讥笑地看着沈瑶,刚想说些什么,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一抹身影,她住了口。
“夏夏!”沈成叫了她一声,随即做到她的对面。
“爸爸……”沈瑶叫了句。
“你们先上去吧!”他挥了挥手。
沈瑶瞪了她一眼带着自己的母亲离去。
沈初夏有那么一刻恍神,夏夏,记得他爸爸每次就是这样叫她的……
抬起眼,她微笑,“沈先生,不知道你带我来这里有何贵干?”
沈成皱了下眉,很明显不喜欢她的称呼,“夏夏,我今天带你过来是想跟你说说收养这件事。”
沈初夏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大伯一直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现在你爸爸又出了这样的事,大伯希望能替你爸妈照顾你,军校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你随时可以再回去。”
她笑,如果她想留在军校,当初就不会执意退了,一旦她决定了的事,就不会改变。
“谢谢沈先生的好意了,我是成年人,自己可以照顾自己,至于军校于我而言真的没那么重要,所以,我也不想回去。”
。。。
 ;。。。 ; ; 雨雾弥漫的天,阴沉得可怕,落下的雨也像刀般,割得人生疼。
沉静,似乎带着颤抖的脚步一步一步走过,酒店内很快便有服务生到来,“小姐,请问几位?”
“我找人!”
生冷的声音让人莫名觉得一股寒意袭上心头,服务生知趣地退下,看这姑娘的样只怕是被抛弃了,心中不免带点怜悯地摇摇头。
目光扫过,很容易地在一块儿靠窗的位置看到了两个身影。嘴角牵起一抹冷笑,她朝着他们走去。
“苏……”女刚说了一个字就顿了下来,笑容淡去,直到面前站定了一个人。
“沈初夏,你来这里做什么?”她微微皱眉,很明显她不喜欢看见她。
沈初夏,曾经被喻为京城里最骄傲的女,而现在,却是最可怜的女。不得不说,她看到她如今的模样,心里还是痛快的。
“我来不是找你的。”她只是淡淡地瞥了眼她随即看向另一边的男人,这个即使不说话,也不能让人忽视他的存在的男人,京城里最出名的zk集团总裁,苏瑾轩。
她低头,在他耳边轻嚼了几个字,成功地让男人的目光放到她身上。
沈初夏嘴角滑过一抹笑意,“沈瑶,我与这位苏先生有事要谈,麻烦你先避开。”她没有看沈瑶,但是也知道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对于此,男人只是随意地摇晃着手中的酒杯,一双眼深沉地可怕。
沈瑶看向对面的人,再看向沈初夏,片刻后她起身淡淡地离去,她很清楚这个男人的脾气,所以她选择聪明点离开。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不见,沈初夏才坐了下来,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份件,她伸手递到男人面前,“苏先生,我想这个东西你一定会感兴趣的。”她没等男人接便撂在了他面前。
苏瑾轩挑了挑眉,最终还是打开了件,只是粗略扫了一眼,便知道了所有,“说吧,你想要什么!”他的一双灰暗不明的眼盯着对面的女,眼底滑过一丝冷意。
沈初夏并没有错过那一丝细微的寒意,只是,这并不能影响她,“很简单,跟我结婚。”
他笑了下,却过薄凉,“沈小姐,有没有人说过,你的胆,真的很肥!”
“有啊,我绰号就叫沈大胆,你没听过吗?。”她弯起嘴角丝毫不在意地说着,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手已经紧得不能再紧了。
苏瑾轩换了个暇逸的姿势,他凝视着她,“沈小姐,你知道敢威胁我的人,最后都是什么下场吗?”
她知道,她当然知道,可是知道又怎样?这并不能阻止她不是吗?
“我只知道,这份件绝对不能暴露,这就足够了。”她特意把‘绝对’二字咬得很重。
苏瑾轩点点头,脸上又浮起了一抹微笑,熟悉的人都知道,这代表什么……
“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不要告诉我,你就是想做苏。”
“我?很简单,我听闻你很喜欢我那个堂姐,而现在,我很不舒服,我不舒服了,他们就更别想舒服。”她身微微前倾,“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她这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有那么一刻,她真的感觉到对面这个男人身上传来的杀意,但是,她却不能退步。
父亲惨死,这个仇她一定会报!
男人看着她,这次,是仔细地打量着她,一头乌黑纯色的长发,微卷,白皙精致的脸蛋看着让人感觉很舒服,温婉,恬静。
可就是这张脸,偏偏能说出这样一句欠揍的话。
“沈小姐,谁给你的勇气,能提出这样的要求?”他真的很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嚣张。
她微笑,“凭我是沈荣的女儿,凭我手里的这份件,这就是我最大的勇气。”
沈荣的女儿,她曾经是最幸福的孩,因为她有个最爱她的爸爸,在京城,人人都知道,她想要的,或是想要做的,她爸爸必定会办到。
身为一代军长,她能做她爸爸的女儿,那是最骄傲的事。可是,就在半个月前,她还在军校接到了通知,她的爸爸已经被处决,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最可恨的是,她回来时居然连尸体都没见到,只有一块儿冰冷的墓碑。
是什么原因,连尸体都不让她见到?
“沈小姐,你这么做真的让我很为难,我这个人最讨厌被威胁,我若不高兴了,后果会很严重的!”
思绪被拉回,沈初夏清冷的眸盯着对面的男人,“苏先生,我可以说,只要我出一点事,这份件就会公布于众,苏先生是生意人,自己考虑清楚,恕不奉陪!”
起身,她丝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开,因为她已经没有精力再跟他耗下去了,既然赌注已经下了,那就只管等着输赢就好。
靠窗前,苏瑾轩站起身,嘴角挂着慎人的微笑,手指滑过这份件,拿起,转身优雅地离去。
出了酒店,冷意似乎能渗进骨里,沈初夏漫无目的地走着,眼前被雨帘覆盖,曾经的她,集万千光华于一身,从未想过,她也会有如此落魄的一天。
眼睛有些酸涩,她不能哭,爸爸说过,不喜欢看到她哭,仰头,她逼退眼中的灼热,身边有的士过,她顺手拦住钻上了车。
没有人看见,在马的另一边,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在她上车后缓缓离去。
……
回到家,沈初夏换掉湿透的衣服把自己泡在温水里,可是,她还是觉得冷,让她冷得颤抖,即使再温暖的水也暖不了她的身体。
浴室里,轻轻的啜泣声飘荡着,久久不散,不知何时,当浴室里的人再出来时,已然又是一副清冷的模样。
头很疼,也许是发烧了,她从床头柜的药箱里找了退烧药吃了下去,现在她需要好好休息,这样才能跟他们斗下去。
迈巴赫在一辆别墅前停下,立刻有人上前为从车上下来的人撑起伞,书房里,苏瑾轩将手里的件甩到桌上,良久,才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马上给我彻查沈初夏,所有!”挂了电话,他拉开领带,松了两颗纽扣露出里面诱人的胸骨。
“沈初夏,你果然够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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