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侍婢魅君心:一夜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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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侍婢魅君心:一夜弃妃- 第6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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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低头看向他,只见他那张如玉一般的脸庞透着一丝淡淡的冷意,那双眼睛也看着风过之后,正觉身上已经重新落下的衣角,半晌,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笑了一下。



    我慢慢的抬起头来,那些僧人此刻已经将正觉的遗体抬着,慢慢的走出了大门,夜幕中,只能看到他瘦弱的身影,静静的在烛火下盘坐着,仿佛那一夜,他安安静静的告诉我,他这一生,大概是阿娴的劫数。



    可我怎么也想不到,在他身上,在层层叠叠的僧袍之下,他还系了一条汗巾在腰间,而那汗巾的颜色,正是他曾经跟我提过的,柔胭色。



    |



    夜,已经很深了。



    但整个天目寺,还是灯火通明。



    烛火和诵经声一路沿着山势而上,几乎在寺里点燃了一条火龙,我们几个人也跟在送行的人群中,就连颜轻尘,也由那几个侍从抬起他的轮椅,稳稳当当的上了山。



    一直到了塔林。



    这里早已经有许多僧侣打点清楚,在塔林中央,一块巨大的空地上,用木柴搭起了一个宽敞的高台,那几个僧侣抬着正觉的遗体慢慢的走上去,将他放置在了高台之上。



    然后,那些和尚们又围绕着那个高台,一个个席地而坐,再一次诵起了往生咒。



    这座塔林,存放着天目寺中历代高僧的佛骨,每一座石塔,此刻都仿佛幻化成了那位高僧,静静的守护着这天目寺的清净,静静的注视着,这位高僧大德的最后一程。



    可我的心里,却越来越乱。



    “朝闻道,夕死可矣……贫僧自认,这一生朝夕之间,无一虚度之时……”



    “这世上,没有无憾的人生……”



    “各人有各人的修罗场,自然,各人也有各人的婆娑世界……”



    “贫僧,大概就是阿娴这一生的劫数吧……”



    ……



    正觉的那些话,不断的在我的耳边,脑海中回响,盘桓,仿佛无数的雨滴从天而降,落入水中,将原本平静的水面击得不断的泛起涟漪,一个紧跟着一个,好像此刻我心中的疑团。



    就在这时,所有诵经的声音,都停了下来。



    而在远处,又一次响起了撞钟声,浑厚的钟声在夜幕中慢慢的激荡开来,好像震慑到了每个人的心里,涤荡尽了所有的污秽。



    那两个一直跟从他的僧侣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每人手中持着一只火把,慢慢的走向那座高台。



    火光,映在我的眼中,仿佛将夜色都要点燃。



    就在他们两俯下身去,正要将火把投进去的时候,原本寂静的塔林中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等等!”



    那两只火把顿时僵在了空中。



    火焰的照耀下,我苍白的脸庞竟也微微的反着红,而塔林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循着刚刚响起的声音看过来,看向了我。



    我站在人群中,一时有些怔忪。



    连身旁的颜轻尘也微微的蹙了下眉头:“姐姐?”



    我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心跳得厉害。



    又沉默了一下,一位老僧慢慢的从地上站起身来,走到了我的面前,双手合十行了个礼:“女施主,刚刚是你喊等的?”



    “……是。”



    “女施主,可还有未尽之事?”



    “……”我沉默了一下,摇头。



    “女施主,可还有话要对正觉诉说?”



    “……”我仍然摇头。



    “那女施主为何喊停?”



    “……”



    我咬了咬下唇,用几乎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我想你们再等等。”



    “等什么?”



    “等——等一个人。”



    “什么人?”



    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颤抖得厉害,唇瓣不停的开阖着,却有些说不出话来,见那老僧蹙眉,但还是缓缓的说道:“女施主,正觉的时辰,已经到了。”



    说完,他点点头,便转身朝着那两个僧侣,抬起手来——



    就在他刚要开口的时候,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再等等!”



    那老僧此刻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花白的眉毛皱在了一起:“女施主,你到底要正觉等谁?”



    “等——等,等轻涵。”



    这话一出口,周围的人都下意识的僵了一下。



    半晌,站在人群中的刘轻寒走出来了一步,一脸疑惑的看着我,轻声道:“我,我在这里。”



    他的话刚说完,就在我们身后,塔林的石门外,一阵沉重的马蹄声骤然响起。
909。第909章 不速之客 不请自来
    几乎和那一晚一样,突然响起的急促的马蹄碾碎了塔林里的寂静,夜幕下,只听前方不断的传来人们惊愕的高呼,马蹄杂乱的声音,还有骏马受惊的长嘶。



    佛门的清净,仿佛被彻底的打破了。



    我身边的人全都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那边的一片混乱。



    而刘轻寒,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似得,慢慢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诧异的望着前方,火光扑腾,照在他的脸上,那半张银质的冰冷的面具也仿佛被点燃了一般。



    只是,在火光的包围下,那面具仍旧透着异样的,冰冷的光。



    当我再回过头的时候,一骑人马已经从塔林外飞驰而来。



    一阵风,猛地扑到了我的脸上。



    我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后退了一步,等到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一骑人马已经停在了我的面前。



    一匹高大的,皮毛乌黑发亮的骏马,健美得每一寸骨骼,每一块肌肉都饱含力量,在火光的照耀下,油黑的皮毛反射着丝绸一般的光亮,它似乎极不安分,不停的跺着前蹄,几乎要冲进人群。



    马背上的人一只手勒紧了缰绳,一只手伸出,轻轻的拍了拍马脖子。



    “停下。”



 ; ; 《无〈错《小说 m。QulEdU。coM 相比起这匹充满了力量美的马,这个声音却显出了几分孱弱,甚至有些中气不足,可骏马却像是听懂了人话似得,很快便安静了下来。



    而我的注意力,完全被那双手吸引了。



    那是一双很纤细,几乎像女人的手,刚一伸出来的时候,白得几乎让人觉得耀目,可仔细一看才发现,那只手从袖子身处的小手臂上就用白色的绷带缠裹着,一直到每一只手指的指尖,严严实实的,连一寸肌肤都没有露出来。



    那只手又轻轻的抚摸了一下马脖子,然后,我看见马背上那个人慢慢的直起身子,一双在夜色中晶亮剔透,仿佛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看向了我们。



    “轻盈,轻尘,久违了。”



    “……”



    颜轻尘一直坐在轮椅上,沉默的看着他,一句话都不说。



    我也慢慢抬起头,看向了他。



    马背上的这个人,不算年轻,已过而立,也不算俊美,因为他很消瘦,甚至有些形销骨立,两边的脸颊都深深的凹陷下去,倒衬得那双眼睛格外的大,也外的亮;他的皮肤很白,但和颜轻尘那种玉面公子的白皙不同,他的白是一种病态的苍白,仿佛毫无血色,尤其是他的那双眼睛,颜色很淡,上面好像浮着一层半透明的膜,让那双眼睛如同隔着一层云雾,怎么也看不清,更看不透。



    所以,当他看向我的时候,我甚至有一种身在云雾里,飘摇无定的错觉。



    喉咙有些发哽,我微微的张口,挣扎了许久,才终于出声——



    “好久不见了……轻涵。”



    ……



    眼前这个人,其实我真的很久没见了。



    十六年的时光,如白驹过隙,一闪而逝,我和这些故人之间的联系,也仿佛被时光的流水冲蚀,越来越淡,越来越淡。



    可有些,还是无法忘怀的,尤其是相连的血脉。



    想到这里,我又看了他一眼。



    可眼前这个人却淡淡的别开了脸,那只缠着白色缎带的手又轻轻拍了一下马脖子,骏马立刻又调头踱了几步,走到了刘轻寒的面前。



    刘轻寒似乎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只抬眼看着他。



    两个人对视了一刻,马背上那个人俯下身,看着那半张有些冰冷的面具,轻轻道:“小师弟,好久不见了。”



    刘轻寒原本看着他出神,一听这句话,立刻惊愕的睁大了眼睛。



    “你——”



    “我知道你的一些事,”那只缠着绷带的手又伸出去,轻轻的拍了拍刘轻寒的肩膀:“放心,我们有很多时间慢慢的熟悉起来。你会记起我是谁的。”



    刘轻寒神色复杂了看了他一会儿,半晌,说道:“我好像知道你是谁了。”



    “是么?”



    看着他们两这样平静的对视,不知为什么,我的身上有些脱力。



    回想起当初,我和他发现考场舞弊的那一天,刘轻寒将我抱在怀里,策马狂奔,那个时候的我,只觉得心跳如雷,为了掩饰自己,我好几次的问他——你的马术是谁教的。



    而他的回答,翻来覆去只有一句——



    你不认识的。



    如果现在,他尚有记忆,如果现在,他哪怕对往事还有一星半点的印象,他大概都会嘲笑自己的笃定吧。



    这个人,我如何会不认得?



    刘轻寒,原来有的时候,你也不是全对。



    这时,从他冲进来的地方又跟着进来了一些人,除了那些撵上来的和尚之外,还有一些侍从装束的人,他们一上前来立刻小心翼翼的道:“公子!”



    这位苍白的公子举起握着马鞭的手,轻轻的挥了两下,那些人立刻安静下来。



    而几个和尚也跟着走到了他的身边,皱紧眉头道:“这位施主,天目寺不能走马。不管你是什么人,还请下马!”



    他一言不发,直接从马背上翻身下来,动作倒是十分流畅,可当他落地的时候,却意外的踉跄了两步,几乎要跌倒,他带来的随从立刻上前扶住了他:“公子!”



    “咳咳,咳咳咳咳……”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已经捂着嘴,不可抑制的咳嗽了起来。



    而且,他越咳越厉害,那声音给人的感觉好像有人在他的身体里用力的锤击着他,阵阵闷响让我觉得他仿佛咳得五脏六腑都要溃烂了。眼看着他咳得几乎直不起身来,那几个和尚也给唬住了,半晌,小心的说道:“施主,你没事吧?”



    这时,无畏和尚走了过来,看了他一眼,便对着那几个人一挥手:“你们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们管。”



    “无畏师叔,可是他——”



    “他不是外人!”无畏皱紧了眉头,粗声粗气的道:“他是正觉师叔的儿子!”



    话一出口,周围那些年轻的僧人们立刻惊愕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连裴元修也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转头看向我。



    我看着那咳得弯下腰去的人,沉默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



    不错,眼前这个瘦弱的,甚至可以说有些病弱的男子,就是正觉和尚,我二叔的孩子,颜家的公子——颜轻涵。



    颜,轻,涵。



    我心里默念了一下这三个字,抬起头来的时候,他已经接过侍从奉上的手帕捂住嘴,勉强止住了咳嗽。



    他抬起头,对着无畏和尚道:“多谢。”



    无畏和尚又看了他几眼,终究没有再说什么,而那几个老僧已经慢慢的走了过来,看了看颜轻涵,说道:“施主,你来了。”



    “听说父亲大人圆寂,特来送行。刚刚冒犯了,还望恕罪。”



    “不敢。”



    “既然施主来为正觉送行,那——也好。”



    他们说完,都挥了挥手。之前那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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