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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溢着薰衣草味道的房间挤满了人,手忙脚乱的管家被脸色苍白、呼吸急促的迟天拽住:“郁呢?”回来没有?
在迟天家工作了一辈子,自小见迟天长大的老管家在看到迟天浑身是血的第一眼时便手忙脚乱、全身颤抖、老泪纵横,嘀咕着什么老爷夫人重托的话,哆嗦着,在一群医生护士中越帮越忙,越忙越乱:
“少爷,觉得怎么样?”
“郁——呢?”再问一遍,痛得几乎晕厥。
“什么?那位羽少爷吗?他在外面喝茶……少爷,您还好吧?怎么有这么大的伤口,如果夫人……”
耳边的噪杂迅速远去,一颗心安定下来的同时意识也就松了一口气般撒手坠下,掉进了彻底的黑暗——
是吗?他已经回来了啊……还好……
9
“***,抓住那小子给我狠狠的教训他!”
咆哮般的怒吼划破夜空,四个提了手电筒的人像一群饥饿暴走的野狼,在四散的金属泥堆中骂骂咧咧的穿梭——
“没想到竟然是个公的!”
“那更不用给他客气了,他奶奶的。”
“刚哥,你胳膊没事吧?”
“妈的,差点被卸下来!”
有人火冒三丈的开口,拎起身旁一根钢管,狠狠地向地上吐了口唾沫:“逮住他,看我不把他揍个稀巴烂。”
“没想到那家伙还有两下子,快找,他应该就在这附近。”
越过几道土坎砖堆,是几口高大的水泥管道,周围裹了些海蓝色的塑料薄膜,潮湿的地面堆积了污水。
郁躲在一圈圈泥胚上面,双脚沾了泥,像负了千斤重的铁砣,靠在潮湿的砖堆上,听着几个人的声音越来越近,转身,想要划下凹处——
如果穿过这片建筑工地,
经过远处那片草坪广场应该就可以到达人口稍微密集的街道——
但堆砌起来的土胚本来就不甚牢固,再加上刚下过一场雨,已经被芰喜及乃缮⒌母叽笸炼阉布浯又屑渌菹氯ィ┯驳纳硖寤煸谒烧车耐晾铮癯〖性幼攀曳鄣哪嗍鳎糁刂氐乃は蛏兆┑耐烈さ撞俊?BR》被淹埋住的半边身子像失去了知觉,麻木的酸痛者,是从骨髓深处传来的刺痒,如同钻进了无数针尖大小的小虫,咀嚼着,张牙舞爪。
周围一片阴冷的潮湿,仅头上一小圈昏暗的亮光,蒙了层淡淡的古蓝色,是夜色里寂寞的月亮。
试着要爬起来,但全身不听使唤,像被卸下关节零件的木偶,无力的瘫软着。
零零散散持续划下的细土敲打在脸上身上,睁不开眼,却分明看到眼前盛开的山蓝花,柔和的天蓝色,起伏着,如同一波汪洋的碧海。其中有人冲自己笑,他说,我喜欢你,他说,我会保护你的……
温柔的颜色包裹了他
他向自己伸出手来——
我们再也不分开
我们再也不是孤独的一个人
彼此两个人
一辈子
下辈子
下下辈子——
永远!
“……迟天……”我喜欢你!
“找到了!这里,在这里!他在下面!”
头顶有人兴奋的喊叫,瞬间,仅有的一圈月光便被摇晃的交替的身影所遮掩,彻底的黑暗。
更多的土掉落下来,砸在脸上,几乎不能呼吸——
有人跳了下来,更多的人跳了下来。
身体突然被整个拎了起来,努力张开眼,放大的是张黝黑狰狞的脸,开口,满嘴焦黄散发着恶臭的牙齿。
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因为身体一阵钝痛,数不清的铁管抡在身上,几乎要飞溅出血来,可以听到肌肤车裂的声音、骨头与硬铁撞击碎裂的声音,所有的感觉都被尖锐的疼痛所麻痹,双臂遮掩住头,渐渐变得无法支撑,缓慢的垂落下去——
一级重夯砸在右臂上,沉闷的一声响,郁重重的撞在潮湿的墙上,擦着泥泞的墙壁直倒在地上。
半边脸蹭在地上,磨破了皮,揉进了沙土。
全身松散着,铺天盖地疼痛,手指紧拔进土里压抑着从胸口一直蔓延到口腔的腥甜,一声闷咳,嘴角挂了血丝,血流不止。
“他奶奶的,看你小子还嚣张!有钱没有?拿钱来就放了你。”
“哈,竟然不说话,妈的!扒了他——”声音刚落,即双粗暴的手便冲了过来拉扯郁的衣服。
“唔……不——”
不要!
不要!!
手脚麻痹着,不能动弹分毫,但头脑清醒着,恐惧油然而生,仓皇的要逃,要躲,要挣扎,要反抗——
但
手在哪里?!
嘴在哪里?!
谁来救救我?!
迟天——
迟天——
迟天!
胸口一窒,喷出一口血来,几乎昏厥过去。
衣服被撕扯开的瞬间,裸露的肌肤一阵冰冷的刺痛,全身蜷缩着,颤抖到不能自已——
“哦——”有人轻佻的开口“快来看啊,看他身上这都是些什么啊?”
几道手电的亮光大咧咧的射到郁半裸的肌肤上,白炙的灯光下是惨白的肌肤上遍布的尚未消退的青红色吻痕咬痕,交错着,在白皙的皮肤上如同绚丽展开的星星点点。
“不会是卖的吧?这小骚货……怪不得一股子媚态……”
”还真有这种事?我来看看,靠,真他妈过瘾——不过仔细看这小子比女人还漂亮……”
“要不——”有人拼命咽了下口水“我们也尝尝?嘿嘿……”
“你按住他,张开他的腿……”
“……快点……”
“喂,有人来了!”头顶洞口有人小声地冲下面喊“先别出声。”
郁瞬间便被三个人拼命压住并死死的捂住嘴。
清晰的,可以听见上面的对话。
“……这里是施工现场,一般人是不可以随便入内的……很危险……找,找负责人?不,不用了……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是在这里施工啊……辛苦了……我们是在找一个人,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对,挺漂亮的,男孩,大约18、9岁的样子,很瘦弱,有点发烧……没看到?这样啊……啊,少爷——”
话语被打断,另外一个人开口——
语气虚弱而焦灼——
“下面是什么?”
是迟天?!
是迟天的声音?!
是迟天!
郁拼命挣扎,却被更粗暴的压向地面,双唇撞在土块上,殿出了血。
“呜——”
迟天——
“哦,我,我们下面正在施工,是个砖窑……很,很脏的。”
“可以下去看看吗?”
“啊!不不可以!上面有规定的……请不要这样……请……唉呀……痛……”
“……你们这么晚了还在施工?……哼!你们是“领秀城”的施工队?总裁好像是王家全吧?”
“那,那个,我我说实话,其实,我们,我们是找了个发妹,寻点乐子而已,请一定不要——唉呀——不要这样——”
洞口突然大亮,一股强烈的灯光照射下来,洞底一览无遗,郁被按压着,趴在地上,只一片裸露的背脊细白得耀眼,四肢被三个人拼命压制着,恨不得碾压到地里,嘴里塞满了泥土,一动不能动。
迟天借着光线隐约看到下面几个衣着褴褛的人和肮脏泥泞的空间,中间有具粘满了泥土凌乱不堪的光洁身子,被草草的用块油腻的塑料布遮掩着,因为是趴躺着,看不到脸——只有一截细瘦的腰肢,像是在细微的扭动。
“***,是谁啊?耽误老子办事?!这妹子很爽啊?老哥也来试试吗?啊?哈哈哈哈……”
四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淫乱不堪肮脏丑陋的场景让迟天皱眉,胸口的伤撕裂开一般,他转身,脸色铁青。
“……没有见过?是吗?”
“少爷,我们再到其他地上找找吧,说不定郁少爷已经回去了呢……还有您的伤!渗出血来了,我们还是尽快——……啊,是,是,是!继续找……其他人,马上上车!”
“……如果见到这个人,请务必和我们联系……对,会重金酬谢的……对,很重要……”
人声,车声,如一阵风,迅速远去,瞬间,没了一点声响。
风过,扬起的细土漫天的飞舞——
带着惶恐,带着决绝
掩盖了一切
倒在车座上的迟天脸色苍白得吓人,胸口的血迅速蔓延了大片,全身僵硬着,大口喘着气。
伤口刚包扎完毕,只是想确认一下郁到底在做什么的自己竟发现人根本没有回来?!
暴怒着,恐慌着,颤抖着,带着所有的人急匆匆地冲出别墅——
他在哪里?
郁在哪里?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焦急,这么害怕,这么失态,这么绝望——
只是觉得——冷!
彻头彻尾的,冷到心里。
那个从第一次见面就毫无心计的对自己说喜欢的人
单纯的笑,干净的笑,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的笑
迟天,我喜欢你!
这句话
等了千年万年一亿年,等了一辈子——
不敢相信
不肯相信
无法相信
只是害怕!
但
期待着
焦灼着
盼望着
甚至——
乞求着!
一个喜
眼前突然滑过一道闪电般,一根尖锐的刺针从太阳穴直刺穿过,迟天猛然坐起来:
那片细白光洁的背!
那块贴敷在圆滑腰肢左侧的在惨白的肌肤上异常明显的——小小红色蝴蝶痣!
谁?
谁曾说过?
谁曾对谁说过——
恶意的调侃——
郁,你知道自己这里有个痣吗?
“回,回去!!马上!回工地!!!”狂喊出来,红了眼睛。
呼啸着夹杂着风,大批的轿车如队疯狂的长龙——
踉跄着,在泥土中奔跑,茫然着,在无数高耸的架楼中穿梭——
就在那里——
那片暗红色塌陷的土堆——
那片突出的砖窑!
手脚并用的冲上去——
哪里还有一个人的影子?!
10
被拉扯着,半拖在怀里,颠簸了好久。
渐渐的不能呼吸,身上沾满了泥土,连鼻孔和口腔里也是浓重的土腥味,衣服凌乱着,残破的四肢僵硬着,跟不上动作,只是坠地上摩擦着。
全身象插了太多尖锐的长矛,从毛孔中戳刺过去,鲜血淋漓。
眼前和脑海中盛开了深秋空蓝的璀璨繁星,热闹的星星点点,嚣张的飞速旋转——
胸口窒息一般,一股股涌上带了甜意的热流,想吐。
郁说不出话来。
他们在逃,慌不择路的。
不忘四处查看,在这个自己无比熟悉的地方,希望找出了洞,找出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来安置自己和这个半昏迷的人。
想直接找个窟窿丢掉了事,或者技巧性的推下乱石沟壑,让他一身一脸的擦伤,最好面目全非——这样,也是桩让人叹息却无能为力的意外。
越过施工用地围起的蓝色栅栏,便是铺了草坪的陡峭斜坡,栽种了些从别处挖来的根深枝壮的樱桃树,此时正开满了雪白的樱花,纷纷扬扬的,在漆黑的夜晚竟也亮的眩目。
湿滑、铺了保湿柴草的斜坡成倒V形,翻装过去就直插向光洁笔直的高速公路,从这边就可以听见呼啸而过的汽车鸣笛声。
扑通——
被粗暴的推倒在铺满了编织粗糙的稻草和落樱上,骨折的地方传来麻痹般的酸痛。使劲咬紧了下唇才不至于昏迷过去,恍惚中有人凑了过来,扬起手,用全身的力气打过去,却被抓住了手腕,提了起来。
“小子,认命吧,反正到这个地步我们也不可能放你走了……”
“他奶奶的,那人挺重视你的啊?你们是什么关系啊?啊?”
“喂,老李,还用问吗?……瞧他细皮嫩肉的……”
几个人轻笑出声,嘀嘀咕咕不知说了什么。
手腕突然被反扭,然后强迫着转身,坚硬的膝盖顶在背上,有人低下头来,在郁耳边吹气:“小美人,如果你乖乖的,说不定我可以放了你哦……”是被称为刚哥的李成刚。
郁挣扎了一下,背上的膝盖一用力,眼前便一片耀眼的空白。
被捏住了后颈,骑在身上的人一把扯下了沾满了泥水的裤子,浑圆紧窒的双臀和细白修长的腿瞬间暴露在潮湿的空气中,袒露在暗褐色的草堆上细腻的颜色几乎吸附住所有人的呼吸。旁边的人一阵抽气——
“靠,这——真是男人吗?”
粗鲁的在腿间摸了一把,李成刚将郁反转过身来,全身赤裸的人完全在冰冷的月色下瘫软着,柔韧如绸缎般细滑的肌肤看不到毛孔,闪着透明般的光,被汗湿的黑发半遮了的清秀的脸,优美的脖颈,纤细的锁骨,以及修长完美的四肢……
漂亮的几乎象是童话中被比喻过无数次的幻想过无数次的王子,高不可攀的,优美高洁的,天真圣洁的天使。
舔了舔瞬间变的干涩的嘴唇,李成刚跪下身去,膜拜般碰触向一片洁白中粉色的樱红,颤抖的双唇在蹭到那点温暖时,耳边传来的一声低吟。
象条导火线——
如果说这群男人本来还对抱男人这样的事情尚存在一丝抗拒和顾及的话,此时的他们却已经完全陷如生理需求的本能,野兽般的肆虐嗜血性统统瞬间爆发出来。
呼吸粗重的,李成刚胡乱扯下腰带,将自己膨胀的生疼的昂扬好不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