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战天骄:逆世魔瞳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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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战天骄:逆世魔瞳姬-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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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年冬至时,鹅毛大雪漫天,萧索天地间。

    独眼却没有再来,那人一直等到菜都冰凉,风梨若也许是闻着煮酒味道觉得醉,就睡着了,梦里都是厮杀声。

    她再醒来时,自己躺在满身是血的那人怀里,两人躲在一个冰窟窿中,那人的身子比冰窟还冷,仿佛就要不省人事。

    后来才知道,使自己睡着的不是酒味而是迷药,她没有看到下一刻蜂拥而至的捕快,只是在梦中听见了斧戈激鸣的厮杀声。幸好风梨若早就学会了金缕蝶,两只微弱的镂空蝴蝶,先护住了那人的心脏。

    那人说,独眼死了,他带在身边的女子是轩辕家的人。

    伤势好些时,他带上几缸美酒去了山之巅,火兔子顶着酒,使其不至于冻结。

    然后他将一缸又一缸酒洒在风中,刚刚泼出去,温酒就全部化作白雾,瞬间又作冰渣,就像泼出骨灰一般,眼神一直追逐着风雾冰渣去了很远的地方。

    仿佛还能看见独眼嬉皮笑脸的神情,至此,他终于拥有了永恒的自由。

    那人面无血色,难以释然地看着千山覆雪的景色。

    这是他唯一的朋友,是他唯一肯承认与自己有关系的人。

    风梨若默默拿出一支绑了白布条的小树枝,插在冰缝里,小嘴念念有词:“魂兮归来···魂兮归来···”

    她向那人解释着:“这是我们青雾的传统,若是死了人,带上他生前喜爱的东西去山巅祭奠,再喊上几句‘魂兮归来’那人的亡魂就会回来说上几句话。虽然我从来没有成功过,因为我家人贪钱,我没有钱,可是独眼贪酒,这好酒一定能引他来。”

    谁知道那人转身提起风梨若就走了,几只火兔子在后面蹦蹦跳跳地跟着。

    风梨若被他扛在肩上,急了:“你再等等啊,独眼很快就会来了。”

    那人还是没有停下,声音沉重如铁锚:“他不会回来。世凉薄,杀手命如风中沙,生死皆逍遥,若死,权当弃下皮囊逐风而去,不必留恋。”

    幼年的风梨若完全听不懂,不过现在想想,这也许就是杀手的归宿。

 ;。。。 ; ;    说来好笑,那人也有朋友。

    同样也不知道名字,就唤作独眼。

    每逢一年冬至时,那人神秘的朋友就会出现,和那人差不多年纪,据说也是个杀手。

    刀疤脸,缺了一只眼睛,一条胳膊,剩下那只手也只有三根指头,但他的笑得没有心机,也不爱带面具。初见时,风梨若根本不敢靠近他,独眼却像故意讨好一般,每次都带些小玩意,一来二去几年间,他们也就混熟了。

    第一年跟随那人时,两个老男人见面内容很简单,无非是煮酒叙旧,谈论的问题避开“生意”上的话题,自谈些无关紧要的废话,比如哪里有些稀奇宝贝,哪里姑娘很漂亮,哪里风景不错···然后尽兴地喝酒吃顿便饭。

    就像两个旅行家或者是诗人,在年末总结一年的心得体悟。

    风梨若也喜欢他来,虽然到底因为他丑陋的面容不肯靠近,几杯酒下肚,他也有些微醺,就问道:“你为什么怕我啊?”

    “因为你丑。”风梨若刚刚说出口,就被那人恶狠狠地盯住,谁知道独眼居然哈哈大笑起来:“性格直率!不错!不适合当个杀手,倒有女将风范。”

    “可我就想当杀手。”风梨若反驳起来。

    “杀手有什么好?浪迹天涯啊。”独眼居然和小孩子谈起来。

    风梨若很认真的回答:“自由,无拘无束,可以杀人,可以除妖。”

    “这天下有很多办法可以除妖杀人,至于这自由···确实很自由!哈哈哈!”

    “你不准做杀手,端着碗去屋外吃。”那人居然突然下命令。

    风梨若幽怨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端着一盘子鸡跑出屋外,看着天地一片肃静清白,她就坐在门槛上啃鸡肉,她把嘴里的鸡肉当成那人,咬着解气!

    再一年冬天,独眼给她带了一件特别的小礼物,就是那张黑玄铁蛟龙面具,独眼说等她长大了就可以戴上,体会一下面具之下的人生,去追求自由。

    当时那人脸很黑,有股说不出来的愤怒,饭还没有吃完就和独眼吵起来,最后居然赶他走。那次闹得很僵,喝醉的独眼吵吵着此生不再相见。

    事后,那人没收了面具,像父亲一般严厉地说:“你这辈子都别想做杀手!”

    “我偏不~~~”风梨若敌对地看着他,她随时准备一溜烟逃跑,因为反驳这个男人一般不会有好下场。

    谁知道那人居然老泪纵横地劝说起来:“别听独眼瞎扯,杀手没有自由,只有孤独。”

    她知道那人绝对喝醉了,唯一一次哭,居然是为了打消自己做杀手的念头。

    风梨若没有敢告诉他自己看过他哭,小小年纪她就很懂得尊严的意思。

    次年,独眼没有来,那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喝了一天的闷酒。

    可是隔了一年,再到冬至时,独眼还是来了,带了个女人,很朴素,也不漂亮,却有股说不出的沉静与气魄。

    女人没有上桌,就坐在角落,可那个位置怎么看都不属于她。

    独眼兴奋地告诉那人:“我要成家了。”

    那人只是瞥了一眼女子,问了莫名其妙的话:“你愿意踏实跟他?”

    “愿意,九死未悔。”女子埋着头,紧紧抓住衣角。

    九死未悔,仅仅四字就让那人瞬间语塞。

    “你也该考虑退隐,毕竟梨若还小,为了她好,该给她个稳定的生活,再找个贤惠能过日子的女人,别再做着痴心妄想的梦。”那人语重心长地说。

    “做梦的事你不必管。”那人压抑着不发脾气。

    这顿饭吃得也是不欢而散,临走时,那人叫风梨若和女人先出去,自己有些话要和独眼说。

 ;。。。 ; ;    放眼望去,湛蓝的天穹覆盖在金黄的沙丘之上,流云万千。前几日激战的痕迹早已被风沙掩盖,在这荒芜的大漠上,只有游蛇与蜥蜴偶尔出现。

    风梨若不停张望着,眼中都是绝望的黄沙,杨朔应该走不远,他的行动并不快,三天的脚程,她也许一会就能追上。夹带了砂砾的风吹进眼中,有种想哭的冲动,她不懂,为何那些想要留在身边的人都要离自己而去?

    一直飞到正午,骄阳顶在头上,秋日的荒漠并不凉快,视线里的空气都被热浪所扭曲,她一身汗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反反复复终于枯竭,缺水使得嘴角都干裂,风梨若终于慢了下来,缓缓降落,筋疲力尽地跪在沙子上。

    “滋滋滋···”她听见自己膝盖炙烤的声音,砂砾滚烫。

    一朵红云跟了她很久,不远不近,保持着恰如其分的距离,眼看她就要晕倒,云上的男子骤然跳下,三千披散的青丝飞舞,鬓角如云,不偏不倚地扶住她。

    随后将她放到红色云朵上,看着她流血的膝盖,略带心疼地问:“那是你什么人?”

    “萍水相逢的路人。”风梨若瘫软在绵绵红云上,干涩的眼中是深不见底的痛。

    白宸看她这样难过,一听便知是赌气话:“我来时,他就站在屋外,拿着一把紫铜色木剑,逆风而立,冷峻而深沉,那种拿剑的架势和神情很难形容,我居然不敢轻易靠近,还以为是什么绝世高手。后来才知道,他本就知道敌不过我,但还是勇敢地拔出了剑。”

    “得知我是鏊霄堂派给你的师父后,他也要见到令牌才安了心,说来奇怪,他居然认得鏊霄堂的东西。”

    “他返回来三次,次次嘱咐我照看好你,想必是对你极其放不下。”

    风梨若侧躺着,眉头一紧,两行清泪冉冉而下。

    “可他终究还是放下了···”,

    美人泣泪,本该如梨花雨落,娇柔而凄美,可这个倔强冷清的姑娘,只是静静的流泪。一言不发,这更让人痛心。

    白宸是最见不得女人哭了,急忙执伞替她遮阳,将水递给她,一边安慰道:“离开不代表放下,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急着去做什么事,做完了应该会回来找你。”

    “你若跟随我,此生只能天涯羁旅。如同世间飘萍一叶,无根无果,无仰无依。”

    ”风梨若默默回忆着杀手收留自己时的话,果真是一语成谶!

    白宸知道此时无声胜有声,本想也坐上云,但男女授受不亲,只有默默走路。

    红衣,红云,折梅白纸伞,缓缓地在沙漠上移动。

    白宸自然能够快速前行,只是他觉得这个小姑娘现在需要平复心情,所以并不急着赶路。一直走星河明亮时,还在一望无垠的沙漠中,白宸向她解释,今夜先在这里露宿一宿,明日赶回鏊霄山。

    许是赶路累了,白宸打着坐,很快就闭上双眼。风梨若却无心睡眠,独自走上沙丘看星空。

    河汉青霄星斗万千,耀耀其华,那层冷光一直下降,直到把整片沙漠都覆盖,沙漠的夜里很冷,偶尔有风浮动沙丘,细微的白色烟尘就会飘起,夜间猎食的动物开始活动,远远望见一些细小的鳞甲闪着光,犹如星辰碎片。

    她就这样冷漠地看着,脑海中一片空白,仿佛很自然的融入这片荒芜而充满生机的砂砾中。她虽不懂嫁娶之事,却懂得杨朔当时眼中的坚定,大概是会错了意,他也没有说过要留在自己身边。

    前生漂泊路让她有些懂得,这个世界太大,浩瀚无疆,一别之后,也许一生都不会再相逢。

    这不是她凭空臆断,而是来源于那人的朋友。

 ;。。。 ; ;    一片黑暗之中,零星花瓣翩然而下,散发着乳白的辉光,纤尘不染。

    风梨若白皙的玉手伸出,盈盈一片就落在微红的指尖。

    她甚是欢喜。

    嘴角漾开少女该有的甜美笑颜。

    她醒了过来,躺在土房子里屋的小木板上,听见外面有声音,便开心地喊了一声:“杨朔?”

    “咚咚咚。”依然是十分有礼地敲门三下,但那回答的声音却完全不同,清澈得犹如滚落圆盘的玉珠:“杨朔走了。”

    风梨若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她跳下床冲出屋外,只见到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如狐般妖魅细长的眸,眼角微微扬起,眼珠深绿,泽泽间温润如玉,笑若三月春风。一身红衣似晚霞,简单而不失干练,二十岁的身形,高挑纤细中不乏力量。若是换上女装,定当是个艳绝一方的角色!

    “他去哪了?你又是谁?”风梨若可不是见到美男就移不开眼的主,对她而言,面前是个陌生人,陌生人就是危险,所以下意识后退几步。

    “我自鏖霄堂来,是你的师父,杨朔三天前就走了,没有说去哪里,只叫你不必去找他。”那好听的声音再度响起。

    风梨若脑内一阵轰鸣。

    我又被抛下了?

    心口压了万斤巨石般,两次打击接踵而至,让她一时间喘不过气来。

    倔强如她,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只是心里万般苦痛,她现在情绪很糟糕,受够了这种不辞而别!

    “这是那少年留下的,说是能保有你眼中的蓝紫色。”红衣男子伸出手,掌中一串蓝紫色晶石做的手链,简易地加工过,大小略有不同。

    风梨若看着手链,却没有去拿:“你说你是我师父?”

    “虽然有些冒昧,但这是堂主的安排,你魂力测试的结果通过水晶球传到了鏖霄堂,堂主叫我来做你师父,忘了自我介绍,我叫白宸。”红衣男子又微笑起来,企图缓解这尴尬的气氛。

    “我不认师父。”干脆利落地回答。

    风梨若心里觉得好笑,那人教了自己八年,虽说不准自己叫师父,但在她心中,早就把那人默认为师。眼前这个红衣人,也不过是个少年,突然出现就让自己拜师,真接受不了。

    白宸叹口气,眼波流转间倾泻绝色流光:“只是挂个名,我比你大八岁,你不愿意可以不叫,叫我白宸就行了。”

    前几日被堂主委托这件差事的时候,白宸就极力推脱,万般解释自己不会带徒弟。

    副堂主向他解释:“这个徒弟不一般,比世家弟子还要厉害,神才魂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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