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宸一向大咧咧,也没有注意到气氛不对劲:“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猎魂府的总捕头,上官真锦大人,此次与我们一同入山。”
猎魂府乃是轩辕皇城的重要机构,专门破案抓捕罪人,如今只有三位总捕头,而面前四十余岁的女子,应该是该机构唯一的女性。
精干帅气有余,眉尾高扬,脚蹬黑色皮靴,气魄不输男人半分。
她眼里的沉静本如深潭,却突然恍然大悟!
“这二位是鏖霄堂学子,这位是君家二公子,君临。”
马踏了几下蹄子,上官真锦面露惊喜之色,帅气翻身下马,然后对着君临恭敬行礼“在下久仰大名,今日一见,公子果然神俊无双。”
君临既然是唐家人,就与自己同属轩辕一主。
“这位是……”白宸介绍的话突然被风梨若打断。
风梨若知道对方已经认出自己身份,冷冷暗讽道:“原来是鼎鼎大名的猎魂府总捕头,当年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女捕头的眼神锐利如鹰:“风梨若,你还和小时候一样,真是漂亮又锋利。”
“怎么?小徒弟和上官大人早就认识了吗?”白宸云里雾里,和他同样情况的还有君临,不过后者要镇定许多。
上官真锦的视线又转移到白宸身上:“我有要事在身,烦请白宸大人带路上山吧。”
一行四人默默无语,白宸最不喜欢无聊的气氛,可又没有人愿意说话。
上官真锦的坐骑乃是产自无境荒原的追风良驹,通体漆黑,一旦奔跑起来,鬃毛与马尾就会变为深绿色火焰,四蹄强健有力,若以风为辅,可直上青云。
而君临的坐骑更是稀有,焚云火麟,体壮如成年大象,威武神奇,单这匹神兽的攻击力,就可以消灭一小支军队。
自己的小徒弟也被这个霸道的家伙拉上麒麟,落到队伍最后面说悄悄话去了!
 ;。。。 ; ; “升级不重要。”他剑眉一斜,表情和风梨若同样冷傲,其实外伤真的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体内强行催生的烈法…轮有些要命。
“你以前不是把升级放在第一位吗?”
“现在夫人至上。”君临语气陡然变软,一副求亲亲状,你能想象一个君王模样的家伙这样吗?好吧,幸好只有风梨若才看得见。他这个样子要是被鏖霄堂的人看见,下巴都要掉到地上!
“谁是你夫人?我还有一场比武,看你也好的差不多了,我明天不来。”风梨若的手直接按在他脸上,嫌弃地冷冷推开。
自从风梨若不来医馆后,君临就正常上学去了。
俊朗神威的外形几乎可以在一瞬间俘获女生的心,只是这个人太高冷了,不苟言笑,旁人真的无法走进,小师妹们就躲在远远的地方偷看几眼。
风梨若和君临心照不宣,降级的事真丢人,如果可以,这三个月一定要把失去的等级找回来!所以无人监督,他们也没有懈怠,但不同的是,君临经常来找风梨若,即便什么都不说,只是坐着休息一会。
她有问过几次:“你来做什么?”
“不知道,就来看看你比较踏实。”他确实也是心里话,这种相处模式像老夫老妻一样。
他没有在别人眼中高调示爱,所以到来的两个月里,同学们都不知道他们的关系。
时间如梭,当冰雪消融时,山谷里草木都焕然一新,白宸说好这日返回此处接小徒弟。
那个黑衣女子早就在结界边缘等他,间隙时,失神看着光秃秃的梅花树林,落红随时间流逝葬入雪泥,如今暗香陨,清风不再,少年一别,陌路无归。
“风梨若,你又在发呆。”一位身形修长的男子走到她眼前。
十多年来,从未见过有人可以媲美他的英俊与气质,爽朗大气,白衣金纹饰加身,这是鏖霄堂弟子服。
她抬头,望见他灼灼双眼,他精致分明的轮廓,和身后那片湛蓝的晴空。
“待会见到我师傅,不要失礼。”白凝如玉的手伸出,为他整理了一下衣领,触碰得到衣料与体温,这才是真实存在的人,他会陪在我身边。
君临答应了她:“以后你的师傅我会尊敬,你的朋友有事,我也会帮忙。”
她开心地微笑,明眸潋滟,和这春风种新长出的枝丫一样,充满生机。
一袭如霞红衣落在林中,白宸依旧带着暖如三春的笑容,看来这三个月的外出让他心情大好。
“师傅。”“大人好。”风梨若和君临同时向白宸作揖。
白宸愣了一下,这样子看起来,就像一对新人在向长辈行礼。
“好好,都好,怎么君临也来了?”
“堂主应允,同意我来陪风梨若,今日与她一起返回。”君临没有忘记她的嘱咐,有礼有节,不再像以前那样对白宸不屑一顾。
“难得你有心了。”白宸想起那天夜里发生的事,真是挺尴尬的。不过看小徒弟现在的样子,似乎没有受委屈,反而有点小幸福,也罢,自己就不多问了,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三个人出了结界,却没有直接返回鏖霄山。
结界外红枫树下,身着深绿劲装的女子正骑在黑马上,训练有素的骏马稳稳站着,犹如一尊雕塑。
 ;。。。 ; ; 君临其实有些失望,尽管他在笑,风梨若都看着眼里。
这个男人为自己做了很多,也舍弃了很多。
“君临,其实你能来我很开心,我没有忘记你,也不会讨厌你。”
君临勉强笑笑,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风梨若不咸不淡的语气让他有些难受:“你什么时候学会说客套话了?这虽然不是坏事,但别对我说。”
风梨若静静坐在床边,她想自己应该是喜欢君临的,即便现在心里有道坎,也不至于如此奇怪。
仿佛心中住着另外一个人,当她努力回忆时,就像被无形的手遏住咽喉,根本喘不上气!但她百思不得其解,即便是模糊的记忆,也不过三两天,难不成自己会在短短数日就喜欢上另一个人?
根本解释不通!
看她若有所思的样子,君临心里真不是滋味!
“风梨若,别因为感动对我说好话,你讨厌我可以明说,我堂堂君家少爷,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日后绝不纠缠!”语毕,他难过地咳嗽起来。
风梨若以前也对养父说过同样的话:“你要是讨厌我,何必救我?留我一人自生自灭好了!”
可是真心话却是:“你别走,别抛下我好不好?”
“你的心意我知道,还有人记得我,还有人愿意陪着我,我又怎么会不开心?”
她的记忆里,确实只喜欢过君临一个人,过往种种历历在目。
樱桃色的润泽小嘴含住碗边,白陶瓷碗壁倒影出那份嫣红,她似乎在思考什么,眼神如陌上缥缈的青烟,偶尔跳动的光犹素手撩拨琴弦,不言不语的唇就要梵唱起神秘乐曲。
随后微微扬起头,将冰凉苦涩的药水喝入,冰融化在口中,稍微温热时,便伏身上前,如他原先期待那般,用口亲自喂下。
君临没有预料到突发状况,他本来还准备自己喝完。好看的剑眉微微上挑,鎏金的眸仁里掠过一抹浅浅的惊喜悦色,鼻息和视线逐渐灼热如火。
风梨若反复做着同一个动作,汲一口药,又俯身往他嘴里送,唇上滚烫与冰凉不停转换,硬瓷器和柔软的唇相交替。
精致绝色的脸庞清丽又妖娆,他看得见那双眼中的眷恋,她身上那种迷离的浅香来自遥远的国度,此刻鼻尖相触时,闭上眼还来不及嗅,暗香已远。
未饮酒已微醺欲醉。
君临闭上眼默默数着,她第三次伏下时,几缕银发从肩侧滑下,如同鸟羽扫过自己的眼帘……
一共十一次,最后一次是吻在额头,她很温柔地轻声说:“好好休息吧。”
他记得清清楚楚,服下全部药水后沉沉睡去,再睁开眼睛时,女子已经无杳杳影踪。
君临在云破学院足足修养了五天,风梨若在升级之余多了一件事,便是照看他。
云破学院和鏖霄堂相比,真是大不相同,两人有足够的时间相处。
他有时候腹黑霸道,有时候像个大男孩一样阳光开朗。
君临会在她熟睡时将其搂入怀中,但不做其他事情,唯独在自己醒来时,意犹未尽地邪笑,再补上一个吻,那种表情似乎发生过什么……
风梨若的心是肉长的,不再对他不冷不热,也不再怕他。
眉毛一挑,凤眸一斜:“你是装病吧,都多久了好没有好,不用升级吗?”
 ;。。。 ; ; “呵呵。”风梨若的思想确实有些飘忽,她在走神。
君临冷不丁抓住她伸来喂药的手,把药碗放在床头,英俊的脸上邪魅再现,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凑到她面前:“风梨若,你不会是失忆了吧?”
居然被看出来了?风梨若心底微微一阵,避开这个话题:“你不吃药了?”
“你是不是忘了我?还是说在想别人?”药物苦涩的味道侵入她鼻中,近在咫尺的距离说不心跳都是骗人的,面前的那个人果然老实不了一会!
风梨若身子往后仰了些,可君临只是靠得更近。她解释道:“是忘记了一些东西,感觉很多东西都接不上,唔……”
君临不由分说地亲上来,他甚至能预料到风梨若的手会从何处阻拦,单是抬手便十指紧扣,深深一吻,苦涩的药水中微微带甜,饱含深情的唇含住她的舌,轻轻的吸吮,动作缓慢而轻柔。
相别一月,她再度被这个霸道的男人拉进怀中,起初有些反抗,可反抗无效。
“唔……”君临眉头皱起,她的指尖似乎有些湿润,苦涩的药味中渐渐弥漫出淡淡的血腥气,她突然记起这人浑身是伤。舍不得动他,风梨若只好任凭他囚住,风雨欲来,小小的身躯犹如船只,停泊在安全的港湾。
索取了良久,双唇才分离,磁性十足的音线被压至很低,君临意犹未尽地自上而下俯视她:“记起我了吗?风梨若。”
“你还是没有变。”她满脸通红有些生气,瞪大琉璃凤眸,似乎马上要动手灭了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看起来就像初见时的那头小野兽。
他再度笑起来,爽朗潇洒,捏捏她的脸蛋,不再是那副尴尬的模样,而是发自内心地,言语里有些宠溺:“看来你又恢复精神了,我喜欢你这个样子。”
“你把药喝完吧。”风梨若没好气地说。
“嗯,你喂我吧。”君临性感的嘴角勾起不放,手拐靠在床榻上,俨然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就像大猫在吃饱喝足以后,悠闲地在草坪上晒太阳,然后傲娇地对她说:“过来给本大爷顺顺毛~~”。
风梨若犯不上和病人置气,她端起药碗,吹冷喂过去。
谁知君临别开头,一脸嫌弃地说:“不是这样喂。”
然后眼睛眯起看着风梨若,碎掉的金光印在上下眼睑,被睫毛一剪,更是迷离得将人魂魄吸走,他的声音诱惑中略带沙哑,像在施展魔咒,一字一顿地说:“用…嘴…喂…我。”
“啊?”风梨若扬声反问,药匙当即被捏碎!取而代之的是一把弯月金刀,直接架在他脖子上:“没揍你就蹬鼻子上脸了?”
君临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可他自信满满且欠揍十足的表情足以表明一切!
他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腹部突然剧痛,伤口再度裂开,血在向外流。风梨若急忙让他躺平,再去找药慢慢帮他敷上。
血色绷带被一条条换下,伤口被小心清理,敷药,再裹上干净的白绷带。
“天冷,你穿好衣服。”风梨若刚说出口,就瞥见他期待的眼神,便再不多话。小心翼翼帮他穿好衣物,动作轻柔不输医女半分,君临一直看着她,不时咳嗽几声也带着笑意。
做好这一切,她又伸手去端药,但药已经冰凉,表面甚至漂浮了薄薄的冰片。
“别去热了,麻烦,给我吧。”君临笑着伸手,准备接过碗。
 ;。。。 ; ; “谢谢你来看我,早点回去吧。”风梨若礼貌告别,然后走下石头。
“梨若……我回去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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