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布布说要修带他出地狱触发的,修是能自由出入境的,布布是──行李嗯。请代入
机场海关检查XD)
Act 1。
地狱边境检查。
“先生,请打开您的行李箱。”
箱子打开,一箱布小蛇扬起头张望。
“……”
“?”
“请问,这是什麽?”
“地狱土特产。”
“……”
“?”
“……没人告诉您这个土特产不能批发的吗?”
Act2。
修把蛇(本体,巨型)放在行李检查架上。
“……先生,您的行李超重了。”
蛇(本体,巨型)努力减肥中。
Act3。
修把蛇放在行李检查架上。
“请问,这是什麽?”
“吃的。”
边境检查员指了指过境需知中的一栏:“不准携带易燃易爆物品”。
修和蛇滞留在过境处休息室内。
修很忧郁地坐在椅子上,蛇很忧郁地坐在他旁边。
修很忧郁地看看蛇,拎起来:“吃完再过去算了。”
“嘶?!”
第十四章
阿格尼尔家的庭院中,几个驱魔人一面诧异地看著修消失在空中,一面走向罗伊,正想询
问,後者毫不客气地一手挥开他们,转身急冲冲跑走了。
一路飞奔到车库,罗伊骑上机车正要发动,忽然被喊住。
“罗伊少爷,请问你要去哪里?”沃尔森站在车库门边问。
看到是他,罗伊连忙翻身下来,一边快步走向沃尔森一边焦急地问:“你的能力能找到他
吗?”
沃尔森当然知道“他”是指谁。他反问:“你找他做什麽?”罗伊正要说话,又听见沃尔
森继续说:“难道你还没发现,他会如此失控都是因为靠近你吗?”
罗伊愣了愣,捏紧拳有些不甘心地错开头。
沃尔森倒是没什麽情绪波动,语气平缓地接著问:“你刚刚为什麽没有杀了他?”
罗伊一下震惊地看向沃尔森。
沃尔森继续说:“虽然你的父亲两个孩子都想保住。但一旦发生这种事,你应该明白他的
选择。”
罗伊顿时愤怒起来。他指著沃尔森,用压抑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我很尊敬你,但即使
是你也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他没事!”
沃尔森毫无所动:“他有一阵已经完全失控了。”
“他没有!我身上没有一处致命伤!他能控制住自己,我相信他!”
“嗯。”沃尔森打量著罗伊,点了点头,“看来你父亲对你的教育虽然失败,但对他的教
育还是非常成功。你们就用这种虚无缥缈的信任与感情束缚住了一个恶魔,真是划算。”
罗伊瞪大眼睛看著沃尔森,好像完全不认识他一样。
沃尔森又说:“虽然你刚刚杀了他会让事情更加顺利,不过现在这样也没关系。他是恶魔
制造出来的,为了摧毁阿格尼尔家族。你的父亲是上一个受害者,幸好你还没事。虽然你明显
表现得有意维护他,但那是因为你把他当做兄弟。即使犯了错,一个重情重义的战士形象也会
被接受的──甚至会比你以前冷酷的形象更容易博得同情和好感。接下来的事情不用你担心,
阿格尼尔家的长老们一定不会错过这次机会,阿格尼尔家会平安度过这次危机,在驱魔人协会
的地位也不会动摇……”
罗伊怔怔了听了好一会,才明白这究竟怎麽回事。他愤怒地一把抓住沃尔森的衣领:“所
以你们要牺牲修?!”说到这他停下来,像是想到了什麽,眼睛里渐渐透出难以置信:“难道
……难道他这次失控是你一手操纵的?”
被掐著的沃尔森完全没有挣扎,他保持著那个难受的姿势,依旧恭敬而漠然地回答:“你
的力量与血统一直让他很难受,是他强大的自制力让他可以平静地和你相处。当他情绪不稳的
时候,只要让他靠近你,他向你攻击的几率就非常大。”
“你故意让他失控?!而且想让他被杀死?!”罗伊怒吼著将沃尔森甩到墙上,“你看著
他长大,他一直那麽信任你!做这些事难道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早在你的先祖捏碎我灵魂的时候,我就再不会有任何感觉了!”
沃尔森突如其来的咆哮,让狂怒中的罗伊不禁停了下来──他忽然发现这是自己记忆里第
一次听见沃尔森高声说话。
罗伊站在那,看著对面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人慢慢从墙边站起来。沃尔森是个身材高大、有
著像鹰一样犀利线条的银发老者,看上去大约5、60岁,而他的实际年龄则远远不止如此。
沃尔森本身是个恶魔──很少有人知道这个秘密,甚至连修也不知道──他为阿格尼尔家
服务已经长达几个世纪之久。据说当时阿格尼尔家的先祖在一次除魔战斗中抓住了他,并且用
一种简单粗暴的方法禁锢这个恶魔──破坏他的灵魂,使得他失去自己的欲望,然後用一个命
令永远地束缚了他。
至於具体经过没有人知道。那是恶魔在大陆横行的年代,当时阿格尼尔家最强大的战士离
开家远行,一段时间之後沃尔森背著他的尸体回来,从此就留在了阿格尼尔家。
此时罗伊冷静下来看著沃尔森,细细回想他之前说过的话,突然看到了事情的另一面。“
沃尔森,”他慢慢说,“你憎恨阿格尼尔吧?你引导修来这里的时候,想过我有可能会被他杀
死吗?”
沃尔森灰色的眼睛盯著罗伊,在听到“憎恨”这个词时瞳孔明显扩大了一下。“我早就已
经没有自己的感情了。”他说著,又恢复成以往毫无感觉的状态,“修不会杀你的。虽然他那
个样子让我……”他停了停,瞳孔再次收放了一下,然後又一次平静下来,“他不会伤害你的
。你们阿格尼尔向来很擅长干这个。”
罗伊不动声色地看他:“所以你只是为了阿格尼尔。”
“是的。”沃尔森恭敬而空洞地回答,“一切只是为了阿格尼尔家族的使命与荣誉。这是
我活著的唯一目的与动力。”
罗伊忍不住哧笑了声,偏开头不再看沃尔森。
这真可笑。他在心里想。
阿格尼尔家族享有极高的荣誉,那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家族擅长培养强大的战士,更是因为
这个家族忠诚、坚定,在历史上他们从来没有留下任何污点,从来没有犯过错,从来没有!外
人惊讶於这个家族的长盛不衰,谈笑说就像冥冥中有一只手,总是能在这个家族低落时托起它
、行偏时拨正它。谁又能想到,确实有这麽一双手存在,只不过这双手的主人,这个阿格尼尔
家的幽灵,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魔呢?
到最後,究竟是阿格尼尔束缚了沃尔森,还是沃尔森束缚了阿格尼尔?
罗伊觉得这一切实在太讽刺太可笑。他笑了笑,摇摇头朝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沃尔森在他身後问。
“不去哪里,只是离开。”罗伊说,“离开这里,离开阿格尼尔。”
“那是不可能的。”
罗伊扭过头来盯著他:“不要以为你可以操纵我的命运!”
这时几个驱魔人匆匆赶来:“罗伊,总部刚刚发来消息说探测到地狱之门的异常情况,你
……”
罗伊扭头狠狠瞪了他们一眼,让那几个人生生把话咽下。
“协会已经开除我了,不要再来烦我。”罗伊说著穿过他们往外走去。可是没走几步,他
突然停下来看向天空。夜空比之前显得更加阴霾,风势越来越猛,整个天空显得摇摇欲坠,不
安的因子在空气中躁动著。
罗伊的脸色眼熟起来。他大步飞快地走回来,翻身骑上机车猛地冲了出去。
几个驱魔人面面相觑。沃尔森毫不意外地在一旁看著。他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罗伊不可能
离开阿格尼尔,无论他表现得多麽叛逆,阿格尼尔的血液在他的体内流动,那与生俱来的使命
感与责任感是他灵魂最基本的组成部分,他不可能割舍它们。
他要如何离开阿格尼尔呢?阿格尼尔并不是一个地方,一套房子;阿格尼尔是一条不曾干
涸的血脉,一种未曾磨灭的精神,在此时此刻,阿格尼尔就是罗伊,罗伊就是阿格尼尔。
你的血束缚著我,你又如何能摆脱我呢?沃尔森想。他慢慢往外走去。阿格尼尔家古老的
建筑在他的背後,不用回头看他也知道那是什麽样子──庄严、肃穆,在夜幕中像是一座巍巍
矗立的死寂的墓碑,承载著荣耀,凝注著牺牲。它是那麽沈重,沈重得不能垮下。
沃尔森在萧瑟的夜风中停下来,转身看向这个家。他已经看著它很久了,看著它的过去,
看著它的现在,看著它的将来。他会一直这麽看下去,直到与它一同化为尘土。
同一时间,古建筑中的火与雷依然在对峙著。
看到布莱兹身上出现契约印记後,两个人都安静下来。有一阵布莱兹一动不动地站著,目
光不知飘向何处。圣者知道他是在感应修,於是也绷紧了神经观察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布莱兹的眸子猛地缩紧,黑色的火焰一下从他身上蹿出来,同时他
身上的契约褪了下去。
圣者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但隐约能猜到大概是布莱兹做了什麽,修那边的危机解除了─
─这个结论让他松了口气。
而布莱兹却显得并不高兴。他一脸肃杀地在那熊熊燃烧了一会,目光冷得像在酝酿一场惨
烈的大屠杀。
“我就说过,”他又开始自顾自地走来走去,“他对我来说太危险了……太危险了!”
“你没必要这样。虽然你才说过不管他,不过反正你向来说话都不算话。”圣者轻松地随
口揭对方伤疤。
布莱兹一下抬头朝圣者冷冷地瞪过来,圣者满不在乎地和他对视。而後那要杀人的目光又
变得悲哀起来──这倒是让圣者暗暗提高了警惕。
“你说得对,”金发恶魔一边哀伤地说,一边拍灭身上的火焰,“虽然我可以编造理由说
我这麽做只是为了保留他的能力,可我知道那不是事实。他刚刚很混乱,很痛苦,努力想要恢
复清醒却又找不到出路……”他停了停,“我就是……我就是不想看他那个样子。”
他再次安静了一会,然後朝圣者看过来。
“好吧,我决定了。”他郑重其事地说著,摊开双臂,“你杀了我吧。”
圣者默默看著他。
布莱兹继续自怨自艾地说:“你看,我真的不想伤害他。可如果继续留在他身边,我一定
会伤害他的。没人会指望一个疯子的自制力,对吗?你现在攻击我不会防备的,我就给你这一
次机会。”他甚至闭上了眼睛,“快一点,也许下一秒我就会後悔了。”
圣者观察著布莱兹。他对恶魔实在太了解,他可不相信对面这家夥会这麽轻易把主动权交
给别人。
不过对方表现得很真诚,至少的确是一点防备都没有;而且现在的情势来看,无论那是不
是一个陷阱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恶魔,你最好搞清楚两件事。”圣者用威严的声音说,“第一,是我要踢你回去,跟你
的意愿没有关系!第二,我要杀你才不需要你给我什麽机会!”
布莱兹一下睁开眼,才发现对面圣者的身上已经再次缠绕上明亮的雷电。那雷电如同有实
体的锁链般从他手上垂下,在地上盘绕出一个巨大的魔法阵,而布莱兹自己正在那魔法阵的正
中央。
“你……你居然趁我说话的时候偷偷画魔法阵!”布莱兹好像受到欺骗似地大叫,“我还
以为你是在认真听我说话呢!”
“你以为我愿意浪费时间听你鬼扯!别侮辱我人格了!”圣者也爆发似地吼回去。要不是
约尔的身体实在负荷不了这麽高强度的战斗,他才不会停下来任那恶魔废话呢。
布莱兹一脸受伤地看著圣者。“好吧,”他再次闭上眼睛,“那你快一点,别打我的脸。
”
圣者没有再说话。事实上直到现在,圣者也不相信对面那个恶魔,但是有什麽关系呢?就
算他现在认真抵抗也不可能逃掉了。
总觉得有什麽不对。事实上从附到这个身体上起,他就总觉得有什麽不对,好像有什麽重
要的东西被遗忘了。究竟是什麽?圣者想著抬起双手,正想要发动魔法阵,他的手忽然停在半
空。
圣者震惊地向上看去,嘴里不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