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足以说明至少这两人警觉性不比他差,更让陈义武觉得有些发怵的是,当他想跟着追出门的时候,老板居然一把拉住了他手腕。
那看似轻轻的一拉,似乎只为了轻声耳语布置任务,却让陈义武猛然一惊——这得多快的速度才能伸手就捏住一个已经处于戒备状态的职业军人?而且,还让他在第一时间没能条件反射似的挣脱开来!
这不是普通的顺手拉人,根本就是对方习惯性的使出了擒拿的手段。
陈义武顿时明白了周纯是个身怀高超武艺的大老板,综合之前搜集的信息,他刚开始投入巨资在边境做玉石生意,并且能说一口流利的缅语,有一帮当地朋友,对地形和某些“路线”也相当熟悉。
似乎,不像正常的正经生意人呢?小陈觉得自己要是在缉私、缉毒单位工作,绝对要把这种人当重点防范对象。
正当陈义武左右思量时,先前追出门的两位保镖倒转了回来,他竖着耳朵隐约听到对方在向自己老板汇报:“没追上、跟丢了、就一个人……”
小陈心里再次“咯噔”一响,之前冯睿扬有悄悄介绍过,这两位看石头的同行都身家不菲,他们的专业保镖说跟丢了,那追出去还没回来的自己老板呢?总不会是跟丢再迷路找不到回来的方向吧?
“他怎么还没回来啊,外面黑乎乎的,可别……出什么意外。”金玉让陈义武帮忙集中了选中的石头放在自己脚边,又忍不住嘀咕起来。
“不会有事,老板他是有把握才跟着追出去的。”陈义武略略劝了两句,说的却是大实话,周老板肯定是更放心亲自出去面对未知的情况这才留了他这个小兵原地蹲守,迷路或出意外,这种可能性太小了。
果不其然,没等多久周纯就回了屋里,然后抹着汗摇头道:“没追上,可能是别地方的探子。你们选好了吗?趁着还没出乱子得赶紧走人了。”
在他和金玉等人说话并付钱的同时,陈义武悄悄借着室内的灯光悄悄观察自己老板,发现他小腿、膝盖窝多处隐约有些泥泞痕迹。
弄脏的地方都是使用低段腿法格斗时最常见的攻击部位,恐怕,不是没追上而是已经打了一场吧?比职业保镖更厉害,啧啧。
陈义武暗暗把自己老板列为了重点观察对象,幸亏是雨季地上有泥,沾上了一时半会儿弄不干净,只要细细观察还看得出一点端倪,不然,也察觉不到这家伙是在撒谎,那么他回来了,打过一场的人呢?如果是毫无关系的路人甲他不需要撒谎,或者,也可能是失手弄死了才更需要掩人耳目?
“走了,发什么呆?”周纯指着地上的石头示意陈义武赶紧帮忙搬出门弄上车,却又不让他放后备箱,四块石头都给放到了车厢中。
尽管暗暗有些奇怪,但一直少言寡语的小陈也没直接询问缘由,身份注定了他只能默默听命,当各位老板一阵闲聊后沉默下来时,他竟然隐约听到后备箱传来了打鼾声,当然,听到了也只能继续装傻。
反正,总会有别人开口的。陈义武没等多久就听到了大老板的女朋友憨憨地直接开口问大家有没有听到响动,他心里一紧,却依旧不发一言。
“别动,坐好!不关你们的事,就当什么都没听见啊!”周纯赶在冯睿扬手痒着想扭头查看之前低声一喝,顿时吓住了车上的另外三人。
金玉和冯睿扬是惊讶于他的突然翻脸,陈义武却是被周纯那目光扫过时突然传来的杀气激得汗毛一竖。
这种凶煞的眼神不可能是普通人能拥有的,武力值高和人是否凶狠根本就不是一回事,陈义武见的世面不少,他很清楚绝对是见了血的人才能一瞬间把所有人弄得心口直跳,才能一句话就吓得他女友都不敢开口。
之前,他可见多了大老板是怎么把金小姐捧在手心里宠的,这位女士之前也从没怕过他,如今却突然被吓的眼神一怯,只能说,趋利避害是人与生俱来的本能。
这位对缅北各路人马都很熟悉的老板,有没有可能在本地当过雇佣军呢?以毒养军,以军护毒可是这地方的“传统”,如果真是这样……
陈义武突然觉得自己头皮一阵发麻,他只是奉命找个“坑”蹲在t市待命,可没准备去潜伏缉毒什么的啊,这份工作万一和任务有冲突怎么办?万一被老板当成替死鬼怎么办?总不能死到临头暴露了等自己部门的人到监狱来救吧?
他忍不住瞟了一眼双手揣怀里的周纯,暗暗想着:“到这地界了,想要辞职恐怕也不容易吧?还得防着会不会被灭口!苍天啊……”
当陈义武心里瀑布泪着,那捏住方向盘的手青筋直冒时,周纯也是气得咬牙想骂娘,他是半路上发现偷窥的人是自己从前的老部下,看他孤零零的身上还带伤就给捡了回来。
没想到那小子不识趣,免费搭便车还敢暴露形迹!不就是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嘛,忍着等回了住宿地再睡不行啊?非得现在就躺得舒舒坦坦的打鼾,太不像话了!
看龙泉那样子就知道是在出保密任务,不能见熟人这是老规矩,可偏偏金玉认识他,为了两人的安全不能让她发现自己捡的人是谁。可是……
周纯只觉得一团乌云顶在了自己脑门上,整张脸黑得可以滴出墨汁来——他居然被逼无奈吼了金玉,还吓得她小脸发白啊!
稍后,哪怕说上两卡车的甜言蜜语恐怕都不能弥补这一次的伤害了,都还没结婚,都还没能真正把她拐到自己家,苍天啊……想憋屈死我嘛?!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断了这么久才上来~~~555~~~太不好意思了~~~
墨鱼之前不是中暑,是咳嗽。先是偶有咳嗽,然后一天下午突然一下剧烈咳嗽,然后就呼吸急促,剧烈的喘息、气急、胸闷,完全喘不过气来,墨鱼靠在沙发上差不多就是濒死的状态了。
那时候墨鱼夫下班快回家了,医院其实就在我家隔壁,穿过大院子从一个小侧门就可以过去,墨鱼坐了几分钟,给他打了四个电话都没人接,然后我就挣扎着想自己爬下楼去,楼下是个停车棚,随时都有人看守的,我想着可以向对方求助帮忙送我去医院。
我那时候连邓丽君死于哮喘都想到了,可偏偏忘了可以打120啊啊啊(我再也不取笑电视剧里看到的那些‘傻子’了,人一慌起来真的很容易犯傻),不过,或许就算打了也没法好好给对方说话,幸好我刚准备爬出门墨鱼夫就回来了,憋死我了才断断续续说了两个字“医、院”,还在电脑网页上打了个“哮喘”。
然后他马上就明白了,赶快带我去看急诊……嘤嘤……折腾死了,后来好好检查了一通,不是哮喘,医生说估计是支气管痉挛,起因大概是我在家里做凉拌菜时吸入了花椒粉引起剧烈咳嗽……
就是一把花椒粉啊啊啊~~~差点就要了我的命啊~~~~当然,墨鱼气管本能就不怎么好,经常咳嗽的,但是真没想到这次会这么严重,事后想起来我简直犯傻啊,难受得要死了还在家里坐等老公回家而不是自救……大家,引以为戒哈~~~泪奔~~
第74章 坏的标准
辗转回了住宿地;周纯让那三人先回了屋自己却逗留在车边抽烟,等了七八分钟后才打开后备箱想招呼自己老战友 ;“起床”。
老周也不是存心想瞒着金玉,只是这家伙是她隔壁邻居的丈夫;两人就算很少见面也混了个面熟,龙泉是出保密任务到了缅国,又怎么能让他被熟人发现行踪?
周纯自己实质上好歹还算是系统内的人;也是对方老上级;稍微透露点端倪帮个忙也勉强凑合,可不能再被金玉看到。
他想要叫醒了龙泉收留这家伙一宿;却没想到;推了两三下对方都没动弹;按理说这家伙的警觉性不至于低到如此地步;异国他乡出任务哪能睡得死猪似的?
“我草,病了?”周纯心里一惊赶紧伸手往对方额头探去,果然热得烫人。难怪他居然能在车上放心大胆的打呼噜,原来,不是睡得舒坦而是已经烧迷糊了。
周纯先前在黑夜里追逐的时候就发现对方腿上带伤,追到之后没认出来是自己兄弟,还下狠手把那人给踹了好几下,于是,伤上加伤了?
作孽啊,老周一脸苦相的望着这位半昏迷状态中的老战友,然后火速用车罩子把他从头到脚一裹,抬手扔肩上就给扛了起来,踩着旅社“嘎叽”作响的木楼梯回了自己那间卧室。
透过窗缝,陈义武皱眉看着老周摸黑上了楼,透过月光仿佛看到老板扛着什么,耳中也明显只听到了一个人的脚步声,那声音轻得几乎让人难以察觉,实在是因为楼梯太破旧才隐约透露出端倪。
扛着一个人都能这么悄无声息的,身手真是相当不错啊,陈义武一面咂舌一面叹气,刚才他还听到冯经理在冲金小姐小声埋怨说:“你跟他交往时间不短了,搞清楚到底什么来路没有?怎么能一眨眼就凶成那样——你真当他是良配?”
“他只是,偶尔有些大男子而已。一直对我挺好的,亲友也都是正经人,刚认识的时候还在部队工作呢,挺可靠的……天晚了,快休息吧。”金玉没正面应答,只是帮老周辩白几句后这就么吱吱唔唔着回了自己卧室。
说的虽然都是好话,听墙脚的小陈却顿时觉得心里瓦凉瓦凉的,穿军装的就一定是可靠好人?合伙人兼女友都搞不清这大老板的底细,他这小职员更不好混啊。
这厢陈义武皱眉叹气的同时,扛了人回房的老周同样愁眉苦脸,这战友一身伤病比想象中的更严重,一条腿化脓基本快废了,整个人还迷迷糊糊得高烧不退,天知道他先前是怎样硬撑下来的。
草草为他擦洗包扎之后,周纯快步走到隔壁敲响了金玉的房门,等她一开门就马上说道:“你带了急救包的吧?借我用一下。”
出门之前周纯就见识过“贤妻良母”范的金玉做事究竟有多细致入微,旅行应急用品足足准备了一大包,感冒、发烧、痢疾、驱蚊药,甚至连创口贴、棉花纱布、云南白药之类都齐备着,前几日老周还在笑她“婆妈”,今天却正好派上大用场。
“需要哪样?”金玉微微一皱眉,忍了忍却只问了这么一句话。换个人恐怕得直接问“要来干嘛”了,可她向来不是多嘴的人,虽然心里有些犯嘀咕,却也没直接问出口。
“都给我吧。”全要了免得她去猜对方究竟是病着还是伤了。周纯讨好似的一笑,在说话的同时左脚向前一迈就顺势进了金玉的房。
金玉背过身沉默着开始翻找医药包,至于男友究竟要拿去干什么,她实在是问不出口。周纯之前的态度是摆明了不想任何人搅事儿,即便是问了他也不会说,不仅得不到答案还会伤感情,可要真一直装聋作哑她又有些忐忑。
她不会主动揽事去找茬,可也不希望对方搅合进什么麻烦里去,她相信周纯是个有担当的成年人,不会乱来,但就这样一头雾水的总归有些不舒坦。
好在,趁着她找药品的这个空茬,周纯赶紧见缝插针的宽慰道:“我这,就只是偶遇了一个朋友,帮点小忙。刚才一着急吓着你了,抱歉啊。”
见他自己搭了梯子,金玉也顺着下爬,抬眼一瞟噘嘴嗔怪道:“什么事儿得这么小心?那眼神,真是凶死了,吓得我心里发慌。”
“哎,我那不是带兵的时候吼人吼习惯了嘛,可没针对你啊,只是条件反射而已,真的,比金子还真,”周纯面带尴尬,嘴里却毫不含糊的继续插科打诨拒不透露任何□,只抬手竖起三根指头发誓道,“放心吧,我没干坏事儿。”
“真的?那就好……其实吧,我没什么大志向,日子不一定要过得红红火火,平顺、安乐才是最关键的。”金玉那一直扑通直跳的心顿时落回了原位,她不好意思主动开口询问,可也希望能得一句保证,谁乐意找个不知道在涉什么险的未婚夫?
“嗯,然后在平顺的基础上满足亲人的愿望,挤兑死仇人,”周纯一脸的正经与坚毅,沉声道,“别担心,我有分寸,相信我。”
“我信你。”金玉浅浅一笑,翻腾出医药包赶紧放进男友手里,然后送他出门。
短短三个字听在周纯耳中真是说不出的甜蜜,金玉是个性格有些内敛的淑女,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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