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空间;让她就像鱼离不开水那样放不了手。
如今;他又“转职”了,居然打算去干走私这种高风险的事情!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金玉在举手表决中投了反对票,原以为自己至少能有冯睿扬这一个盟友,甚至还可能三比一否定周纯的提议,没想到,不举手的只有她一个。
“这就是男女间的不同吗?”金玉无措的看了周纯又看余蒙,再望向大师兄,呢喃道,“你们为了赚钱连犯法的事情都要干?没这必要吧?”
“有这必有,因为,我们缺钱。”周纯紧跟着就给出了这么个不太像话的理由。
但这个绝非真心话,灰色地带擦边球确实比较赚,但他们并不是指望这点钱活命,最关键的是,周纯需要联络从前在缅国做事儿时结识的老友,跟人搭上线,通过这个长期的“货运”行为打通一条路,和灰色地带的相关人员建立友好往来关系,一步步向缅国内部、高层渗透。
“怎么能因为钱就……”金玉纠结的看着周纯,完全无法理解从前这位一脸正气的军人为什么会如此随意的就“变坏”了?
“其实吧,这很正常,”冯睿扬以行内人的身份劝道,“不然,你以为德沁商号的货是哪儿来的?不可能从天上掉下来的啊。”
金玉听罢顿时哑然,暗暗觉得自己果然是太傻太天真。反正投票也是三比一,她只得无条件服从组织的安排,在不久后,踏上了去缅国的汽车。
这是大家今年第二次出境,前一次是飞机这一次是自驾,余蒙再一次留守后方,跟着一起出门的是才招聘来的保安陈义武,带上他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
周纯一开始想的是自己开车出境看石头,缅国出境自驾很简单,通过旅行社办理手续一两天的功夫就能弄好,一辆车一百块手续费而已,他路很熟完全能自己开车。
干不好的勾当不可能包车让一个导游兼司机跟着跑是吧,以游客名义去走私这很不像话,还得给导游封口费。
周纯也完全没想过找旅行社的自己人当导游,那家伙只是个入职才半年的新员工,不一定能轮到他带路。何况,也不能让金玉他们知道自己有这么个“熟人”,不想随随便便就去跟导游先生对切口,确认上下级关系。
把自己暴露出去,将命运交给别人掌控这不是周纯的作派,什么“上级的名字我知道,下级的名字我也知道,但就是不告诉你”这种事情太危险了,要认亲最多也只能抛出余蒙。
在非战时、非紧急任务,最安全的状态是,给下属布置工作但不让他知道具体细节,不告知上级的相貌与伪装身份。这样,小兵丁暴露了也只能说:“上级不认识,平级的没联系过,下级我没有。”
陈义武却不同,他是自己撞上门来的公司职员,完全可以在不暴露的情况下合理充分利用。
周纯盘算着这事情的同时,立刻走到窗口冲着楼下门卫室吆喝了一声:“小陈,你能开烂路、山路吗?”
听到这样的询问,陈义武短暂了考虑了几秒钟,他隐约知道几个老板这几日要出去“逛一圈”,如果自己能跟着走一遭,有利于变成公司的核心元老。
尽管具体任务不明,但陈义武自己猜想,上面把他派到边境来,应该是有窥视隔壁“邻居”的计划,应聘到“金之玉业”安顿好之后,上级也有回馈意见“不错,原地待命”。
说明自己这一步走得挺好,如果能借着公司当跳板,清清白白的出国游,更进一步加深对隔壁国家的了解就更棒了。
不过,他们为什么要喊上门卫一起出国?不会是备用来背黑锅的吧?小陈瞬间就联想到了边境最猖獗的走私、贩毒这档子事,后背顿时冷汗一冒。
可是,这机会难得必须答应,只有赌一把了,他咬牙点了头:“我能。”
就这么一锤定音,四人略微收拾行装兑换一大袋钱币之后就出了门,有专属司机周纯也乐得轻松,他只需要戴着墨镜坐在副驾驶位置指路。
午后,到了第一个目的地,周纯让陈义武把车停进了一栋普通民居的院子里,然后招呼大家进门用餐,那是电话预订好了的,不需等待,他自己火速吃完之后则和一个夹着报纸的当地人叽叽咕咕着走了出去。
陈义武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发现周纯正在小心翼翼的扯那块贴在挡风玻璃上的越境自驾临时“牌照”,而那个当地人居然在用螺丝刀卸车牌。
“冯经理,大老板这是准备……做什么?”苦逼小司机总觉得心里那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这位会缅语的体格彪悍的男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做正当买卖,可千万别是毒贩啊。
冯睿扬抬头一瞟,淡定回答道:“大概是换当地牌照吧,贴上那块不干胶只能在边境的几个小村子玩,走不远。”
“那,驾照和护照……怎么办?”金玉同样有些忐忑,这事情似乎比大家想象中的更复杂,她这才意识到,一开始周纯就不曾告知具体路线,完全没提到底要去什么地方。
“这个,周哥应该能搞定吧。”冯睿扬面无表情的喝了一口汤,他是不得不淡定,都已经出来了,难道还能赖着不肯走?
下午,无证驾驶的小陈硬着头皮在乡间小路上疾驰,周纯则一面往窗外弹烟灰一面笑道:“遇到交警给几块钱就行了,放心,这地界外汇比证件更管用。”
再说了,这乡间便道上想要偶遇交警都不容易。老周说笑着,指点司机往更加偏僻的小道驶去,在泥泞的道路上不断颠簸。
“这路,太痛苦了,金玉觉得自己浑身骨头都要被抖散架了,这雨季路况不好天气闷热潮湿,蚊虫也猖獗,她忍不住皱着眉建议道,“下次,还是就在德沁商号看货吧……”
就算人家也是走私货,可自己不需要冒风险,安全、可靠还不累人。
“看看情况吧,如果不好赚那下次就算了。不过,有句话不是那么说的嘛,人生有三铁: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还有一起分过赃,”周纯回过头,冲后面坐着的两人笑道,“这一趟行程也是为了拉进我们自己的友好合作关系,这一趟办成了,那咱们就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啊,谁也抛不开谁。”
“三铁?我记得好像是四……”冯睿扬话还没说完自己就哑了,最后一项“一起嫖过*”可没法在金玉面前提。
“是三铁,四同,”周纯赶紧岔开了话题,“这共同创业啊,逃不了‘四同’的结局——同舟共济、同床异梦、同室操戈、同归于尽。喊你们出来‘旅游’一趟,关键就是为了维系第一个‘同’,让后面的尽量别出现。”
不知怎么的,周纯在说“同舟共济”的时候金玉马上就想到了“同床共枕”,自己忍不住就偷偷笑了,然后抿着唇伸手戳了老周一下:“就你嘴贫,尽胡说八道。同甘共苦、同心协力不行啊?”
“这人嘛,有劣根性,共患难容易同富贵难,我是希望两者并存的,并为之努力中。呃,左转左转!”周纯牌导航仪指着不远处一栋两层楼的芦席模样的普通民居说道,“就那儿,到了。”
进了院子看到一屋子的石头,陈义武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好歹,这几个人也算是正经玉石商人,自己没陷入到不可挽回的可怕地界上去。
而师兄妹两人看了毛料之后胸口却砰砰直跳,金玉直接把周纯拉到角落轻声问道:“这东家可靠吗?货不会有问题吧?”
“怎么了?”周纯见她神色不太正常有些纳闷,“货不好吗?这家人不是倒手卖钱的贩子,是自己当初开矿时的存货。我兄弟救过他的命,人品还是靠得住的,一般人根本就没门路摸过来看。”
“就是因为货太好,反而心虚——怕掺假。既然你说是过命的交情……”后半截话金玉也不说了,她相信周纯。
“有多好啊?这就是最大的了,”周纯顺手拉起了一块芒果大小圆乎乎的毛料,继续深入学习中,“其余的都是挟苹果’、挟鸡蛋’,做不了手镯吧?”
“可以出蛋面啊!这些都是后江场口的料子,老后江,这个场口的毛料个头虽然小,却是出了名的质量高,不仅玉质细腻还容易出满绿高翠,”金玉轻轻抚着那带有一点绿灰色的石头,低语道,“种老的,打磨之后颜色还会变得更浓郁呢,行话叫‘翻色’,时间越久越绿。唯一没有砖头料的场口,可惜,已经差不多开采一空了。”
所以,能有这么一屋子正宗后江毛料供选择,这是特别难得的好事儿!草草解释完毕之后,金玉直接就两眼放光的扑了出去,左挑右选疯狂采购,当然,是在金钱允许的范围内。
“那也不可能稳赚不赔吧?”周纯蹲在她脚边看着那些全赌的石头继续皱眉。
“那当然,要赌裂,裂多就不值钱了,而且,个头实在是小,出作品的话,需要好好设计,”金玉回答后又呢喃自语道,“嗯,我还得多看看珠宝设计的书。”
就在这小破屋里,两位赌石的师兄妹一直待到黄昏都舍不得离开,饿得不行的周纯干脆让老板把看好的货用报纸包上,搁别的屋里去。
然后,他拖着金玉就出了门,同时无奈道:“别着急啊,今天只是踩点而已,晚上还要去看个地方,如果那边没合适的明天再回来继续采购啊!咱们先去吃饭吧,路上还得花点时间呢,再不走我得饿死了。”
缅国有很多宾馆不对外,或者说,在乡村里也没有什么大旅店,周纯直接把他们带到一个私人‘旅社’歇脚,天黑之后又偷偷摸摸的开车出发了。
“这个店就是刚才那位大叔介绍的,经常做暗地里的生意,据说才弄到一批货吆喝了几个我们这种外国人一起去看,所以,晚上去的不光是我们,”周纯很直白的向金玉和冯睿扬透了底,“人不是很熟,这种长期搞私货的‘黑店’也有被当地政府突袭查抄的可能性,晚上搬货出来的时候,大家都警醒点吧。”
原本,周纯这只是防患于未然的顺口一说,没想到半夜三更一堆人坐屋里看石头时,还真有人悄悄摸进了门。
只听得门锁轻轻一响,退役的前特种兵教官周纯,退役的前侦察兵陈义武,还有另外玉石商人的保镖,三人瞬间就站了起来。
“谁?!”靠门比较近的保镖先生吆喝之后第一个追了出去。
周纯则轻轻一拉陈义武,耳语道:“你守着他俩。”说罢之后,他才跟着另外两个不认识的同路人出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嗯嗯,姗姗来迟的一章,嗯嗯,姗姗来迟的不速之客~~~嘿嘿~~~
缅甸的屋子
后江场区位于砍底县城东边,大约40多公里处,大大小小分布着十来个场口,由于这些场口基本都分布在砍底江支流,也有人叫后江俩岸,所以那地方出的料大家习惯称之为后江石。贴图上介绍,这是赌石“圣经”里的原文哦:
后江毛料
后江毛料雕刻的蜥蜴,不知道价格,大家就看看样子吧
第73章 偶遇战友
门外出现偷窥者这一变故使得屋内留下的人都隐约有些紧张;金玉甚至愣神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或许就是周纯之前提醒的“不安全”的表现。
她立刻就没了一一看货的心思,只把她之前选中的石头又仔细瞧了几遍;然后和冯睿扬讨论着选择其中最合适的。
“选小一点的,方便带走。”冯睿扬瞟了一眼黑黢黢的大门口,轻声说着。
“嗯;”金玉皱眉点了点头;又嘀咕道,“周纯怎么还不回来?也不知道刚才是什么人在那儿……”
“不是普通人。”站在他们身边的陈义武说了这么一句看似废话的大实话;然后就不发一言的侧耳听着周围的动静。
这位年轻的“退役”军人暗暗压下紧张与心惊;整个人处于一种蓄势待发的戒备状态;只是那微微握紧的左手隐约流露出了些许不安。
先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陈义武有察觉到了门口传来的那非常轻微的响动,却没想到居然有位保镖比他先吆喝出声,甚至那位看起来不怎么壮实的周老板还比自己先一步站起来。
这足以说明至少这两人警觉性不比他差,更让陈义武觉得有些发怵的是,当他想跟着追出门的时候,老板居然一把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