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的翡翠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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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的翡翠人生-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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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法了,余蒙是吧?”

    “好的玉雕作坊都是这样的,倒收钱都还有不少人趋之若鹜,如果我爸爸还在的话就能这样,”金玉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然后又解释说,“一开始合同都不签的,劳动法管不了。”

    听金玉这么一说,周纯更无语了:“那学两天就跑了呢?完全没约束啊,流动性太大了。”

    “行内有这么一种说法,玉雕是一种很寂寞的工作,前期需要付出很多却不一定能得到大的收获,有可能学了很久都一事无成,终身都只是个拿辛苦钱的工匠,所以,”金玉停顿了一下,然后正色道,“只有极其热爱这一个行业或除此之外找不到更好工作的人,才会来试一试。我们没法约束学徒,只能尽量去挑选前者。有毅力希望混出头的人,只要他觉得自己能在我们‘点石轩’学到东西,就会自动留下,而我们则需要在能看到对方的潜力时,马上重点关照,再签合同进一步挽留。”

    “懂了,”周纯点点头,马上把金玉那通话给缩短总结了,“面试找出想免费学东西的人材,考察一段时间再给甜枣和胡萝卜圈养。”

    “……”金玉一脸窘相——这话太直白了,但是,确实就是这意思,可从他嘴里这么一说,听起来怎么听“奸”的感觉呢?

    三人一路聊着到了撒家那已经收拾妥当的作坊,以前那是原石乱放,现在值钱的东西全部放到了别墅的地下室和作坊的保险库。

    进门就竖了个广告栏,上面贴着金玉和冯睿扬获奖的大宣传画,楼上还弄出了三个上下铺六人间员工宿舍留给有需要的人,不发薪水但是可以包住宿,厨房也能自己开伙。

    此刻虽然距离通知面试的上午九点还差半小时,可院外已经有几个人在散步徘徊了,周纯略微瞟了一眼,发现既有小青年、小姑娘也有上了年纪的大龄青年,却不知道那位到底是来应聘学徒还是门卫。

    停好车之后,余蒙拿着一叠号码牌走了出来,冲着门外喊了一嗓子:“都面试的吧?进来吧,先来后到的排个队,按顺序一人领一牌,叫到号码的上二楼办公室面试,没叫到的可以在一楼随便参观。”

    说完,他又把剩下的牌子搁在了门边的椅子上,还贴了张便条,让后面的人自取。弄好之后,余蒙冲排第一位的圆脸小姑娘招招手:“1号跟我来吧。”

    那女孩有点发怯,这是她第一次跨省的跑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找工作,前途未知,甚至这地方也是非常陌生,就看了网上的小广告找着来的,说难听点,要真遇到坏人被骗去卖了都有可能。

    她咬咬牙,还是跟着余蒙上了楼,广告上说了“点石轩”工作室的主人是才得了玉雕大奖的女士,名字在大网站的新闻里对上了号的,院里广告栏上也贴着呢,应该是真的吧?

    进来办公室一看,坐在主位的果然是新闻照片上的那位大美女,小姑娘瞬间松了一口气,然后腼腆一笑,递上了自己的简历和手绘作品,然后又自我介绍了一番,很简单,20岁,珠宝设计大专毕业,没有任何雕刻经验,但是很热爱这一个行业。

    “热爱吗?不知道你热爱的是雕琢好了的玉石成品还是雕琢本身这一个过程,”冯睿扬瞬间就给泼了冷水,“你没有经验或许不容易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可以类比一下,比如,女孩儿一般都不怎么喜欢素描,反反复复的排线,一个球要画上两三个星期,还不一定能画成立体的,玉雕也是这样。”

    “你有8年的绘画功底是吧?”金玉怕师兄吓到了小姑娘,赶紧温温柔柔的补充道,“其实玉雕也需要像绘画一样打基础,比如一开始是磨玉球、正方体,长方体,掌握之后得学习勾线,横线、竖线、各种曲线,再是在玉石上画圈,然后在圈的基础上雕刻乳丁纹、蝌蚪纹……基础要夯实了以后的路才能跟宽敞,你能耐得住这种不断磨练却出不了完整成品的过程么?”

    “我能!”小女孩重重的点了点头,“我能坚持画画这么多年,肯定也能坚持这样学习玉雕,家里也同意我在毕业之后先不工作,继续学东西。”

    “嗯,贵在坚持,”金玉翻着小姑娘的作品夹,又递上素描纸随口命题让她画了一副《母爱》速写,看着画面中圆润庄重的“母亲”,她直接笑道,“有点提香笔下圣母的感觉,还不错。”

    说罢她就抬头和冯睿扬对视了一眼,略略点头表示自己没意见,于是大师兄干脆就直接拍板让她明天一早九点过来报到,大老远的跑一趟不容易,他也就不矫情说什么稍后等通知了。

    余蒙还顺便指点道:“楼下左边玉雕工作室门口挂着员工手册,里面有各项规矩和福利,可以自己先去研究研究,还有老师傅正在工作,可以围观不得打扰。”

    开门迎入的第一人就挺满意,大家还以为后面也能顺利开张,可惜那位小青年既没美术基础也对自己将来的人生没有明确规划,谈起玉雕完全没任何热爱或痴迷,不像那小姑娘,人家虽然从没能实践操作,可张口就能说一串玉雕大师的名号。

    按周纯的话来说,这位小青年纯粹是乱碰运气顺便找个不花钱能白住的地方,赶紧打发走了别耽搁时间。

    一连打发了三个小青年之后,那位看起来体格比较粗壮,年龄过三十岁的大龄青年走了进来,周纯还估摸这这人是不是应聘保安/门卫的,结果人家也想当学徒,不,准确的说,这人是熟练工,想当拿薪水的玉雕师。

    “先不谈月薪,有作品吗?我看看。”冯睿扬推开手绘本子,直接伸手让他给成品。

    小伙子挺自信的从包里取出一个小盒子,递上给了大师兄,却见他用鼻子哼了一声,不屑道:“河南工。”

    看着他不明所以的表情,大师兄叹息着摇了摇头:“你连河南工是什么都不知道还底气这么足……三十岁已婚,没多少时间能给你慢慢纠正错误再摸索学习了,这一行入门不易,出道更难,还走了弯路。有时候,梦想仅仅只是梦,适当的时候还是得学会舍弃。”

    怎么,这就给人判死刑了?周纯很是好奇,金玉之前给小姑娘说“贵在坚持”,冯睿扬却劝这人放弃,为什么有这么大差别?河南工又是啥,这人说话没河南味儿啊!

    老周还忍着没直接问,那青年却憋红了脸直接恳切求指点,很直白的冲大师兄问道:“什么是河南工?为什么觉得我没法再进一步发展了?请告诉我,要死,也得死得明白点。”

    这一瞬间,老周突然觉得这人挺对自己口味,干脆直接,是条汉子。

    “这个词不是地域歧视,是广义的垃圾货的概称,”冯睿扬一板一眼的回答道,“简单讲,就是只求量不求质练出来的,用刀直上直下,粗、笨,只求形似没有细节。你入行的时候没经过系统的基础训练,直接就上手急赶着出货了,年纪又大,不好改,继续干这行也就只能当个普通的工匠出点垃圾货糊口,我看你简历上写着有当小老板的经历,不如继续干回本行吧,赚什么钱不是赚,何苦为难自己。”

    这话一出口,再次颠覆了大师兄的憨厚形象,原来,他也是能说这种犀利话啊!

    连金玉都忍不住佯装咳嗽,清了清嗓子,然后点着这位大龄青年的速写本让他看,其实,看这人也不是那么垃圾,虽然学历不高,但是美术功底并不弱。

    这厢,青年恳求着老板再给个机会,捣鼓着电脑的余蒙却突然悄悄给周纯比划了一个手势——有新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苦逼大姨妈持续中,等她挥手告别的时候墨鱼再来双更吧……睡觉觉了……呜呜呜……对不起食言了……

    上面说到河南工,其实,河南籍的大师挺多的,真的不是地域歧视!只是有一阵子河南的垃圾货烂了口碑……

    玉雕作坊就是这样的,上面挂着的是水桶,雕刻的时候要不断冲水冷却,所以,玉雕师不是那么好当的啊,还是很辛苦的啊~~

    再上两个罗汉
第70章 人生三喜
    白石之前说了要给周纯几个兵丁;但为了确保上下线的安全,那些人并不是直接来找大小当家报到,而只是指定地点各凭手段自己就位然后等待召唤。

    因为暂时用不到他们;也就没多搭理,只是让余蒙隔三岔五的看看人来没有,来了几个;都是干嘛的;心里有谱了将来才好派上用场。

    这会儿,小当家说有情况;周纯扭头看了一眼邮件;然后“翻译”了一下;哦;最后一个人到这边了,姓陈,身手不错,目标岗位是保安或司机,暂时还没找到落脚地。

    哟,瞌睡一来就有人送枕头啊,这里不是正缺一个门卫嘛,用自己人更放心,到时候还能跟着一起到缅国去,尽管周纯一直威胁着小当家督促他锻炼,可他总觉得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还是待在后方安全点。

    “要联系一下不?”余蒙看着那对师兄妹正在认认真真的和大龄青年连比带划的讨论深沉问题,抽空这么问着。

    周纯摇了摇头,他要看看对方自己用脑子找了什么样的工作,才能初步判断他这人是否能担当重用。

    比如去了和缅国有生意往来珠宝公司的袁小爱,应聘到边境游旅行社当导游的小贾,跑货运边贸的小易、大冰,这几个都是聪明人,一听到地名估摸着知道摆正自己的位置。

    虽然还没正式和他们见面,可老周心里挺满意,已经烙上了“自己人”的大印,而这个姓陈的还得再观察,话说,这姓氏真不好,听着太不顺耳。

    “既然金小姐觉得我的设计图还不错,那收下我行不行?我愿意一年不拿薪水就当学徒,”大龄青年脸上带着一种执拗的神情提高了音量,引得周纯都不由看了过去,“你们说我为什么事业小成了还跑来折腾?就是因为喜欢,我看见别人雕玉就挪不开脚!”

    “你学了多久?从最开始接触玉石到弄出这个。”金玉指着对方递上来的那对龙凤玉佩,轻声问道。

    “半年,其实我学习能力不弱,这都是我在作坊里自己偷学的,”大龄青年一看金玉那略略有些惊诧的眼神就觉得自己有戏了,赶紧补充道,“师傅不肯教,或者说,其实他雕的东西在你们眼里也都是垃圾货,我觉得自己弄得和他差不了太多了才辞职出来找工作,被拒绝了三次,你们是唯一正正经经告诉我,手绘凑合技术太烂的。所以,我想留下。”

    吕大鹏一脸认真的看着两位比他年纪还小的玉雕师,打定主意就算今天他们不收,自己就天天来拜访,死活赖着不走。

    因为,眼前这位得了全国大奖的年轻姑娘,用很温柔的语气却很不委婉的言词告诉了他:“你绘画和创意上有天赋,可就算有很好的天赋,如果只用最粗劣的手法去雕地摊货,那雕一辈子也只是地摊水平。”

    为什么有些人干一辈子玉雕都只是个普通民工?那就是缺了天赋、高人指导和自己的悟性。吕大鹏相信自己有天赋也有悟性,可唯独缺了愿意指点的人。

    尽管他也能花钱去上什么玉雕培训班,却更愿意死皮赖脸缠着金玉,因为凭借自己十来年混迹社会的经验,吕大鹏一眼就看出这姑娘不是市侩的生意人,而是干干净净的艺术家,她肚子里有货,而且不会藏私。

    这么一想,吕大鹏恳切的眼神就越发炙热,若不是因为他简历里写着已婚、有娃,周纯真想走过去直接一脚踢他出门。

    “如果要留下,那就得戒骄戒躁把以前的东西都忘掉,再次从零开始学,”金玉稍稍回避了一下对方的视线,很认真的说,“无数次的重复一个细节,重复简单的动作,甚至长时间摸不到玉雕机,只看书、干杂活,这种长期的沉淀和积累你能忍受吗?”

    金玉不仅仅是在探问吕大鹏的决心,还有些感慨自己的学玉雕经历。她从小就跟着父亲学玉雕,一直到十**岁,明明再多磨砺一段时间就能一飞冲天,她却越来越觉得枯燥,甚至渐渐选择了放弃。

    玉雕是一个很寂寞的工作,是一个不断和自己抗争的过程。需要勇气来面对理想与现实的不对等,需要用毅力来克服日日夜夜劳作的乏味感。

    而就算练到了技术上能不出错,却也只是厉害的工匠,没有契机就永远成不了大师。金玉的顿悟是来自于生活的磨难,而她还缺少拓宽视野,这种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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