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萌带着蒋杞,来到了a大的小树林,两个人坐在池塘边上,安安静静的谁也没开口。这原本说好了要好好谈谈的两位,在这会儿都选择了沉默,安安静静的各做各的,谁也不搭理谁。
要不是陈萌下午有课,她都险些在这暖意的午后里,给睡过去了。
于是,小姑娘略微有几分不耐烦的开口:“你不是一直想找我好好谈谈的吗?为什么现在你却什么都不说了?你不说我可走了,那你以后别在我面前说什么,我们好好谈谈的这样的话。”
“你是不是真的就那么恨我?”蒋杞终于也开了口。
陈萌被他问得措手不及,她压根就没想过,蒋杞的好好谈谈会是这样的一种话题的开口。她还以为,蒋杞的好好谈谈应该也是说要和好如初,要复合的。可他话一出口,就是一个“恨”。这让她,生平第一次有了罪恶感。
只是,这种罪恶感在陈萌想到陈妈妈的孤苦无助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说:“恨?我怎么敢呢。你可是我的哥哥,哦对,虽然还只是名义上的。”
蒋杞最受不了她的阴阳怪气,也实在是受不了她的满身刺。只能是开口解释:“我们不能只是单纯的说说,我们之间的事情吗?大人之间的事情,我没法做主也没有什么立场说话,我相信你也是。”
“呵呵,我可不认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事情,可以说的。”
“没有吗?真的没有吗?”蒋杞不可置信,他不敢信,四年前还是单纯可爱,天真烂漫的小姑娘竟然在这四年里,变得如此冷酷无情?他不信。
“如果你是想要跟我说什么和好如初,还是说什么重修于好的,我想还是算了吧。毕竟,我跟哥哥你,可是从来都没有好过的呢。别浪费精力了,好吗?”陈萌冷漠。
蒋杞伸手,不受控制的按住了她的肩膀。错愕不已的看着她,迫切的想要从她的眼里看出点别样的情绪来,可是老半天了,他什么也没从陈萌的眼睛里看到。
终于,蒋杞放开了手。
低下头,脸上附上了厚重的阴霾。
他静静的说着那些压在心底的话,那些话是连迟未夏这磨人的小妖精都不知道的。眼下阳光正浓,蒋杞却是感觉浑身寒风刺骨。
他说:“我之所以会靠近你,是因为奶奶的好好照顾。她说她的宝贝孙女也不知道好不好,她希望我在学校能多帮着你点。我没有拒绝,答应了她之后,我每天都跟她报备你的情况,看着奶奶开心,我也很满足。可是后来,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会对你尝试别的情感,是我预料不到的。当我发现了自己对你有了别的情感后,我就没有一天过得好的。我总是战战兢兢的,我想着如果被你发现了,会怎么样?你是那么的恨我们,那时候我们是不是就再也不是了?可我舍不得,所以我选择瞒着你。打算等你高考后拿到录取通知书后在告诉你实情,可是还是被你发现了。”
“现在翻旧账,还有意思吗?”陈萌看着眼前的小池塘,很难得的没有在对着蒋杞竖起一身的刺。这样的情况,对于蒋杞来说,也总算是得到了安慰。
继而,他继续的摇了摇头,然后开口:“我在美国给你写了四年的信,每一天都写。想你的时候也写,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也写,我想告诉你,我兼职的工作中遇上一些奇怪的人,还有我周遭的同学一些趣事,学校里的成双成对,我在旧金山遇到了多少曾经的高中同学,可是却唯独没有你。我写了四年,也等了四年。我想说,就算你在生气,一年的时间也够让你原谅我了吧?可是你还是没有回信,我就想,如果是两年呢,两年总可以吧。答案还是一样的,我就这么安慰我自己,两年,三年,四年……”
陈萌不相信的看着他:“呵呵,你这么说是在怪我单方面断了联系?也不看看是谁先断了的。你怪我四年没回信,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是不是连个邮件都未曾给我发过?”
“我发过的,可是你的扣扣拒绝陌生人信件。所以我只能是写信,寄给潘诺,在让她拿给你。可是,你还是没回我。”
“你是说,你这四年写的信全都在阿诺哪里?”陈萌不可置信。
蒋杞点了点头。
认识蒋杞有好几年,陈萌自然清楚他不会说假话的。回过神来的下一秒,陈萌就快速的站起身,准备冲回宿舍找潘诺问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的时候,蒋杞拉住了冲动的她。
问道:“怎么了?”
“你的这四年,我是空白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你说的什么信,我一封都没有收到。蒋杞我在相信你一次,如果你连写信这件事情都可骗我的话,那么我们就直接老死不相往来吧。”
“你不相信我?”
“对于四年前欺骗了我三年的人来说,眼下我更愿意相信我认识了四年的朋友。”
81 迟未夏(高调求点收推)
蒋杞点点头。
然后站在原地看着陈姑娘一步步的往前跑,她的步伐有些急躁,却是跟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只是少了那清纯飘逸的长马尾而已,有的也只是那一头如墨的黑色长发,在奔跑中飞扬着。
随着她的脚尖落地,一高一起的美不胜收。
他就那样看着她,一步步的往前,然后拐弯消失不见。这眼下,非但是陈萌,就连着他蒋杞也是恨不得理清楚,这其中的为什么的。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这四年,陈萌没有收到信?因为对于潘诺,他可是百般信任的。
说起这潘诺,还是他念高中时认识的人物了,她是当时同个学生会的副会长潘奕的妹妹。跟陈萌分手的那段时间,小姑娘气到极点,几乎就在那么一刻断了他所有的联系,就连一个解释的机会也不肯给他。苦于无门的时候,潘奕自告奋勇,说让他写一封信然后交由妹妹潘诺带给陈萌。
说什么女孩子跟女孩子至少还会给点面子,而且在怎么说上门的是女孩子,也不至于那么凶巴巴的直接赶走吧?
当时,算是走投无路的他,也是秉着试一试的机会。所以把那份带着沉重的道歉,交给了潘诺,让她转由带给陈萌,亲手转交。
一直到后来,潘诺渐渐的成为了他们之间的送信者。从第一次的信任,到这四年的从不停歇。潘诺的媒介关系,成就了蒋杞的心无芥蒂的,让他可以心无旁贷的把自己那四年的想念摊开来说,在美国的那些日子里,他总是在纸上安静的诉说着自己当时的战战兢兢,和这几年的迫不及待,想念如同潮水汹涌而来,盖过了他原有的那么些愧疚,渐渐的渐渐的,蒋杞都快记不清为什么陈萌会这么不近人情了。
而他,就这样,一写就是四年。
这四年,蒋杞无时无刻不在等着陈萌的回信,等着她也能跟他对上几句话,等着她能松口说一句原谅。不不不,就算不说原谅什么的,只要给他回上一封信,蒋杞扪心自问,也是很满足很开心的。
可是她没有。
一连四年,他就这样等啊等。
等到差点以为老死不相往来,等到差点连回国的勇气都丢失。要不是迟未夏一直在身边闹腾,苦口婆心、长长短短的做起了他的感情顾问的话,要不是他迟未夏的话,蒋杞可能这辈子估计连站在她面前的勇气都没有。
所以,对于迟未夏,蒋杞带着万分感谢。也很荣幸,自己能有这样的一个好兄弟。
至今也是有些时候了,蒋杞依旧记得当年迟未夏的苦口婆心。那是他少有的没有用错成语,也是他至今为止,中文说得最为流利的时候了。
迟未夏说:“你写了那么多信,我看了都感动。就算她心再狠再冷,也不可能无动于衷。有句话不是叫做,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吗?你都那么爱她了,还不能抵消你的错误吗?我认为,你们这样,就更应该说清楚。”
他回答:“你不懂,她的脾气一倔起来,什么都听不进去。就算,我有心,她也不会理我。”
迟未夏说:“你们好奇怪,她不理你,你理她不就好了。说清楚了,不就不怕了吗?如果真的不行的话,就公平点。你伤害了她一次,那你让她伤害回来,不就好了吗?一人一次,好公平的呢!”
他被迟未夏逗笑,只是那笑容中带着的满满都是苦涩。
他想啊,如果爱情真的能如同迟未夏说的那般,能够计算精准,那么他一定要赶在爱上她之前,阻止母亲参入她的家。如果可以计算精准的话,他一定要赶在母亲之前,出现在她的面前。不求光芒耀眼,不求一眼万年,只求她能一目相中,情定三生。
许久,他为了转移话题,问了迟未夏:“就不能皆大欢喜吗?”
迟未夏挠了挠头,开口:“也可以。但是你得先回去跟她说了,才有可能。你不说,一辈子都不可能。说了才可能,百分之五十的机会,就看你回不回了。”
“对呀,我好歹还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
蒋杞被迟未夏一言点醒,当即就开始收拾行囊。迟未夏难得做了一次爱情军师,高兴得不知所云,站在原地笑嘻嘻的像足了傻子。要不是蒋杞准备出发去机场,他估计还没回过神来。两个大老爷们收拾好东西,当即就准备回国。
只是,在上飞机之前,蒋杞被迟未夏拉着回了一趟家。也是到了迟未夏的家后,蒋杞才更加确定自己的心思,那颗迫切的想要回国的心,更是坚定了。
蒋杞想,无论如何,都应该见上她一面。至少也该当面跟她说一声:抱歉。
是连母亲的份也带上的抱歉。
我万分抱歉,罪该万死。可就算是这样,也让我见你一面,好吗?
而如今,言归正传。
陈萌那句诚恳没有半点犹豫的“没有收到”,让他那颗已经伤痕累累的心,死灰复燃了起来。果然,他的朵朵才不会那么没良心,他的朵朵才不是那么绝情的人。原来,她只是没收到那么些信件,他就说呢,如果不是没收到的话,朵朵才不会不理他的呢。
看来现在,只要找到潘诺,然后问清楚为什么,或许他跟朵朵,就能和好如初了。
蒋杞是满心期待,在看着陈姑娘离开时的方向,那眉目间更是满满的都是温柔。
他等,多长时间都愿意等。
在赶来a大接蒋杞的迟未夏,秉着来接人的顺路,连带着也看一下,那个让他佩服了四年,也仰慕了四年的女主人公的。可是等到他来,早就曲散人终了。
留在原地的,也只有蒋杞一个人。
迟未夏看这情况,心里头转念一想,就觉得无比心塞,不过下一秒就一面意料之中的表情。
╮(╯▽╰)╭
蒋杞被抛弃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一回生二回熟,习惯了就好呐。
啊?!一回生二回熟?这个成语不错耶,我竟然说出来了!好骄傲好自豪,先记下来,写进我的中文成语表里!
o(≧v≦)o~~好棒
好开心呢!
……
306宿舍。
庄园早就离开,连跟她同/床共枕的潘土豪也不知道她上哪儿去了。而白苡苡是自从早上离开到现在,也是没回来过的。整间宿舍内,就只余下潘诺。不过眼下潘土豪穿戴整齐,正准备外出觅食中。
睡眼惺忪的她,刚开门就看到了陈萌的时候,直接的忽略了小姑娘不知道在宿舍门外站了多久,反之是双眼放着光的像是找到了同伴一样欣喜。兴奋的潘土豪就那样扑了上去,正准备开口,可在看到陈萌冷着脸,带着上次在电梯内面对蒋杞的严肃和冷漠,看着她。
潘土豪暗自咽了口口水,就那样看着她的这种严肃,腹诽着不大习惯,但也因为陈萌的这般,多多少少心里头有些不踏实的。
多猜无益,潘土豪直接开口问清楚:“发生什么事儿?你怎么一副这样的表情?”
她摇了摇头。
潘土豪心想大事不好,这姑娘估计又受到什么刺激了,否则要换了平时早就哭天喊地的要她们帮忙报仇了。潘土豪对于陈姑娘的这副摸样,当即也就确定了一个人。只有他,才能把陈萌搞得跟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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