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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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锁-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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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锁看看医生,心想大禹那边也得交待一声。就说我两分钟就回来,就在门口。

    出去的时候还听彭因坦和医生在闲聊。医生问这是女朋友吧,彭因坦笑着说是我媳妇儿,难道不像?
第四章 孤单的心(九)
    医生说了什么,索锁没听清,彭因坦的笑声倒是挺清楚的。这带着恶作剧意味的笑声,跟猫爪一样挠着人心尖儿……她咬了咬牙心想彭因坦这是皮痒了。

    她刚要拨回去,大禹电话又进来了。

    她想说今天晚上就算了吧,不能过去了。而且她想,要是彭因坦伤的实在严重,她这几天都不能过去的。虽然彭因坦这人实在是……她默默叹口气。大禹没等她开口呢,先说都已经到了,你什么时间能来呢?

    她听了这话,问还有谁呢郎。

    大禹告诉她说他跟岑老板借了场地,修任远和他一起正在场地内检验呢。他们是希望能等她过去的时候,场地情况完全符合她的要求了。而且上回索锁跟修任远提出的那几处改动,修任远也已经处理过了。

    索锁停了一会儿,大禹问她这会儿是不是有事。她说是的。大禹也停了一会儿才说,那我们再等等你吧,不成你说你在哪儿,我过去接你。这场地难得岑老板肯借。

    索锁答应着说好。

    她想等会儿彭因坦的伤情也就明了了,也许她还是可以空出时间来的。难得大禹对这事儿这么上心。他们已经忙了这么久,不好只因为她就取消了……但她忽然觉得有点不安锎。

    以前她去赛车,总是说去就去。这一次不知为何想起来就会觉得哪里不对。

    或者是姥姥长期以来对她潜默移化的训诫起了作用?

    她看看时间。

    她忽然听到外头救护车声音大作,护士和医生急匆匆地往外跑。她看过去,发现跑在最前头的就是李亚鑫——也许是有严重的伤员送来了。听着车声,还不止一辆……她突然间心跳就加速了,想快点进诊室腿脚却有点发麻。

    急诊部门开了,伤员被很快推进来。

    她看到被固定在移动病床上的伤者……脸上全是血,身上被用浅蓝色的毛毯覆着,愈加显得脸上的血迹触目惊心。

    她就觉得头晕和反胃。

    她往后退了退,背靠在墙上。

    “哟,你怎么了?”彭因坦一只手拿着单据要准备去拍片子的,看到索锁脸色发灰地站在门口,马上就抬手臂撑了她,还开玩笑说:“别这样啊,您可是来照顾伤员的。别伤员还挺着呢,您自个儿先倒了。”

    他想扶索锁到椅子上一坐。索锁转脸看他,说:“不用……医生怎么说?”

    “要拍个片子确定。他说可能伤到骨头了。我觉得的那倒也不至于。”彭因坦说着,就把索锁拖过去,让她坐在椅子上了。

    “哦。”索锁点头。

    “你在这等着吧。”彭因坦拿着单子的手拍拍她的后脑勺,“你要晕了我可顾不了你。”

    “扯。”索锁说。

    她就是一时脚软,哪能在这家伙面前露了怯?她定定神,一把抓过单据来,说了声你在这等着我去交钱。彭因坦忙拉住她的手臂。

    “一起。”他说。

    “不用啊。”她说着扒拉彭因坦的包,很快取出钱夹子来。

    “一起。”他又说。

    索锁晃了晃他的钱夹子,这回没反对。

    好在夜晚缴费的窗口人也少,过去很快就把钱交了。就是拍片子的地方距离远,要到地下一层。在空荡荡的医院里走着,索锁想她这阵子频繁出入医院,却也没有哪天觉得这里是这么阴森森的让她后背都发凉……彭因坦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来什么了。他偏偏走的不疾不徐的,偶尔看她一眼,根本就不着急。

    彭因坦进去拍片了,索锁在外面等着。她站在医生身后,听医生提示彭因坦应该在什么位置,好把影像拍的更清晰。

    索锁把彭因坦的包抱在怀里。包里有东西在动。她忙开了包翻找。彭因坦包里有部手机,她摸到在震动的那个,正是他之前交给她的。

    来电没有显示号码。

    索锁拿在手里也没有接。

    这手机壳是深蓝色的,看上去很沉静。一点都不像是他的风格……电话是挂断了,索锁歪了歪身子去看医生的电脑。

    从电脑上看着彭因坦的片子,她心里有点异样的感觉。

    明明是骨肉俱全的人,黑白片里就是森森白骨。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认得一个人久了,即便是只看到他的骨头,也能认得出来?

    医生见她盯着屏幕不吭声,转脸对她说:“很担心啊?”

    “嗯。”索锁应着。

    要说很担心也到不至于,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心里慌的厉害。

    她听着医生温和地在跟她解释,说不用太担心,只是很轻微的骨裂,恢复期不会太长的……云云。

    “那为什么他那么疼啊?”索锁半天才问出这么句话来。

    医生顿时就笑了,说:“伤筋动骨当然疼啊。这也很疼的。而且有的人对疼痛的耐受力差一点,就哭爹喊娘了。这位就不错了,我看进来的时候脸都白的吓人了,还忍着呢。”

    医生话音没落,彭因坦就从里屋出来了。

    索锁看他一脸的汗,也没说什么,就是跟医生说了谢谢,陪着彭因坦出来。彭因坦可能在里头呆的久了,出来后看着脸色更不好。见她手里拿着自己的手机,他问是不是有人打电话来了。索锁说是,不过是个隐藏号码。

    彭因坦嗯了一声,说:“放起来吧。有电话我这会儿也不接。”

    他语气已经听的出来有点儿不耐烦了。索锁给他收起来手机的时候,从他包里找着手帕。但是没有……她忽然想起来,摸摸自己的口袋。

    彭因坦边走边看着她忙活。他的包被她抱在怀里显得有些大。而且他包里装着些随身的物件,加起来也是有点儿沉的……她忽然从她的裤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来递给他。他接了一看,是一条男士手帕。

    “这谁的?”彭因坦拿过来,看了看,问道。

    “谁知道那个小狗的。”索锁说。

    彭因坦笑出来,问:“你一直带身上?”他才想起来这是他借给索锁的。没见她还,他也没有放心上。这种小东西,他怎么会记得呢。不过叠的整整齐齐的,握在手里还这么柔软……他将手帕按在额头上。

    他们仍然是要回到急诊那边去见医生的。这一路走,索锁就不住地看彭因坦。

    彭因坦就问:“我脸上有花啊?”

    索锁不吭声。在电梯口扶了他一把,彭因坦低头看看她轻轻碰到他上臂的手,说:“哎哟,这下可真是赚了,受伤也是有好……”

    他话刚说到这儿就打住了,因为索锁握着他上臂的手用了力气。

    他以为索锁是恼恨他说笑过分,不想他看索锁时,索锁根本就没在意他——他们刚经过急诊室出口,从他们身边被接连推进去两名伤员……空气里有血腥味,药水味都遮不住。忙碌的急救人员把人交给医护之后,站在原地急喘。

    有人小声问怎么了。

    他们摇摇头,说可能不行了。已经停止呼吸有十分钟了,不知道医生能不能救回来。

    是怎么伤的呢?

    哦,是坠楼……

    彭因坦皱眉。他抬手遮了下索锁的眼睛,带着她转身往诊室走。索锁的脚步不是很灵活,一副被吓着的样子。他不说什么,到了诊室门口说你在这等我好了,别乱走。他进去时又看了她一眼,她坐在长椅上乖乖的……但是忽然间手就又在口袋里摸着,神经质似的要找到什么。

    彭因坦想既然是受到惊吓了,大概是要抽支烟镇定的。

    这倒也不那么招人烦。

    他先进去找医生。医生和他说了老半天到底怎么回事儿、要怎么治疗、下面恢复期要注意些什么……左手小臂被安上了夹板,又缠上绷带。

    医生抬着他手臂左看右看确定自己技术发挥的完美,又坐下来给他开了药,嘱咐说:“头两个星期尤其注意不要乱动。有问题马上回医院来。你伤的不重,顶多俩礼拜就可以拆夹板。不过你要是不好好养着,就很难说了……挺晚的了,去拿了药赶紧回去休息吧。”

    彭因坦微笑着说谢谢,跟医生道别出来,要去交钱拿药,不见索锁在门口等着他。

    他身上分文没有,只能找她。

    还好索锁并没有走远。

    他一转弯就看到她了——在走廊的尽头,对着楼梯间的位置。发现了他,她马上就往这边走。近了,彭因坦才看到她脸上还湿着。看样子是去洗了把脸。这样脸就更苍白,眼睛更黑,水汪汪的。
第四章 孤单的心(十)
    彭因坦把手里的单子提起来给索锁看,说:“去拿几样药就可以走了。”

    索锁点头,说:“你在这等着,我去吧。”

    彭因坦看了眼对面的药房,说:“好。”

    好在不远。而且他觉得索锁这会儿想一个人呆着。索锁把他的包交给他,拿了单据转身就走,他跟着走了两步才站下,找了个能一直看到她的地方坐下来等着……他翻了手机出来。

    未接来电里除了他母亲和隔一阵子就会出现一次的父亲的办公室和秘书的,还有童碧娅的。隐藏号码也有,还占了多数。

    他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着,这些电话号码就上下翻飞,流火似的在眼前舞着锎。

    等图像静止下来,他挑了其中一个,点了下……

    索锁拿了药回来,看到彭因坦在打电话,她隔了段距离就想站下。彭因坦却站起来,示意她这就一起走。

    “……不用特意来看我。真不是因为那个……”彭因坦声音低沉,也听不出情绪。

    出去后索锁示意他上车。

    回去自然还是她开车。

    彭因坦不一会儿就把电话给挂了。挂断电话后就沉默了。索锁趁着红灯的工夫,从一侧的储物盒里拿了瓶水出来拧开递给彭因坦,说:“先喝点水……等下你想吃点儿什么?我看了,这些药得马上开始吃。你晚上没吃什么东西,空着肚子吃药不好……”

    彭因坦没说话。

    水瓶在他右手里掂着,可没有要喝的意思。好像他连索锁刚刚说的话都没在听。索锁看出他情绪不好,就不出声打扰他了……反正从医院到彭因坦的住处,只有三分钟的路程。绿灯一亮,她加速驶出去。

    这车轻快的像是在沙漠中前进的灵蛇,无声无息而又美丽夺目。

    彭因坦再接电话,却显不出情绪来,甚至语气中还带着笑意:“哎,方叔叔,您好……是的我现在外面……您转告我父亲,我一切都好……没问题的,现在就是跟女朋友在一起呢……”

    索锁转头看了看彭因坦——他脸上是一点笑意都没有的。发现她看他,他嘴唇一翘——她把车速放慢,寻找着眼熟的院落。因为只来过一回,还是迷迷糊糊地差点儿在路边睡着了的时候,她得小心辨认。

    “那行,我挂了,她找不到路了……是啊,傻乎乎的,来了好多回了,永远记不住我的门牌号……哈哈,是的……再见,方叔叔。”彭因坦挂了电话,弹了下索锁的额角,“就这,停车。”

    索锁把车停了,跟他一起下车。

    彭因坦把车门一关,看着她皱眉道:“我不是让你开车回去吗?你跟我下车干嘛?”

    索锁拎了彭因坦的包和药,说:“上去吧。我给你做点热的吃。”

    “不用了。”彭因坦说着,要把包接过来。索锁站在他面前没动,“你甭这么伺候我。我不是因为你才受伤的。是打架打的,活该,知道了?”

    索锁沉默片刻,判断着彭因坦说这话的真实性。

    彭因坦这会儿情绪恶劣,她看得出来。

    但索锁没有把包给他,说:“我送你上去。”

    彭因坦看了她一会儿。索锁也是很执拗的。他就没再多费口舌拒绝。

    索锁跟他在他身后,谁都没说话。

    彭因坦进门什么都没说就上楼了。索锁就给他把东西放好,站在楼下好一会儿都没见彭因坦下来。

    她想也许彭因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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