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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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锁- 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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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小姐,上车吧。”低沉的男声。

    这人陪着她在寒风中站了很久了,都不见一丝一毫的不耐烦。

    索锁回了下头,问:“你有烟吗?”
第十六章 假如我们不再见(六)
    “有的。”他回答。并且马上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来烟盒跟打火机递给索锁。

    索锁接过来,熟练地将烟盒打开取烟,看着他说:“对不起,今天晚上辛苦你们了。都没有问问您贵姓?”

    她轻声问着。就是他,刚刚在大厅里跟她说“索小姐,我们马上买张机票进去”。

    “应该的。索小姐不用跟我们客气。我姓沈,沈西安。司机姓寇,寇家令。索小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沈西安说。

    索锁点了烟,将烟盒晃了晃,连打火机又一起还给沈西安,说:“谢谢。烟不错。窠”

    “施总不喜欢人抽烟的。”沈西安说。

    索锁笑了笑。她站在路边,看着一辆辆出租车驶过。载走了要离开空港的人。她听得出来沈西安的意思是婉转地提醒她注意一下她母亲的习惯燔。

    “你在她身边工作几年了?”索锁问。沈西安的烟真不错。她看了看这烟卷,瞅着是挺平常的烟盒,这烟却是特制的。

    她有点明白过来,果然沈西安说:“马上满七年。这烟是施总给的。她说戒不了的话,就少抽一点、抽好一点的。”

    索锁点点头。

    她母亲是这样的。就是不喜欢什么,也不强迫别人非要接受自己的方式。

    “走吧。我们该回去了。”索锁说。

    她说着将烟掐灭,放进垃圾桶里去。这会儿工夫,沈西安叫了寇家令开车过来,索锁就上了车。

    “能开快一点儿吗?”索锁在发现他们的车子连续被超车之后,轻声问。

    寇家令不卑不亢地说:“对不起,索小姐。施总说了,路上一定要保证安全,晚一点到家没有关系。”

    索锁就没有再出声。

    这是她母亲身边的人,当然还是听她的。

    她一路上都没有再说过话,也没有动一下……比起来时的忐忑不安,她这会儿心静如止水。

    “索小姐,这个人您认识吗?”车一停,沈西安先问索锁。

    索锁看了下前方。

    大门前的路边停了一辆黑色大众,车边站着一个身材胖胖的男人。

    索锁轻声说:“认得的。”

    沈西安接着问:“这个人有没有什么……”

    “没有危险。是这边派出所的张警官,张海涛。”索锁说。

    “那您稍等下。”沈西安刚说着,前面停着的另外一辆车上下来一个人,往他们这边走来。“这是叶航,索小姐。以后如果我们不在这里,叶航会在。”

    索锁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那叶航过来敲敲车窗,沈西安下了车。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沈西安才把车门打开,让索锁下车。索锁下了车,跟沈西安他们说了句辛苦。

    “你们去休息一下吧。已经到了家门口,就不用跟着我了。”索锁说着,向那个身材胖胖的男人走去。

    那人看到她,把手里的烟头扔在地上踩了踩,说:“嗬,你可回来了。”

    “张哥。”索锁挤出一丝微笑来。

    张海涛看看她身后,抬手摸摸鼻尖,说:“回来的太晚了。”

    “嗯,有点事。这么晚了,是不是有什么事?”索锁问。

    “上车吧。”张海涛说着,给她开了车门,示意她往车里看。“你现在出门还前呼后拥的,我差点儿都不敢认了。”

    索锁听他戏谑,也不吭声,弯身往车里一看,愣了下,不声不响地上了车。

    张海涛关了车门。看到沈西安他们往这边走,他摆了摆手,掏出证件来,说:“我们就聊几分钟。别紧张,不是坏人。”

    沈西安他们站下了。

    张海涛上了车,回身就对坐在后座上的两人说:“我说真的,索锁,你最近这情况,我看着都有点儿紧张。老巫不来,我也得找你摸摸底。”

    索锁轻声说:“是我妈妈来了。他们就住几天,马上走的。巫叔叔,让您担心了。”

    “担心是有一点。我过来是因为出差,顺路来看看你的。”巫书贤说。他看看索锁,“你呢,是有什么困难也不愿意开口。不过平时的情况小张都和我通气的。你妈妈找到你,对你来说这是好事,你也不要有什么负担。你到目前为止都还是很安全的。要是有什么实际困难,需要我们做的,也尽管提出来。”

    “没有的,巫叔叔。”索锁轻声说。

    她看着巫书贤。

    虽然从年纪来讲,巫书贤当得起她称呼一声叔叔,真这么做还是有点逾距。但自从她来到这里隐姓埋名,换了个身份开始新的生活,巫书贤并没有绝对义务给她照拂,可他还是不时关心她的生活。这份情义已经超乎工作范围了。

    “好吧。”巫书贤也不勉强追问。索锁的情况他了解,不必她多说什么。“你平时注意安全……听小张说你谈恋爱了?”

    索锁还没出声,张海涛在前面座位上

    笑出声来。

    索锁笑了下,说:“嗯。现在又恢复单身了。”

    “啊?那可很可惜……老巫,那个青年真很不错。长的也好看,看着家庭条件不错,很体面的一个人儿……最关键的是,咱们这丫头惹事被带派出所去,他都还去捞人呢。我那天和老宫说,青年不错啊,不错。后来他们俩在一块儿,我碰着一回。挺配的。也不知道丫头抽什么风……你说说,你抽什么风?”张海涛皱着眉头问。

    老巫看索锁,索锁看张海涛。

    “我能抽什么风……你也说人家那么好。那么好的一个人啊,跟我在一起,你不觉得亏了?”索锁微笑着问。

    “胡说什么呢?”张海涛皱着眉,点着索锁,“告诉你啊丫头,你还是得跟靠谱的青年走一处,知道吗?要是看上谁,我帮你打听打听根底。这个青年是很不错的,上回出警我盘问他很长时间,稳稳当当的。你就别没事儿跟罗大禹呀还有修任远什么的混一块儿,那都是有前科的……听见没有?”

    “我不是也有前科?”索锁小声说。

    “那能一样吗?”张海涛瞪着索锁。

    “有什么不一样。以为更名改姓就换了个人?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索锁声音低低的。

    张海涛沉默了,巫书贤却笑了笑,对索锁说:“都这么晚了,不拉着你说话了。要不是明天一早我就走,也不在这个时间过来了。回家吧。记住有什么事,就找小张,不麻烦他白不麻烦。我的电话也24小时开机的。”

    “巫叔叔,你这样是违反纪律的吧?”索锁微笑着问他。

    巫书贤笑笑,伸出手来,和索锁握了握手,说:“索锁,你是个好样的姑娘。理所当然应该过上好日子。希望很快能听到你的好消息。也希望咱们有机会能再见。再见的时候起码你要比现在胖一点儿。”

    “博雅姐姐说,我胖的时候要好看些。”索锁还是笑着,泪已经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巫书贤说:“博雅说的对。”

    “那我回家了。你们开车慢一点。后会有期。”索锁说。

    巫书贤点头道:“后会有期。”

    索锁吸了吸鼻子,说:“巫叔叔,保重。多注意安全。”

    巫书贤笑着点头,说:“我明白。你也是。”

    索锁下了车,张海涛把车窗摇下来,挥手让她快点儿进门,说:“有事儿电话。”

    索锁让他们先走。

    张海涛也就把车开走了。他从后视镜里看看仍然站在原地的索锁,叹息道:“真是个不错的嫚儿……巫处,要让她转移吗?”

    “目前不用。但是我有点儿担心,现在她母亲出现,可能增加她的曝光的危险。还是要跟她说明情况,毕竟保证她的安全是首要的。”巫书贤说。

    “可是老太太在这儿,索锁是不会走的。另外就是跟她走的很近的几个人,来头都不小。如果不是她的档案加密这么多层级,我是摁不住的。”张海涛说。

    巫书贤沉默片刻,才说:“所以我就特别不放心。这次过来特意看看她的情况。暂时就拜托你好好照顾她。我会请示上级,关于她的情况,如果需要转移,还是要及时转移的。”

    “好。”张海涛答应着,车子加速了……

    索锁目送那大众车离开,转身看到一直等在外面的沈西安他们。她看着他们静静地站在那里,直立的像树一样的身形纹丝不动,只有呼出的白汽。她有些不忍心,特地走过去,说:“不是跟你们说了去休息吗,外面这么冷。”

    “没关系,索小姐。不冷的。”沈西安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来。

    索锁跟他们道晚安,进门回家去了。

    施云晚还在等索锁。

    见她进门带了一身寒气,脸色在灯光下显得惨白。临走前化的精细的妆容,现在也有些黯淡……施云晚轻声问:“你还好吗?”
第十六章 假如我们不再见(七)
    索锁费劲地把靴子脱下来,光着脚走了两步。双脚一放松,整个人好像都放松了些。她脱下大衣来挂好,问:“姥姥呢?”

    “刚进房间去。一直在等你回来。”施云晚说。

    索锁轻手轻脚地走到姥姥房门外敲了敲门,没有听到回应,她开门进去一看,姥姥靠在床头,已经睡着了……她走进去,在姥姥床边坐下来,轻轻推了推姥姥,小声说:“姥姥醒醒,把衣服脱了再睡呀。”

    老太太睁眼,看清是索锁,问:“怎么回来这么晚?燔”

    “玩的有点儿久。”索锁帮姥姥脱着衣服,说。

    姥姥看着她,皱皱眉,“可是小虎打电话来,说你早就走了。”

    索锁嗯了一声,说:“我另外……又去了个地方。”

    姥姥看她一会儿,见她一副不想说的样子,就说:“那你去把药喝了,上去睡觉吧。脚上还有伤,就到处跑。窠”

    “知道了。”索锁把姥姥的衣服叠好,给她放在床头。姥姥絮絮地说了她几句,她就乖乖听着。等姥姥躺下,她附身亲了亲姥姥,“晚安,姥姥。”

    “晚安。”姥姥说。

    索锁给姥姥掩好被子,关了灯退出来。

    施云晚等到索锁出来,悄声说:“来,把药喝了。”

    索锁跟着她进了厨房。

    施云晚让索锁坐下,把盛在保温壶里的的汤药给索锁拿过来。她正准备把药倒进碗里,索锁轻声说:“不用那么讲究啦,不然等会儿还要多洗一个碗。”

    她把保温壶接过来,直接就喝了。

    那么一大壶药,很苦,她一口气喝下去。

    施云晚把准备好的冰糖递给索锁,索锁也没接。

    胃被汤药占领了,有种灼烧感,嘴巴里全是苦味,舌尖都苦的麻木了。可她一点儿都不觉得有迫切缓解这种不适感的必要。

    “想聊聊吗?”施云晚也坐下来,看着索锁。

    索锁摇摇头。

    她也不知道到底要聊点儿什么才合适。这个时候她其实只想自己呆着。

    施云晚说:“那好吧。你想聊的时候,可以来找我。我随时都在的。”

    索锁轻声问:“过两天您要回去了吧?新年的活动您要参加不是?”

    “不用的。”施云晚说。可能有点儿意外索锁会关心她的日常安排,她解释道:“除非必要,我一般不需要陪同他参加公开活动。我们各自的工作都很忙,也都很重要。”

    索锁沉默着。嘴巴里的苦味还在,似乎越来越苦……她喝了两口清水,说:“您还是那样。让您为了家庭和丈夫牺牲点工作时间都很难,别提牺牲事业了。”

    施云晚沉默着,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索锁这话说的不是没有怨的。但她也知道这是客观事实。

    “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好榜样。”施云晚说。

    “没关系。我只是觉得。也许您现在该多花点时间在家庭上了。”索锁说。

    “小锁,”施云晚看了索锁,“怎么忽然说这个?”

    索锁低低头,说:“别指望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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