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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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锁- 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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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从小就怕母亲难过。

    可是现在不了。以后也绝不。

    “锁锁,爸爸不在了,我是你唯一的亲人……”施云晚忍着泪,说。

    “别在我面前提我爸爸好吗?”索锁说。

    “锁锁。”施云晚被索锁的语气弄的一愣。

    索锁直视着她的眼睛,说:“跟任何人、尤其是我,都别再提我爸爸。他给你的已经很多。他已过世多年,您也有新的生活,别再提他了。您也没有这个资格……我爸爸说,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你对他做了什么,他原谅了就算数。但是再要我尊敬你,不可能。我本来不想多说——我读书的时候,你事业发展的很好,是爸爸支持你。你满世界飞,总会抽时间来看我。我以为是关心我。但其实不是的……我现在也可以理解你,毕竟爸爸比你大了许多……你给他戴绿帽子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他是你女儿的爸爸,有一天你还要抬他出来,让你女儿接受你?”

    “锁锁。”施云晚脸上血色渐退,“你……”

    索锁看她这样子,却也没有十分痛快的感觉。

    “希望没吓着您,严太太,我现在说话不喜欢斟词酌句。ok,您要见我,我来了,您也见了——其实过了这么久,即使我遇到再大的困难,我从来没有动过念头去求您。您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如果可以,我们就不要再见了。”索锁说着,已经站了起来。

    “锁锁!”施云晚跟着站了起来,叫住索锁。

    索锁也站下了,但没有回头。

    “我知道你恨我……我只希望你过的好。看你现在……”

    “我现在很好,什么都不缺。别以你的标准来衡量我的生活。”索锁说完,迈步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路向酒店外头走来,站在大门口处,经理远远看到她,已经替她叫了出租车,请她上车时,很有礼貌。

    索锁说了句谢谢,上车离去。

    电话在她外衣内侧口袋里震动着,已经震动了好几次。

    索锁突然间痛恨自己这个细小的举动——她不应该将手机调到震动。如果第一通电话便响起来,她完全不必在那里耽误那么多时间……她请司机停下车。

    司机看她一眼,说:“还没到呢。”

    “不用了。”索锁把钱给了司机。下车将手机拿出来时,电话已经挂断了。

    风吹的很劲,她脸上有点木。好一会儿才发觉她正在海水浴场附近。冬日里空旷的浴场像是水边的沙漠,夕阳西下,更是满目寂寥……她站在便道上,掏出烟来点燃了……

    海风吹拂中,眼睛渐渐刺痛。

    好一会儿,她擦了擦鼻尖。

    湿乎乎的。

    手机又在震动,她拿出来看了一眼,犹豫片刻便接通了。

    电话那头彭因坦懒洋洋地问她:“喂,怎么老不接我电话?”

    “我有什么义务必须接你电话?”索锁冷声反问。

    她狠狠地抽了两口烟。

    烟气让她口腔心肺都火烧火燎的……彭因坦没出声。

    也许是生气了。是的,以他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的性子,被她这么刺激,早该暴跳如雷了。可是听筒里明明白白地是传出了笑声,连寒冷的风都吞没不了笑声里的温暖。

    “你现在海边?”他问。

    “嗯。”索锁回答。

    “在哪儿?”他又问。她说了,他就说:“在那儿别动。等我十分钟。”
第十二章 如果没有遇见你(十二)
    电话就那么被挂断了。索锁把烟掐灭,在冷风里站了,纹丝不动。

    她头脑也一片空白。不是不能想什么,而是她不愿意。

    不愿意想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儿,也不愿意想,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到底意味着什么……她以为所有的事情,在七年前便已经结束了。

    包括仅剩的血缘关系……

    彭因坦挂断电话,回办公室拿了车匙,回来敲了敲会议室的玻璃。康一山看到他招手,起身出来,问道:“做什么?旆”

    “我得先走。有急事给我打电话。”彭因坦说,“应该没什么急事吧?那就别找我了……”

    “又怎么了!”康一山一听彭因坦要走,简直头疼都要犯了。见彭因坦脚下抹油,一把抓住他,“你先给我说说,到底什么事儿,你今天就心神不定的……喂!你这叫翘班知道么?我扣你工资……窠”

    “扣吧扣吧。奖金分红也随便你扣。”彭因坦笑着说。

    康一山气的咬牙。

    “工地都停工了,你也让我松散两天。”彭因坦握着一山肥厚的肩膀晃了晃,“走了……再不走来不及了。”

    康一山看彭因坦根本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添就直接往外走,站在那儿倒笑了,说:“这人。”

    他回了会议室,见小葵正在给因坦整理东西,看看在做报告的同事,坐下来低声说:“等会儿给彭先生把资料收好了放回他办公室。还有今天的会议纪要。”

    小葵愣了下,点头答应,“彭先生走了?”

    听语气并不怎么诧异,一山看看她。过一会儿,他把椅子往后撤了撤,靠近小葵些,装作仍然在认真听报告的样子,嘴里却问:“有八卦没有?”

    小葵忍着笑,小声说:“有。但是不能说。”

    康一山斜了她一眼,说:“不说我也能猜着因为什么。这人最近是疯了。从来没见着这样过。”

    彭因坦可真没因为私人事务把公事随便就放下过。

    “那是因为从前的人不对。”小葵声音极轻。

    康一山过了一会儿,才把椅子归位……

    彭因坦走进电梯,一抬头看到了一板一眼的巩义方。

    巩义方正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彭因坦一进来,他看到,愣了下——因坦只穿着衬衫西裤,袖子卷到手肘处,像是为了什么事急匆匆要赶去哪里……他抬头了,因坦笑笑,问:“要出去?”

    “是啊。”巩义方答应,“你这是干嘛?”

    “下去拿快递。”彭因坦笑道。见义方诧异,他哈哈一笑,道:“不是,提早下班。”

    “你……”巩义方抬手比划了下,意思是你就穿成这样?“不怕感冒?”

    “那儿那么容易就生病。”彭因坦笑着拍拍胸口,“对了,姥爷说要提前来。我今儿磨了半天,怎么也没磨出来他们到底什么时候到。回头你关心下?你这个外孙女婿得他老人家心思的很。”

    “我知道。等下我就打电话。”巩义方说。

    彭因坦看看他,说:“问出来,你跟晓芃一起去接。给你们俩一个表现的机会。”

    说着电梯就到了,门一开,外头站着的师傅就跟巩义方打招呼。彭因坦见他们是要维修电梯的样子,说:“不是刚维护过嘛?又维护?”

    “电梯里的摄像头出了点问题,要修理。”那师傅回答。

    彭因坦说:“这样。好像前阵子也坏过一个,不知道是不是这架电梯……义方,我约了人,先走了。”

    停车场里果然是比里头冷的多,他朝自己的车子快步走去。巩义方在原地略站了站。他的车子跟彭因坦车只隔了两个车位,但彭因坦经常有两辆车停在这里,倒要占他一个车位——他看彭因坦过去,按了下车匙,上了他那辆新车……离开的时候,还特意鸣笛——隔了玻璃窗,他都看得到彭因坦那春风满面的样子。

    因坦看起来心情是很好的……

    彭因坦车子开的风驰电掣,在车流中见缝插针、争分夺秒。但随着天色转暗,越接近目的地时,他不得不慢下来,留意着海边的人影——他终于看到站在栏杆边的瘦瘦的索锁,马上把车一停,下来冲着那边大喊“索锁”!

    索锁回过头来,风吹的猛烈,短发糊住了她的眼睛。

    路灯下彭因坦站在车边,白衬衫被风吹的贴在身上,他挥手笑着,左右看看车流,就要走过来……她喉咙哽了下,说:“你别过来了!”

    但是她的声音被风吞没了,彭因坦已经穿过车流来到她面前,看看她,笑着把她拦腰抱了起来,仰头道:“等急了吧?”

    “你开车干嘛那么快?”她问。

    “不是说好了让你等我十分钟吗。要跟一山请假,啰嗦来两句就晚了。怕你着急……”彭因坦说着,单手抱了索锁,抬腕子看表,“还是迟到了三分钟。”

    索锁按着他的肩膀平衡下身体,低头看他,她额头眉眼被乱发遮了,看不太清楚他的样子。可是他的样子她还是很熟悉的……他托着她转了两个圈子,头发被风吹的飘起来,终于看清他的笑脸,和白灿灿的牙齿——她低头亲了他。

    彭因坦愣了有几秒钟,才意识到刚刚索锁是做了什么。

    他微笑着看索锁。

    他出来时连眼镜都没有摘,在寒风中眼镜被冻的凉凉的,贴在脸上都不舒服。可这会儿,再不舒服都可以忽略不计。

    “你放我下来。”索锁说。

    “不放。”彭因坦笑着,抱着她转了半个圈,一路小跑着穿过马路,直到来到车边,才把她放下。待他上了车,转过头去看看她……他眸子亮闪闪的,想闪着火花。

    索锁没有出声,彭因坦握了她的手,也没有出声。但是他们好像就在手握到一处的一刻,他眼中的火花和她心里的交错起来,成了一簇……

    彭因坦倾身过来,吻索锁。

    索锁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彭因坦手恰好按在那里,明明知道有电话来,就是不肯停下……索锁推他,他好一会儿才放开她。

    “姥姥的电话。”索锁看过手机,说。有点儿抱怨,但是没有不高兴。

    彭因坦说:“是不是催你回家?”

    “嗯……应该是。”索锁马上回电话。彭因坦还握着她的一只手,她只好右手拨打电话,“姥姥,我刚才没听见……嗯,见过了。”

    彭因坦听着索锁的语气骤然低沉,看看她,已经低下头,眼睛是望着她的靴尖的。不知道姥姥在说什么,她不出声,手在他手心里,他紧紧一握。

    “嗯,我知道了……那我晚点回家吧。您跟唐姐姐说……嗯。”索锁头还低着。姥姥除了问她见妈妈是不是顺利,还跟她说隔壁唐家邀请她们过去吃晚饭。她知道席间是少不了问她和郭康见面的事如何的……无论如何,她相信姥姥会拿捏该怎么回答。“我会按时回家的。”

    彭因坦见索锁挂断电话,轻声问:“不用回去陪姥姥吃饭了?”

    “嗯。”索锁低着头,看都没看,把手机中的那个未接来电记录清理个干净。

    “我好久没吃你做的饭了。”彭因坦靠过来。

    索锁伸手贴在他面颊上,推远,说:“少腻歪。大街上呢。”

    “不在大街上就可以腻歪了?”彭因坦故意问道。

    索锁看了他,说:“狗皮膏·药。”

    彭因坦笑,“给我做好吃的?”

    索锁又看了他一会儿,点点头。

    “我们去买菜吧。”彭因坦高兴起来。

    索锁指了指前面,说:“就去这个最近便的菜市场好了……你想吃什么?”

    “你做的,随便什么都行。”彭因坦说。

    “捋把树叶子给你吃也行?”索锁顺口问。

    “行。”彭因坦回答。

    “口甜舌滑,非奸即盗。”索锁轻声说。

    彭因坦启动车子,趁索锁不备,又亲了她一下。

    “你好好开车!看前面!”索锁皱眉。

    “知道。”彭因坦虽然是这么说着,还是开着车子,隔一会儿就看她一眼。索锁被他看的心里毛毛的,偏偏骂又骂不出来,真是好气又好笑,只好指点他怎么去那个小市场。彭因坦把车停了,问她:“送你的礼物还满意?”

    “你在车上等着,我去买。”索锁见彭因坦还就穿着衬衫就要跟她下车,便说。

    “我有办法。”彭因坦从后座上扯过来一条羊毛毯子,披挂在身上,“我衬衫含shahtoosh,暖和的很。”

    “不环保。”索锁说着,见彭因坦真的就裹着毛毯下了车,也跟着下去,手抄在口袋里取暖,哼了一声说:“送礼物……说的好听。谁不知道你没安好心……没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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