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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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锁- 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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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因坦心里再不乐意礼数总是要守的。他起身送父亲出来。一出门秘书就过来,也跟他点点头。

    “他一小孩儿,不用跟他也客气。”彭近知接了大衣,边穿边跟秘书说。抬眼看看儿子,走到楼梯口了,等随行都先下去了,说:“不用下来了。”

    彭因坦停了停,还是跟着下去了。

    彭近知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走到车边时停下来,回头看了看因坦。大概他想说什么,到底是没有说,就挥挥手让他先上去,问:“明儿回去?”

    “周一回去就可以。”彭因坦回答。

    “上去陪爷爷奶奶吧。”彭近知上车。

    “爸爸再见。”彭因坦说。他过去关了车门,等车开了他才上楼去。见祖母不在客厅里,往里面一走,果然听见有说话声。他再走近些,就听到他们在交谈。祖父耳背些,又爱面子不喜欢戴助听器,身边的人跟他说话,总要提高些声量。

    彭因坦不知道祖父母在说什么,像停下脚步先打招呼,没来得及已经听到他们在说:“……大概因为他自己的婚姻不成功,也自觉没有什么可以说儿子的。这倒也算他有自知之明……坦坦的事情让他自己去做主。你也不要干涉。”

    “我没有干涉。小韩家的女儿是出名的优秀,见见也无妨。近知今天不说也是对的,坦坦是他爸爸说什么,都要反对的……真没有办法。”

    “近知像是心情也不太好。”

    “不知道还能不能维持。做事是有点成绩,做丈夫始终是差些……坦坦怎么去这么久?还是让他回钟家去吧。他最近回来都是来咱们这边。老钟该有意见了。”彭老太太说。

    彭因坦忙走动地声音大些,大声叫奶奶,才敲门进去。

    彭乔木已经下了床,在屋子里正来回踱步子,手里拿着一只紫砂壶,看到因坦进来,眉开眼笑的,惹的彭老太太啧啧两声,说:“唯独见了坦坦有笑模样。坦坦你就是爷爷的灵丹妙药。改天有了小坦坦,你爷爷得返老还童。”

    彭因坦笑。

    彭乔木就说:“刚才还在跟你奶奶说,我们这里没什么事,你回去看看姥爷和姥姥吧。”

    “那我过去探望他们。晚上我还回来的。我发现爷爷的病号饭很好吃。”彭因坦笑着说。

    “说到这个,想起来一件事,前阵子你爷爷生日的时候,你不是来回跑,总是带吃的给爷爷?那个鲍鱼粥是哪里买的?还能买到吗?”彭老太太问。

    “你不要多事。坦坦回来一趟匆匆忙忙的,还要操心这些……那个,坦坦,是哪家做的,把电话告诉奶奶就好了。”彭乔木一本正经地说。

    彭因坦笑的厉害,说:“那可轻易吃不着。不过……下回回来给您带。”

    他说话间眉眼都是笑意,两位老人望着他,打从心里也高兴。

    彭老太太到底心更细,就问:“怎么,这粥还有什么说法?”

    “我走啦,奶奶。”彭因坦却不说,抱抱祖母,出去换了衣服,临走前又进来,笑着说:“时间合适我带她来见您们,这可以吧?别逼着我去相亲……该对我有信心嘛,我哪是还得靠相亲结婚的人。”

    他说完就走,听着里头祖父大声说“这小鬼话说半截子,弄的人心痒痒的……”,他笑着小跑下楼,边走边把手机挨个儿拿出来检查。

    直到他车都到了外祖父家门口,还是没有一通电话和一条信息是从索锁那里来。这当然是意料之中的。索锁比他想象的还要坚定……

    彭因坦还坐在车上,车窗被轻轻敲了敲。他转头一看,母亲正裹着披肩站在一旁对他微笑呢。

    他忙下了车,笑着抱抱母亲,问:“咦,钟小姐今天晚上不是佳人有约吗?”

    他这么问着,忽然心里一动。

    钟裕彤挽着因坦的手臂一起往院中走,说:“你这个破小孩,就会取笑妈妈。”

    “不是听说那个谁谁,办个高尔夫球邀请赛,都要以您的名字命名了嘛……还有那个谁谁来着,就因为您说了句想吃红油抄手,派人乘直升飞机送到……”彭因坦见母亲但笑不语,心知传言八成是真的。他玩笑也不能太逾距。走着走着,他倒是忍不住问:“妈妈,我看您身边也挺多条件很好的男人,考虑下吧……您干吗不再婚呢?”

    ——————————————————

    亲爱的们:

    今天不补更,不过我没忘。谢谢你们哦。o(n_n)o~
第十二章 如果没有遇见你(二)
    钟裕彤见彭因坦今天刚回来就说这些,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她眯细了眼……彭因坦见母亲这一小表情,忍不住笑。

    “又笑什么?”钟裕彤问。

    彭因坦摇头不肯说,被钟裕彤揪着耳垂逼问。

    “妈您不生气我再说……”彭因坦还得弯弯身方便母亲揪耳朵,笑道。

    “说!”钟裕彤松松手旆。

    “就您这一眯细眼,难怪隔那么远都有红油抄手送来……那您要来点儿小脾气,恐怕想月亮上的桂花糕,恐怕得有人乐意给您支使月兔号接了嫦娥下来送呢……哎哎哎……说好了不生气的!”彭因坦疼的嚷嚷。

    钟裕彤松了手,哼了一声,说:“妈妈的玩笑都开,反了你了。窠”

    “平常也开玩笑,没见您这么生气嘛。”彭因坦嬉皮笑脸的,揽了母亲肩膀往里走。

    已近傍晚,平常卧在院中晒太阳的花猫都不见了。院子里更显得安静些。

    “妈,不开玩笑,说真的。您干嘛不再婚?别人我不了解,这两位算是认识了很多年了。为了讨好您,对我都好的不得了。认真考虑下吧。”彭因坦轻声说。

    钟裕彤清了清喉咙,说:“怪了,你今天三句话不离这个,是不是怕我问你什么呀?”

    “哪儿有的事。我是关心您。”彭因坦说。房檐下一溜儿鸟笼子,听见他的动静儿,里头本来安然静默的鸟儿们,纷纷扑棱翅膀,看那样子无处躲藏似的。

    钟裕彤忍不住笑出来,说:“瞧瞧,人嫌狗恶的德行。姥爷的这些宠物,都给你作怕了……我听奶奶说,要你去见韩叔叔家的小笋,你一口拒绝了?”

    “您跟奶奶真是情同母女啊,也不怕姥姥吃醋。”彭因坦说着,弹了下鸟笼。里头那画眉使劲儿蹦跶着躲避他。

    “老实回答我问题。真不去?小笋那孩子我见过,可漂亮了,又懂事又乖巧。年纪也合适。”

    “跟您当年一样不?”彭因坦问。

    钟裕彤眉心一拧,说:“你要是有女朋友,认真交往的,带回来。我们就不操这份儿心了。”

    “好。”彭因坦很痛快地答应了。

    钟裕彤见他答应的痛快,知道下面的话就不好说的太多了。以她对因坦的了解,凡事若是硬逼着,效果一定好不了。她就笑笑,尽管肚子里是九曲十八弯早就转了几转,也还是不着急的样子。

    “不想知道我带什么人回来?”彭因坦见母亲不问,反而笑嘻嘻地主动又加了一嘴。

    钟裕彤摇摇头,说:“进去,姥姥出门打牌了,姥爷在家等你好久了。再不回来,他要跟爷爷要人了。”

    “是嘛,那个老头儿不就是去做常规检查嘛,把我外孙子留那儿一整天。下回我做常规检查,坦坦你也得回来。”上房门一开,钟姥爷钟山从里头出来。

    彭因坦笑着叫姥爷。

    钟山问他:“你跟你妈妈都嘀咕些什么,我瞅着进院子半天都不来。什么事儿,跟姥爷说说。”他说着拐杖一驻,做出倾听的姿势来。

    “爸您别听他瞎说。他小孩儿口没遮拦的……坦坦,不准跟姥爷瞎说啊。”钟裕彤忙拦着因坦。

    彭因坦哈哈一笑,故意地咳了咳,就见母亲真有点儿紧张了,才过去扶着外祖父往里走,说:“姥爷您看看我妈,还当我小孩儿。我爸也是,刚当着他秘书说我小孩儿……姥爷您这阵子都好吗?前儿晓芃跟我说,您得了一套好书,让我开开眼?”

    钟山老来无其他爱好,一是爱养鸟,一是爱搜集古书善本。彭因坦一说这个,他马上就来精神了。

    彭因坦扶着姥爷边走边说还得讨口姥爷的好茶喝,说着话回头跟母亲笑笑。

    钟裕彤见儿子这么快就变脸把父亲哄的开开心心跟他进书房去了,也忍不住笑出来。过不一会儿,她看看时间差不多,正打电话召集姐妹们回来吃晚饭、顺道安排人接老太太回来呢,因坦从书房出来,见她在这坐着,拿了手机直接出去接听了。因坦再过了好一会儿才进来,她就当随口一说:“周末就回来放松下吧,工作的事能不带回家里就不要带回家。”

    彭因坦答应了一声,说:“妈妈,我刚是认真的,您别当我又瞎说。”

    钟裕彤沉默片刻,说:“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

    彭因坦极低的声音说:“我是怕您真因为我爸耽误了自己。你们大人的事儿我没资格说什么,反正就尊重您的意思。我进去陪姥爷……妈妈,我想吃您做的水晶肘子。”

    “还不知道你么,早准备了。”钟裕彤知道因坦像是被逼着非说出这些话来正觉得不自在,单找话岔开呢,就笑了笑。

    因坦进去了,她坐那儿好一会儿没动。

    儿子脾气是给她宠的有点儿个色。虽然多数时候像一般男孩子一样也是粗线条,不过细致起来,大概是没有比他更细致的了……

    她出了会儿神,继续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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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因坦因为公事在北京耽搁到周二才返回q市。赶上空中管制,改签的飞机又晚点,在候机室里等到心浮气躁才被通知登机,他这大半天的日程全都耽误了,在电话里跟康一山说干脆今儿到了也不去事务所点卯了。

    “反正有什么事就电话联系吧。”彭因坦说。

    康一山说过几天工程正式停工会有一个仪式。等仪式结束后,照例请师傅们一起吃顿饭,“来年春天再聚。”

    彭因坦把随身的包放在座位上,听着康一山说聚餐的事,他不免想起来上一回工地上聚餐的事。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山跟他想到一起去了,还是有别的意思,就听他说:“也不知道索锁最近忙的顾不顾得上……她的寿司还真挺让老师傅们喜欢的。”

    “这次中餐吧。也照顾下中国老师傅的情绪。”彭因坦坐下来,说。

    康一山在那边笑,说:“知道了,我让人安排就是了。对了,贝佐新这两天在这边,回头一起吃个饭吧?”

    “我知道。我刚回北京,他就过来了。”彭因坦说。这些吃吃喝喝的事往常他听着都觉得絮烦,这会儿竟然很耐心地跟一山有来有去地商议,他回过神来,自己都有点儿意外。等收了线,他伸了伸腿,从包里抽出笔记本来,准备看资料。

    “对不起,借过一下。”一个非常轻柔的声音飘来。

    彭因坦还没收腿,先看到了一旁这裸色的踝靴、纤细的小腿和同是裸色的膝下羊毛裙下摆……淡淡的香水味跟声音一样的轻柔,非常好闻。

    彭因坦跟被电击了下似的,忙收回目光来,说:“对不起。请。”他同时收腿,一抬头看到身边这位戴着墨镜的中年女士,他就站了起来。

    对方见他如此,似乎是见怪不怪的,略点了点头,摘下墨镜来往里面座位去。

    彭因坦才看清她的面容,又像是被电击了下似的。看到她将手袋放下,就问:“有什么能帮您的?”

    “谢谢。”她微笑点头。真是温柔至极的微笑,于是整张面孔都生动起来……如果不是彭因坦也算是见惯了美人,这下的确是要回不了神的。她说着将大衣脱下来,彭因坦帮忙,招呼了空乘来照顾她。她坐下后就将毛毯盖在膝上,这样一来人显得就非常单弱。彭因坦见她并不想跟人交谈,他也不是喜欢聊天的人,虽然有点好奇,也还是抑制住了。

    飞机起飞后不久,这位女士就按钮呼叫空乘。

    “麻烦先给我杯清水。谢谢。”她的口气有点弱,看着也像是疲惫的很,对空乘还是很有礼貌。

    彭因坦看看她,问道:“您好像身体不太舒服?”

    “几天没睡好,加起来又飞了二十多个小时了,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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