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连续3次,每次都停在距离墙壁只有1里面的地方就停下。
这个,可能是地缚灵吧?我心底莫名其妙地猜想。只是,这个老爷爷的举动有点那啥,我看着也是醉了。
“我说小姑娘,你站在我边上看我老人家走了那么多次了,为什么不过来扶我?”老爷爷在第四次要撞上墙壁之前突然回头,语气有点严肃。
我赶紧扭头装作没看见~
你们是鬼魂,你们是鬼魂~我还活着,所以我看不见你们。带着这样的心思,我站在老人身边,两眼放空。
“喂喂,我说你应该扶一下老头子我啊!然后我才能告诉你,我回家走墙壁才会更快一点啊……你这个小姑娘怎么那么不懂事,都不肯帮我还原一下历史啊?”
 ;。。。 ; ; 许是我说话说道了他的心坎上,墨菲嘴巴的血水又开始嗖嗖倒流。血水汹涌地跑进他的胸口,无底洞一样地将快要漫到我腰部的水量全部都吸走了。
司机看见墨菲收回了血水,指头啪啪的点着,透明车窗开始自动降下,一股刺鼻的味道冲进了我的鼻尖。很呛很呛,走到肺部,就像要燃烧你所有的内脏。
“闻见了吧?这就是毒气啊~吸进去之后开始只是觉得内脏要燃烧,然后再过一阵你大概就会觉得浑身发冷。不出2天,你就会浑身脱水,最后干瘪瘪地倒在一边。任何人看见你,都会以为你是一个木乃伊。”
闻言我赶紧又摇上车窗。我的目标是活着,不是带病去找一条活路,而是尽量要在危险的环境里保全自己,再浑身不掉一块肉地远离这个鬼地方!
“原来你并不喜欢毒气死啊?”墨菲恢复了之前的正常样子,催促司机用着最大速度赶去目的地,还不忘记调侃我的怕死。
我确实不喜欢毒气死!我也不喜欢被淹死,更不喜欢被撞死……不管你们用什么死法,我都不想要!我还没到应该死的年纪,你们谁都不能代替我做决定!
腹诽中,我恶狠狠地盯着墨菲,盘算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你也不用想什么鬼点子了。我可告诉你,等你进了那个医院你就知道了。在路上死总是比在那里死更好一些的。”墨菲摘下墨镜,当着我的面掉出两颗眼珠子,技巧娴熟地几乎不需要任何特级剪辑。
我听见这个介绍,心底一沉。
事情似乎总是朝着我不利的方向走着。正如不断接近我的某医院,浑身笼罩在滚滚黑气里,具象化的灵魂脑袋朝外身子在内地纷纷出来对着我友好招呼——你好~新来的。
他们的眼神都饥渴得不行,绿油油地。诡异地我居然能听见他们那来自灵魂的嘶喊。“给我肉!白嫩的肉!带着水分的肉!”
眼神仔细分辨,从医院的大门口就是一路躺着各种各样的尸体,无一例外干瘪瘪的。能动的不能动地,眼珠子一个模子地绿油油,垂涎着我还带着生命力的肉。
“赶紧进去吧。你要是停下来,他们就会忍不住要上来撕了你的!”下车之后,墨菲一把将我退出车门,又朝着医院的大门推了一把。我的脚咔嚓踩上一根手指,脆的就像蓬松的妙角脆。
但是手指毕竟不是妙角脆,它不能吃。干尸抬起自己的手,似在对焦查看损坏部分。我一愣。
“你是要把肉给我吗?小姑娘?”
就这么一打量,这个干尸居然扭头朝着我诡异笑了。天知道,已经干的找不出任何一丝皮肤褶子的干尸是怎么利用烟雾伪装表情的。我甚至还能听见他干瘪瘪的肚子里有着呐喊的念头——把肉都抢过来,塞进来!
我又想起了墨菲的劝告,咬牙一脚上前。踢散了干尸,啊啊叫着冲进了医院。
本来我想到了医院门口就立刻逃走的。不想这里四周全都是干尸,倒是医院内部,从外到内会逐渐减少。我不想一直跑着跑着,最后精疲力竭倒在街上被这些干尸一点点吞掉。因此,我果断选择了更加危险,但是生存机会略大的医院内部!
 ;。。。 ; ; 恢复正常?危难中,我听见这句话,就像听见了救世主在对我说——来吧,到我这里即可获救。
“什么恢复正常,为什么只有我不知道?”情急之中,我抓着墨菲摇晃。“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没有什么啊?就是前一阵子。我们的上空飞来一个大磨盘。它将我从和爸爸的画里面拽出来,把我捆到了养父的床前。并且告诉我,想要重新和我爸爸在一起,就要把你带去见墨瞿。好让一切恢复正常。东方莹,都是你不好!你害了我不说,还把整个xa都变成了不死不活的样子!”
墨菲的指控犹如天外来客让我摸不到头脑。转过眼珠,司机的暴怒接踵而至。
“我说为什么前几天突然街上下起了流星雨,一阵接着一阵。掉下来的星星砸毁了高楼,砸塌了我的车,还砸死了一片又一片的人!街上的空气不再只有黄沙,还有致命的成分!无数逃过流星的人都最后撑不过毒气的入侵,剩下的人缺衣少食,一点点又被冻饿而死~原来都是因为你啊~小女娃,你一定要去见墨瞿先生。把我们的命都换回来啊~”
我的手放松了。无力袭击了我。
什么流星、什么毒气……那种绝望我怎么可能不懂。但是为什么他们说着说着,只有我不懂?
“什么流星什么磨盘?我不知道啊!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没错啊。磨盘告诉了我,你叫东方莹。而你一定会在今天到达xa。只要你从火车上下来了,你就是我要找的人。司机,赶紧开去某医院。我的爸爸还捏着玉佩在等她呢!她今天是必须要死的!”
司机爽快地给了一个好嘞,完全无视了我的抗议。
血水还在上涨,一路涨到了我的膝盖。朝着我的腰部还在努力长个子。我不断告诉自己在这个时候一定要冷静,绝对不能让这群死掉的人看出我的破绽。我目前唯一的活路,就是去见墨瞿先生。否则,我就要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死刑。
天知道,只有脑子有问题的人才会选死路呢!我想活,所以我就要冷静,充分地开动我的脑子去寻找这里面藏着的一线生机!
“你要是怕被淹死,就选择另外一个死法吧?撞死或许不好看。要不,我让你心脏被掏出之后断气再死也不错?我的爸爸就是那样对我的。死得很快,只有一点点痛苦啊~”
墨菲的双眼盯着我的面孔,尝试着读我的感情。他满意地看见了我对死亡的害怕,不怀好意地又给了其他的建议。
“我可以见到墨瞿先生之后再选择死法吗?”事情都到了伸头一刀缩头一刀都躲不开一死的地步了,赌一把!他们的目的不是要带我去见某人。只要我不拿玉佩,临时反悔,我就不信他们能拿我怎么样!
“啊?你终于肯见爸爸了?没问题、没问题!你完全可以见过他之后再选择死法。别着急,也别害怕,因为你迟早都是要死的啊。我们不在乎多等你那么一会会。”
 ;。。。 ; ; 你们!你们是要做什么?
我缩起身子,心底发寒。答案就在我的心底,可是我不愿意亲手揭开。
“当然是带着你去看墨瞿先生啦~他躺在病床上已经好久好久了。那么地无助。因为他的手上还捏着一块玉佩,口口声声都和我们说,这块玉佩是属于你的。只有你拿走这块玉佩,我们才不用继续被诅咒困着不能超升~快点去看他吧,顺便拿走玉佩~”
墨菲在我看着司机的怪样的时候也悄悄靠近了我。啪嗒一声,我听见了耳边清晰无比的水滴声。还有更加诡异的格勒格拉声。
“墨菲!你身体里怎么有奇怪的格拉声?”
我揉揉眼睛,大喊今天一定是愚人节!所以我看见的东西才那么古怪可怕!
“我吗?身体有奇怪的声音?”墨系在我面前,左右眼球开始一个朝里一个朝外做360度旋转。他的头顶突兀鼓起一个大包,里面似乎还有一个活物在做伸展运动,顶着头皮弹性地舒展美丽的尾巴。
至于水滴声?我发誓,那绝对不是从墨菲口里溢出的血液,哗哗地和喷泉一样源源不绝!
墨菲在我眼前,就好像是一个固定住的水龙头,张着嘴在为我提供清洁的能源。
鲜血汇成小溪,蜿蜒而下,很快地就布满了狭小的车厢。我的鞋子迅速染上了血的腥臭和暗红。强大的危机感刺激着我死命敲打玻璃喊救命!
“女娃,不要喊救命啊~我们之前都喊过的。喊到了身边的人都死干净了,喊到自己一点点失去生命力,喊到只剩下灵魂在哭泣,但是什么奇迹都没有发生!我们依旧死了!现在,你很快也能加入我们了!”
“不要!不要!我还想活着啊!我才刚刚毕业,什么坏事都没做过,什么好事都没开始啊!为什么要我去死啊?为什么?”
我的挣扎让墨菲张着大嘴呵呵地笑了。他的嘴巴依旧喷着鲜血,鲜血依旧在上涨,没过了我的脚背。
“你现在就是在做好事啊。因为你在陪我们重新死一遍啊~”
我的双眼瞳孔在狠狠收缩!如果这就是我到xa必死的局面,我是不是知道的太晚了?
那个老爷爷不是早就告诉我,我绝对不可以来这里吗?为什么我不在听到那句话之后就下车?为什么不立刻到站就买票离开?
我是傻子吗?
懊悔混杂着恐惧,交织出别样的滋味,痛苦得我找不到出口。早知道有那样的事情,我真的就不来了!
可是一切都晚了!血水哗哗上涨,从脚背没到了小腿,再到膝盖。我试着扭动车门,拉下车窗,都最后徒劳地发现打不开。
司机同样浸泡在墨菲的血水里,淡定地劝说我。
“女娃,要不要我帮帮你,制造点车祸让你死得更快?这样或许会更不痛苦一点。就是死得难看一点,人也不太完整。”
墨菲呵呵笑着,应和。“司机的建议不错啊。你要是不想被淹死,我可以让你被撞死。这都不碍事,只要你死了。一切就能恢复正常了啊~”
 ;。。。 ; ; “怎么样?东方莹,你方便吗?”墨菲似乎是看不懂我的犹豫和潜在拒绝,不断地催促我要按照原计划走动。“去看看我的父亲吧?他就要断气了呢。毕竟以前他曾经支助了你四年大学学费呢~”
我的手紧紧拽着行李,却终究一点点给墨菲伸过来的双手掰开。行李脱离我的控制,我却魔怔地跟着墨菲行走的方向开始行走。
于是我路过售票厅,双眼渴望地看着人来人往的厅门,尖叫着走进去走进去,还是犯贱发傻地顺从钻进出租车,飞快地赶往某医院。
车上,墨菲拿下墨镜,友好地开始和我套交情。
“记得吗,之前还是我突然给你打电话的。我其实很担心你不会答应我。更没有想到你立刻就做出了决定。你比我认识的那些受助学生更加有血性和善良……怎么,你不舒服吗?”
其实到医院的路不长,但是我却听得一头是汗。越是靠近那个地点,我的身上就越是阴冷。
不能去!不能去看墨瞿!去看了你就会死!
不知怎么地,老人的话炸雷一般又在我的脑子里响起,内容奇异地换了一下。
墨菲看着我一头冷汗,有些关注地建议。“这是不舒服了吧?可能是水土不服。不如快点去医院,我好给你挂个号一起看看吧?”
我警惕地看着他,语气瞬间结冰。
“墨菲,你能告诉我,是什么理由能让你从父亲的床头前离开,非要到火车站来接一个本来不想来看你的女学生?”
“原因?”墨菲摇头,态度温和。
“没有什么原因啊。只是感动了。爸爸病危了,我给很多受助大学生打电话,都说了这一句。可是我连续打了20个,只有你一个立刻和我说你愿意来这里。你看,这样懂事报恩的好人,我难道不该亲自来车站接一下吗?”
从墨菲的耐心解释里,我听见了浓厚的虚伪!一种脱离了本来的意愿,强制做另外一件事情的虚伪!
“就算墨瞿先生是你的养父,但是好歹也把你从小拉扯到大。他就快离开这个世界了,你不站在床头最后送他一程,却跑来赞美我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