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 外 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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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 外 情-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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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赶超是迟早的事情。然后,新秀们也已经开始冒起,不管是始源、圭贤、Kimi还是基范,总有一天也会登上顶峰。
  这样的新旧交替本是很自然的,可我那个时候太过骄傲,一心想当最强的人,因此做出了错事。
  
  十年前,可以说是我律师生涯的巅峰时期,无人能出其右。也正因为这样,我更加目中无人起来。终是在一场官司中,输得一败涂地。
  那时我是律政署的检控官,要控告一个犯人蓄意谋杀,辩方律师则是基范你的二叔金岳奇。本来一审二审都按照我的掌控在进行,但是到了三审时,辩方找到一个新的关键证人,足以证明那个犯人是出于自卫而杀人。
  知道这个消息我很慌乱,如果官司输掉我将会成为律政界的笑柄。我不能输,更加不想输!我无法容忍我的记录上有任何污点,我要做常胜将军!
  正是这样畸形的心理,让我做了此生最错误的决定——我收买了那个证人,引诱他做假口供……最后官司我赢了,但原本无罪的犯人却被判了死刑。
  从那以后,我每天都遭受良心的谴责,每个晚上都梦到那个犯人来找我报仇。我开始出现幻觉,对所有事情都疑神疑鬼……在这种情况下,我去看了心理医生。通过医生的指导和开解,我才慢慢走出阴影,可再也没有办法上庭,所以才会退出了律师界。
  本来一切都正常了,我开始在S大学当助教,希望培养出更多优秀的律师。只是没想到,五年前的一天,当初我收买的那个证人穷困潦倒回来找我,威胁我给他更多封口费,这个情形,刚好被始源和Kimi看到……
  他们两个都很震惊,怎么也不会料到自己最尊敬的被当做榜样的老师,曾经做过那么龌龊的事情。他们的正义感都很强,不能容忍这种事情,但因为两个人性格不同,所以反应也不同。
  虽然他们都选择原谅我过去的错误,可是始源却因此变得消沉,不再如同以往那般自负高傲,因为我正是他的前车之鉴;而Kimi则选择出国散心,不断充实自己并告诫自己不能犯同样的过错。
  
  今天他们能同时来参加我的生日会,让我觉得非常高兴。更重要的是,我看到了在他们身边的你们。基范对始源的包容,易峰对Kimi的信任,都将是他们人生的最大动力。我希望你们两个能够永远陪伴在他们左右,在他们犯错时提醒他们,当他们消极时鼓励他们,让他们能够获得应有的成绩。这样,我这个不称职的老师,也算是放心了。”
  K。C端起躺椅旁边准备好的茶,慢慢喝了一口。能够将自己过往所做的错事甚至是丑事说出来,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如果不是对两个徒弟期望太高,恐怕他是无法将这些说出来的吧。
  听了这么长的故事,基范有些愣神,事实远远超出他的想象很多倍。再次看向面前这位老人,头发花白,皱纹密布,总是流露出慈爱目光的双眼里已经完全看不出昔日的锋利。从顶峰跌下来的他,一定经历了旁人无法体会的伤痛吧?
  可是始源呢?他也曾经那么靠近那个顶点,风光无限、意气风发、不可一世,却又在还未启程时,已经被人狠狠拽了下来。而那个人,正是他最敬爱最尊重的老师。
  始源,那样的你,让我觉得心疼。
  “前辈,或许我并不坚强也没有什么才能,但是我会永远支持Kimi,让他去做他想做的事情。也要谢谢前辈,肯定我和Kimi的关系。谢谢您。”易峰恭敬的起身,行了一个标准的90度大礼。
  基范也随之站起来,行礼道:“能不能在事业上帮助始源,我没法保证,但我会永远站在他身旁,给他幸福。”不是默默在他身后,而是要做那个与他并肩而行的人。金基范也有属于他自己的骄傲。
  看着眼前这两个低头躬身的青年,K。C终于满意的笑了。始源、Kimi,你们真的没看错人呐。“既然这样,两位可以出去继续享受美好的假期了。”
  “好的。”基范和易峰再次行礼,然后一起走出了房间。
  
  刚刚回到宴会大厅,还来不及喘气,只见一个高大英俊穿着厨师服的男人站在了跟前。
  “林峰?”基范有些吃惊,但想到对方是K。C的儿子,那么出现在这里也不奇怪了。
  对他们两人淡淡一笑,林峰的儒雅魅力马上散发出来。他解下腰间的围裙,说道:“我听说爸爸跟你们进去有段时间了,宴会快要开始,所以打算进去叫你们。”
  易峰抬眼一看,才发现宴会厅里已满是人潮,他刚发呆去了,竟然没有注意到。
  Kimi倒是老早就看见他,此时正朝着他们走过来。而始源也在做同样的动作。
  “范范!”始源将基范搂入怀抱,亲热地蹭了蹭他的脸蛋:“我钓到了两条大鱼哦!回家可以炖汤喝。范范你有没有想我呀~~”
  “想你个头啦,走开。”不喜欢在大家面前表现出亲密的样子,基范抬起手臂挡住了脸。
  始源当然知道他的性格,所以笑呵呵的放开他。
  反观另一边,Kimi和易峰就大方多了,易峰靠在Kimi怀里把所有重量交给他,然后对林峰说:“K。C还在里面,我们先出来了。”
  林峰点点头,开门走了进去。
  “爸!!——”让众人惊颤的叫喊传出来,距离最近的始源和基范率先冲进房间,而后就是Kimi与易峰。
  只见K。C静静平躺在椅子上,眼睛闭着,似乎睡着了一般,非常安详。
  易峰赶紧阻止越来越多的人涌进来,并拉开了林峰,将手搭上K。C鼻端、脉搏最后是颈部。他倒吸了一口气,露出悲伤的神色,颤抖着说:“已经……去世了……”
  
  然后,已经停在海上的游轮即刻返航。等回到港口时,已经有医务人员在岸上待命,将K。C抬走了。
  没想到这个热闹无比的生日会,竟会变成丧礼。
  发现船上的人都心情低沉,林峰安慰他们道:“爸爸一直都有肝癌,已经到了末期。他离开的时候,嘴角带着笑,可见走得很平和,并没有多大的痛苦。我想,他总算是完成了最后的心愿,已经死而无憾。
  今天早上来之前,爸爸对我说,他将要去见的人,是他最得意的学生。在场的各位,你们对于我爸爸的意义是非常重要的,你们是他的骄傲。
  感谢大家来参加我爸爸的生日会,再见。”
  林峰对着大家轻轻挥手,走下了游轮。
  K。C,曾经是香港最顶尖的律师,在他的律师生涯中赢得官司无数。虽然他犯过错走过歪路,但也不可否定他对律政界所作出的贡献。
  最重要的是,在他生命尽头,他引以为傲的学生们能陪伴着他,已经没有遗憾。
  
  回到公寓,始源将钓来的两条大鱼放进厨房,一出来就看到基范坐在沙发里发呆。
  坐到他身边,牵起他的手,始源捏捏他圆润的鼻子,说:“还在想K。C的事情吗?峰学长说得没错,他走得安详,应该不会痛苦。”
  “始源……”基范半扬起侧脸看着始源,内心无比复杂。“他把以前的事情告诉我跟易峰了,你还怪他么?”
  其实当知道K。C单独找基范和易峰谈话时,始源已经猜到内容了。说实话,对于那件事情他一直无法释怀,自己那么尊敬的老师居然曾收买证人,做出违法的事情,对他打击很大。
  在无法接受的同时,向来高傲自大的他异常担心,怕自己有一天也会跟K。C一样犯下无可弥补的错。从那以后,他变得郁郁寡欢、意志消沉,总是在心里告诫自己:千万不能盲目自大。可是在他谨慎小心的时候,那些曾经拥有的自负与信心,都远离他而去。
  现在的崔始源,不争不抢无悲无喜,输了官司不会伤心,赢了也不会特别快乐。他只是恪守作为律师的本份,没有激情,也无所谓输赢。
  他觉得这样很好,真的,很好。
  
  “怪不怪又有什么区别呢?反正他人已经离世,前生恩怨皆抛去。我们没有吃晚饭,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做吃的啊。”这样说着,始源走进厨房。
  基范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得紧紧蹙眉。
  始源,在你眼底明明还燃烧着一团火,为什么要压抑呢?
  你在害怕对不对?就算K。C离开,你也不能放下。就算Kimi能够重燃斗志,你依然选择平淡度日。
  你不应该是这样。不应该。
  
  。
                  Part 12 新的案子,始源VS……? 
  打印室里,基范正在复印一大摞资料,全是希澈需要的。
  来品言几个月,他亲临现场看了好几场官司,身体里不安分的血液越来越蠢蠢欲动。离司法考试还差半个月时间,这些天他每晚都复习到很晚。
  看过其他人上庭,基范才发觉自己有很多以前没有觉察到的不足,实践远远高于书本知识,果然不假。接触到这么多风格不同的律师,让他开始揣摩起自己的辩风。
  不过,一直没有机会去看始源上庭。每次都刚好被希澈拉走或者是去寻找材料,本来始源接的案子就不多,所以每次都错过。
  今天又有了新的机会,基范在心里暗暗发誓:这次一定要去看始源打官司!
  正这样想着,就看见始源的秘书Alice走了进来,脸上布满愁容。
  “怎么了小艾?始源欺负你啊?”基范对她开着玩笑。
  可是Alice一点都笑不出来,翻着手里的档案叫苦不迭:“我是在为始源担心啊!你知不知道他今天接的案子,当事人被控告藏毒贩毒以及蓄意伤人!你知道我们国家有多痛恨毒品啦?最高刑罚可以判无期徒刑的诶。最最要命的是,他伤到的人是尖东社团老大马仔坚,人称Rocky,现在人还躺在医院里。完了,他一定会被那些小弟寻仇的啦!基范,你自己进出也要小心点哦。”
  黑社会?这样复杂的案子,照理说始源不会接才对啊。基范问道:“始源怎么会接?”
  “被告的那小子付明宇是始源以前一桩案子的证人,从那个案子后他们关系就不错啦。我也觉得奇怪,泥鳅付虽然是小混混,但是不像会贩毒的人啊……”Alice挠挠头,想不出所以然。
  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档案,基范说:“这些都是要拿给始源的吧?我帮你送进去。”
  狐疑地瞅瞅他,Alice恍然大悟般笑起来,将手中复印好的东西交给他:“那我就不客气啦~~基范你好好跟他谈一下,既然案子已经接了,万一输掉的话泥鳅付就完蛋啦。”
  基范接过东西,笑了笑:“放心吧,没事的。”
  
  叩响始源OFFICE的门,听到他醇厚低沉的声音响起:“请进。”
  基范推门走了进去,发现始源拧着眉头埋首于厚厚的文件夹里面,英挺的侧脸上满是疲惫。
  将档案轻轻放在办公桌上,基范隔着桌子伸出双手按上始源的太阳穴上,不重不轻的揉起来。
  始源本来有些错愕,但是感觉到对方熟悉的味道,便安心了。
  按摩了大约两分钟之后,基范才收回手,用温柔的语调说:“还是第一次看你这么累,案子很棘手吗?”
  眼角瞥到放在桌上的档案,始源嘴角翘了起来:“你是想对希澈哥罢工然后来当我的秘书么?范范你果然已经爱我爱到情不自禁、欲罢不能了吧?嘿嘿~~”
  本想抽一本文件朝着那个厚脸皮的人打去,可是基范最后拼命忍住了。边在心里想着‘我不跟他一般见识’边开口道:“这案子你现在掌握了多少?说给我听听。”
  然后拉开脚边的旋转椅坐了上去。
  始源嘟起嘴巴耍赖道:“范范你这是干嘛?似乎越界了哦。”
  冲他做了一个凶凶的鬼脸,基范立马站起威胁说:“你不告诉我,我自己去查!”
  “好好好,我告诉你,行了吧?”始源赶紧拉住他的手,将他按回椅子上,一脸无可奈何。
  
  “案子发生在昨天晚上23:20左右,地点在尖东一家地下PUB。据我的当事人付明宇所说,他是PUB的常客,经常跟着他老大Rocky去那儿玩。当晚他照例跟着兄弟们划拳喝酒,中途因为喝多了便去上厕所。正从厕所出来,迎面撞上一个人,是Rocky的副手鲨鱼哥,对方形色匆匆地往后门跑去。
  下一秒就听到场子里有人大叫‘条子来了’,然后他就看见很多人冲过来想借着后门逃跑。付明宇也跟着大家疯跑,刚跑到后门边的一条黑巷子里,忽然听到里面传来细微的呼救声,他走了过去,就看见Rocky呻吟着躺在地上,身体有多处重拳所造成的伤。他正想要扶起对方,却被赶来的警察逮个正着。
  在例行的搜身中,警察从他外套口袋里搜出了一包海洛因。然后在警局被盘问期间,送Rocky去医院的警察说他已经醒来,一口咬定是付明宇打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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