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见深忽地执起雍正的手来,叹道:“贞儿向来与朕说过,你是个能为的。如今贞儿去了,朕也不愿冷落了你,你便随了朕,为朕做事,也算全了贞儿对你的爱护之情了。”
“……”情节太过于大起大落,雍正一时之间也是言语不能。半晌,方见他回过神来,跪倒在地。只手被朱见深捉着,实在挣脱不开,便也只能不伦不类的谢了陛下的圣恩。
一时,又有人唤了一声:“太子来了。”
便见那朱佑樘跨步进了寝殿,正正好看到雍正跪在地上,手被自家父皇捉着的模样。
朱佑樘对着雍正向来有着心思,只是一直没接触过这些情情爱爱的,没能察觉出来自己那点小心思罢了。可是尔今见到朱见深捉住雍正的手,心中便很是不舒服。
偏偏他是个聪明的,对着雨化田自己也早有自觉,对他的心思与旁人不同。如今见着这种事,哪里会想不通自己别雍正的那些心思呢。
当即,脸上便有些难看了。
可朱佑樘能在皇宫之中生存下来,虽有雨化田和周太后看顾的缘故,可是他若是个不成器的,便是别人再怎么看顾也是没用的。
于是,朱佑樘也就能不动声色的很快转了脸色,只摆着一副哀凄的模样,对着朱见深说道:“父皇。万贵妃娘娘虽然已是仙逝,但必不愿意看到父皇心里难受的。父皇可要节哀啊。”
实际上,朱见深都有些忘了万贞儿了。见朱佑樘提起,心中的哀意便又回来了。只一转身,又伏在了万贞儿的床前,痛哭起来。
雍正见了,很有些哭笑不得。
这个皇帝,也着实有些孩子气了。
而一旁的朱佑樘看到雍正一眼不错的盯着自家父皇看,心中便有些醋意起来:“化田,你已然看过万贵妃娘娘了吗?”
“回太子的话。”雍正低眉顺眼状:“奴才也不过刚来一会儿,尚来不及见着贵妃娘娘仙容。”
“那你还不快些去看看?要知道,贵妃娘娘生前可是最疼爱你的。你到现在还未见她一面,很是有些说不过去的。”朱佑樘说完,便觉得有些不妥。自己虽是吃醋,也没得拿自己喜欢的人来做栈子的。可是话已然出口,总是收不回来的。
雍正却是觉得理所当然。只觉得朱佑樘怕是一进寝宫,便见着朱见深握住自己的手,便担心起自己会否转到朱见深的手下罢了。此举,也不过是在敲打自己。
这也不过是上位者的多疑罢了。
便是自己当年,也不正是如此吗?
此时此刻,总该表表忠心才是:“谢太子提点。”说罢,雍正便向朱佑樘略一施礼,然后便向朱见深请了愿:“陛下,还请陛下全了奴才的心愿,垂怜让奴才见见贵妃娘娘的仙容吧。”
朱佑樘的脸虽挂上去的,但心里却是担心雍正生气的。虽说雍正现在的表现并无不妥之处,可是朱佑樘心里有雍正,便不愿雍正将气闷在心里,到后来,若是闷坏了,惹出了病,自己不知该有多心疼了。
朱佑樘自知了自己对雍正的心思后,便想时时刻刻与雍正伴在一起的。见雍正已是见过万贵妃的仙容后,便道:“父皇,雨公公向来得万贵妃娘娘的看重,必是有其过人之处的。儿臣想着把他讨了过来,也算是全了儿臣与贵妃娘娘的一点母子之情。”
岂料,朱见深却用哭调说道:“你却是来迟一步了。朕看着化田合眼缘,已是将他留下了。好了,你也快来看看你贵妃娘娘,便去处理政务吧。”
朱佑樘闻言,如遭雷劈一般。
突又想到自己进来之时,朱见深握住雍正的手时,眼中闪过的那丝意动,顿时便有些坐立不安了。偏偏面前这个是自已的父皇。
天地君亲师,朱见深便占了两个。
朱佑樘不好驳话,只得依言上前见过万贵妃后,告辞而去。
只是,临走时看向雍正时,眼中似有千言万语。雍正虽看着暗暗纳罕,却也并未说什么。只道是朱佑樘有事要交代自己罢了。
于是,便心下打定主意,待会找准时机,先行告辞,然后再由密道去见朱佑樘,看看是什么事情罢。
于是,为了让自己早些出去,便上前很是宽慰了朱见深几句。朱见深听了,更是觉得这雍正是个可用的,也难怪贞儿会那么看重于他。
朱见深对雍正越发青眼,便也愿意听他的话。见他让自己且放宽心,又让自己好好休息一下,等着万贵妃入土为安,不要让她在九泉之下为自己担心的话来之后,便点了点头。
“那朕且先走了。你便帮朕料理一下贞儿的后事吧。你办着,也不用拘着许多,便是办得大些,也是值当的。毕竟,朕还要追封贞儿为皇后呢。”
“是,奴才遵旨。”雍正应道。
“日后,你也不止管着西厂了。前些日子万喻楼也去了,你也暂管东厂一段时日吧。至于以后……你看着哪个妥当的,便与朕一说,朕再点了那人管东厂吧。”
雍正闻言,暗自欣喜,道:“奴才必不负陛下厚望。”
10
10、第十章 。。。
雍正办完了那些琐事,只做那为了万贵妃之死而哀伤的模样,回了西厂。
马进良和继学勇一直在西厂内等着,所以雍正耐着性子与他们说了几句,又将朱见深把东厂交给他暂管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马进良和继学勇很是一喜,纷纷恭喜起雍正来。
不过,雍正却是谨慎惯了的。更何况这时万贵妃刚死,自己这边便被人恭喜着,若是传到朱见深的耳中,怕是不好的。
更别说等到东厂知道自己要暂掌他们那边时,怕是会恨死了自己。
是以,雍正更不能让东厂那帮人拿了自己的错处,去找朱见深挑拨是非。
好不容易回了自己的房间,雍正打开了密室的门闪了进去,点了那灯笼,在这暗暗的密道中走了一会,才到朱佑樘的房间。
雍正按了机关,自一处小小的、只有眼睛大小的洞孔中查看了一会朱佑樘的房间。见到房间内只有朱佑樘一人坐在那书桌面前,蹙着眉头,看起来有着气急的模样。
雍正又观察了一阵,确定房间内再无旁人,这才打开了密道的门。
朱佑樘正生着气、吃着醋呢。耳边一听到声响,急急的转过声响传来的位子,正好就看到雍正自密道中出来。顿时,那点气性、那点醋意便浑不见了。
“化田,你终于来了。”似惊似喜的声音,让雍正眉头一跳,有些适应不良。
“太子,可是有什么事吗?”雍正恭敬的问道。
朱佑樘在心中嗔了一句雍正真是不解风情,却也不敢说出口。毕竟,此时的雍正看来是入了父皇的眼了。虽说让他知道自己的真心并不碍什么,怕就怕他会就此躲了自己,那就真真是让人伤心了。
所以,朱佑樘一时也不急着表白。
在朱佑樘看来,只要等到自己登基,雍正无论如何,也就只能是自己的了。
不过,此时还是正事要紧。朱佑樘执起雍正的手,无视掉雍正蹙起的眉头,只叹道:“如今万贵妃死了,后宫也算是暂时平静下来了。只是,如今父皇的身子尚算康健,怕是后宫从此之后便会有许多的小皇子诞生了。”
“太子多虑了。”雍正知道朱见深今年便会死去,只是这些话却是不好说的,只能换个方式劝慰:“虽说可能以后这宫中会多出许多小皇子来,可是皇上成年的皇子只有太子您一个。而皇上,虽说现在尚算康健,但也是不惑之年了。便是等到大不忍言之事发生,那些小皇子们成年的怕也没有一个呢,又如何能与太子殿下比呢。”
朱佑樘听着雍正有理有据的分析,心中仿佛喝了蜜一般的甜。这是在劝慰我呢~想到这一点的朱佑樘,身和心都像要飞起来了一般。
同时,手上也捉得越发的紧了。
雍正的眉头紧锁,不为别的,只是觉得手上有点疼。但是想到如今的朱佑樘正是对未来不安的时候,倒也未说什么。
不过,朱佑樘时时刻刻的注意着自己喜欢的人,所以看到雍正眉头紧锁,眼睛盯着自己的手时,这才发现自己的举动有些不妥,赶忙便放开了手。见到雍正的手有些发红,很是有些心疼,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我实在是太过失礼了。”朱佑樘喃喃道。
“奴才无事,太子不必挂碍。”雍正收回了手,毫不在意的回道。
可是朱佑樘却是满心的愧疚的盯着雍正的手直看,只让雍正抽搐着嘴角,把手往身后藏去,这才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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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自得朱见深的重用之后,着实忙碌了好一阵子。
只是,除了东西两厂的事情之外,朱见深时时召他进宫,和朱佑樘经常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这两件事,着实让他很是不舒服。
虽说朱见深时时召见他,可以算是对雍正的重用,着实应该感到高兴的,可是不知为何,雍正看到朱见深经常性的看着自己,看到发呆的模样。雍正表示,这不能说是不自在,更该说是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出来。
而且不止是朱见深,连着朱佑樘也是如此。
这让雍正不得不感叹一声此二人果真是父子之余,也不禁怀疑起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不对,这才让此二人如此反常。
偏偏旁敲侧击一番皆无结果,只换来两人的哈哈一笑,便不再多言语。
如此一来,雍正也只能无奈了。
万贵妃的死是在四月,很是不吉利的月份。因着为了显示隆重,特特儿把她的棺椁放了整整七天,待头七过了之后,才选了个好时辰让其下葬。
只是,为万贵妃的死而真正哀叹的也只有朱见深一人了,而后宫与朝堂之中,被万贵妃的势力而压制住的人们,无不为此拍手称快。
其实朱见深并不糊涂,他只是太过在意万贞儿罢了,所以,才随着她在朝堂及后宫之中胡乱搅和。所以,虽然知道众人此刻哀伤的神情是假的,虽然有些人连戏都演不好,朱见深也没办法去责怪他们。
所以,他只能对着雍正表达自己对万贞儿的思念之情了。
(雍正:Σ( ° △ °|||)︴什么?我没看错吧?是字面上的意思吗?朱佑樘:作者你是想死吗喂?(╯-_-)╯╧╧ )
可怜的雍正只能日日被朱见深唤到跟前,听着他说一堆有的没的,偏偏面前这人又不是他可能反驳或无视的人物,于是,便只能将受着了。
葬礼之后,生活还是如此,该怎么过的,还是怎么过。
时间很快就到了一个月后,便是端午了。端午节为每年农历五月初五,又称端阳节、午日节、五月节等,是民间的大节日,也是宫中难得放松的日子。
朱见深突然很想出宫去看看。
在当皇帝之前,他曾被继承皇位的叔叔赶出宫去,很是过过一段穷困僚倒的日子。只是,那时有万贞儿陪在他的身边,不断的安慰他,照顾他,这才使他安然度过那段让他几乎要绝望的时候。
所以,很自然的,最近常常陪在朱见深身边的雍正,也跟着他一起出了宫。
既然是在端午时出的宫,自然就要去看看赛龙舟了。朱见深和雍正由马进良和继学勇等一干西厂侍卫护送着,来到了京城外的永定河。
永定河边倒是热闹非凡,熙熙攘攘的人群把河岸围了个水泄不通,人人摩肩接踵,让一向不喜与人接触的雍正蹙紧了眉头。
一旁的马进良见了,赶忙说道:“陛下,督主,我们西厂在永定河边有座篷子,不如去那儿看赛龙舟吧?”
朱见深在一旁听了,也觉得待在这里不是办法。虽是尚未到人群的中心,但是因为天热的关系,那些百姓身上很是传来一些难闻的汗味,养尊处优已久的朱见深觉得适应不良。既然马进良说西厂在这儿有座篷子,便在篷子里看龙舟也是好的。
时已近午,朱见深和雍正由马进良带着去了西厂的篷子,篷了里早就候着一干侍卫了。而西厂的篷子旁边,正是东厂的篷子。
不过,因着前段时间赵怀安杀了万喻楼之后东厂颇有些自顾不暇,而且再加上朱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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