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供。走投无路之下,她才选择给东田满做情妇。
当年假若冷漠的银行能够稍稍放松一些条件的话,或许她现在已经是自食其力的美甲店店主了。
看见这合同藤泽未树不知道有多少感慨,又有多少渴望。可是倔强的个性让她没有展露出来,只是道:“你居然敢个给我做无抵押贷款?”
“对的,而且如果是你贷款,我将会为你做三年的担保人。”
这话又让藤泽未树震惊了。她颤抖地道:“为什么?我抛了店铺跑掉的话你可就惨了哦。你不怕重蹈东田满的覆辙吗?而且万一我在这期间经营不善亏损了,你也是要负全责的呢。为了让我帮你,你又要跳入另外个陷阱,这可是很蠢的。”
话落,她冷声道:“不能理解你为何突然要这么做。别指望我领情,我现在只是觉得很奇怪。你为了利用我居然处心积虑到了这个地步,真是令我‘佩服’。”
直树听见,摇头一下,忽而道:“藤泽小姐,能麻烦您让我看一下,您的手吗?”
藤泽未树奇怪地瞥着直树,满脸狐疑。可想他也干不出什么坏事,这便很大方地伸手出去。
直树说一声“失礼”,仔细地打量起来。
却见这是一双细白修长的手。手上的皮肤柔嫩白皙,可见每日都在做护养,但是最醒目的是那一排椭圆形粉红色长指甲。指甲上以手工画出精美的满天星图案,色泽艳丽又干净漂亮。
“这是你自己亲手画的么?”
“是的,怎么了?”
直树放开她的手,抿嘴笑道:“很漂亮。”
藤泽未树脸上一红,随后收回手,道:“那又怎么了?”
直树诚恳地道:“真是不好意思,之前我误解了你。其实你很擅长这个。”
藤泽提起自己喜欢的东西,得意地道:“为了画好它我足足模仿了300本杂志图案。从11岁开始。”
直树感叹道:“难怪。是这样的,之所以要给你贷款,不是为了让你帮我,而是我发现了一个急需贷款的优秀创业者。为那些自食其力的,拥有自主技术的创业者提供帮助,是我一直以来的工作。”
藤泽未树怔怔地道:“你这什么意思?”
“我说的优秀创业者就是您。”
“我?”
直树看着她,认真道:“银行一直以来教导员工们,只能做不赔本的生意。在这种前提下,包括藤泽小姐在内的许多有能力的创业者,因为初期无法得出‘不赔钱’这样的结论,而无法获得资金。最终让资金流向了一些大企业,许多小企业纷纷倒闭。可是,我不喜欢行内的规则。我喜欢看一个人和一个企业的未来性。”
“未来性?”
“是的。在我看来,藤泽小姐的审美能力非常优秀,尤其是,我看了一下你自己的指甲,画得很新潮很漂亮。至少在我最近接触的女性之中,我没有见过能够将指甲画得这么精致的人。我认为您具备这种‘未来性’。您很有潜力,所以我看好你开的店。当然,店铺开好了,经营上面还是需要多加努力的,这可能是你薄弱的地方,然而这一块未来我会跟踪进行指导,保证你经营策略的正确。只要有你的技术,和我的经营指导,我相信这家美甲店挣钱不是问题。所以我认为贷款给你是没有问题的。这也就是说,我选择给你钱,只是看中了你的能力,而不是要利用你。”
话落,直树将合同推前一些,道:“请你看看吧。明明拥有强烈的创业欲望,还有很好的能力,却因为资金短缺而无法实现梦想的创业者们,是我最关心的群体。就算你不帮我,我也希望帮助你完成梦想。”
看着那叠无抵押贷款合同,听着直树的这些话,藤泽未树突然眼前一热,视线模糊了。
她这次没有掩饰自己的心情,那副感动的样子一览无遗。
“你……你一个银行工作的人,为什么对这些创业者这么关心。为什么要在乎这些人呢?”
“因为我的父亲,他就是这些小企业者的一员。”
藤泽未树怔怔地看着直树:“什么?”
直树勾起悲伤回忆,面容有些沉默,可他还是徐徐地道:“父亲曾经是一家小企业的社长,我们公司也有很好的产品,那是一种重量极轻然而承受压力极大的螺丝钉。这种螺丝钉,无论是应用于残疾人的假腿假手,还是用于机械制造、航空制造,都是非常好的材料。如果能够广泛应用的话,能够为经济发展带来很好的帮助。然而因为银行草率地认定父亲的产品无法获得巨大利润而停止贷款,资金断链的父亲绝望之下自杀了。”
藤泽一听,十分骇然:“原来如此。所以你一反常态,是为了你父亲?”
直树摇头道:“不,是为了避免更多这样的悲剧,也是为了不景气的经济而努力。资金需要寻找更加适合的地方,而不是被大企业全部吸收最后成为坏账。”
“原来如此。”藤泽未树低下头,沉默了许久许久。
“说实话,你是个傻瓜。”
藤泽的嗓音有点哽咽。“我这种女人,你居然也能够这样正眼看待。”
直树听见,微笑道:“因为有人教导我,男人和女人不一样,不能用揣测男人的方法来揣测你们。尤其女孩子,她们喜欢做梦,虽然异想天开,但是那些梦都很美,男人不能践踏,不能瞧不起她们,不能让她们哭。”
这话落下,藤泽未树不自觉地笑了出来,可笑过后随即低下头哭泣起来。
那仿佛是压抑了许多年的悲伤和委屈,在这一瞬间全部发泄了出来。
她趴在桌子上,哭得那么可怜,看得直树都后悔当时对她放的狠话了。
藤泽未树颤抖地道:“不是为了我的美甲店,鬼才要和那种粗暴的男人上床。半泽先生,我的确很需要钱。这笔贷款,我想要。”
直树斩钉截铁地道:“我明白。只要你愿意签合同,钱不是问题。”
藤泽未树听见,眼里浮现感激之色。可随后她又低头,显得为难:
“不过,就算答应了你,我也不一定能够帮你拿到东田满的账户。他的东西连他的同伙都不知道,只有他自己晓得。”
这是意料中的。而直树此时也不全把注意力放在账户上了。
他翘起嘴角道:“这些话我相信。其实哪怕你找不到我也不会怪你的。因为你已经尽力了。”
听见这话,泪眼朦胧的藤泽未树抬头看向直树,道:“给我点时间,好吗?”
直树听见这话,知道有希望了。
他紧紧盯着藤泽未树:“没有问题。不过银行很快可能又会找我的麻烦,希望您能够尽快。”
藤泽未树一点头:“嗯。”
直树听见,喜悦非常:“那就拜托您了。”
***
从藤泽未树那里得到协助获取东田满账户的允诺后,直树突然觉得眼前的路变得宽敞了起来。他也为当时自己的愚笨感到懊恼。
还是小忍好啊,因为他的爱心和体贴,直树才能够找到突破口,他此时对于自己这位宝贝恋人充满了感激。事情完了,他第一个想的就是给忍汇报一下可喜进展,然而就在他要打电话前,有电话打给了他,看见号码,直树不自觉叹口气。
是他妈妈的。
最近只要一看见母亲的电话,直树就明白要陷入麻烦之中。因为肯定又要纠结小花的事。
可是毕竟是自己母亲,他想了想,还是接了。结果果然是要他回家就和小花为昨天他们争吵的事道歉。
直树很无奈,想要回些话,可很快母亲的另外一条短信让他猛然怔住
【小花怀孕了。】
***
原本明亮的房间里,所有窗帘都拉上了,只有中间的窗户留下一条缝隙,让阳光还能够微弱地照射进来。床上的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而被子下头有人抱着自己紧紧缩成一团,不愿意让光照到半分。他空洞地望着面前的手机,已经哭过几次的眼睛红肿非常。
苍白的手想要拿起电话拨打一个号码,可是迟迟地却无法伸出去。
想起下午的事,忍简直生不如死。肉‘体的疼痛是其次的,精神上的伤害难以估量。如果可以,他宁愿希望当时自己药性更强一些昏迷过去,而不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哥哥强‘暴了自己。
明明这二十多年来,三哥一直都以厌恶自己的姿态在自己身边,可谁曾想过他居然敢冒大不韪干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
方才他将自己洗了很久很久,可总觉得还是没有洗掉那些屈辱。想想看,渡真利泉这样做,他以后还怎么见人。在家里他今后将没有勇气面对父亲和兄姐,在外他觉得对不起直树。直树如果知道自己的哥哥如此禽兽,自己如此无能,会不会瞧不起自己的家族和自己。
忍将脸埋在枕头里,结结实实地又哭了一回。
正在他哭得疲乏无比的时候,手机那里突然发来了简讯。
是直树的。
看见直树的信息,忍的心情十分复杂。
简讯有一通,但是因为很长,分为了两条。
第一条:【多亏了小忍,我说服藤泽未树了。拿到账户只是迟早的事。这以后,我将会好好地收拾东田满和浅野匡,让他们尝到自己恶性的后果。】
这是好事,忍看着,心情略微平缓一些。毕竟这是他和直树共同努力在做的事,能够攻破藤泽未树这么麻烦的人物,这是再好不过的了。
第二条:【不好意思,本来今天想来看你,但是家里出了点事,可能来不了了。……我妈妈说小花怀孕了。】
看到这里,忍眼里的神色僵住了。
他安静了许久,颤抖地打了几个字过去。
【你和她,还有夫妻生活?】
信息发过去,那里迅速回了。
【没有。但是就是这样才是问题。小花自己也很慌,她和我妈妈承认没有和我发生关系,然而和
谁发生了,她一点印象都没有。既然不是我,铃木洋太又在医院,那么肯定是其他男人。我怀疑小花被人强‘暴了。我不能容忍这件事,要调查清楚,揪出凶手。】
看见其中刺眼的字眼,忍的呼吸急促起来。感觉到直树对小花的那种关怀,他不自觉地羡慕,忍不住又觉得很心酸。往常他会乖巧地帮他出谋划策,可今天突然遭遇了那样的变故,他已经捡不
起那种宽容和机灵,他只是直白地回复:
【直树对小花真好呢,你辛苦了。】
【真是对不起,小忍,毕竟小花是孩子的妈妈,不能放任这件事。】
看见这些字,忍努力翘起嘴角。颤抖地打道:
【嗯,你做的是对的,直树。你们好歹有十几年的夫妻感情。】
【那下周我来看你。】
忍的指头在手机上悬了许久,随着不自觉流出的泪水慢慢地打出一句话。
【没关系,你忙就不用来了。我最近也有点事,可能短期见不到你了。】
【怎么了?什么事?】那里似乎察觉到了一点异样。
【不,没有。工作忙。】
忍如此道,随后将手机放一边,把自己缩得更紧了。
强烈的抑郁情绪笼罩了他,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古怪,仿佛失去了聚焦一般空泛而虚无。
不过几秒后,他手机又响了,是直树的。
【我下午来看你。】
仿佛感觉到什么一般,直树立刻改了态度。看见这行字,忍瞬间泪如泉涌。
但是他的心情很复杂。难以一言道明悲喜。
【不了,别来……我以后再不见你了。】
一时激动,他打出了这样的字,随后立刻觉得错了。
这么写,对方肯定会感觉到问题的。而果然——
【为什么?】
看见这些,忍没回答。
【是生我气了吗?忍,不好意思我又食言了。但是小花是病人,没有自主行为能力,发生这种事我也有很大的责任,不能不去弄清楚,希望你体谅一下。】
看见这话,忍微微垂眼,轻轻地打道
【嗯。】
写完这个字,他再也忍不住。
关了手机趴在床头,哽咽不止。
作者有话要说:
TIPS:作者其实是个虐货,但是年纪大了总想写点好的。可是无奈虐的因子又在和我搏斗。啊,到底最后会如何发展呢。。。
第30章 痛苦欲分
与忍一通短信之后,不知为何,直树总觉得有一股道不明的忐忑在胸口涌动。他又给忍打了一个回去,可是那头却提示已经关机了。
忍怎么了?他生自己气了?
直树心中不是滋味,他总觉得忍身上发生了什么。可是小花这里的事情没解决,他无暇关注其他,只好暂时放弃了追究,直奔了回家。
一到家里,母亲看见他开口就哭,随后边抹泪边指责道:“都是因为你没保护好自己老婆,才发生这种事的,传出去像什么话?小花现在在屋子里头哭呢,你赶快去安慰她。”
直树本想反驳,可遇到这种事终究是男人不对,这便听了母亲的话去屋子里。一进屋,却见小花坐在屋子里一脸悲戚,她一看见直树便哭了出来。
看屋子里头两个女人哭成一团,直树一个头两个大。
半泽真理子走过来道:“会不会是你们两夫妻哪天喝醉了酒做的事?如果是这个,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