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天真作者:墨非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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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天真作者:墨非离-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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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的目光在所有人脸上扫了一圈,道:“这是断头蛇的血做成的,这些畜生虽然凶狠,但是同类的血很敏感,只要把这个带在身上,就能上祭台,但是我只有九块,我们必须分两批上去。”“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刀疤陈看样子是实在憋不住,轻声问了一句。三叔瞥了他一眼,道:“我就知道你们会不相信,你跟我上去。”说着,把其中的八块放在地上,让我看好了,所有人都不准动,然后自己拿了剩下的那块,和刀疤陈往祭台上走去。
等到他们两人从祭台上下来的时候,光看刀疤陈的脸色就知道蛇血起作用了。只是问题是现在我们要分两批,这蛇血作用能起多少,能不能重复用,所有人都不知道。刀疤陈的人吵着说必须让他们先走,怕我们走了之后不把蛇血扔出来。人遇到关乎生死的问题的时候,总是自私的。我们几个面面相觑,还没开口,三叔就说:“可以给你们先用,但你们必须保证用完之后扔出给我们,放心,按我说的做,绝对不会出问题。”
三叔这么一说,我就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老狐狸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眼下这种情况,分明是把我们这一群人的命交到他们手上,刀疤陈这伙人明显跟他交情也不深,要真说起来,就算是对我这个侄子,他都未必是完全信任的,他会这么做,背后肯定有什么问题。
刀疤陈已经见识过蛇血的作用,加上三叔的神情诚恳,他们那一伙人几乎都深信不疑,纷纷拍着胸脯保证会按说的把蛇血扔出来让我们再利用。看着他们一群人拿着蛇血一个个脸上跟拿到免死金牌一样地走上台阶,我还是忍不住低声问三叔,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刚刚在说服刀疤陈他们的时候,三叔脸上的表情几乎是可以称得上“和蔼可亲”,但是现在,他的脸上就只有漠然,听到我的问话,只是淡淡地回答了一句:“你马上就会知道的。”他的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躁动从祭台上传来,空气里的血腥味一下子浓重了起来。
我马上就猜到了那群人的下场,但是我无法理解,三叔为什么要这么做。“还不明白吗?”三叔看了我一眼,好像知道我想问什么,道:“这群人,是祭品。”
 
第36章 最后一个

“解决这群蛇的方法就是重现活人祭?”我皱了皱眉,如果是这样,我也就能明白,为什么三叔会找上刀疤陈这样一群有勇无谋的地下活动组织——他们从一开始,就是来送死的。三叔点了点头。“你不是做出示范了?”我想到他带刀疤陈上祭台的时候。“我还是直接把蛇血扔到祭台上,这东西是死物,那些蛇肯定没有兴趣。”三叔说的轻巧,好像刚刚间接断送了八个人性命的人并不是他。
事实上我也没资格指责他,要说是十年前的吴邪,可能会为了这种事情义愤填膺,但是今天的我,手上间接或直接地流过多少人的血,我自己都已经记不清楚了。想要生存下去,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只是有的时候,这些代价是别人的生命。
我想了想,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如果要重现活人祭,是不是少了一个人?”三叔点了点头,看着我,道:“上面的八个人是铺垫,他们死了,大部分的断头蛇会用他们的身体产卵,而这种蛇,一旦产卵,就会立刻死亡,但是剩下,会有一条蛇王留下,等我们献上最后一个活人。”“既然只剩一条,直接杀了不就行了?”胖子问出了我的想法。“没有用的,”闷油瓶开口道:“蛇王一死,所有的卵会立即孵化出小蛇,断头蛇可以在几分钟内长成成蛇。”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没能在它们长成成蛇之前把所有的蛇都灭掉,就和现状没两样,而且再来一次,我们连做铺垫的八个人都没有。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我们现在必须有一个人去送死是吗?”我瞪着三叔,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你这么看我也没用。”三叔苦笑了一下,道:“原本人数是够的,谁知道他们会一个个都抢着送死。”我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剩下的人,不管谁去做那个“最后一个”,我都没办法心安理得。
现实就是这样,在一定的条件下,一个人可以学会为了生存去杀人,但是他绝对无法真正习惯杀人;一个人可以看淡自己的生死,却很难真正看淡和自己相关的人的生死。
我之所以在知道刀疤陈他们那些人的下场之后还能这么安然坐在这里,就是因为我对他们没有任何的感情,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和我出生入死过的,我怎么可能淡定地说,让谁做留下的那个去送死?“我去。”我瞪了闷油瓶一眼,这家伙这种时候总是特别爱出风头。“你们带上小花走,我去。”我拉住说完就要往祭台去的闷油瓶,把他推离阶梯的位置,自己跨上台阶,和他拥抱了一下,趁机对他说:“反正本来过了这个十年,我该替你去守门的,我是没你那能耐在后面呆十年,横竖是死,不如这里来个痛快的。”
闷油瓶似乎被我的举动弄得愣住了,一时没能想出什么话来反驳,只是拉着我,看了我半响,眼神突然放柔了:“吴邪,你不能死。”突然间,我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心想看来电视剧也不是演假的,人遇到这种生死关头,总会有点感性的一面出现,连闷油瓶这样的人都不例外。
“我靠!”胖子一把趁我愣神,一把把我从台阶上拉下来,使劲往闷油瓶的方向推过去,自己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朝我们挥手道:“行了行了,你们小两口谁没了谁都不行,胖爷我反正一个人无牵无挂地,就让我去吧,谁都别想抢。”我还没说话,就听到一声嗤笑,只见黑眼镜扶着小花朝我们这边走过来。小花的脸色已经稍微恢复了一些,勾着嘴角嘲讽地笑着:“你们这演的是哪出?还真是上赶着去死?”我哑然,还真是这么一回事,但是我想我们之间,并不是那种虚情假意的推让,不管是胖子还是闷油瓶,我都不能让他们在我面前死去。
“行了别争了,这人说有办法。”小花看我们还在干瞪眼,朝黑眼镜指了指道。“什么办法?”我忙问。黑眼镜把小花让我接过扶着,笑了笑道:“山人自有妙计。”那样子看起来是真的胸有成竹,我们一下子就松了一口气。“行啊你个瞎子,有办法不早说,你这是故意膈应我们呢?”胖子一放松下来嘴巴就开始闲不住了,一掌拍到黑眼镜背上,笑道。
不管我们怎么问,黑眼镜就是不给解释,只是这人一直都神秘兮兮的,真有什么办法我们倒是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我们收拾好东西,跟在他身后一路上台阶。我看了很久都没能看出黑眼镜身上带了什么特别的东西,他只在刚才我们收拾东西的时候在手上绕了厚厚的几层布,我隐约觉得事情并不像他表现的那么轻松。
一直到了最后一级台阶,我们能看到祭台上果然像三叔说的一样,只剩下一条蛇在悠然地游动着。这蛇相比我们之前看到的,体型要小了很多,颜色也更鲜艳一些,而且虽然头的姓张没变,但它的眼睛是长在头的两侧,也只有一双眼睛而不是复眼一样的当眼,显得更像是普通的蛇。
黑眼镜转过头来对我们笑了一下,说了一句:“你们动作可要快点啊。”就朝那蛇王直接冲了过去,一把捏住了它的三寸和七寸,暂时制住了它的动作。但是他手上和蛇王接触的部分立刻就开始冒烟,我甚至能闻到布料被灼烧的味道。“艹,你说的办法就是这个?”胖子一看他的举动傻眼了,但是眼下情况已经是这样,在说什么也没用,他只能大声骂着,一边快速往棺材移动。
祭台的上面几乎是惨不忍睹,遍地的无头尸体和尸体上粘满的白底彩点的蛇蛋,以及被咬烂的,不知道是谁的头颅,还有没被吃干净的肉沫。在这种环境里,要想随心所欲的移动本来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加上三叔还不忘警告一句:“别碰到那些蛋,一碰里面的蛇就会出来。”我们几乎是踮着脚一步一低头。
出口在棺材里面,棺材盖是之前就开着的,所以接下去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困难,我们也没有多做停顿,看黑眼镜那边的情况并不好,我见识过这蛇对布料的侵蚀能力有多强,就算他手上捆了两尺厚的布,也花不了几分钟时间就会被侵蚀光。
三叔先下去,胖子第二个,小花现在这样的情况,必须上下都有人照应,所以我和闷油瓶就落在了最后。小花临下去之前,回头看了黑眼镜一眼,道:“我不会觉得欠了你的。”即使在这种情况下,黑眼镜还是能笑得一脸轻松无赖:“我知道。”他顿了一顿,在小花回身去的时候道:“花儿爷,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只求你记得?”小花没有回身,自然也不会看到黑眼镜的表情。虽然被墨镜遮去了大半,但我总觉得和他说话的语气不同,他的表情是认真的。小花示意我扶他下去,在整个人进到出口之前,他给了黑眼镜一句话:“我没兴趣记得一个死人,所以,活着出来,黑瞎子。”
 
第37章 一夜无眠

棺材地下的暗道是挖好的,看样子不像是盗洞,应该是当时修筑这里的工人留的。通道的门一关上就感觉隔开了里外的两个世界,我们完全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黑眼镜被我们留在了里面。到底是不是真的能出来,我们谁都说不准。那天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胖子硬是用布把那把青铜刀层层裹上带了出来,连夜托了关系把门道打点好,就等买主上门,也算是有点收获——只是为了这“收获”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从地下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我们实在是累得够呛了,想想在地下也没弄出什么大的动静应该不至于惊动外面,干脆就回到之前住过的旅馆在住一晚上。柜台的小姑娘看到我格外的热情,搞得胖子又来挤兑我。只是现场闷油瓶和小花的气压都有点不对,我也确实是不太想讲话,就随便应付了几句各自回了房间。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不知道烙了多久烧饼,好不容易睡着了,却一直睡睡醒醒地就是睡不安稳。又一次醒过来的时候,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干脆就起床跑到阳台去抽烟。
老实说这旅馆真心不错,价格和普通的旅馆差不多,但是设计上倒是显得格外有居家的感觉,每个房间都是设了落地窗,还附带阳台,有种别墅的感觉,这种旅馆在其他地方估计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到。阳台都是连着的,中间设了及腰高的护栏。我抽完一根烟,看看隔壁两件房都还亮着灯,心想难不成这两个人也和我一样?
小花我其实多少能理解。他这人,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有时候并不是一回事,虽然面上表现得对黑眼镜没什么好感,但是光从最后那句话,我就能看出小花对他还是上了心的,只是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是有什么渊源,居然能让解家当家这样的人都为之伤神。只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就算想挖八卦也得找准时机。我犹豫了一下,翻过护栏调到闷油瓶那边的阳台,敲了敲他的窗户。
屋子里半响没动静,我以为他妹听到,就又敲了敲,这下估计是听到了。窗帘被拉开,里面的光线照亮了整个阳台。闷油瓶看到我的时候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异样,只是快得我没来得及抓住。我朝他笑了笑,指了指门锁示意他打开。“有事吗?”闷油瓶打开窗问我。“没,看你也还没睡,就来看看。”我回道。闷油瓶皱了皱眉没说话,似乎心情不太好——这家伙从出来就一直心情不好,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本来还以为是因为累了,现在到这个点还没睡看来也不是我想的那样。
山区的日夜温差并不大,只是现在本就处在冬春交替的时期,加上我刚刚起床只披了件外套,夜风一吹就冷不丁打了喷嚏。闷油瓶叹了口气,往里面退了一步让了让,道:“进来吧。”我也不客气,朝他咧了咧嘴就进去在床边坐下。我看闷油瓶的被褥都没动过,就问:“小哥,你没睡?”闷油瓶闻言看了我一眼,在我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点了点头:“在想点事情。”“想什么?”闷油瓶这人平时总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纵然是有天大的事情,他也会埋在心里,如果没有人去挖掘,就会任由其烂掉,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哪次露出这种茫然的表情,不觉有点吃惊。
闷油瓶没有回答我,只是看着我,半响,叫了我一句:“吴邪。”我应了一声,表示在听,他才开口道:“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记得我?”我听了,第一反应就是这人又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了,但看看他的眼神,却不像是那种决心赴死的人该有的绝然或是淡然,反而像是闪着什么光亮,让我不由有些恍惚。
“小哥,你这问题没意义。”我和他对视着,道:“我不会让你比我先死的。”这话说的有点空,也不知道是不是闷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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