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明一愣,转而也反应过来。
赫利斯塔·兰斯,王室某权力一族的私生女与继承人,被神父称为是唯一一个有权利知道墙壁秘密的人。
现在回想起来,利威尔当时的表现确实让人疑惑,当所有人都希望从神父口中抠出更多答案的时候,利威尔却用枪直着神父让他和自己一起下车。
连韩吉分队长就决定使用“扔下墙壁”的方式来逼迫那个神父说出更多信息的时候,利威尔却对任何有关墙壁的信息表现的漠不关心,甚至不想让他们了解更多。
如果排除掉利威尔非常强所以不需要知道那种秘密以外,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利威尔其实也是知情人之一而且他并不想让那个神父透露任何有关墙壁的信息。
那是为什么呢?
阿明苦恼的扣住太阳穴,那个神父对于利威尔的认识明显只停留在“人类最强士兵长利威尔”上,所以利威尔绝对不是在担心自己的身份问题。
那么最接近的可能就是——利威尔所代表的那一派势力,其实是保护墙壁的?
想到这里阿明转脸看了一眼让,却发现对方看着自己的表情和自己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
啊,似乎想到一块儿去了啊。
明明应该待机的利威尔出现在战场上,夺回艾伦那一瞬间利威尔的动作出现诡异的失误,没有族谱树的家族,似乎蕴含着多重意味的名字,16年前的死人。
这后面的水似乎太深,不是我们这样的人,可以简简单单的涉及到的呢。
于是现在就还有一个问题,如果利威尔有这样的背景,那么身为贵族并且将利威尔兵长带出地下街的埃尔文团长是否又是知情人呢?
【三】
我是一名背叛者。
这是埃尔文给自己的定义。
作为史密斯家族的长子,他和其他贵族家的长子一样,参加了训练兵团,但是贵族的孩子参加训练兵团并不是为了获得锻炼。但是埃尔文却在参加完训练以后,进入了调查兵团,并且和史密斯家族断了联系。对于自己的家族来说,他是一名背叛者。
调查兵团的每次出墙考察都布满危机,先头搜索部队和掩护部队都是死伤率最高的部队。为了保护中心的粮草和气体,埃尔文必须要将一部分只在入团仪式上见过一面的人安排在那个位子上,让那些全心全意的信任自己的人送死。对于调查兵团的那些死去的人来说,他是一名背叛者。
甚至对于利威尔,埃尔文知道利威尔的立体机动装置装置在不为人知的时候,被人动了手脚,但是他还是沿途给利威尔留下了气体和刀刃,他相信利威尔会和从前一样执行他的待机命令,不过他没有把艾伦的存在留在预算内。即便是猜到了利威尔有可能离开墙内独自行动,埃尔文却不知道自己的每个行为,都在把利威尔一步步推向死亡。对于利威尔来说,他也是一名背叛者。
埃尔文充分知晓民众的思想,有些人也许并不缺少艰难的昨天,有些什么甚至才刚刚从地狱中爬回来,可是他们在生活中总是不自觉或者是自觉的与最黑暗的势力站在一起。他们心灵的指针任何时候都不曾指向弱者,即便他们即将成为弱者的一员,谎言和不负责任的大话一学就会。而自己努力罗列每一丝迹象,只为守住心中最神圣的那点东西,如果连这点都无法办到的话,那么埃尔文这个人就是一个彻底的背叛者而已。
埃尔文拉开窗帘,黎明前最暗的时刻呈现在他的眼前,最前方的墙壁如同史前巨兽潜伏于此。
人类的进化长生安何在,世间如此热闹,天地何以暗哑。
他想起那个被战士的鲜血所浇灌的森林。
但是他何以忘却,这世间真正的岌岌险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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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七夕番外我撒糖撒到死,没人鸟我。
所以我昨天默默的开虐了,但是感觉虐的还是太甜了,真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
身世之谜啥的我终于编出来了【被揍】,我们当床头故事说好了TUT
第三段最后一句话我努力让每一段文字都已有所指,【有些人】→商会中的一部分,【弱者】→夺回战中被牺牲的难民,【谎言和不负责任】→驻防兵团的那个试图炮击三人组的大叔,【最神圣的东西】→自由。
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写成啥了只要解释一下了【泪目】
顺便……又没人给我19和20章各写一个评论,我只是想凑成两位数的评论而已啊TUT
下面谢谢TELVE的一颗地雷,小满的一颗地雷,小颜?乃是在作者专栏扔的是吧XD
最后放图。
邪恶的想象了一下,埃尔文如果死了,利威尔就是兵长了啥的XD
☆、我答应你
【一】
阳光从清冽、蔚蓝的天空中播撒下来的时候;仿佛是被一个透明的、空明的容器过滤了。她看起来还是那么美丽;那样炙热,却不会让人产生正午阳光那般灼烫闷热了。它从墙壁的上端流泻下来;光芒四溅,像一团充盈在天地之间的光芒的水流。
从词汇的意义上来说;黑夜意味着“偃息”与“孕育”;而日出则象征着“诞生”,一种“伊始”。富有动感、汁液饱满和活力的一个词。
埃尔文发现利威尔“有定时看日出”的习惯出于偶然,但是发现的经历却着实不是一个美好的回忆。无论是谁一大早拉开窗户看到自己窗户外面的屋顶上坐了一个人都会吓一大跳对吧?
结果事情的收尾是埃尔文捂着膝盖利威尔捂着手臂两个人都痛得半天说不出话来,附带埃尔文赔偿利威尔的早餐一份。
正常情况下一个士兵将团长踢了个半残军法处置是必须的;但是不幸的是;先行发动攻击的人是埃尔文……
“况且就算是我说是你先动的手也没人会相信我吧。”关于这一点;年轻的团长埃尔文·史密斯深感遗憾。
“说起来利威尔居然会喜欢看日出啊,真是令我惊讶呢,地下街也可以看到日出吗?”
得到的回答一般都是没有回答,只有一次,提前吃完早饭顺便还吞了埃尔文的那份浆果果酱以后的利威尔给了一个答案。
“我并不是一开始就在地下街的。”
后面埃尔文再想要追问什么,都再也没有回复。
利威尔对于埃尔文是怀着感激和尊敬的,如果没有对方,利威尔注定只能一辈子在看不到太阳的地下街成为一个类似于混混老大一样的人物,最后死在宪兵枪下或者运气好点老死在地下街里。
看日出,对于利威尔来说,是一种救赎,也是一种奢侈。
“埃尔文,如果有必要的话,我这颗心脏你随时拿走就好了。”
“没必要做出这样的表情啊。”
“因为我,绝对不会死啊。”
这段话并不是没有出处,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埃尔文还不是团长,利威尔也不是兵长,为了阻断峡谷中巨人的行径路线,必须要有一个引爆位于峡谷底部早先埋藏好的雷管。
这是一个“绝对无法生还的任务”,但是利威尔做到了,并且他生还了。
其实那时的利威尔并不知道自己是否会生还,巨大的爆炸声让他在一瞬间失去了平衡感,在巨石形成的天然大棺材里长眠或者被在下面长大嘴巴随时准备吃掉他的奇行种的胃里,利威尔觉得自己只需要二选一就好。
但是他还是生还了。
利威尔能回想起的那些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走在街道上的人影,那晨曦的光线永远照不到他们,照不到那被墙壁囚禁的萎靡的身体与灵魂。
但是埃尔文绝对没有想到,这个陪着利威尔渐渐养成的习惯居然让他再一次见到了利威尔。
紫红色的天鹅绒窗帘被埃尔文大力打开,然后他的动作僵在了原地,阳台外的栏杆上,一个瘦小的声音背对着他坐在栏杆上,从墙壁上缓缓升起的太阳发出万丈光芒,刺得埃尔文的眼睛发疼。
即便如此,他还是舍不得眨一下眼睛。
本以为永远都不可能再见面的人坐在自己房间的阳台上,但是再下一秒,理智战胜了狂喜带来的冲击。
埃尔文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警惕性差到一个悄无声息的潜入自己房间都没有察觉的地步。手刀带着风声斜着向对方的脖颈劈下,不出意外的话对方会瞬间因为颈动脉冲击而失去知觉。
埃尔文已经准备好一会儿等对方醒来之后的审问内容了,但是现实却不是这样的。
对方没有因为自己的手刀而昏倒,不是自己没有击中目标,而是——目标根本就是一个幻影。
“还真是和你那糟糕的绅士风度不相符的问候啊。”利威尔并不在意对方的手臂留在胸口这样诡异的姿态。他转过身,“你攻击的时候都不仔细看看对方是不是人类的吗?”
利威尔你那种吐槽方式,我真是找不到回答的方法啊。
851年,埃尔文史密斯第一次知道了,这个世界上除了巨人以外,还有幽灵的存在,而自己居然还看见了。
“你就不能为再一次看到我而表现出一点喜悦或者是震惊的神奇吗?”利威尔有点不满的坐在栏杆上踢了踢某位毫无形象的蹲在地上的调查兵团团长大人。
“你也稍微表现的像是一个死人一样好吗?”原本以为是禁忌的话题被这样莫名其妙的说出来却没有丝毫违和感。
“哦?难道我应该痛哭流涕的对着你说,埃尔文我死的好惨啊,你一定要驱逐所有巨人为我报仇啊!”
“请不要捧读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
“其实我来也没什么太大的事情。”利威尔低下头玩弄着手指上的戒指,“就是想来和你说一下,韩吉那个家伙说的话不要太在意。”
埃尔文愣了一下,想起韩吉想自己提出的三个问题,嘴角不禁有点苦笑。
“不过我确实有责任……”
“你已经不需要为我担心了。”利威尔打断他的话,这是他很少会做的,埃尔文的话他大多都是安静的听完然后准确的执行。“我已经完成了一个兵长应该做的事情了,就当是还了你当初把我带出地下街的恩。”
“我一直不知道你把这件事当做需要报恩的……”
“埃尔文,你不会牺牲艾伦的对不对?”利威尔不想让埃尔文继续讲下去,有些事情本来应该就随着自己的死亡而彻底结束,但是却变成了这个样子,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你说什么?”
“埃尔文,你不会像是牺牲那些普通战士一样牺牲艾伦对不对,即便他是唯一的武器,但是你绝对不会轻易的牺牲他,对不对?”
“我……”
“埃尔文,我要你答应我,你绝对不会轻易的,牺牲艾伦!”
埃尔文我不想和你撕破脸皮,你也知道和一个死人撕破脸皮没有好处,我可以这样理解吧,这次可以调派宪兵团的出墙考察,是你埃尔文用我的命换来的吧!
曾经的下属用这样的眼神瞪视着自己,埃尔文读出了利威尔眼神背后的话语,他想辩解,但是却又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任何可以说的。
“利威尔,我答应你。”埃尔文突然觉得自己眼睛有点疼,鼻子也很酸。“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回应他的是一个没有任何实感的拥抱,利威尔的身材很小,即便是踮起脚尖也没有办法够到埃尔文的肩膀,他拍了拍埃尔文的背。
“埃尔文,你已经不用为我担心了。”
“我只是一颗棋子。”
“也不用我伤心了。”
当伊丽莎白敲击房门的声音响起时,埃尔文发现,利威尔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打扰了,埃尔文团长。”伊丽莎白推着推车走进来,一抬头对上了赤脚站在阳台上的埃尔文的视线,她发现,男人的眼眶似乎有点红。“哎?团长你昨晚没有睡好吗?”
“这个日出还真是刺眼呢。”埃尔文恢复了平时波澜不惊,表情得体的面容,“让我想起我的一位老朋友而已。”
“是嘛,团长介不介意和我说一说呢。”伊丽莎白手脚利索的将早餐放好,开始收拾床铺。
“那可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呢……你要从哪里开始听?”
【二】
艾伦是被一只不停的撞在玻璃上的鸽子吵醒的,最后拿一击明显是也对那可怜的鸽子来说只最后一击。
睁开眼睛的少年睁开眼睛的时候对上的就是那糊在玻璃上缓慢的往下滑的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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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头黑线的艾伦翻身下床,打开窗户拎着那只基本被撞晕外加冻的不清的鸽子进了房间。
“兵长,外面有只鸽子快冻死了。”艾伦把那只鸽子放在火炉边,才发现自己手上的戒指连带着利威尔又消失了。
“哎哎哎哎哎哎????”被严重打击到的艾伦再次跪了,坐在桌子上的鸽子一边整理羽毛一边强烈的鄙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