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一样的。”张盼说道:“当年的谷凝清有美貌,有谋略,作为女性掌权者而言是出色的,但我还是不喜欢她,理由呢?无非是她看上了你而已,因为当时我未明心意,所以将为这不爽的理由归因为她配不上你。现在,郭嵩阳的武艺经浪翻云指点,在你的压力下仍能有这番姿态足见他其境界已达先天,他能够在见识过秦梦瑶这种等级的美女后仍旧不改初衷,也不会和韩柏那小子一样有左拥右抱的恶心想法,足见他的真诚。你对他的恶感自然不是因为他本身,而是因为爱女之心,你觉得佩璧应该配得上更好的人,只是……”她笑容温暖,“只是这世上又有几个厉若海呢?”
厉若海沉默不语,他虽仍未表明态度,但旁观的人都能够看出他已经接受了妻子的一番说辞,这让秦素不得不再次感叹张盼不愧是搞教育的,嘴遁的技能点简直点满了。
“郭嵩阳这一生愿同张佩璧偕老。”一直沉默着的郭嵩阳开口道。
“绝不相负?”厉若海道。
“绝不相负。”
掷地有声的四个字得到了厉若海的认可,这场风波就这样雷声大雨点小地结束了,厉颂风在心里松了口气,他走到姐姐身边,道了一声:“恭喜。”
张佩璧与郭嵩阳向他笑着颔首。
因为姐姐的婚事,局里在接下来的半年都没有给厉颂风布置任务,他也能够度过一段平稳的大学时光……如果不算因为郭嵩阳不熟悉现代生活而必须有的种种救场行为的话。
“MIN是分钟的意思,是现代的一种计时单位,包装袋上写了三MIN,你只要将这个指针移到这个位置就可以了。”帮助郭嵩阳把微波炉搞定,厉颂风扫视了一下两个人新买的两室一厅,首付一半的钱是张佩璧工资收入而另一半则是郭嵩阳随身带着的碎银子典当所得。房子虽然小,但装修还算精致,该有的一样也不缺,客厅的茶几上还摆着一堆的专业书籍和两本字典。“简体字还看得习惯吗?”
“总比英文好一点。”郭嵩阳笑道,“岳父建议我以后先去大学里旁听几节课,再决定以后的方向。”
厉若海当年在张佩璧执教的大学当图书管理员,每天都会去听不同的专业课,后来从事了法学专业,不知道郭嵩阳会有什么样的选择。
“还有,我听你姐姐说了你以前的事……”郭嵩阳犹豫道:“她还是很担心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笑傲江湖
为了能够进一步提高国家实力,空间技术已经成熟的华国利用异时空收获了大量利益,而得到好处的方式主要有以下几种:简单的比如获取遗失技术、珍惜资源,复杂一点的则比如锻炼自身能力,而最为复杂的则是通过不同的政治实验来为本身发展提供经验。这其中开展的最为宏大的一项实验则是关于社会转型时期以及社会转型方法的实验,以此来判断决定社会变革的因素,再纳入日后制定新政策的考虑中。厉颂风的母亲张盼当年便是因为这个实验中的一个小实验认识了她的伴侣,而她也确实将自己的任务完成得不错。
现在,在33号时空中,这项试验已经达到了关键时期。
“大人,最近‘新世党’都沉寂了下来,属下担心他们可能会有大阴谋。”
“‘新世党’妖言惑众了那么久,他们的妖书已经蛊惑了很多人,法不责众,我们没办法在百姓里下手,又找不到他们的首领。如果他们真有什么大计划……或许能成为我们顺藤摸瓜的机会。”韦邱冷笑了一声,眼色冷厉,“那几个可疑目标还监视着吗?”
“属下们不敢有所懈怠。”
“这样最好,一有异常立刻向我汇报,不可擅自行动,如果打草惊蛇,这责任你我都担不起。”
“属下明白。”
“退下吧。”
“是。”
手下的密探悄悄退出后,韦邱叹了口气,凝神闭目,待听见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后开口问道:“事情解决了吗?”
“是的。”
“此人跟随我数年,私底下虽有些算盘,但也解了我不少忧,如果不是他太过积极,我又何必做这种事。”韦邱道:“你把他葬在哪了?”
“葬?”来人声音有些诧异,带着浓重的寒意,“很遗憾,这件事很重要,重要到一点纰漏也不能出吧。”
“的确是这个道理,看来韦某人只能在心里愧疚了。”睁开眼睛,看向来人,“你就是最近局长颇为重视的新秀?果然是一表人材。”漫不经心地说着千篇一律的寒暄词,韦邱神色算不上热情。
站在他桌前的年轻人神色淡淡,并没有恼怒之色,“前辈还是直言厉某人的职责吧。”
这种单刀直入的态度令韦邱微微扬眉,道:“我听说你之前还担当过几个没落王朝的将军、丞相这一类的职业,好像还有一次武林盟主。看来你在文武两方面都很不错,只可惜,为了这次任务上头已经派了最顶级的人员,现在明王朝的文武势力都已经在了我们的掌握之中,我们所缺的……”
“是江湖。”厉颂风接了下去,“这个有趣。”
“这个不有趣。”韦邱冷笑了一声,“这里的江湖虽然高手匮乏,至少在我的情报掌握中还没有能和你相抗的对手,但是这里的势力分布规则有序,系统完善,以五岳盟主为首的正道和日月神教这些势力给我们的计划实施造成了不少的麻烦。当然了,正如同我们我们一直以来的行事宗旨,能不动杀就不动杀,能够用文明的方式解决这种争端就太好了,所以……”韦邱将一份名碟扔到了厉颂风怀里,“你就在不引起大骚动的前提下,以嵩山派弟子的身份夺得武林盟主的地位吧。”
“然后,你就做点正道该做的事情。”
一年后
“风木我听说,你是从赌场回来的?”左冷禅看着自己的弟子,面容冷然。
“弟子愚钝……实在是找不到更好的生财手段,不得已才做出有辱我正道名声之事。”穆风木面上一阵尴尬,道:“请师傅念在弟子初犯,给弟子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
“将功赎罪?”将这四个字在口中嚼了一遍,左冷禅语带玩味:“你打算如何将功赎罪?”
“弟子在赌坊探查到了魔教一长老的踪迹,他身边跟着的应当就是前几天诛杀我门弟子的魔教右使东方柏。”穆风木肃然道:“他们并不知道弟子已经查到了他们的身份,在赌场内弟子已经成功同他们攀上了交情。”
“魔教的高手如果折在我嵩山派手里,必定能够让我门声望大振。”左冷禅笑道,“这件事便交由你负责了,如有需要派中弟子随你调动,务必不能让这两人走出嵩山地界。”
“弟子遵命!”穆风木大声说道。
“你退下吧,为师有些乏了。”
“是。”
待穆风木退出后,左冷禅才叹息了一声,“风木啊风木,你可别怪做师傅的狠心,谁让你有那么大的野心呢。希望这次……你能有个全尸吧。”
烛火映照下,他嘴角的笑意无比冰冷。
可惜他并不知道,走出门的穆风木脸上的笑容,和他一样冰冷。
卧底并不是他所喜欢的事情,低声下气的说话方式也让他非常难受,但为了大局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化名为穆风木的厉颂风在心里叹了口气,同时也隐隐庆幸这糟糕的日子总算快结束了,他现在唯一需要考虑的问题是当上掌门后的开场演讲。
第二天,厉颂风依照前日在赌场外同东方柏的约定,前往了嵩山底下最有名的酒楼。
刚一进门,便有一个圆形的东西向他砸来,又快又急,简直称得上是一柄暗器。他故作惊慌了一瞬,向后退了一步,身向后仰,堪堪躲过,让这东西自他身后落下。
“你还真是装上瘾了啊?”一身华服的男子冷笑道,“可惜了我一坛好酒。”
“做什么事情都得认真一点。”厉颂风走到了他身边,“这次事成之后,我定然会賠东方十坛好酒。”
“十坛?”东方柏又冷笑了一声,“你当是在打发叫花子呢?免了吧,我知道你空有酒量却全然不会赏酒,就算当了掌门有了名正言顺用银子的机会又能挑出什么好东西。”
“我若当上掌门,自然会有人抢着来替我挑酒。”厉颂风笑道。
东方柏似乎被噎住了,他瞪了厉颂风一眼,恨恨道:“看来是你这呆木头把呆劲儿都传给了我。”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东方你又何必如此在意。”厉颂风道,“左冷禅虽然武功不及你,但他阴狠毒辣,你也千万小心。”
“阴狠?”东方柏不屑道:“你在提醒一个魔教右使小心别人耍阴招。”
“正道的人不是一张脸,东方你大概也是日月神教里不擅长阴谋诡计的那一类。”
“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东方柏道,“我不仅阴狠毒辣而且善于伪装,你不过是被我骗过了而已。”
厉颂风笑着敷衍道:“你说是怎样就是怎样吧。”
这种态度让东方柏一阵气闷,但也有一阵的动容,只是随后深起的却是更深的疑问:“你不是喜欢这种两面三刀行径的小人,嵩山派掌门的位置真的那么重要吗?”
这个问题让厉颂风愣了一下,他思索了片刻而后笑道:“这么同你说吧,我既不想为朝廷做事,又不想一辈子默默无闻,所以就想当当看一派掌门。只是我知道自己没什么耐心,就只能窃取别人的地位了。”
“窃取……你应该很讨厌这个词。”
“的确挺讨厌的,就和我讨厌左冷禅一样,本来岳不群也是个很好的下手对象,但他有妻女,让幼子丧父实在有点违背良知。”厉颂风摊手说道,面上一派无奈。
东方柏沉默了一会儿,而后说道:“为什么不来日月神教?”
“难道说……你其实也很在乎这些正邪偏见?”
“东方你想到哪里去了。”厉颂风道:“我只是不甘心屈居于任我行之下罢了。”
“任教主虽然喜怒无常,但赏罚还算公平,对兄弟们也算义气,只是让你对他俯首称臣也确实是委屈了。”东方柏道。
“不止是我委屈了……我觉得以东方你的才华也有些委屈了。”
“委屈谈不上。”东方柏道:“任教主对我有恩,我自然该有所回报。”
作者有话要说: 遭受打击之前的厉颂风其实也挺冷漠的……韦邱就是他的上司,不会出场太多不用在乎。
☆、笑傲江湖
东方柏说这话的时候虽然神色有些忧郁,但确实是发自真心的。厉颂风在心里为不能让这个还算有才能的少年脱离日月神教感到遗憾,却也对他的重情重义表达了欣赏之情。
“这次击杀左冷禅后,你有把握当上嵩山派的掌门吗?”
“如果没有任我行,你有把握当上日月神教的教主吗?”
两人相视而笑。厉颂风举起了酒杯,“为即将到来的成功,当将这杯中物一饮而尽!”
东方柏大笑数声,“也当是为了能遇到你这样的知己!”
厉颂风同样笑着回道:“穆某也有这样的庆幸。”
虽然他心里很清楚当他取代了左冷禅之后两人刀剑相向的时刻也不会远了。
“信送出去了吗?”
烛火的映照下,左冷禅平静的面容有些发青,透着渗骨的寒意。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他露出的笑容让这份寒意加深了数倍。
“你觉得为师是不是太心狠了呢?”他忽收敛了笑意,以悲伤的语调问道。
“是二师弟不识抬举,欺师灭祖,师父也是为了清理门户。”
“说的不错……只是这欺师灭祖也得有欺师灭祖的证据,你说对不对?”
“弟子明白了。”
“嗯,下去吧。”左冷禅闭上了眼睛,他几乎已经想象得到穆风木在同东方柏谈笑风生的时候,被骤然反目的魔教之人暴起杀死的情景了,哪怕东方柏让穆风木侥幸逃脱,只要他回嵩山……这样想着,嘴角的笑意又收不住了。
忽然他睁开了眼睛,眼神炯炯。
嵩山派位于山腰上,时有山风挂进这庄严的掌门院落之中,左冷禅自幼便生长在这嵩山之上,对这看似无序的山风熟悉至极,便在方才一刻,他感觉风声起了变化。
来不及思索,掌门佩剑已出剑鞘,同偷袭之人手中的长剑击在一起。
甫一交手,便知双方势均力敌,左冷禅神情一肃,剑式变化,不是嵩山剑法中的任何一招,却暗合其风骨,足见这一派掌门虽然品格不高,才能却不容小觑。而来犯之人未见慌乱之状,剑气纵横,大刀阔斧中不失精准,显然武功造诣不浅。
两人的战斗惹出了不小的动静,要不了多久嵩山弟子都会被惊动,到时对于偷袭者是绝对不利的事。
厉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