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相文突然说道:“主上,诸位,密卫虽然没有查出凯尔特会在什么时候发动攻击,但在密卫的严密监控下,却发现一个状况。
“一是凯尔特下达命令时有意识进行简化,而且更多是直接招来亲信耳语然后才让亲信去传达命令,深恐被外人听到,奇怪的是,就是只有凯尔特和他亲信两人存在的场合,凯尔特也是使用耳语。
“还有就是,凯尔特身边都有轮班的护卫全天候的守护。就是睡觉时也有人守在床前。
“通过这些,我们可以断定,凯尔特已经获悉主上有密卫这样的密探系统存在,不然无法解释凯尔特在任何场合都如此小心。”
一听康斯军最重要的手段居然被人发现了,所有人都是心头一跳,这样打听情报可就难了。
而且对方一旦知道了康斯军打探情报的手法,可以故作神秘的密议一个错误的军事行动,那就足以让康斯军吃不了兜着走。
又或者故意假装无意中说出一个康斯军高级官员的名字,也足以让康斯军高层疑神疑鬼,搞不清楚这个人到底是卧底还是对方的反间计。
这样一来,别说依靠情报分析来占便宜,能够不被人家利用假消息揩油都算是运气好了。
“凯尔特是怎么知道我们密卫的存在?”康斯皱眉问道。
虽然康斯军上下都知道康斯手中有着一支神秘的情报队伍,可也没谁会小心到跟凯尔特那样的程度。
一般知道敌人有个很厉害的情报收集系统,最多就是严防泄密和清查内奸这两招,根本不会像凯尔特这样表现。
凯尔特的举动摆明了是知道这伙间谍能够隐身,能够神出鬼没!没有确切消息,凯尔特根本不会如此小心翼翼的。
相文看了众人一眼,靠前来低声说道:“主上,凭藉凯尔特的举动,说明他并不是真的了解密卫的能力,从这就可以确定,泄密的人不是对密卫一知半解,就是故意不说实情。
“前一个五成是出了内奸五成是凯尔特派人打听到的,后面一个则表示泄密的人是极具野心的超级大内奸,不然不会给情报给一半的。”
相文在这高级会议上和康斯耳语,显得很是失礼,但包括彼库德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任何不满。
这些年下来他们早就清楚相文是个只在意康斯想法的角色,如果相文只有这个问题的话,就算康斯再宠幸相文,心眼坏的家伙们还是敢使用各种明的暗的方法把相文搞下台。
可谁都知道相文是康斯军中武力最顶尖的高手,全康斯军势力范围内还没听过有谁能和相文较量的。
强大的武力和不给情面的性格,再加上相文是最早跟随康斯的五人众之一,而且和另外四人关系都好得很,好到了共同进退的地步,而另外四人在康斯势力内也是强悍势力,他们五人众一概是同声同气的,招惹一个就是招惹五个,所以不是你死我活的大问题,根本就没谁愿招惹相文。
单单这些也就算了,可是谁让相文强悍到居然同时担任了内卫和密卫,这两个康斯军中最重要部门的总长职务,这样已经不是能不能招惹的问题了,而是对方看自己顺眼不顺眼的问题。
所以,在看到这个既有地位又有实权,本身还有点蛮不讲理并且自身武力强大的人物,在和自己的顶头上司耳语,虽然感觉不信任自己这些人的样子,但谁会有不满?又谁敢不满?
“这事不要声张,你在暗地里调查,查出问题了,先不要行动,只要没被对方发现就一个都不要动。”
康斯当然明白相文说这话的意思,自然给了道命令,但也知道相文那宁可错杀一万也不放过一个的性格,也就后面加上了限制。没这限制的话,恐怕立马会给相文搞得人心惶惶。
第二部 第六集 短兵相接 第三章 一箭三雕
康斯看到众人都低着头思量着什么的,当没看见自己和相文的耳语,而那个密卫更是可怜兮兮的一直跪在地上,无奈笑了一下示意密卫退下后才说道:“现在新占领的地盘整合得怎么样了?”
“主公,现在各新地盘的户籍都登记完毕,新地盘民众的身分等级也全部确认了,各地的官员也已经抵任,各方面的工作都已展开,只是临近新年,所以各地官员没有做什么大的举动,只是关注过冬和治安的问题。”
彼库德边说边把各地的情况简略的汇报了一下。
康斯点点头,他知道其实彼库德不用说这么多,只说把身分等级制度实施下去了就可以了。
身分等级不单单代表身分地位待遇高低,而是包含大部分的民生问题。
想想,确认一个奴隶的身分,这个奴隶就会被划进某个奴隶队伍,这个奴隶队伍就自然会增加一份伙食日用品和工作,确认一个上民的身分,该缴纳的税率、可以担任的工作、可以拥有的土地等等和衙门有关的问题,都会自动被人安排好。
所以才说只要把一地的身分等级制度完成了,那这一地就不会出现什么流民逃兵之类的祸乱。
因为一旦被康斯系统确认了身分等级,不管你是奴隶也好,士族也罢,保证饿不死你,保证不饿死一人,就是康斯对身分制度的基本要求。
看到彼库德这文官说完了,轮值的首席武官立刻蹦跳出来说道:“主公,第一师团没有招收新兵,虽然上次战斗有些许损失,但第一师团本就是超编的,而且现在依然超编。
“在经过上次的战斗,再加上这些日子来的严格训练和考核,下官敢保证,第一师团的新兵只比原来的老兵差一点点,再打上几仗的话,就跟老兵一样了。”
跟随康斯出来的军官,没有一个真正具备担任康斯势力首席武官的能力,就是柳清扬这个帝国正牌少将,也只是能单单担任海军首领而已。
因为大家能力都低下,并且地位相差不远,选谁都不服气,所以康斯干脆让他们轮流当这个首席武官的位置了。
说到这,这个轮值的首席武官,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后说道:“第二师团的第一第二旅团已经组建成功,正在加强训练,物资装备都不缺,不过第一旅团的旅团长李俊然请求放宽保命瓶的配给制度,希望不是武士身分的军官也能够拥有。”
相文一声冷笑:“恩从上赏,而且制度规定只有士族才能拥有保命瓶,这李俊然居然敢给自己的手下求赏赐?太不识相了吧?”
相文这话一出,在场的官员全都心中一跳,居然让相文印象不好,李俊然倒霉了,恐怕一餐吃了多少口饭都会被记录下来呢!
对于相文这种总头目没有开口就抢先发表意见的做法,在其他势力里绝对是只有垄断朝纲的大权臣才会做的僭越行为。
只是,在康斯系统内却根本不算事,因为康斯根本就没有制定有关僭越的这方面规矩。
在康斯部众开会的时候,听到自己不顺心的话立刻跳出来反驳,是很正常的,就是康斯的话也被人反驳过。
因为连决定势力方向的会议上都能如此,其他方面就更轻松了。在康斯地界绝对不会有规定你只能穿什么衣,只能住什么样的宅,完全自由。
当然,你自行穿官服军服,或者自行称呼自己为大人,那么被抓去杀了也没冤伸。要怨也只能怨你居然白痴到去找这等同挑战制度根基的乐子来玩。
彼库德很清楚相文此刻对李俊然印象大坏,他可不想李俊然这个省东招揽投降军阀的招牌就这么被相文给毁了,忙出声说道:“李俊然也是太过关心手下安全的缘故,特别是看到第一师团大部皆有,而第二师团却只有寥寥几人才有,任谁都会有这样想法的。”
相文眨眨眼,毕竟彼库德和自己关系比较好,而且这也是小事情,也就不再计较的闭上嘴。
不过相文此刻想不到自己的退让,让下面的文武官员是多么的吃惊。
这个除了主公开口外,根本不会改变想法的相文大人,居然因彼库德的一句话就闭口了?彼库德大人什么时候和相文大人关系这么好了?不是说相文大人很难相处吗?看来要和彼库德大人走近一点才行呢。
“主公,臣以为还是顺应李俊然旅团长的请求,尉官以上军官都配给保命瓶,这样既可让军官们收心,也让士兵们有个盼头。”
彼库德说完这话,心中暗自得意,相文卖面子给自己,自己在同僚心中地位立刻不一样,而现在自己既给李俊然解了围,又表示赞同他的提议,这个卖给李俊然的面子可是卖大了,李俊然这家伙应该会感激自己吧?
彼库德不怕没有人把自己仗义的事传给李俊然,一个外放的旅团长在朝臣中没个朋友的话,那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如果真的没有,那说明李俊然也不过如此,也没啥好在乎的。
彼库德现在完全进入了为将来权势布局的状况。
他会这样未雨绸缪很正常,彼库德才不会相信,康斯会千辛万苦打下地盘后投诚某个皇子,因为是人就清楚,像康斯这样军阀出身的权臣,一旦投靠对象局势大定后,绝对会被投靠对象打压铲除的,所以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不会自寻死路。
而且最重要的是,康斯麾下的文武官员,除去极少数帝国出身的愚忠人物外,其他的谁不盼着康斯称王称霸,好让自己这些卑贱出身的人,给后代挣个可以传世的荣华富贵啊。
有这个想法的彼库德,可是把自己当作未来的文官系统大头目,所以早早就开始交结同僚交好军方系统了。
军队方面见到是给自家同僚争利,当然点头赞同,而相文本来就没把这事放在眼里,要知道他可是曾经提议全军无限量配备保命瓶,在极短时间内征服帝国的呢,所以根本不可能反对。
而本来想下意识因反对而反对的文官系统,看到居然连相文这个不满李俊然的大头目都不反对,而且这还是自己这边文官系统的大头目投的一票,既然这样,自己还是赞同好了。
所有人都同意,只要康斯一个点头,这命令就会实施下去,可就在大家等着康斯点头的时候,康斯却出乎意外的摇摇头:“这违背了制定的规矩,完全破坏了身分等级制度的施行。”
康斯这话一出,彼库德像被雷劈了一样,全身抖动着。
不过他不愧是久经官场的货色,立刻满脸恐慌的跪在地上,把自己因顾虑新加入的军队会因差别待遇而有了不忿,心急之余忘了这是破坏规矩的事,居然敢赞同这样的请求,实在是万死不能辞其咎的请罪,直道:“臣愚钝,请主公处罚!”才结束了一番口水。
看到彼库德的样子,康斯无奈的摇摇头,突然之间感触万分。
不是感触彼库德为这点小事就一副诚惶诚恐的请罪行为,而是感触人心的多变。
记得彼库德还是省府长时,自己只是个少校,而对方却是堂堂一省的政务长官,那时的彼库德是用一种披在笑脸下,高高在上的神态出现在自己面前,对自己他是俯视的心态。
接着双方共同走私牟利,双方变成合伙人的关系,那种高高在上的神态消失了,但却换上了轻蔑,那时对自己,他是轻视的心态。
后来,他被凯尔特追杀,自己接纳了他,他那轻蔑完全消失,但那种骨子里的高傲却依旧存在,不过对自己,他的心态已经变成了平视。
来到飞渡半岛,看着自己的势力日益昌盛,并成为自己家臣为自己效力后,彼库德骨子里的高傲消失了,平视的心态也换成了仰视,只是他骨子里依然存在着自傲。
当因一系列的事情自己重回帝国并大发起来,在彼库德献策的时候,自己就感受到彼库德仅存的自傲消失了,换上了一种小心和卑微仰视的心态,更是变得根本不敢抬头。
短短几年间,自己在彼库德心中就完全调了一个样,这样的变化是因为什么?权势吗?实在让人感慨万分啊。
康斯这些想法只是一闪而过,他笑着摆摆手说道:“起来吧,你也是为了大局着想,不用如此。”
看到彼库德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康斯突然觉得有点寂寥,但又很快把这感觉扔到一边,笑着说道:“当然,我不同意只是不同意只要军官就可以拥有保命瓶,起码我们要关注一下士兵的心态。”
众人再次愣住了,敢情这主子不是禁止新来之人配备保命瓶,而是想所有人都配给啊?只是,这岂不是和刚才你说有违规矩的话相反了吗?自己打自己嘴巴?
遇到这样的事,官场经验不丰富的官员们根本不知道怎么办,而经验丰富的彼库德根本就不开嘴,他才因自己吓自己,把自己吓得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