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丽丝呆住了,听口气,自己这一方的军队完全失利了。想到父王的死和恩诺的背叛,心头沉重起来。
不过艾丽丝绝不是一个单单拥有容貌的公主,她马上脱下白色的睡袍,露出那美好的身材,不顾门外的康斯会不会偷看,也不顾这身从死人身上扒下来带有异味和鲜血的衣服和盔甲,拿起就穿了起来。
她从门外守卫的言语中,凭自己的理解能力,了解到从三年前的边界战争起就开始的阴谋。为了这个崎红国的危机,也为了自己的亲仇,一定要逃出这里回到王部,组织军队抵抗敌军才行。
那个康斯可以信任吗?
想到这,她的动作慢了起来。当衣服穿好时,她决定相信康斯,毕竟没有可能要这种解救自己的阴谋,因为留下自己当人质的用处,比放了自己的用处强不知道多少。
良久,艾丽丝推门出来,盔甲她没有穿,因为太大了,穿上根本不能走路,别说逃跑了。不过她就算只穿衣服,也像小孩子穿着大人衣服一样的好笑。
她以为康斯会嘲笑她,但康斯只看了她一眼,就进屋拿出头盔和火把,不容她说话就把头盔套上,同时问道:“你知道马棚在哪吗?”
艾丽丝一听,不由问道:“我们骑马逃走?你会骑马?”见康斯点点头,不由很惊奇的再次问道:“你骑术有多久了?”
艾丽丝知道第九军团是轻步兵团,说难听点就是炮灰兵团,不要说士兵了,就是一般军官连马都碰不到,康斯虽然自报的军职是个大队长,但想他也不可能碰到马匹,那他是如何学会骑马的?
“一个时辰。”康斯不理会惊讶的艾丽丝,拉起她就跑,因为他听到营内不远处有马的嘶鸣声。
也不管这样拉着公主的手会不会犯下死罪——他早就知道艾丽丝是公主,整个营房只关了她一个人,又是这么美丽和高贵,不是公主是谁?他才不管她是不是公主,在康斯眼里公主跟奴隶一个样,没什么区别,所以他拉公主的手拉得很自然。
公主本来想甩手挣脱,但挣了一下没有挣脱就不挣了,只是脸蛋有点微红,因为她成年以来,还从来没有被男人拉过手,年幼时被父亲拉手不算。
不过她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感觉到康斯的手掌很有力很温暖。
“温暖?呸,这都什么时候了,我在想什么?”艾丽丝脸蛋通红的暗自骂了自己一句。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她更加确定康斯不知道她的身分。
来到马棚,留在那里的有好几匹马,连国王和公主的坐骑也在那,而且这些马不知道怎么回事,马鞍居然还在马背上,并没有解下来让马匹休息,也许这些马来到这个营地至今,就没有人管过它们吧。
康斯没有注意到这些,二话不说拉了一匹普通的马,而公主则自然而然的去拉她的爱马。
公主看到爱马,就好像看到亲人一样,紧紧的抱住不放,而她的爱马也立刻把脑袋靠在艾丽丝怀里,喜悦的嘶鸣着。可以说在这军营里,算是她亲人的,除了她父王,就只有这匹白马了。
康斯看到这一幕皱皱眉头,嘴巴张了张,不过无声摇摇头后,闭上嘴巴没说什么。因为公主和白马亲热的镜头,让他打消了劝言。察觉到自己的举动,康斯突然发觉,自己怎么会变得如此犹豫不决、多愁善感了?再次摇摇头,招呼一声:“上马!”就翻身上马。
艾丽丝见康斯很轻巧利索的跃上马背,轻轻一拉马绳,就控制住了马匹,不由想到:“没想到他身手这么好,只骑过一个时辰的马?可能吗?”虽然脑袋在胡思乱想,但公主也跃上了马背。
艾丽丝不知道,康斯那一个时辰的骑马,可以和其他人几年的时间相比,因为在那种情况下,脑细胞是最活跃的。
“走。”康斯一拉马绳,座下这匹马一声长嘶,前脚马上抬起,猛地敲向军营的大门。
大门碎裂的分散飞开,康斯带着神色紧张的艾丽丝,骑马冲了出来。
这时战争都快结束了,禁卫军和冲进来的敌人早都远离这个王营四处追杀。所以两人冲出来时,四周没有什么活人,死尸倒是满地都有。
没有多想,对这营地非常熟悉的康斯,眺望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立刻引着艾丽丝,朝没有火光和喊杀声的营门奔去。
不知道是不是凑巧,那处正是那个奎奇军需官离去的方向。
康斯和公主非常顺利地冲到了军营大门附近,一路上并没有什么人阻拦,这是康斯那身禁卫军盔甲起的作用,敌人看到他们都以为是自己人,所以不去理会,只顾埋头苦干增加自己的功劳。
看到这幕,公主不由庆幸不已。当看到营门就在眼前,她忍不住加快了速度,超越了领头的康斯。也因为这样,本来被康斯遮掩着的她,此时暴露出来,那匹白马显得是那么的显眼。
经过通往营门的最后一个军营时,一个打扫战场的士兵看到公主骑的白马,不由咦的一声,失声喊道:“那不是公主的坐骑吗?”
周围的人一听忙问道:“真的?”
他肯定的点点头说道:“没错,我记得全军就只有两匹白马,一匹是国王的,一匹是公主的。”
听到他这么肯定,马上就有几个禁卫军士兵骑马追去。
其他的禁卫军愣了一下,因为那追去的几个人是副军团长的人,剩下的是诺恩的人。
队长不满的嘀咕了几句,因为自己还没下令啊。不过顾忌到副军团长后面的人,他还是派了一名士兵去报告,接着就率其他人也追了上去。
已经可以看到敞开的大门外面漆黑的景色,公主没想到,从敌军团团围困中逃定,竟然会这么容易,只要自己加把劲就可以冲出营门了。
可惜她高兴得太早了,才刚扬起马鞭,还没来得及抽下,后面就传来马蹄声,并有人高声大喊道:“前面骑白马的人立刻停下!”
听到这话,公主这才想起自己这匹白马暴露了自己,现在后悔也没用,只能拼命的抽打着马匹,希望能够冲出去。
守在大门的两名禁卫军和三十多名长枪兵,看到如此状况,立刻围了上来。如果让他们围住的话,那可真是逃生无望了。
康斯狠抽马匹几鞭,超过公主后,不等马匹停下,飞身跳下马,在地上打个滚缓解冲击力后,立刻向长枪兵扑去。
而那匹被狠抽了一顿的马,则忘我地撞向下长枪兵,虽然撞飞了几个人,但也被长枪刺了个透。
康斯在这些敌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冲到他们面前,顺手把右手握着的马刀,刺入离自己最近的一名长枪兵的脖子,左手则夺过这名士兵手里握着的长枪,右脚自动抬起把尸体踹飞。
接着,康斯再马上一百八十度转身,随着身体的转动,右手把那把随着敌人飞走,而从敌人脖子解放出来的马刀,刺入站在一旁的一名士兵肚子里,右手松开刀柄,夺走他于里的长枪,再送上一脚踹倒。
这一连串的动作,快得大家都反应不过来。而公土则整个人傻了眼,因为康斯下马杀人夺枪的时间,公主感觉到自己马匹才奔了两、二步,这个人就用这么短的一瞬间,杀掉了两名敌人。
不过,艾丽丝对康斯为什么抛弃马刀,转而去夺长枪的问题,才刚在脑中浮起,康斯的行动给了她答案。
康斯一夺到长枪,马上左右开弓把长枪掷了出去。可惜没伤到任何人,因为他的目标不是眼前的敌人,而是在军营大门两旁挂着照明用的灯笼。
灯笼中枪熄灭了!
康斯在掷出长枪后,就马上转身上马,也不知道康斯怎么预测的,居然就那么刚好的骑到公主这匹马上去了。快一步会被马撞,慢—步则被马踢,掌握的时机真的是非常准确啊。
还在傻愣的艾丽丝,突然发现眼前一黑,接着身后赫然出现一个男子,和自己挤在一个马鞍上,自己居然整个人坐在那人的怀里,身后那人快速的抢过缰绳和马鞭,飞快地抽马狂奔,而自己整个人就像被身后那人抱住一样。
艾丽丝被吓了一大跳,自己什么时候和人如此亲密接触过?
不由细想,艾丽丝就挣扎着想把身后那人给挤出去,但不知道怎么的,艾丽丝忽然意识到身后这人是康斯。
也不知道艾丽丝怎么想的,她没有反抗,反而是静静的待在那人的怀抱里,心中居然莫名其妙的冒出一个念头:“虽然有点不舒服,但也不怎么觉得难受,只是这家伙身上的味道不怎么好闻。”
这念头一出,艾丽丝的脸蛋立刻通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照明的光源一消失,这一带都变得伸手不见五指。而且那些步兵因为那两支枪是往他们头上掷去的,所以他们直觉是向自己射来的,不自觉的飞快趴下躲避。
只是很快他们就发觉,趴在地上并不是安全的,因为好几个士兵都发出了惨叫声,这声音吓得他们立刻滚动着躲往大门两旁,因为在还有灯光的时候,他们就看到一匹白马朝这边冲来,相信那些惨叫的兄弟是被马踏着了。
身后追来的那几个禁卫军,因为匆忙也没带火种,跟前面的人同样陷入混乱中,像无头苍蝇般乱撞。
也不是所有长枪兵听到身旁兄弟惨叫声后,会往两旁躲的,他们反而以为敌人杀到身旁,要知道黑暗会带来恐惧感的,他们不管三七二十一,爬起来,叫喊着往前方冲剠,同样那些禁卫军也挥刀乱砍。
这恐惧的结果就是,等后面带了火种的禁卫军赶来后,现场就只剩下一名骑兵和五名长枪兵了。
冲出大营后,分不清方向跑出老远的康斯,在松口气之后,这才赫然发现娇躯在怀,一股幽香直往自己鼻孔里钻,此刻才想起和自己同骑一匹马的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年轻貌美的公主!
没注意到还没什么,但一注意到了,康斯就觉得浑身不自在,立刻松手跳下马来。
而因靠在康斯怀里,使得整个脑袋混混沌沌的艾丽丝,突然失去依靠,啊的一声惊叫跟着摔倒下来,不过并没有伤着什么,因为动作敏捷的康斯已经接住了她。
此刻才反应过来的艾丽丝,脸蛋一红,呀的一声把康斯推开。
被推开的康斯闷哼一声,整个人倒了下来,公主立刻吓了一跳,顾不得追究康斯刚才失礼的事,一边嘀咕着:“我好像没有怎么用力啊?”一边忙靠前来小心地问道:“你怎么啦?”
康斯有气无力的说道:“帮我……把盔甲脱掉……先拔出……我腰间的……那把刀。”
艾丽丝的眼睛已经适应了现在的光亮,虽然眺望远处还是一片黑暗,但近处的物体已经能看清了。
现在她就能看到康斯腰间插了—把马刀,这马刀穿过盔甲,进入腰侧好几寸,看那深度,腰侧应该已经被刺穿了,只是无法穿过另外一面的盔甲而已,如果偏进那么几分,恐怕康斯的肠子也断了。
那是在黑暗中突围时,被一名禁卫军乱砍乱刺剌中的。其实康斯在刀刺来时就察觉到了,不过自己没有武器可以抵挡。虽然可以闪开,但这刀就会剌中公主。没有其他选择的康斯,只好选择把伤害减到最低。
公主如何见过这样的场面,颤抖着拔了一下,但没拔出来。可能被盔甲夹住了,也可能被肉夹住了。
康斯感觉到腰间的肉被往外撕扯了一下,又被刺进了—下。这种一进一出的感觉,让他差点痛晕。
看到康斯的表情,艾丽丝神色紧张地说道:“对不起……”
公主这是第一次向人道歉,以前王室教育规定,王族是不用道歉的规矩,早就不知道被她扔哪了。
艾丽丝现在哪有心情计较那些什么规矩,现在她内疚得就快忍不住要出来了。
因为让他如此痛苦是她造成的,如果自己不骑白马的话,他们可能毫发无伤的离开军营大门。
她也知道,这刀如果不是康斯帮忙挡住的话,受伤的人就是自己了。看那马刀的刀势就知道,如果不是康斯挡住,自己恐怕被刺穿了。
康斯忍着痛,嘴角抖了个笑容说道:“没……没什么……”喘口气后,他仰头看到了漆黑莫名的夜空。
一开始只是随意的仰望,只是不觉中已经变成深深的凝望,不知为什么,全身突然感觉不到疼痛了。
康斯并没有怎么奇怪,因为他一直以来,只要看到那无穷无尽,如梦如幻的天空时,就会抛开一切不快的感觉,包括痛苦。
这可能他从幼年时期起,凡是受到伤害,遇到挫折,他都是用呆呆望着天空,以此来舒解心中的痛苦和苦闷有关吧?他并不知道,他无意中把自己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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