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
老者这么一说,又有几个人围了上来,有人要求宋成俊介绍我和水颖。
看来,这个世界上,某些规律是不会例外的,那就是,美女到哪里都是比较受关注,也是比较受欢迎的。
研讨会开了整整一天,讨论完发言,发言完再讨论。在这些反复的争论、发言、争吵、讨论过程中,意见逐渐地统一成了几派。
当然,最终这件事情还是没有定论的。
临散会时,哲木忽然宣布,因为再次发现了同样的命案,死者尸体将运送到哲木所在的生物研究机构,为了便于研究,明白将从与会者中,邀请一部分人参加尸体的解剖工作。
这一消息在与会者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晚上宋成俊请我们吃饭,一起同去的还有他的老师、同事,以及同行的一些朋友。因为是晚餐,所以要了点清酒,清酒虽淡,还是醉人的。餐桌上俨然成了研讨会的延续。
晚餐过后,已经很晚了,宋成俊打的送我们回到住宿的地方。
我有些微醉,和宋成俊摇手说再见,看着他打的离开,我有点忍不住醉意,一些东西涌上喉头。
“哎呀,这么淡的酒,却很醉人呢。”可能是不太习惯清酒,感觉并没有喝多少。
我跑到路边蹲了下来,喉头痒痒的,可是又没有吐出来。水颖也有醉了,她顾自走进旅馆,脚步微微摇晃着。
我决定在外面稍微等一会,我可不想吐在旅馆里,那多丢人。
过了一会,我觉得呕吐感已经消失了,醉意也没那么重了。我站起来想回旅馆去,就在这时,我看见了不远处的路上,有个人影,正转过弯,向海滩走去。
这么晚了,还有谁会去这片海滩?
我觉得神经立即绷紧了,我连跑几步到了路口,只见那个黑影,已经走上了海滩。他仿佛在海滩上散步似的,慢慢地走着。
“喂!”我忍不住叫起来。
那人站住了,却没有回过头来。
我忙向前走了几步,离他已经很近了,“你怎么一个人,这么晚还到这里来,难道你不害怕吗?知道不,昨晚这里才死过一个男人。”
那人似乎震动了一下。
说完这几句话,我忽然后悔起来。我真的醉了,怎么一个最简单的问题我都没想到,眼前这个男人,如果万一,就是凶手,现在害怕的,应该是我。
“你害怕吗?”那个男人发出低沉的声音,话语似乎有些含糊不清。
四、血液尽失的男人(4)
“我……”我害怕,我是真的有些害怕起来。
此时我能比较清楚地看见这男人,他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的,下摆非常长的T恤,在这夜晚的海风中,有种飘逸感。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个男人忽然转过了身来。
我呆住了,世界上的帅哥可不算少,可是,像这么帅气的男人,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个头至少在185厘米以上,脸上是种非常健康的颜色,头发微微有点长,眼睛里带着深深的忧郁感,配着那件白色长下摆的T恤,简直帅呆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有点像在做梦。
那男人忽然拉起我的手,他用忧郁的含糊不清的声音问我:“能陪我散散步吗?”就这样,我就不由自主地跟着那男人走了,向海滩的更深处。
男人的手很温热,靠近他,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海的味道。
我一定是喝酒喝醉了,居然就这样做起梦来。
五、夜半歌声(1)
我在梦里忽然听到一种歌声,那是我无法形容的美妙歌声。
然后,我醒了过来。
可是,我发现我醒来后,还是能听见那个美妙的歌声,它似乎从外面的海上传来,钻过窗户和门缝,一直钻进我的耳朵。
那是我从来没有听到过的一种歌声,当真如杜甫诗中所说,“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我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
外面的月光皎洁,海滩上波光鳞鳞,深暗的蓝色里反射出点点银光,一望无际。整个窗外,仿佛是一个奇怪的世界,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假的。那歌声,正是从海面是传来,如同缥缈的仙乐一般。
我想起来一个美丽的故事,在月圆的夜晚,美人鱼们就会从海底浮出海面,在海上唱歌,引诱夜宿在海上的渔人。
就在我这样想着的时候,我忽然发现,波光鳞鳞的海面上,有个黑色的人影。
那人影正向着海边游过来,越游越近。那应该是个女人,长长的头发披在身后,她游泳的速度非常快,不一会就到了海滩边。
而那歌声,似乎也更近了。
我不由地瞪大了眼睛,这世界上,真的有美人鱼吗?
就在我发呆,直直地看着窗外的时候,我眼色的余光,看见不远的悬崖上,有点光亮了起来。
我把目光移向悬崖,却发现悬崖上有个黑影,黑影手中似乎提着一盏灯,那一点点的亮光,在悬崖上移动,越来越近地,靠近崖边。
歌声还在唱着。
“你在干什么?”一只手拍到我的肩上。
我吓了一跳,连忙回过头,水颖站在我的身后,奇怪地看着我。
“你听,听到这歌声了吗?”我做了个禁声的动作,让水颖听那歌声,“真是太优美了,如同仙乐一般,你不觉得吗?”
“歌声?”水颖呆呆地看着我,“什么歌声?”
我楞住了,那歌声还很清晰,水颖为什么会听不见呢?“怎么,你听不见吗?那歌声……”
“我什么也没听见啊,连风声也没有,海浪声也没有,那么平静的海面……”水颖摸了摸我的头,“你是不是还在做梦啊?”
“怎么会,那歌声还在,一直唱一直唱……还有,那悬崖上有个人,拿着灯在走,看见没有?”
“……悬崖上很黑,什么都没有啊。”
我再向悬崖上望去时,悬崖上果然什么都没有。难道,真的是我产生幻觉了?我再细听,那歌声还在空气中飘荡着,每一个音符,都是那么优美。
“那,你能看见海面上,有个游泳的女人吗?”我看着海面上那个浮动着的人影,心里产生了恐惧的感觉,为什么我看见的,听见的,水颖都看不见听不见呢?海面上的那个人影,不知道水颖会不会也看不见呢。
“啊……”水颖忽然捂住了嘴,“那是个女人,在海里……”
“你能看见?”
“嗯。”水颖用手握住了我的手,“头发很长的女人,她似乎在往我们这边看着。这样的深夜,怎么还有女人在海里游泳呢?”水颖说着,微微地颤抖起来,她的眼睛死死地盯在海面上,“我觉得,她在看着我……”
“你还是听不见歌声?”那歌声还在唱着,水颖依旧听不见,她却能看见海面上的女人,真是奇怪。
“我……什么也听不见啊……”水颖快贴到我身上了。
“嘘!”我做了个禁声的动作,除了歌声之外,我又听见我们房间的门外,有很轻的脚步声,“我听见门外有脚步声,你听见了吗?”
水颖侧了一下头,“嗯,好像……有个人在门外……”
我拉着水颖,轻轻地走向门边。我没有穿鞋,所以几乎没有脚步声。门外有微微的灯光,透过门的细缝照进来。
我拉开了门,只见门外的走廊上站着一个男人,那男人正在开旁边一个房间的门。
可能是另外一个住客,不过,昨天那边房间还是没有人住的,看来这个男人是今天才住进来的。我轻轻舒了一口气,正准备回身进屋,走廊上的男人却转过脸来。
五、夜半歌声(2)
我吓了一跳,那是一张怎么样的脸?
那张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惨白惨白的,脸上毫无表情,眼睛陷了下去。那张脸,就和白天看见的,那个因血液尽失而死的男人一样!
“天哪!”我捂住了嘴,幸好水颖站在我身后,没有看见这个男人,否则她会大叫起来的。
而这时男人已经打开了房门,走进了隔壁的房间里。
我退进房间里,轻轻关上房门,我听见心脏还在“扑嗵扑嗵”跳得厉害。这里真是个奇怪的地方,刚到这里才一天多而已,已经发生那么多无法解释的事情了。
等我稍稍平静下来,再细听,那歌声已经消失了。
我和水颖走到窗户边,海里的人影也已不见了,海面上波光鳞鳞,映照的美妙无比。
“你听过那个故事吗?”躺在床上,水颖小声地问我。
“什么故事?”我翻了个身,外面的月色真美,月光照进来,就像是下雪时的光芒一样,这种光芒会让我产生,天已经亮了的这种幻觉。
“传说,美人鱼会唱歌,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听见。”水颖缓缓地说,“当月圆之夜,美人鱼就会从海底浮上来,在海面上唱歌。那些栖息在海上,或是海边的人,有人就会听到歌声。而那些人,会受不住这歌声的诱惑,一步一步地走下海去。”
“你的意思是说,我听到的,是美人鱼的歌声?”
“不知道,我只是说一个和今天发生的事情,很相近的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我听过,有人说,走到海里去的人,也会变成人鱼;而有人说,他们走下海就被淹死了;还有人说,这些人被人鱼当成了食物吃掉了。但总之,凡是听到人鱼歌声,而走下海去的人,都失踪了,在陆地上,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们。”
早上醒来的时候,海风透过没有关的窗户吹了进来。
出去吃早餐的时候,在走廊上碰到了旅馆店主的母亲,那位老奶奶。
“请问,我们隔壁又住了一个人吗?”我想起昨天夜里那个奇怪的男人,向老奶奶问道。
“哎……是的,昨晚才住进来的,那时两位小姐还没回来。”
“哦,这样啊。”
我谢过老奶奶,和水颖向门口走去,忽然,老奶奶在身后喊住了我,“那个,我说,紫约小姐……”
“什么事?”我转回身,只见老奶奶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又好像不知道怎么说。
“哎,是这样,昨晚,我好像看见你,在海滩上和一个白衣的男人散步。啊,我并不是要偷窥什么,只是无意中看见,那个……”
“哦,没有关系的,我其实也不认识那个人,只是在海滩上碰见,就一起散散步。”我有些脸红起来,昨晚确实喝多了,居然和一个陌生男人在海边散步,不过,那男人真的很帅啊。
“哎,那个,你……怎么说呢?”老奶奶有些尴尬,她忽然压低了声音,“那个,传说那个悬崖上石屋里的鬼,就是穿着白衣服的……”
“啊……”我吃惊地瞪大了眼睛,难道,她认为昨晚我是在和鬼散步,我打了个寒颤。
“嗯,还有,三十几年前,他们从石屋里抓住一个吸血鬼,那个吸血鬼我见过,也是穿着白色的衣服,长得,很漂亮的男孩子啊。”老奶奶的神情有些担心,她叮嘱我说,“这里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所以,我说紫约小姐,小心陌生人啊。”
“明白了,谢谢你。”
老奶奶说完,转身又忙活去了。
我和水颖走出旅馆,水颖忽然说,“是啊,昨晚和你散步的那个男人真是帅呢!”
“啊,你也看见了?”我并不是想瞒着水颖,只是以为她当时醉了,进旅馆睡觉去了。
“是啊,我本来以为是我有些醉了,看花眼了。刚才听那个老奶奶说起来,我才知道并不是我看花眼,是真的呢。”水颖顿了一下,“我以为紫约是个对男性很保守的女人呢,没想到也会做和陌生人在海滩上散步的浪漫事。”
五、夜半歌声(3)
“我也奇怪。”我苦笑了一下,“昨晚那件事确实不像我做的。”
边川接了我和水颖,并没有去开会的会场,而是直接往城外开去。
“这是,去哪里?”
“今天将会对昨天早上发现的尸体进行解剖,哲木老师让我接你们去看解剖。”边川回答,“怎么样,害怕吗?”
我摇了摇头,“害怕倒不会,好歹我也上过医学院呢。就是受不了那种感觉,所以逃跑了,都没有毕业。”
“哎,我一会看看就行了。”水颖赶快表明立场,“不要让我动手就好。”
这所研究机构坐落在城郊,从外面看上去,像是一间工厂,但外面却没有任何的标志,连名字也没有。很大的院子,里面种满了树,门口站着的是荷枪实弹的警卫。边川到门口停下车,拿出一张卡,警卫拿过去检查了一下,然后打开门,让边川把车开进去了。
“真严啊。”水颖吐了吐舌头。
“嗯,”边川点了点头,“这是个庞大的机构,我们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我觉得边川的解释,似乎还不能说明门口检查为什么那么严,刚才进来时,我注意到,沿着围墙,还有很多岗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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