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岁?还是二十二岁?
那年夏天,她那总是生病的妈妈和她说:“小侬,妈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妈妈好像没有那个精力了。”
她抱妈妈和她说:“妈妈,不需要担心,都交给我。”
于是,从那一个时候起每隔几个月她就开始接到妈妈转到她手机里的电话。
至于柏原绣,柏原绣……
手指按了按太阳穴,眼前的女孩比起杰西卡应该更麻烦,因为夏小纯一看就不是一个聪明的女孩。
在属于一些人的世界里,钻牛角尖的人比聪明人更难缠。
“夏小纯是吧?”
夏小纯点了点头。
“你猜刚刚的那个女人有没有怀孕?”赵香侬问。
“你不应该让一名母亲遭受那样的侮辱。”夏小纯如是说。
真是有够笨,赵香侬有种想哈哈大笑的感觉:“夏小纯,我想你自己也很清楚你的智商和刚刚的那个女人不在同一个级别上吧?”
夏小纯没有说话。
“美国严禁非法堕胎,对于一个亲手扼杀自己骨肉的人在这里会受到舆论谴责,而杰西卡刚刚拿到绿卡,你觉得在她身上发生怀孕的几率为多少?”
“不管怎么样,我觉得一个女人是不会……”
“你觉得一个女人是不会拿自己的孩子开玩笑?”这下,赵香侬笑了起来:“得了吧,亲爱的,你还真的以为怀孕了?她之所以伪造那张怀孕鉴定单只不过是想为了让我开出的那张支票后面再加上一个零,或者是两个零而已,即使有,想做长远投资的想法也会在听到关于我爸爸的那份遗嘱之后,想方设法偷偷打掉孩子。”
然后,赵香侬就看到夏小纯的嘴一直张着。
“怎么,觉得我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样,所以现在你在心里考虑着这样一个问题,还需不需要和我道歉,或许是应该直接和我摊牌!”
夏小纯合上了嘴,呐呐的:“我……今天来是……”
“他吻过你吗?”赵香侬突然问。
夏小纯迅速避开她的眼睛,白皙的脸颊上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真吻过了,柏原绣还真的和眼前的女孩吻过了。
澄清的玻璃印着芝加哥的蓝天,明亮得让赵香侬只能把眼睛再眯小一点,再眯小一点才不会被那些铺天盖地的光线所刺到。
今天,是她成为柏原绣未婚妻满一周时间。
今天,她冠着柏原绣未婚妻的身份问那个叫做夏小纯的女孩这样一个问题。
“你们有没有上床?”
赵香侬也不知道她和柏原绣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一年多前有一位女孩子来到她面前,那是赵香侬和柏原绣确定男女朋友关系以来第一位赵上门来的姑娘。
一向,柏原绣是一位懂得分寸的玩家,他只和聪明的姑娘玩,在属于他们的那个圈子一些规则大家心知肚明。
面对着那位找上门来的女孩,赵香侬知道这次柏原绣玩大了!
赵香侬把第一位找上门来的称之为A,A是一位南京女孩,拿着父母亲的钱到芝加哥留学,和很多留学生一样过着半工半读的生活,在她打工期间认识了柏原绣,A说他们钟情于彼此,她比谁都知道她和他不可能,她来到她面前只是来看看她。
“为什么想来看我?”那时赵香侬问她。
“不知道。”A如是回答。
A离开之后赵香侬想了很久,决定当做一切事情都没有发过,柏原绣是一个聪明的男人,他比谁都清楚什么样的女孩子可以上床,什么样的女孩子不可以上床。
次日,赵香侬收到了柏原绣送给她的礼物,以赵香侬命名的一颗星石,淡蓝色的认证书上有他写给她的绵绵情话。
几天之后,A转学离开芝加哥。
关于找上门的A他们谁也没有在彼此面前提前过,但她和他心知肚明,他照样在极为浪漫的氛围里亲吻她的嘴唇,意乱情迷时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在最关键时候停下来。
之所以每每刹住车表面理由是赵香侬的妈妈是一名虔诚的基督徒,她答应妈妈在没有和柏原绣结婚之前不会乱来。
但最先刹住车的往往是柏原绣。
几个月之后,有了另外一位B,挚爱着柏原绣的B小姐。
同样的清纯可人,同样的来自于小康家庭,同样的打着真爱的名号。
“赵小姐,人的一生很长,你觉得你和他光是凭着差不多的条件就可以过完那么长的一生吗?”她问她,言辞灼灼。
B比A更傻一点,她幻想着她以后可以和柏原绣在一起,那次,赵香侬连回应都懒得回应直接让人把B轰走了。
次日,赵香侬收到了柏原绣送给她的白色法拉利,她拿到车钥匙同时那位B小姐也离开了芝加哥,据说她是被学校勒令退学的,而整个美国没有一家的学校愿意接纳她。
现在,柏原绣送给她的那辆法拉利就停在楼下的停车场,而眼前这位夏小纯是第三位因为柏原绣而找到她面前的女孩,按照排号,面前这位应该称之为C小姐。
今天,赵香侬问了C小姐一个问题。
“你们上床了没有?”
这次,赵香侬终于开始好奇了。
把什么都写在脸上的女孩给出的答案很明显:没有!
随着寥寥几句,夏小纯从最初的表情抱歉到最后的一脸愤怒,很明显她的忿忿不平来自于柏原绣。
“或许,你想和柏原绣在一起?”赵香侬问她。
随着寥寥几句,夏小纯从最初的表情抱歉到最后的一脸愤怒,很明显她的忿忿不平来自于柏原绣。
“或许,你想和柏原绣在一起?”赵香侬问她。
夏小纯没有回答。
真是一个闷葫芦,赵香侬再问:“就凭着他吻了你?”
“比起你,我相信我可以给他幸福,那种平凡普通的幸福。”夏小纯在说这话时语气甜蜜:“他可以在我的出租屋呆上一整天,他吃我煮的饭吃得津津有味,他在我家的沙发上打瞌睡,还有很多很多都让我相信我和他会很幸福。”
赵香侬咧嘴笑,多么勇敢的地球少女!
“而我,不是因为他的条件而是因为他的这个人。”地球少女发出爱的宣言。
真是的,B比A傻,这C又比B傻,不知道后面会不会出来一个比C傻的D?赵香侬捂着嘴笑,开始按照那位偷红酒小贼说的那样举例说明。
“刚刚那位你也看到了,夏小纯,你有信心自己可以处理得比我更好吗?”
显然,C小姐并不大听懂她的话。
“笨!”轻轻的嗔了一句,赵香侬摆正姿势:“在你之前也有说和柏原绣真心相爱的女孩来到我面前,她们都长得和你差不到,没有多少的人生阅历,有着清澈的眼眸朴素的衣着打扮,当然也可以做出可口的饭菜。”
“什么意思?”她问。
赵香侬苦笑:“还不明白吗?夏小纯,在一模一样的一号二号三号之前必然有一个零号,那个零号才是最初的,最为远垂不朽的,你懂吗?”
这个下午,她的话让夏小纯仓惶而逃,掉落进爱情漩涡里的女孩即使是感觉出了什么可还是死鸭子嘴硬。
“不要胡说八道,不要用那样的谎言让我更为看不起你。”
夏小纯离开之后赵香侬并没有离开,她朋友打电话来告诉她秀开始了。
“我现在正在帮我上司做事。”她握着电话回。
第87章 (皮囊之下)
芝加哥;黄金海岸大厦,二十三层,VIP洗手间里;下午两点整;赵香侬把一百多坪的空间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如她所愿,这里就只有她一个人。
对着半身镜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该死的,她身上的这件礼服要把她都束得快喘不过气来了。
两点半之后;赵香侬需要去赴两场约会,为了节省时间她把两场约会都定在这里,一场在二十三层楼,一场在二十七楼,与其说是赴约倒不如说是谈判。
她谈判对象分别是父亲的情人和未婚夫的女友。
赵香侬没有多少时间也没有多少的耐心和那两个女人婆婆妈妈,所以,她需要身上这一身礼服来达到给对方一个下马威从而达到一次性解决问题。
垫肩,束腰,裙摆刚刚过膝,通身黑色,唯一的点缀是腰间红色腰带,赵香侬学习的是危机公关,危机公关处理其中一大要素是第一时间印象。
黑与红搭配会达到咄咄逼人的效果。
挺了挺腰,赵香侬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一个礼拜前她刚刚过完二十四岁生日。
十岁这年是赵香侬人生的转折点,她还记得在那个夏天里,在黑乎乎的的煤矿厂,黑乎乎的她手里提着煤球,她偷偷瞒着妈妈到煤矿打工=无=错=小说 M。quLEdu。coM,搬三个煤球可以拿到一分钱。
夏天的昏黄,那个尊贵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叫了她一声“小侬”。
那是她的爸爸,赵延霆。
从那天以后,赵香侬从李香侬变成了赵香侬,她和自己一直在生病的妈妈来到美国,从煤矿厂的童工变成了亿万富翁的唯一继承人。
赵香侬有一个物资匮乏的童年,属于她童年时期得到营养补充很少,所有,她的发育比同龄女孩都来得晚一截,当别的女孩发育得亭亭玉立时她的身体才开始拔高,当别的女孩子们告别了婴儿肥还有雀斑痘痘时她才……
二十四岁的赵香侬是苹果脸型,再加上那迟迟赖着她不走的婴儿肥,柏原绣总是说他老是有在她的脸蛋上的咬上一口冲动,他还说那一口咬下去一定会听到脆生生“蹦”的一声。
很多人在提前赵延霆的掌上明珠时都会说赵家的小姐就像田园里清晨的微风,是夏天里清新的抹茶冰淇淋。
真是那样吗?真的是那样吗?
勾起嘴角,赵香侬笑。
手轻轻的去触碰镜子里被喻为微风抹茶冰淇淋的脸,是的,她这张脸的确是很容易迷惑人们的眼睛,看着甜美清新,不谙世事。
也只有她知道在这般不谙世事的皮相下包裹的却是腐烂的灵魂。
对着镜子赵香侬呆怔许久,等到放在一边的手机信息提醒之后才回过神来,从手包里拿出口红。
涂上厚厚的口红,赵香侬还是不大满意,她这张脸看起来太嫩了,她的这张脸配上身上的礼服,还有红艳的嘴唇怎么看都像是偷穿了妈妈漂亮衣服的黄毛丫头。
再往唇上添加一层色彩,眼影加重一点,钻石耳环换上了珍珠耳环。
嗯,这样看起来好点!起码只要她眼睛不往下弯嘴角不往上扬看起来还是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还有十五分钟时间。
这十五分钟时间里,她需要练习一下和她的那两位谈判对象交流方法,比如说话表情语气。
这世界上地位越高的人就越会怕落人口实,电影上拿支票砸人的事情都是鬼话连篇。
对着镜子赵香侬练习表情口型,对二十三楼那位需要说什么话,对二十七楼那位又需要说什么话。
在那十五分钟的最后五分钟里发生了一点事情。
VIP洗手间最后的那一格里有手机铃声响起,即使手机被调成振动的,即使是手机主人在手机刚刚响起选择关机可赵香侬还是听到了。
也就是说这洗手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也就是说那个人把这半个钟头时间里她所有的喃喃自语都听到了,当然,也包括她爆出口!
“不管你是谁,马上给我出来!”站在门外,赵香侬冷冷的对着门里的人说。
一分钟过后,赵香侬还是没有等来任何回应。
手一伸,赵香侬试着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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