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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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之花- 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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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香侬。”男人望着她,嘴里喃喃的重复着不久前在古玩集市时她从男人口中听到的名字。



    又来了!穆又恩壮大着胆子,清了清嗓音,说:“先生,是不是接下来你会告诉我这样一段故事,那个据说和我长得像叫赵香浓的女人是你的爱人,你们深爱着彼此,只是有一天她离开你了。”



    男人搭讪法则:在取得不错效果之后,最好他口中的那位朋友已经死去,这样一来会唤起属于女性与生俱来的怜悯之情。



    男人紧紧盯着她的眼眸呈现出呆怔状态。



    穆又恩继续说:“这里指的离开是不见了,她死了……”



    穆又恩接下来的话被狠狠的掐在喉哝口,男人的拇指和食指按住了她颈部软骨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穆又恩手去抓男人的手,很近的距离她看着男人一张脸在扭曲着,赏心悦目的五官也因为脸部的扭曲变得狰狞,比狰狞的脸还要让人害怕的是他的声音,状若困兽:她没有死…



    害怕使得穆又恩不得不附和男人艰难的点头。



    男人放开了她,倒退一步,嘴里喃喃说着:她没死,她没有死……



    看了一眼香料铺的老板,那位好像没有半点见义勇为的念头,穆又恩只能自认倒霉,现在她也没有刚刚那么有底气了,趁着男人失神没有顾忌到她的机会穆又恩想偷偷的溜走,脚刚刚一移动就被男人狠狠的叱喝:站住!



    再看了一眼香料铺穆又恩无可奈何的停下脚步。



    “你说你不叫赵香侬?”



    穆又恩点头,在古玩市场她已经和他解释了很多遍了,她不叫赵香侬。



    她叫穆又恩,住在距离伊斯坦布尔二百多公里的小镇,小镇土耳其语为yeil,中文寓意是绿色,生机,小镇位于中北部地区以种植瓜果为主,那座小镇就和它名字的寓意一样生机勃勃,她来自于移民家庭,她的父亲母亲在她年满八岁时离开中国来到土耳其。



    此时此刻,穆又恩恨不得把自己家的族谱都背给这个男人听。



    男人点了点头,对她提出这样一个要求。



    “你能给我念一个名字吗?”



    穆又恩忙不送点头。



    缓缓的,男人念出:“柏原绣”。



    属于某些女性的敏感触觉里,穆又恩觉得男人仿佛模仿着另外一个声音口气念出那个名字,有点的急有点的冲。



    “柏原绣。”穆又恩跟着男人乖乖的念,因为刚刚喉哝被男人紧紧掐住的关系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男人皱眉。



    一看到男人皱眉穆又恩心里就发慌,从男人脸上表情她推断出显然男人对于她的声音很不满意,慌忙清了清自己的嗓音,让自己的声音回到和平常一样。



    深深的吸出一口气,穆又恩缓缓的念出,那个名字。



    “柏原绣。”



    再次从她口中叫出的“柏原绣”让男人的目光深深的凝望着她,那一刻,穆又恩感觉到男人的心是悲伤的,他眼眸渐渐变得暗淡,在白色斑驳的广场映衬下有种沉淀的神伤。



    他呆呆的看着她。



    穆又恩一动也敢不动,心里祈祷着塞娜快点找到她,她保证回去后一定乖乖听安拓海的话不再偷偷溜出来。



    土耳其横跨欧亚大陆,特殊的地理位置使得这个国家成为了聚集人种最为多元化的国度,再加上西南比邻叙利亚,伊拉克,东部和伊朗接轨,所以,安拓海总是怕她莫名其妙的不见了,即使穆又恩已经二十八岁但在安拓海眼里她就是那个一直很胆小,每次上课总是不敢举手回答老师问题的小姑娘。



    事实上,这次还真的是穆又恩瞒着安拓海偷偷溜出来。



    伊斯坦布尔的香料广场,站在面前的女人有着和她一模一样的长相,皮肤白皙眉清目秀,第一眼印象外形甜美。



    很多见过赵香侬的人都把她形容为田野上早晨的微风,夏日里讨人喜欢的抹茶冰淇淋,最初,柏原绣也是那么认为的,直至他把订婚戒指套在她的手指上他还是那么认为的,那是他认为最适合和他站在一起共度一生的女孩,外形清新,简单单纯,无任何不良习性。



    可后来柏原绣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最会骗人的是赵香侬,她用她甜美的笑容掩饰她口腔里长长的獠牙。



    终于,有一天,在笑和泪之中,她用她的獠牙扯开了那串束缚着她属于成长的镣铐。



    属于赵香侬的肆意短暂得让人扼腕叹息,就像是她的生命一样。



    在芝加哥的某一处公园里有着一方墓志铭,墓志铭的主人叫做赵香侬,她的生命停止在美好的二十五岁年华。



    所有人都说她死了,所有人都见过那份由父亲亲自致词的讣告,所有人都相信二十五的赵香侬永远沉睡在大西洋的海底。



    但在这所有人不包括柏原绣。



    “先生,还需不需要我再念一次。”穆又恩讨好的问那个男人。



    男人眼眸底呈现出来的因为她这样的话越发得暗淡,在他细细的看着她的脸时眼眸里又有了一丝丝的希翼。



    “原绣。”男人开口。



    呃,这个男人的意思是指要她跟着念吗?



    “你念一寸相思一寸灰!



    女人口中念出的那声“原绣”把他三年来日以继夜的想念粉碎成灰,赵香侬不是这样的声音,赵香侬叫他的名字从来都不是这种声音。



    “先生。”女人把脸靠近他一点,声音小心翼翼的试探着:“或许,需要我再念一遍吗?不如你具体告诉我要怎么念,要不要用卷舌音来念?”



    女人的话再次让柏原绣的心沉入深海,女人认真的表情看在柏原绣眼里笨得像一头猪,或许……



    即使在心里意识到了一些东西,可柏原绣还是死死的盯着女人那张脸,一直以来赵香侬都是一位好的演戏高手,她把很多人都骗得团团转。



    久不见回应,穆又恩觉得尴尬,鼓起胆子:“那个…先生如果不需要的话我要走了,那个……我的朋友现在一定到处在找我。”



    ,原绣。”男人说。



    “你念,原绣。”穆又恩紧跟着男人念。



    她刚刚念完男人暴躁的声音响起:“赵香侬,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笨了?不是你念原绣,是原绣,不需要把你念这个带进去。”



    呃……都说了她是穆又恩,她不是赵香侬,还有,她也不聪明,她是属于那种中规中矩的人,是类似于路人甲那样的存在。



    穆又恩慌忙用一个OK,重新来一次的手势压下男人的情绪,她可不想她的喉哝再次被掐住。



    男人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她,目光里有若隐若现窜动着的柔情,念出:“原绣。”



    想必,在她所不知道的时光里头,一定有一个人日复一日温柔的叫着那个名字,那个发音,或许在那个发音后面还有夹杂着淡淡的哀愁。



    否则,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又是从哪里来的哀愁?



    “原绣。”她压低着声音,淡淡的温温的念着。



    从心底里生出来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使得穆又恩希望着,她口中念出的名字会驱散男人眼里的阴霾。



    这里是伊斯坦布尔,爱琴海的湛蓝孕育出伊斯坦布尔的蓝天,伊斯坦布尔的蓝天容不下谎言和悲伤。



    穆又恩相信,站在她面前不知道姓什么名叫什么来自于哪里将去往哪里,和她有着共同肤色说着共同语言的男人一定有着一段悲伤往事。



    在那段悲伤往事中一定有一个女人叫做赵香侬,他们相亲相爱,然后,有一天,男人发现赵香侬不见了,没有了。



    赵香侬死了。



    从v字型小巷吹来长长的风,站在风口的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



    PS:作者有话说要看,有重要讯息传达!



    从心底里生出来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使得穆又恩希望着,她口中念出的名字会驱散男人眼里的阴霾。



    作者有话要说:防盗章,八点十分换回来
第96章 一整个宇宙换一颗红豆
    再一次的;穆又恩涂的口红被安拓海吻得一丁点都不剩;而且,她偷偷摸摸藏起来的口红也被安拓海没收。



    “安拓海!快把口红还给我。”被没收了口红的穆又恩大怒,她指着自己身上土到她连看一眼都不敢的衣服,而且最最重要的是深色的衣服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死气沉沉的;她觉得涂一点口红就不会那么死气沉沉了:“你难道不觉得我现在样子难看极了吗?”



    听了她的话之后安拓海还真的认认真真打量起她来了,小会时间过去,他和她说:“穆又恩,你哪里丑了?分明很漂亮。”



    很漂亮?瞎说!



    安拓海指着她的灯笼裤:“我保证;整个伊斯坦布尔的女人都不会做到和你一样;把这样土气的裤子穿得这么特别。”



    很特别吗?穆又恩低头看着自己的灯笼裤,好像……有一点。



    “你的衣服也很好看,虽然款式普通,但是穿在你身上的效果就是不一样。”他拍了拍她的脸:“又恩,穆又恩,一个女人的漂亮不在于脸上涂了多少的化妆品,不在于她穿了多么时髦的衣服,而是在于她的气质,真正美丽女人的气质就在于她可以把很丑很普通的衣服穿出特别的气质来。”



    呃……什么时候安拓海这么'无''错'小说 m。qulEDu。COm会说漂亮话,而且,这样的漂亮话从安拓海的口中说出一点都不浮夸,还诚意十足,还有,安拓海这是在说她吗?穆又恩怎么想都觉得是!接下来安拓海的话让她简直是心花怒放。



    “穆又恩就是刚刚我说得那种真正美丽的女人。”



    抑制不住的,穆又恩的嘴角上扬,然后她再也不为她土气的衣服觉得不自在觉得没脸见人,她乖乖的跟着安拓海下车,任凭他拉着她的手进入旅馆里,走进电梯,电梯里安拓海在看她,看得让穆又恩脸颊泛红。



    出了电梯,他就站在那里一点都没有打算走的意思,他还在看她。



    “阿拓,你怎么了?”穆又恩问。



    他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唇上。



    “安拓海,都被你吻没有了,而且口红也被你拿走了。”穆又恩顿足!



    “穆又恩,你一直在笑。”安拓海说。



    靠,瞧她都嫁给了什么样的男人了,穆又恩嘴里说着“我没有一直在笑。”一边说着她一边手去触嘴角,然后……



    好像她真的一直在笑,她一直在笑是有原因的,安拓海第一次赞美她,这是多么难得发生的事情啊,她很高兴来着。



    安拓海叹气,他朝着她靠近了一点,他手指分别落在她的嘴角上,然后,穆又恩透过倾斜的走廊天花板反光看到安拓海把她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往下一扯,扯出了往下弯的弧度,随着她的嘴角被强行往下扯她本来还有点看头的脸一下子变得愁眉苦脸起来,属于她脸的那点看头也一下子没有了。



    而且,听听,安拓海都和她说了什么样的话,他说:“穆又恩,你刚刚那种一直在笑的表情要不得。”



    看着印在天花板上那张愁眉苦脸的脸穆又恩咬牙切齿:“那么,现在这种表情就要得了?嗯?”



    安拓海轻轻笑了起来,然后把她的嘴角扯成了一个平衡线:“最多,只能让他看到这个表情,你听到没有?”



    嘴角被扯成平衡线的脸怎么看都像是表情平板严肃的修女,穆又恩回给了安拓海一个“我唾弃你”的表情。



    “不要忘了,接下来你要参加的不是一个结婚仪式,也不是一个订婚仪式,你要参加的是一个特别的告别仪式。”安拓海如是解释着。



    是啊,她要参加的是一个特别的告别仪式,一个活着的人要和一个死去的人说再见,那是一件悲伤的事情,的确她老是笑的话会对死者不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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