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约定的地点时,二狗还没出现,想邂逅也邂逅不成。陈贵生只好拖延时间,跑附近商店买了两回烟,终于把二狗等来了。
二狗一看到陈贵生和胖子,一脸笑容:“嘿,还真巧啊,你们二位准备去哪里呢?”
陈贵生悄声附耳道:“是好巧,我在这边都等了你快半小时啦。”
二狗忙说不好意思,出来的时候被村里一件事情给耽误了。
牛主任看两人这么交头接耳的,“陈贵生,你们认识?”
陈贵生趁机介绍道:“他叫陈二狗,是我们村的支书。”
二狗笑着伸出手去想跟胖子握手,哪知胖子瞪了眼二狗,理都没理。
二狗恨不得上去再给他一巴掌,可是,这会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会要是能借到钱,就是叫这胖子一声大爷也不算什么。
陈贵生见状,忙出来打圆场:“牛主任,大家都夸你酒量好。可是不是我贵生说大话,你的酒量跟我们支书比起来,还是稍逊一筹。”
这倒引起了胖子对二狗的注意,胖子自信自己在这公社里面,说酒量第二,也没人敢说第一。
二狗酒量虽好,可就连陈贵生他都喝不过,更何况这胖子,天天把酒当尿喝的,自己肯定比不上的。可是既然陈贵生这么一说,二狗也知道他的用意何在了。
于是二狗笑道:“贵生啊,可别在牛主任面前班门弄斧来着,我的酒量虽然在村里是最好的,可是跟人家牛主任一比,恐怕还是没得比的。”
两人一唱一和开始唱起了双簧。
陈贵生接口道:“支书,我说的是实话,你们俩的酒量我都是见识过的,牛主任的酒量是很好没错,可是照我看来,你的酒量还是稍微胜一些。”
两人说得跟真的似的,丝毫不考虑胖子的感受,胖子一听就不服了:“这小子酒量真这么好?好,你也一起来吧,咱俩比比,到底谁是酒中豪杰。”
二狗心里一笑,就胖子那鸟样,还担得起“豪杰”这俩字,狗熊还差不多。不过二狗还是装出一副恭敬不如从命的样子,三人一起往餐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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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喝的不是酒,而是寂寞】………
经过二狗上次来买烟的那个商店,刚好看到那女人还在柜台上,诧异着望着二狗跟胖子,估计她肯定想不透,这胖子前几天还挨了二狗一顿打,这会还跟人家这么热乎。。26dd只是当时胖子正喝醉着,别说谁打了他,就是谁杀了他,他都不知道。酒醒后,也觉得脸上好像有点疼,但想可能是走路时候摔的,也没人去提醒他说他其实是被人打了,这不没事找事做嘛。
二狗看到那女人,突然想起那女人肯定跟胖子有一腿,要是把她叫上,还不把他灌迷糊?于是,二狗说道:“都是大爷们喝也没劲儿,对面那个女人也叫上一起喝,那才有趣。”
胖子一开始还扭捏:“算了,女人能喝什么酒。”
可二狗看着胖子的眼里正放着光,嘴里差不多都准备留口水了,心里铁定着只要把这女人拉去了,胖子肯定喝醉,一醉了那事情就好办了。
一开始,那女人还不愿意去。于是,二狗跟他说道:“是牛主任叫我来叫上你的。”
女人看了不远处的胖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出来了。
牛主任似乎很是高兴,那一身千姿百态的肉走起路来更是上下抖动,悄声问二狗道:“你都知道啦?”
知道啥?二狗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我还能不知道吗,不就是你的老相好嘛。”
胖子脸上顿时有一种自豪的笑容,二狗看了心里感叹:“哎,好货都让狗给操了。”不过转念一想,能让胖子干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走进饭店,迎接的也是个女人,脸上笑成一朵花。二狗不明白为什么女人还能开饭店,男的都死哪里去了。回头一想也就想开了,女人开饭店男人才肯来吃,要是弄一老头,最起码这胖子是不来了。
看来胖子经常来这饭店,饭店老板对胖子献着殷勤:“你今日又是好口服。”
“哈哈,天天好口服,我有好口服,你也跟着沾光。”胖子大声笑了起来,二狗真怕他脸上那堆肉一不留神掉下来砸伤他。
“哈哈,我们还不是靠你照应着,以后牛主任还得多多光临啊。”女人爽朗地大笑着。笑声是很悦耳,可在二狗听来,老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说话间,菜一盘一盘地摆了上来了,也不用胖子去点菜,人家已经知道他的口味了。
拌猪头肉、粉条炒肉丝,青椒炒肉片……没有一盘菜是没肉的。二狗看了心里直咋呼:“天啊,这回可把老子吃穷了,怪不得胖子长了一身的膘,真是吃啥长啥。”
二狗自己在平时,别说吃肉了,就是吃上些青菜,也就心满意足了,在吃的上面,二狗并不挑剔,粗茶淡饭就已足够了,当然,别的二狗还真没法吃上。
这回,二狗瞧了满桌的肉,可真是开了眼界了,几乎把猪身上的配件全部端了上来。二狗嘴里不断地冒出口水,尽管心疼钱,但暗想着等等自己就拼命吃,这样心里好歹能平衡些。
菜总算上齐了。
“你们将就着吃啊,没什么好菜。”胖子俨然主人,招呼着二狗跟陈贵生。
二狗咽了咽口水,心里骂了句,“这还都只是将就吃?吃,吃,吃,吃死你。”悄悄附上陈贵生的耳朵道:“这个,你身上有带上钱吗?没想到这个死胖子一下点了这么多菜,我身上的钱看起来是不够了,先借我点,以后还你。”
陈贵生似乎对胖子的行为早已见怪不怪了,笑着对二狗说:“我的好支书,你就给我个机会,孝敬下你们吧,别再跟我抢了。”
二狗本来想骂几句陈贵生,叫他别争着跟自己付钱,整得他一大款似的。但一看这钱就这么花出去真的很心疼,就跟打了水漂似的,好好的粮食都给那头猪糟蹋了,还不如省着口袋这点小钱回去买瓶小酒喝,于是不再跟陈贵生抢着付钱,眯着眼睛小声说道:“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也不好不承你的情。好吧,这回就让你请,下回咱可说好了啊,一定我来请。”
胖子眯着小眼睛,小啄了口酒道:“小子,这回就跟你比试比试,我就不相信,这公社里面还有喝得过我的。”
二狗上去殷勤地跟胖子倒着酒:“今天我陈二狗有幸认识到仰慕已久的牛主任,到现在都还在激动着。为了表示我的敬意,我先敬牛主任三杯。”
“你仰慕我很久了?”胖子没想到他在公社下面的乡村也如此的鼎鼎大名。
二狗心里骂道:“妈的,客套话而已,别当真。”但脸上还是如沐春风:“是啊。以前就是没机会认识,今天没想到在路上跟牛主任偶遇,真是我的荣幸。来,我们先一起干了这杯酒。”
哐当一声,二狗扬起脖子一饮而尽。胖子看二狗这架势,嘿,还真是能喝酒的主儿,也是兴致颇高。这一两年下来,他胖子可是喝遍公社无敌手了,独孤求败的感觉,只有两个字,孤单。所以对于胖子来说,他喝的不是酒,而是寂寞。
看二狗如此豪饮,他也不甘示弱,手一抬,一杯酒下肚。
二狗跟着胖子拼了几回酒后,示意着陈贵生过来先灌他几杯,然后自己拼命劝酒,让商店的那女人帮胖子倒酒。
二狗心里有底,今天自己可是有要事在身,不能喝太多酒,万一事情没办成,自己先倒了,那可就真打了水漂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赔了夫人又折兵。
别看二狗平时说话粗鲁,但是对于古代历史典故之类的还是了如指掌的。二狗有时候也会想一下:“要不是自己老爸去得早,不忍心让老妈那么辛苦操劳,凭着自己的资质,念个大学,应该也不难吧。”
现在大学是没指望了,他还得好好地当他的村支书。
那女人的手长得倒挺耐看的,一双手细细的,皮肤也白白的,她那小手倒酒的时候,胖子就伸过去摸一摸,蹭一蹭,**地大笑。女人一倒完酒,胖子就把整杯的酒往嘴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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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贷款两万块】………
两人这**作很是熟练,看来已经彩排很多次了,所以这次直接就是轻车熟路。。26dd二狗看着胖子一杯一杯地往嘴里倒,心想这哪是喝酒啊,看起来就跟喝白开水似的,心里直心疼那酒,酒也不是这样糟蹋的嘛。
所以二狗看到胖子那模样,是既心疼又高兴。心疼的自然就是酒了,高兴的是胖子这么喝,看他还能扛多久,迟早都要醉死。尽管安慰自己要想开点,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更何况这顿酒也是陈贵生请的,但是二狗心里面还是不解气,猛地灌了自己几杯酒,才平衡了过来。
二狗出去把老板娘也叫了进来,让她给胖子敬酒。老板娘一脸地谄媚:“哎呦,我哪有福气给牛主任敬酒?”
二狗心里骂了句八婆,但嘴上还是说:“那既然平时没有福气,今儿个更应该趁着这个机会给牛主任敬敬酒。牛主任一开心,这日后还不是更加财源滚滚。”
老板娘心里一想,对啊,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也顾不上跟二狗扯淡了,一个转身往里屋走去,直接把二狗晾在外面。
二狗悻悻地往里屋走去,老板娘正装得百媚千娇似的跟胖子套近乎。
“哎呀,老板娘,原来你也会喝酒呢。”胖子一脸**的表情早已显露无疑。
“牛主任,托您的福,我就算不会喝也得陪您喝上两杯。”
老板娘嘴里说上喝上两杯,没下两子两人都已经喝了九杯了,当然,老板娘喝的是啤酒,胖子喝的是白酒。
酒杯下肚,老板娘脸上开起了桃花,红得跟猴子**似的。胖子手上拿着一杯酒,婆娑着手往老板娘的脸蛋上蹭去。二狗在一旁看着恨不得一脚踹死这两个狗男女。
**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当着二狗的面**。小的时候,二狗只要一看到一对情侣手牵手走路,他准得路见不平,远远地扔上两块石头上去,然后赶紧跑开。二狗努力平息自己内心的怒火,告诉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自己忍!!!
不过他是不再跟胖子敬酒了,催着陈贵生上前去灌他。胖子这回左拥右抱的,早就忘了跟二狗比酒一事了。
而商店里的那女人看到老板娘如此地献殷勤,心里一恼怒,哼,你能喝我就不行吗?灌起酒来积极性更高了,结果,胖子在一男二女的夹击之下,很快便晕了。
二狗看到时机差不多了,拿着一杯酒上前,对着胖子说道:“牛主任,今天很开心吧?”
“哈哈,还行。”
“牛主任,最近听说有一个新政策出来,说是可以跟银行贷款,你看,能不能行个方便?”
胖子正在兴头上,而且坐拥两个女人,为了在女人面前显示自己是多么地牛B,也不好意思拒绝二狗,“好,就给你行个方便,这种事情,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
好,等着就是你这句话,二狗接口说道:“好,那就借两万块。”
两万块不是一笔小数目,胖子听了后也是一震,眨了眨眼睛,“你是什么村的支书来着?”
“陈家村。”
“好,两万就两万,既然是支书,也不怕你跑了。不过按照程序,你得找个担保。”
二狗愣了下,担保?谁愿意给自己做担保啊?找书记?那王八蛋想都不用想,好的他就想分一羹,坏的早溜没影儿。
二狗突然想起陈贵生也贷款过,想他这样的人,怎么有可能有人愿意给他担保呢?肯定胖子就能搞定了,想到这,二狗只好忍住恶心,又拍起马屁来:“牛主任神通广大,什么程序,还不都是你一句话的事吗?你们俩说是不是?”
俩女人拼命点头,胖子的自尊心又空前暴涨:“好,不就是个担保吗?我帮你去弄。你明天来信用社办个手续,零钱吧。”
听到这个“钱”字,二狗暗暗地呼了一口气,心里庆幸着再也不用拍马屁了,真***恶心死我了。不过口说无凭,趁着现在还是应该让胖子先写个字条,否则他明天翻脸不认人,那今天的努力岂不是白搭了。
于是,二狗三下五除二,自己写好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信用社贷给陈二狗两万块等字样,让胖子签个字。胖子也没细看,接过来就把大名写了上去。
二狗把这张字条紧紧地拽在手里。
剩下来的时间对二狗来说,已成了垃圾时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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