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跪伏在常鸣脚下,胆战心惊,连头也不敢担,只在嘴里拼命讨饶,就盼着能被放过。
常鸣淡淡地说:“抬头。”
这些人一共十六个,一起说起话来,那叫一个嘈杂。但常鸣只是淡淡地两个字,就轻易地压倒了他们,清晰地传到他们耳中。
十六个人一起抬起头来,齐齐打了个寒颤。他们每个人,都感觉好像与这个年轻人对上了目光,正被对方凝视着。
年轻人的目光极其锐利,就像一把刀一样,直刺他们的灵魂深处,要把他们的所有想法,连同心肝脾胃肾一起挖出来!
常鸣淡淡地问道:“知道范斌做了什么事情的,可以说一声。”
十六个人一起一愣,马上反应过来,七嘴八舌地纷纷表示自己不知道。有两个人还故作无辜地看着常鸣,疑惑地问道:“范少?他做了什么事?”
常鸣微微一笑,伸手点了点那两人。这两人被他一指,瞬间七窍流血,倒地身亡!
他又指了指另两个人,扑通扑通两声,又两个人倒地气绝。
这十六人全是范如峦的手下,十二个是中级机关师,四个高级机关师。他们相互之间颇为熟悉,对方平时做了什么,大概也能知道个一二。现在被常鸣一指即死的四个人,全部都是中级机关师,全部都曾经帮着范斌为虎作怅,手上留着不少年幼少女的鲜血与眼泪!
这个年轻人竟然一眼就看出来了,直接用强大的精神力将他们震死了!
好厉害的眼光,好强大的精神力!
一瞬间,剩下的十二个人再次趴在地上,这时候,他们没一个人敢再发声。他们清楚地知道,他们无论说什么,也瞒不过眼前这人,还是老老实实地听候发落算了!
常鸣又问了几句话,又杀了六个人。其中两个是高级机关师。
这六个人平时帮着范如峦做了不少坏事,手里一样沾满了鲜血。这时候他们尽力隐瞒,却还是被常鸣抓了出来。
那两个高级机关师试图反抗,但常鸣身后那台巨型机关一上前,轻而易举地把他们斩成了两段。
尸横遍野,鲜血淌地一地,最后剩下的六个人趴在血泊里,却是动也不敢动!
常鸣微微一笑:“你们六个人,虽然有小恶,但没什么大错。留下一根手指,就散了吧。”
他们会在这时候呆在这个实验室基地里,当然全是范如峦的心腹,要说干净,真没有一个完全干净的。但这六个人就像常鸣说的,只是帮着做一些机关方面的事情,还不算做了什么真正的恶事。
他们听见常鸣的吩咐。知道自己保住了性命,登时大喜!
性命能留下来,一根手指算得了什么?
他们纷纷斩下了自己的一根手指,竟然没有一个动摇犹豫的!
六人散去后,常鸣望着他们的背影,说:“果然有其主必有其仆……”
小智问道:“要把这些人也杀了吗?”
常鸣转身摇头:“不用了,他们的胆气已经丧了,以后就算为恶,也提不起那个胆子了。”
他回到范如峦的实验室里,把各种实验资料收拾了一下。堆成了一堆。
他一边收拾一边察看。摇头叹道:“范如峦这三十年,还是有一点建树的。但竟然一点自己的想法也没有……”
这些资料充分说明,范如峦只是兢兢业业地照着范如海的方式研究,不敢越雷池一步。几十年下来。范如海已经彻底把他的自信心给打垮了吧……
常鸣搜索完整个实验基地。把所有的相关实验资料全部收在一起。浏览一遍之后,付之一炬。
一把火熊熊燃起,烧红了半边天。范如海疯狂的研究与范如峦如实的继承,就在这一把火之下,消失得干干净净,一点儿也没有留下!
常鸣站在不远处的山崖上,望着这把火,久久没有说话。直到火焰渐渐变小,最后完全消失,他才叹了口气,对小智说:“回去吧。”
……
越扶舟爷孙和今生一起,一晚上都留在旅舍里,没有出门。
之前下面的战斗声惊动了越扶舟,他很想下去察看了一下,但看了看孙女又看了看今生,他叹了口气,还是没有动。
在他看来,保护这俩小的,比什么都重要。
说起来,常鸣那小子怎么一直没有动静?他还老老实实地呆着吧?
越扶舟用精神力试探了一下,隔壁房间听得见轻微而均匀的呼吸声,看来那小子已经睡着了。好定力!
没过多久,下面的战斗就结束了。
唔,看来这只是普通的机关师械斗,跟我们没啥关系!
越扶舟乐观地想着,接下来一片安静,更让他松了口气。
夜晚渐渐过去,除了最开始的战斗以外,一直都很平静,这让越扶舟有点意外。难道姓范的没有出手?
这可真不符合他睚眦必报的个性啊!
不过这样也好,依梅也快到了。等她一到,把今生交给她,他们就可以离开了!
范如峦再怎么嚣张,也不可能追到机关战争的准备基地去吧。
突然,隔壁传来了一些轻微的声音,常鸣醒了?
越扶舟想了想,敲了敲墙壁,用精神力把声音传过去:“小常,你醒了的话,还是过来吧!”
常鸣刚刚无声无息地翻进窗户,收起枕边的一个小型机关——这个机关正一开一合,传出轻微的声音,好像人的呼吸声一样。他听见越扶舟的呼唤,微微一笑,也把声音传了过去:“好嘞,我换套衣服就过来!”
片刻后,他走进越扶舟的房间时,一身清爽,丝毫也看不出刚刚战斗过的痕迹。
越扶舟的表情沉重里带着一丝轻快:“运气不错,今天晚上都没有什么大动静,看来范如峦被什么事情绊住了。依梅快到了,你准备准备,我们也要出发了!”
这老头,数学理论精研,为人却这么天真……
常鸣这样想着,脸上却只是一笑,点头说:“好啊,我已经准备好了!”
剩下的这点儿时间,越扶舟越发紧张,常鸣却表现得非常淡定。这让越扶舟忍不住又高看了他一眼:“你小子倒很镇静!”
常鸣笑了笑,没有说话。
天快亮时,响起了敲门声。敲门声一声接一声,稳定而有节奏。
越扶舟露出喜色,站起来说:“依梅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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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章456飞翔的斩天城
柳依梅是越扶舟的朋友,也是一个机关大宗师。
这位女大师大约四五十岁,看上去像是小说里写的那种老姑婆。黑sè的头发在脑后绑成了一个紧紧的发髻,一丝不乱,面颊瘦削,眼神极为严厉,看人的样子总像是准备教训你一样。
她一来,目光就放在了今生身上,上下打量了她一遍,严厉地问道:“就是这个小姑娘?”
今生胆怯地往后瑟缩了一下,她厉声道:“站住!遇到事情总是想后退,怎么保护自己,怎么成为一个机关师!”
今生一愣,立刻站直了。
越扶舟说:“对,这就是今生。”
他又对今生说:“这位是柳依梅大师,也是你未来的师父!快叫师父!”
今生有点紧张地看了柳依梅一眼,小声叫道:“……师父。”
柳依梅并没有否认,点点头,声音微和:“今天看你身体不好,就算了。以后说话再这么小声,就出去给我跑十圈!把身体练好一点!”
今生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大声说:“是!”
柳依梅没有笑,把她支到一边跟越子倾一起玩,转头对越扶舟说:“老越,究竟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
越扶舟说:“让小常来说,今生跟他最亲近,今生这个名字也是他取的。”
柳依梅好像这才看见常鸣一样,打量了他片刻,点头说:“行,你来说。”这语气,简直像是施舍一样。
常鸣却一点也没动怒。她外表虽然严格,但一来就二话不说,收下了今生,语气虽然严厉,但每一句话都是在为了今生好,显然是一个好老师。
他把事情经过全部跟柳依梅讲了一遍,尤其重点提到大妈治伤出来之后跟他说的话。
柳依梅点点头说:“行,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再给她检查一下……可恶,范如峦竟然有这样一个儿子,可见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着,她眉头又是一皱:“这老畜牲虽然可恶,但实力的确颇强。我赶紧把今生带走,你们也赶紧去倚古城。到了机关战争的准备点,看这老东西还敢做什么!”
越扶舟沉重地点头,柳依梅转眼看见常鸣的脸sè,哼笑一声道:“小子,你别露出这样的表情。范如峦什么人物,你好好了解一下。说句不好听的,我跟老越两个人联手,也不是他对手!你这小家伙,还是趁早想办法自保!”
常鸣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柳依梅喃喃道:“昨rì种种譬如昨rì死,今rì种种譬如今rì生……这倒是句好话。不错,今生就交给我了。我一定会调教出一个好徒弟出来!”
她没再多逗留,转身就走,带着今生就走了。从头到尾,连把椅子也没坐,连杯茶也没有喝。
好干脆的女人!
今生临走时,依依不舍地看了常鸣几眼,但离开时,却完全没有回头,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定一样。
……
她们一走,越扶舟连忙说:“走走,我们也赶紧出发了!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拖住了姓范的,不过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先走了的好!”
常鸣当然知道,范如峦是不可能追过来的——永远也不可能了,但他却没有说话。
连越扶舟也收拾不了的人物,他却趁夜出去干掉了,如果说出来的话,越扶舟会有什么样的想法,还很难说。
还不如让它变成一个疑案,就此结束算了。
而且,他们要在三天内到达倚古城,现在已经拖延了一点时间,还是早点出发更好。
越扶舟带着他们结帐离开旅馆,到了一处空地,放出了一架天翼。
这是一架八阶天翼,造型像一只天鹅一样,洁白美丽。
越子倾一见到这架天翼,就欢呼了起来,连忙跟常鸣炫耀说:“这架大白鹅可是我选的,漂亮!”
大白鹅……常鸣看着这只修长纤美的鸟状天翼,有点无语。
越子倾却忙着纠缠爷爷:“爷爷爷爷,一会儿让我来驾驶!”
还没有脱离险境,越扶舟的表情有点紧张,他拍了一下越子倾,皱眉道:“子倾不要闹!我们先赶紧离开再说!你要驾驶,总有机会的!”
越子倾的要求被拒绝,不高兴地撅起了小嘴,气鼓鼓地上了天翼。
常鸣最清楚情况如何,他气定神闲地逗越子倾:“小子倾,你开过天翼吗?”
越子倾扁着嘴说:“我当然开过!妈妈说我技术可好了!比她还好!”
她抱着常鸣的脖子,在他耳边窃窃私语:“我跟你说,我爷爷才不行,他不懂辨认方向的!你看,一会儿他就得开错方向了,还得我们给他指点!”
越扶舟听得清清楚楚,表情一僵。片刻后,他转头问道:“小常,你会开天翼?”
常鸣笑着点头。越扶舟狠狠地瞪了孙女一眼,说:“那还是你来开!”
越子倾暴露了爷爷的秘密,悄悄地吐了吐舌头,笑了起来。一会儿功夫,又猴到爷爷身上腻着,哄得爷爷面露霁sè了。
常鸣坐到前面驾驶座上,检查了一下。八阶天翼的驾驶方法跟普通天翼没什么区别,只是xìng能更强、优化更好罢了。片刻后,机身微微一震,就离地升空了。
北浮州非常寒冷,城市相对比较温暖一些,所以凡是城市上空,气流都比较紊乱。
越扶舟问常鸣会不会开天翼,其实就是问他会不会在北浮州开天翼。这架八阶天翼从城市直接起飞,气流情况颇为复杂,普通人没尝试过,很难应付得过来。
但天翼升空不久,越扶舟就有些吃惊了。他一手搂着小孙女,忍不住说:“小常,你天翼驾驶技术不错嘛。”
常鸣笑着说:“那是,我可是专门跟着师父学过的,还参加过齐天城的天翼夜会呢!”
越扶舟也是东梧州人,当然知道齐天城的气流状态,也知道天翼夜会是什么,他兴致大起,问道:“你的技术是在齐天城练的啊……难怪。天翼夜会现在还有进行啊,俱乐部杯呢?你看过吗?”
常鸣索xìng把以前的事情跟他讲了一遍。
赌金百万的天翼夜会、斯图卡轰炸的俱乐部杯……越扶舟听得眉飞sè舞,越子倾更像是听故事一样,眼睛闪亮,看着常鸣的眼神已经变成了纯然的崇拜。
最后,越扶舟一拍大腿,平时的严肃已经完全消失,大声说:“有趣,太有趣了!真想亲眼一见啊!”
机关大宗师通常不会对天翼比赛有太大兴趣,但常鸣说的这个实在太jīng彩了,没有经历过,简直是毕生的遗憾!
他想了想,又问道:“对了,你说的那个技校叫什么来着?蓝什么?”
“蓝翔。”
“这个技校现在怎么样了?”
常鸣顿了一顿,说:“据上次听来的消息,情况还不错……”
他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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