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萝儿身子微微一怔,心底顿时哄哄暖洋而激动,情不自禁,唇角高高扬起,掩饰不住内心的愉悦。
帝肆在她耳边低低温和一笑:“我记得五年前,某个傻丫头问过我‘可见过数百尺高的楼房’,现在我很敢肯定告诉你,我见过……”
阎萝儿惊愕的抬起头,诧异的望着含笑的俊美脸颊:“五年前的随意问的话,你还记得?”
帝肆黑眸深幽而光亮,蕴藏着丝丝戏谑,俊眉一挑:“真的只是随意问问吗?我记得当时那丫头的神情可是很认真的!”
阎萝儿轻咬下唇,抬头望着他幽黑的眼眸,试探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帝肆微摇了摇头,抬指,宠溺轻刮她的鼻尖:“正等你说呢!”
在她昏睡的这两日里,他想过很多的事情,不过觉得太匪夷所思,若不由她本人亲自说出来,连他自己都无非说服自己!
阎萝儿笑着指指椅子那碗清粥,清美的眼目朝他眨了眨,似乎在说‘赶紧讨好我,不然你什么也不知道……’
帝肆抿唇一笑,伸手舀了勺粥,喂到她的嘴里,然后,继续再舀了一勺:“喝完粥再说,不然冷了……”
阎萝儿哪等急喝完粥再说,喝了两口之后,立马事情说了出来,帝肆也不打扰,边喂她,边静静听她所说的话,虽然觉得很悬念,但是阎萝儿说的,他都相信,而且他也曾经想过‘灵魂附身’事情,但觉得过于荒唐,就没有继续想下去。
就在这时,房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传来故意压低的声音:“四弟,青儿醒了吗?”
三哥?
阎萝儿眨眨眼睛,她竟然听到三哥的声音……
她连忙转过头,就看到帝煽挑起衣袍,迈进屋里,俊逸的面容见到他们,怔了怔,俊脸一红,慌忙低头退出屋外,然后爽朗一笑:“打扰了!打扰了!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急促的脚步声,迅速奔离院子外……
阎萝儿疑惑的望着门口,再看着帝肆:“三哥,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帝肆唇上的笑意越来越大,微微垂眼,低望紧抱一起身躯,睁眼说瞎话道:“不知道!”
阎萝儿似乎想起什么,连忙问道:“对了,这五年来,三哥都藏在哪里?二哥与六哥回来了吗?”
帝肆放下手中的碗,抽出丝绢,替她擦拭唇角:“他一直待圣比学院里,由大公主宫琉冰教他学习制药……”
阎萝儿蹙了蹙眉,突然想起那名叫善变的男子,他就是三哥?
“至于二哥跟六弟,你一定猜不到他们在哪……”帝肆黑眸浓浓笑意,也没有故弄玄虚,直接说道:“他们分别是商会的会主及黑市的执事……”
阎萝儿意外听到这个答案,不由愣了愣:“那七哥从黑市转到商会被拍卖之事……”
商会及黑市存在了千年之久,哪会想到二哥与六哥就在商会与黑市里,而且还是头领……
“爹安排的!他没想到被安排到边远部落的七弟与人打赌,然后被抓到黑市贩卖,爹与二哥、六弟因为无法在短时间内给七弟改变身份,所以不方便出手买下他,当爹知道你要宫烈日买迅鹰之事,便立刻让二哥把七弟及迅鹰转到商会去,引你出来,以悠游殿的能力,改变一个人的身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阎萝儿翻翻白眼,老奸巨猾放在帝夏的身上,是再适合不过,当时她若让人继续查下去,也许也会查出一丝线索……
“我怎么不知道爹有那个能耐让商会会主与黑市执事下台,然后替换二哥与六哥……”
帝肆含笑:“别说你,我也是近些年发现的,这是……”
他拧了拧眉,揉揉她的额发,语气温和许多:“这是你爹给我娘的嫁妆……”
这时,屋外传来笑声,帝肆与阎萝儿一顿,帝肆连忙让她下来,穿上鞋子出门迎接:“爹!”
帝夏微微点头,笑着走进屋里:“听说煽儿说,青儿醒来了,所以过来瞧了瞧……”
他的目光落在屏风后的床铺上,迈步往里走近,转身睨眼跟在身后帝肆说道:“既然青儿醒来了,你就先去歇息……”
“是!”帝肆端起椅上的碗,凝看阎萝儿一眼,恋恋不舍的走出房外。
“爹…”阎萝儿正要起身,帝夏连忙让她坐下,和蔼一笑:“坐着吧!刚才在外听到你跟帝儿聊的话,不禁让我想起月儿嫁给我的那一年,当时月儿觉得自己只是个乡野丫头,没有高贵的身份配不上我,所以迟迟不肯点头同意与我回来见我的爹娘,当你爹知道此事,当即斥了月儿一顿,然后还把商会及黑市做为嫁妆过到她的名下……”
说到这里,帝夏脸上的面容柔和许多:“当时月儿根本不知黑市及商会的重要性,带着我直指着没屋没瓦的黑市嚷道‘虽然这里看起来很大,可是,放眼一看,就知道这里很穷……’”
阎萝儿一愣,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没想到果月有这么天真的一面,黑市本来就是由来自各地小贩聚集起来的市集,不像商会这般正规,建起华丽的宫殿……
可是,黑市每年进帐的数目却远远超过商会,只要贩卖的小贩越多,黑市赚得越多……
帝夏正正脸上神色,轻叹一声:“青儿,可有怪爹当年没有把事情告诉给你?”
阎萝儿缓缓收起笑意:“我想爹是有苦衷的!”
帝夏拍拍她的肩,温和一笑:“当把你接到帝家时,就一直暗中注意你爹与他徒弟们的事情,而我早早就做好安排,可你至小,胆小怕事,根本没有能力面对骆心宇,直至五年前,你突然起了变化,这让我很高兴,只是,以你那时的能力,还不足以对抗骆心宇,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布凡带到你的身边,然后把你藏起来……”
阎萝儿摇了摇头:“都过去了……”
帝夏微叹一声:“认真说起来,骆清莲也帮了我们许多,五年前,若不是他暗地里通知我骆心宇回到西里城,我也不会去找宫烈日,让他配合骆清莲…我当时怕你被他们抓到,如果有他们在,那么会趁骆心宇不注意时,放你离开…”
“过些日子,找骆清莲说清楚你跟他的婚事,当然这里也有我一半的责任,而且看得出来他喜欢你……”
阎萝儿沉默不再说话,细细回想与骆清莲的相处的日子,除去他是面具男子的事情,他一直待她不错,而且最后,他也没有与骆心宇同流合污,与她为敌……
接下来的日子,阎萝儿把悠游殿的事情都交给锦铃、锦希她们手上,还让帝奇把果月与鲜粟接回来。
而帝奇突然摆起了哥哥的架子,还对锦铃、锦希指手画脚,这都因为阎萝儿把事情瞒了这么久,而且,还做了他的主子,心里有点不舒服罢了……
锦铃、锦希对这个曾经是属下的男子,好气又好笑,奈何他是主子的哥哥,唯有一一听从……
果月与鲜粟隔了一日,就回到了帝家,果月第一件事就是找帝夏算旧帐,当日,整个下午,帝夏的书房内,不时传来讨好的声音,府里的下人,经过院子外,都会憋着笑意离去……
当日,宫烈日与宫琉冰一同来到帝家,他的俊容上带着淡淡的哀伤,显然已知道帝后已不在人世的消息……
骆悠桔与宫烈日长谈一个时辰之久,之后,他安排鲜粟在帝家等候,待他解决了事情,再来接她。
这几日,帝武、帝鎏及帝鄂回到帝府与家人团聚,而帝鄂与帝鎏都各自带着未来媳妇回来,若不是为了等一家人团聚,也不会让婚事一拖再拖,至于帝武,最令阎萝儿惊愕不已,他曾私下找过阎萝儿,让她做媒,为的就是想娶锦希回府,这可是让阎萝儿大跌眼镜,并不是她嫌弃锦希面容上块胎记,而是帝武竟然会喜欢上一向冷冰冰的锦希,不过,如是两情厢愿,她自然会亲自跟锦希提提这事……
当夜,在饭桌上,阎萝儿仿佛回到五年前的时候,帝家热热闹闹的一起用饭,期间,笑声不断,欢乐满堂……
紧接着第二日,大厅内的桌饭桌被抬了出去,换上比原来大好几尺的圆木桌,果月看到圆大的新饭桌后,整日笑合不拢嘴,不时地叨念着:“要么一个两个不成亲,要么同时嚷着要成亲,这回,我就让你们急个够……”
果月瞥到抿唇轻笑的阎萝儿,忽想想到什么,迅速改口说道:“不行,我得挑个好日子,让你跟肆儿早点成亲,我能让他们急,可你肚子可拖不得……”
她一想起自己要当祖母了,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直线。
“娘…”阎萝儿好笑又好气望她一眼,随后,瞥到站在门外偷听的哥哥们,却见帝肆朝她眨眨眼睛,似乎在说‘还是我有先见之明……’
果月笑着坐在阎萝儿身旁,望着她的肚子,唇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拉起阎萝儿的手,笑着道:“当年,我就在想,让你嫁出去,可真舍不得,呵呵,还是我家肆儿有出息,不过,这臭小子,竟然在我面前瞒了这么多年……”
果月一想到帝肆用步离的身份出现在她的面前,就觉得有气,竟然被自己儿子耍得团团转。
这时,门外传来窃笑声,她回身一瞪,七名帝家兄弟讪笑离去。
待他们一走,果月从空间戒指里取出四个红色锦盒,大约两寸宽厚,然后,递到阎萝儿面前。
“娘,这是什么?”阎萝儿疑惑的接过红色锦盒,打开一看,两颗熟悉的金色珠子静静躺在盒子里,让她突然想起在年冬时,步离…哦,不,是帝肆送给她的金色珠子,与眼前的它们一模一样……
果月没好气指指她的额门:“这可是步…肆儿送给你的,可你从未打开来看过,就把它仍到一旁,是我心疼肆儿这孩子,才把它们收了起来……”
阎萝儿听到是帝肆送到的,连忙打开其它盒子,其他三个盒子分别装着:一颗、三颗、四颗金色珠子……
再加上今年他送的五颗,就一共拥有十五颗珠子,他的用意为何呢?
阎萝儿小心翼翼收好盒子,待见到帝肆再问问这件事情……
匆匆过去几日,整个帝家的人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阎萝儿好些天未曾见到帝肆,当正想到帝肆院里找他时,却遇到匆忙走出院子的骆悠桔……
“娘!”阎萝儿见她神急有些焦急,连忙唤道。
经过帝后的事情,她也想通了,骆悠桔必竟是她的亲娘,如果她真的不喜欢自己,当年也不会让阎麟牺牲,来换取‘帝青’的小命,而这些年,骆悠桔一直处于内心煎熬,痛苦之中,根本无法好好照顾自己的孩子……
骆悠桔听到阎萝儿声音,不由一怔,面容动容欣喜,阎萝儿多久未喊过她娘了?这是否意味着她已原谅自己?
“娘要去哪?”阎萝儿疑惑问道。
骆悠桔微微一叹:“今日是清莲的生辰,我答应过姐姐,要替她送礼过去……”
阎萝儿听到骆清莲,当即想起帝夏在数日前所说的话,连忙说道:“我陪您一块去,我有些话想对骆清莲说……”
骆悠桔扫量她的肚子,迟疑半会,最后点点头……
半柱香之后,两人乘坐帝家下人准备好的马车,先来到骆家取走骆蔷薇留下的东西,立刻调转马头,来到白纯的后院。
之前,经过名香楼,阎萝儿看到艳丽正指挥着几名下人拆下名香楼的牌子,而且好几位名香楼的姑娘提着包袱笑盈盈离开名香楼,其中一位姑娘,阎萝儿认识,似乎叫馨红……
替她们开门的是名小厮,阎萝儿与骆悠桔走近院内,便立马往院中的樱花树看去,那里早已没有大树的踪影,宽大的花圃里只有一根细高的树苗,还有新翻的泥土。
白纯见到她们的到来,先是一愣,然后告知她们骆清莲一直躲在房里,已有好些日子不曾出来,宗族里的事情都交给骆心沉处理。
阎萝儿让骆悠桔先找骆清莲,白纯待骆悠桔一走,悠悠开口说道:“为所爱之人生下的孩子,怎会不疼?当年骆蔷薇生下清莲,骆心宇却不闻不问,一心只挂记着修练之事,以骆蔷薇在骆家地位,清莲只会遭人看不起,她为了儿子,向骆心宇的父亲下跪肯求给个名份,当年骆家族长看在清莲是自家孙子的份上,就让骆蔷薇把骆清莲过到长子的名下,从此,不许她再过问骆清莲的事,之后,骆家族长为了家丑不外扬,逼她嫁人,骆蔷薇最后选择嫁入皇族,她曾经跟我说过‘我之所以选择嫁入皇族,是因为我怕清莲突然有日会失去骆家这座靠山,那时,他至少有个帝后的娘亲……’”
说到这里,白纯眼眶一红,连忙抬手轻擦眼角的泪水,大厅,顿时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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