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却紧张了,和他说不逛了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于是我们找到一处茶馆,穿过里间服务生把我们引到深处露天的茶桌前,我放下包看着右边碧绿的沱江感叹这绝对是一处佳地。
服务生给我们送上茶,我和方彦对坐着悠闲的看着河中不时划过的乌蓬船和对面的吊脚楼,水流悠游缓和,与之一切成为一副动态画,久经沧桑,仍然壮观。
如果可以,我希望时光永远停留在这一刻,美景,好茶,爱人。
很多年后想起那一幕依然觉得人生最美的时刻已然裱成画挂在那个古城,带不走也回不去。。。
我想到天石之前准备开拍的那部超火的悬疑小说,小说中有一段情节就是在凤凰古城内发生的,我喝了一口茶问方彦:“那个片子要在这取景吗?”
“不,在影视村内完成。”
“影视村?不是说那个项目搁置了吗?”想到之前那个胡江斌还为这事火急火燎的来找过方彦。
“搁置又不是取消,那群老家伙连一个月都等不了。”
方彦的话让我又是一愣,影视村如果在这部片子里可以启用,说明之前就应该有眉目了。
“那明明板上钉钉的事为什么不早些告诉那些大腕,这样他们或许就不会走了啊。”
“他们今天可以为了影视村留下,明天也可以为了更大的诱惑离开,天石还要花钱花精力给他们搞什么个人展览馆,搞也不是不能搞,只是,要看哪些人值得天石投入精力,我不做亏本的买卖。”
方彦漫不经心地端起面前的茶,神态自若,忽然间我觉得对于最近天石发生的这一切他是不是早料到,或者他一再消失不见是不是刻意放任事情越来越恶化,从而逼得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早点离开,如果是,那么方彦早在很久以前就在下一盘好大的棋,然后坐虎观山呢?我不敢确定。
我没有继续问下去,否则只会让我对他越来越陌生,我知道他是个有手段深藏不露的人,只是我害怕看到那一面,那会让我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更加渺小,仿佛如随时可以捏死的蚂蚁。
晚上我们住在了一家古色古香的客栈内,老板是个五十几岁的苗家人,不认识方彦,自家开的客栈手续也没那么繁琐,我们明明可以开两间房但是方彦还是只问老板要了一间。
吃过饭后我站在房间的窗边,看着窗外微黄的灯火,远处还有些人在河中放着花灯,嬉笑声即使离这么远还是能听见,拱桥上站着几对情侣,大概也是同我们一样来旅游的,他们亲昵的样子让我也不自觉泛起微笑,可下一刻我的笑容僵住,脑中出现一副重叠的画面,仿佛,那个桥上站着的是我,旁边还有一个人,那人是谁?
我揉揉眼,想再看一看拱桥,忽地心绞痛,我扒住窗边,忍着痛,细密的汗珠爬上脸颊,我捂住胸口开始大喘气,可是那刺痛仿佛深入骨髓,我心脏没毛病啊,怎么会这么突然,我蹲下身子疼得发出闷哼声。
“怎么回事?”
方彦两步走到我旁边把我扶起,看到我这样急得准备打电话,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神奇,前一秒我还痛得想哭爹喊娘,可这一秒看着方彦突然就不疼了,什么感觉也没有,就好像刚才的一阵心疼不曾发生过。
我按下方彦的手和他说不疼了,他一再确定我没问题才放下电话。
晚上睡觉前我口渴想下床倒杯水,他居然破天荒的让我躺着,他去,接过他递给我的温水杯心头和水杯的温度一样,暖暖的。
那几天的旅程让我和这个曾经觉得远在天边的男人亲近了许多,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虽然他有很多事情在我看来还是一团迷,不过我觉得他这个人在我面前更加真实了。
回到天石后才得知公司内部开始整改,整个组织框架都有一定程度的调整,而上市的喜讯也给天石内部注入一股亢奋的热流,凡是满三年的员工都得到了一笔贡献奖,大五位数,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种新晋小**丝也有钱拿,我还擅自猜测是不是这两天把彦服侍好了他给我开的后门,后来他和我说是把沫祖言谈下来的奖金。
沫祖言参演的那部电影之后我还特别关注过,结局是男的被日本强行调回国,女的放下一身本事回归平淡。
我不禁莞尔一笑,不正是她和甘兆华的现状吗,不知道她是不是刻意想表达什么,反正得知她拍完片后就打算去港都定居了,或许是想在那等他。
方彦假期一结束立马就开启了疯狂工作模式,毕竟他消失那么长时间又和我跑去外地,这期间落下的事估计也不少,而慢慢的,我不再做一些打酱油的工作,他会让我试着拟一些方案给他,比如对于哪个艺人的发展规划或者宣传计划等等,有时候底下部门交上来的审批文件他也会让我先看,圈出重点向他汇报同时阐述自己的观点。
他每次都会耐心看完我的方案,还会用各种颜色分别标注出需要修改或注意的地方,旁边还用小框子加译出我设想的弊端,或是听完我的汇报问出一堆问题让我在回答中发觉自己思路所欠缺的地方。
我发觉方彦的思维逻辑非常缜密而且很全面,他往往能同时从多个角度考虑事情,而且他会帮我分析出如果实施这个方案所带来后期一系列的影响,不管是从公司层面的,社会反响,群众粉丝还是更上层的领导他都能考虑进去,不得不佩服为什么他能坐在这个位置而不是其他人,就因为他能想别人所不能想之处,这种对于全局的把控能力和手腕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我在学习他教给我的做事方法、专业知识和对事物拿捏分寸的同时更觉得他这个人深不可测,比如对待同一件事情的解决方案,我至多可以想到两步,然而他可以用很短的时间想到六步再把事情圆过来不着痕迹。
我对他的处事风格渐渐了解后在我脑中生成了一个恐怖的设想,我猜测天石之前的谣言会不会正是从方彦这里放出去的,他利用媒体大肆渲染天石的黑料,再通过有关部门的来访加大外界对天石猜忌,有意消失,让赵兴他们乱成一锅粥,制造出天石摇摇欲坠的假象,引得那些他口中的“老家伙”们纷纷动摇寻找下家。
这时他再出现,操作天石上市,在行业内顿时威震四方,国内还没有影视公司上市的先河,这将意味着天石在圈中的领导地位,这时木已成舟,那些已经离开天石的人不可能再次回来,起码短时间内抹不开面子,纵使以后想回来也得看方彦会不会点头。
现在外界不仅会对天石之前的诸多传闻加以猜测,更会刻意开扒是谁抹黑天石的,那么且看收留天石艺人最多的影腾就会被无形之中推到风口浪尖上,一石二鸟。
我为什么会有此猜想,是近来观察方彦的做事风格后用反论证的方式倒推出来的,方彦这人,如果有他想做的事情往往会把心思藏得比较深,而他做的事绝不会伤及自身,说白了,他把一个人杀了,外人不仅不知道是他杀的,还会觉得他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想救那人却迟了一步,这就是他所营造出的假象。
他几个月前对我流露过想要对天石内部换血的想法,回来后也曾说过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那么假设他事先就设了一个好大的局使那些**的功臣元老们显出原形从而逼走他们,不仅没人说天石不好,反而会让众人对困难当下背叛天石的人们投去异样眼光。
然而一向深藏不露的方彦却在我面前两次透露出自己的想法,是不是觉得我太无用完全没必要防着我?或者对我过于信任呢?说明还是方彦了解我,不像赵兴把我当贼?
只不过他也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从留下的人都获得奖金来看方彦只对忠于他的人比较仁慈。
第97章 两个人不再寂寞
“这又不是坏事,你干嘛搞得这么神秘,为什么还和我出来,你现在不是应该和赵总他们一起庆祝吗?”
“你当真认为我是铁做的?事情成了就行,那些场面事有赵兴去做,我也需要休息的。”
他的话等于间接承认了他在背地里一直操作天石上市的事,方彦这人做事密不透风,就和他的性格一样,纵使和他走得再近的人也很难看透他,我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在他回来前赵兴和李亦微即使知道上市这件事也肯定不知道进展如何,否则他们不会那么急都跑我这来要人。
如果他们要是早知道上市在即估计也不会十万火急了,因为既然能走到这一步之前再不清楚的账、报表或各项数据方彦肯定都已经梳理清了,不管工商税务怎么查都应该查不到蛛丝马迹,否则天石也就不具备上市条件了。
我真觉得自己很可笑,方彦不在的时候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但也只能干着急,方彦回来后我还是每天为天石的现状焦虑不安,说我集体荣誉感强也好,说我为了自己的饭碗也罢,可我是真的担心,结果旁边这位大爷一直悄声无息的把事情化解了,还一身轻松的拉着我出来旅游,真是和尚不急太监急。
可是心情却又豁然开朗起来,看着前方山腰间盘旋的那曲折险峻的栈道;如缕缕飘带缠绕在绿水青山之中;成为一道独特的亮丽风景,幽深的峡谷之中;升腾着寥寥烟雾,宛若仙境,怎么我之前就没发现这风景这么雄伟壮丽呢。
我肆意大胆的拉着方彦哼着小曲就往前走,方彦竟然没有把我甩开默默的走在外边,让我走在靠里,接下来我们真的像饭后遛弯一样游走在山光明媚的大山间,惬意自如。
我们从景点出来天色已经渐黑了,我很想去尝一下当地有名的三下锅,可是方彦对那个不感兴趣,而且用他一贯嫌弃的口吻说太脏,我还就喜欢吃这些他口中太脏的东西,奈何胳膊拧不过大腿,我只有把房卡给他让他先回房歇着,我去找一家干净的饭店打包几样特色菜回房吃。
走了一天其实我也很累了,可是想到方彦还饿着肚子只有强打起精神满大街寻找,后来我才意识到有手机app这玩意,赶紧拿出来定位最终才找到一个评价颇高的饭店。
等我拎着几个袋子回房时方彦都已经洗过澡了,他和大爷似的靠在床头拨着遥控器看到我回来把遥控器一扔面有不悦:“怎么去这么长时间啊?”
我苦哈哈的陪着笑脸招呼他下床吃饭,吃完饭我又把东西收拾干净扔出去,要是我一个人住肯定就不管了,不过方彦一记凌厉的眼神,我只有收拾残局。
回房后拿着睡衣去洗澡,我已经做好睡地下的准备了结果方彦一句滚上来,我就这么与他同床共枕了。
虽然我们两已有肌肤之亲可第一次躺在同张床上,疲惫瞬间散去,只留莫名的悸动让我大脑十分清醒,毫无睡意。
方彦好似也睡不着随意开口找话茬和我聊天。
他问我弟弟什么时候走的,我说来找他前,他又问是怎么走的,我说出车祸,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他“哦?”了一声有些诧异。
我苦笑着告诉他我与家人的关系,从小时候一直说到出来工作,方彦就像树洞一样听着我倾诉竟然也没打断我,我以为他听睡着了,侧过头去看了看他。
方彦沉默了,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空气中有甜甜的沐浴**味,气氛有些暧昧。
“所以当初你来找我看来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我之前就和他说过,只不过他当时以为我随口说说吧,但真的是那样吗?我也不否认的确是的,可其实我也可以找其他工作不是吗,也许那时从佩婷口中听到方彦二字我的大脑已经做不出其他选择了。
“还因为我想时常能看见你。”反正他是知道我的心思我也没什么好含蓄的。
“你的难道就没有其他念想了吗?爱情这个东西你永远不可能在我身上得到。”
方彦语气平静的就像在叙述一件不足为奇的事,虽然这件事我很早以前就知道,我不可能奢求得到他的爱,可如今亲耳听见他残酷的否定心中还是失望的抽痛。
方彦看我不说话语气轻了一些:“既然你现在跟着我,最好摆正自己的心态,不该想的东西就不要想,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当然,如果哪天你要走我也不会拦着,你最好能弄清楚这一点。”
我翻过身侧对着他,他的轮廓在黑暗中依然清晰可见,离我如此近,我贪恋着他又哪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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