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然平平淡淡不带有任何感情,那天我们大吵大闹,任何人都不可能再和对方说话依然这么平静,也只有他吧,也只有这个没有感情的男人才能做到这点吧。
“在忙,不说挂了。”
“别,那个,今天天气不错,我在一个公园闲逛呢,看到一个小朋友很可爱,你猜猜他是男孩还是女孩?”我忍住波动的情绪。
“我不喜欢小孩,你还有没有其他事?”
我握住电话的手紧了紧:“没,没了,你忙吧…”
“嗯。”他应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空荡的走廊只能听见我绝望得痛哭,凄然悲恸,为了我即将死去的孩子…
“若是有一天你被方彦折腾得就剩半条命记得打电话给我,我定要第一时间来看你笑话。”
古浔的话那么清晰的在我耳边浮现,这一切都被他说中了!
我拉过包拼命的翻找,急得把里面的东西全都倒出来才看见那张褶皱的纸条,上面是古浔的号码,我顺着那串号码播了过去,然而电话才通护士喊了我的名字,我挂断了手机放进包里走进了手术室…
也许这个孩子太来之不易了,上天都不忍心抹杀他,医生告诉我因为之前检查我对一般的麻药过敏,所以要用特殊的麻醉剂,然而那个麻醉剂被才来的护士弄错了,让我再等个几十分钟,他们要去分院重新取一下。
我听着医生的解释,大脑里晕晕乎乎的,我怕如果再等下去我就没有拿掉孩子的决心了,我也怕自己再在这待下去真会冲出医院,可我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
“不要麻药了,直接手术吧!”我的声音仿佛不是从自己喉中发出,空灵的让自己也不大能听清楚,只觉得喉咙深处泛着丝丝血腥,让我很难受,我很讨厌这个味道!
医生一再和我确定是不是不用无痛的,我点点头并在一个单子上签了字就上了手术台。
我小时候很皮,经常会和温杏去家门口的水坝上玩,一次我爬上水坝那的围墙上,温杏叫我也拉他上去,那时他个子很矮,我即使蹲下去也够不着他,结果自己重心不稳从围墙上跌了下去,大腿刮伤了旁边脏乱的酒瓶碎玻璃,鲜血直流,后来我妈带我去了家门口的小诊所,当时也没什么麻醉,医生直接就带我这样缝了十几针,那时我才12岁!针针刺入肉中痛得拉着我妈求她让医生别缝了,最后我妈被我闹腾得受不了直接出去留下我一个人,我一直觉得那是我活到这么大最痛得一次,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
直到今天,我才体会到当初那十几针算什么?有什么比从身体中割下一块肉更痛?
我的双手紧紧抓住白色的床单,咬紧牙关,疼痛蔓延了整个身体,金属的摩擦声刺耳得让我胸口越来越难受,我开始剧烈的抽搐,一下又一下…
“倒胃了,拿桶!”
医生命令了一声,旁边的护士拿起垃圾桶扶住我的上半身,我不停的朝垃圾桶中呕吐,撕心裂肺的疼痛依然没有停止,然而我的泪水已经渲染了白色的枕巾。
我活生生的感受到我的孩子从身体中被拿走,慢慢的分离,渐行渐远,我与这个孩子注定是没有缘分的,我和方彦呢…
手术结束后护士把我抬到外间的休息室,我闭目养神,消毒酒精的味道却让我的大脑十分清晰,我依然痛得嘴唇发抖,可已然分不清那是心里的痛还是身体的痛,或者,都一样了。
我在那躺了一个小时,护士开了药给我让我试试看可不可以下床,如果可以就能离开了。
护士走后我撑着床坐起身,拿着装有药的塑料袋扶着墙一步步地挪动身体向外走,原来,那个活泼爱动,甚至会武的我也会有一天这么虚弱,每走一步扯动身体的疼痛就更加清楚地敲打在心间,路过医院大厅的镜子看见镜中的我惨白的脸,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这个人,还是我吗?
我步履缓缓地走出医院,今天的天气果然很好,中午阳光烈日当头,刺得我睁不开眼,让我的身体越来越软,我才记起因为手术我早上是空腹的,这时晕眩的感觉也越发明显,我环顾四周想找个柱子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却在这时我的身子被人打横抱在怀中,刺眼的阳光射在我脸上,但很快那人伸出头遮住了那一抹骄阳,阴影投下我才看清楚抱着我的这人,古浔,是古浔,他来了,他来了我就不用强撑了,他会把我带走,带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我强扯起一抹笑容缓缓闭上了眼…
我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了,梦里我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然而身下却颠簸得厉害,我的对面坐着一个陌生的男人,我不认识他,也没看过他,不,或许我看过他,也是在梦中,只是以前我看不清他的脸,他长得很冷,也一直盯着我。
他的声音也很冷:“这事之后你明明可以拥有一切为何选择离开?”
我望着他不知怎么回答,什么事?他在说什么事?可是为什么我的心却那么痛呢,我摇头,拼命的摇头,抗拒,越来越抗拒。
身体剧烈地摇晃我才从梦中醒来,睁开眼自己躺在一张宽大的床上,房间全是暖色调的装饰,让我眼神柔了柔,身上盖着浅紫色的印花软被,被子上是大片紫藤花的图案,轻柔而舒服。
第118章 纸终究包不住火
柏云问她怎么了,为什么不进去,凤晴撅了下嘴眼神盯着我:“就她,方彦的助理,居然跑来质问我为什么要害她,真是笑话了,我还没找她算账呢,要不是她闹了这么一出,我也不可能没签成啊。”
柏云这时才看向我,眯了下眼,我也一直盯着他,不知道他清不清楚我当年待在殷娆身边过,不一会他对着凤晴说道:“好了,方彦知道我们的关系,就算没她方彦也不会让你进天石的,进去吧。”
凤晴不再理会我随着柏云进了那件店,然而我却如被雷劈了一样,凤晴看来和柏云是有关系了,怪不得当初红毯上能与殷娆撞衫,这么一联系起来那时不就是柏云在背后捣得鬼,只是当时我们谁也没把凤晴和柏云联想到一起,可是,方彦呢?他和柏云之间有什么过节,为什么知道凤晴和柏云的关系就拒绝凤晴进天石?
看凤晴的样子不像是装的,她的确不太可能害我,不过是方彦利用我这件事拒绝和凤晴签约罢了,那么是谁害我的,方彦到底知不知道是谁,还是他明明知道却假装不知,依然利用了我把凤晴拒之门外。
我看着人头攒动的大街心下越发寒冷,大脑越来越乱,我找了一家咖啡店好好理清下思绪。
当初在剧组,柏云曾插手把我们剧组的投资人给拉了过去,当时我记得王导气得发飙,古浔却似看笑话般说某人要出手了,现在看来那个出手的人正是方彦,方彦利用天石的资金临时投资了该片,使这部片子能继续拍完,可能他也料想到这部文艺爱情片不太可能卖座,所以破例亲自参加了后期的宣传。
难道他和柏云是那时结下的梁子?也不太像啊,我起初一直怀疑柏云插手投资人的事是报复殷娆来着,现在想来事情越来越复杂,还有古浔,他呢?他肯定是知道什么?他当时好好阻止我接近方彦干嘛?
蓦地,我想到那天在天石的会议室,古浔带我去找真凶,随后李亦微出会议室前他突然评论了一下她的穿着,当时我就觉得特奇怪,古浔好好关注她穿着干嘛?现在想想,那时他是不是想刻意提醒我什么,那么!真正要害我的人是,是李亦微吗!!?
我被自己的猜想所震惊,后来,我记得后来古浔到天石楼下找我,我和他说是凤晴干的,他一脸疑虑问我是不是方彦告诉我的,我问他什么时候和李亦微那么熟,他分明是有话要和我说的,他那时一定就猜到是李亦微干的,他一直在暗中提醒我,我为什么不信他,我为什么信方彦不信他?
最终,他看了我许久没有忍心告诉我真相是吗?是了,一定是了,我自己都愿意自欺欺人他干嘛要破坏我的美梦,我当时就该想到凤晴没有什么立场害我,可方彦和我讲是凤晴我甚至不愿多去思考思考,就信以为真,还高兴得认为方彦替我报仇了,答应他从此不与古浔来往!
呵…我多傻,我到底有多傻!我一定是被爱冲昏头了,连方彦刻意包庇李亦微都看不出来,她李亦微害我被冤枉,如果不是古浔赶来,我甚至连命都丢了,而方彦呢,居然还包庇她,居然还护着她,果真我和他短短一年多的陪伴抵不过他们近10年的感情,他全然不顾我的性命也要维护李亦微吗?他当然要维护李亦微,她是天石的股东,方彦不会让李亦微出事,否则天石的根基就会动摇。
我趴在咖啡店的桌子上,眼泪无声无息的落在臂弯之间,我在骗自己,我一直在给自己洗脑,告诉自己方彦对我是不一样的,他是在乎我的,和阿猫阿狗在一起时间长了也有感情,何况我是人,可是今天我骗不下去了,他连我的性命都可以不管,他连要害我的人都可以当作不知,他怎么会在乎我?
这样的谎言连我自己都编不下去了,我在那个咖啡店坐了一下午,我想了很多,和方彦在一起以来我似乎总是爱哭,那时我上大学,生活艰苦,常常吃不饱睡不好,又被曹甜和乔书远打击得不轻,家里人也从不管我,可我好像都不会像现在这么爱哭,反而年龄越大了是不是就越脆弱了。
咖啡店放起了一首歌,我静静的听着。
“爱一个人就不要让她流泪…”
那个沙哑的男声传进我耳中,我才顿时觉醒为什么这些日子总是哭,因为他不爱我…
回到家的时候看着熟悉的家具,这些我操心劳累洒热血弄回来的东西,现在觉得每一样都在嘲笑我的痴嘲笑我的傻,我拉开餐桌边的椅子坐在餐桌旁,这张桌子上有着我和方彦很多的画面,他吃着我做得东西,我每次都会觉得很满足很幸福,我要的真不多,我只想安安静静待在他身边而已,为什么现实却总是血淋淋放在我眼前逼我去正视呢?
这时家门开了,我侧头望去,方彦走进来重重的把门带上,声音大得出奇,让我心惊了一下,他径直走到我面前,整个人都散发出浓浓的愤怒,死死的盯着我,随后他把手上的东西重重地甩在桌子上,我看着那个封面画着叉的牛皮纸封惊得从椅子上站起来。
“这东西怎么到你手上的?”我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他把挡在身前的椅子拎起往旁边一扔走到我跟前。
“温蓝蓝,你他妈还真是没脑子!”方彦声音很大朝我吼着,我的情绪也激动起来丝毫不甘示弱。
“你管我,你凭什么把这个拿回来?”
说着我一把拿起桌上的牛皮纸封就预往门外走,方彦一把拉住我,从我手中夺回材料,我不甘心从他手上抢,他把牛皮纸封举过头,他个子本就比我高,我跳起来打算把它够下来,方彦一把推开我,我跌倒在地上,看着他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表情,我爬站起来歇斯底里地朝他吼着。
“你还给我,那是我的东西,吴梁斌,吴梁斌他杀了我弟弟!我要他不得好死,你给我!”
说着我又上去撕扯他,我想我一定是疯了,我原来那么爱方彦,现在他在我面前如我的仇人一样,我拼命地捶打他,用尽我所有的力气,我本就学过散打,出拳的力道不小,方彦纹丝不动任我发疯,直到我完全失去理智他才捉住我的双臂对着我喊道:“温蓝蓝,你他妈真是疯子,我给你又如何?你知道吴梁斌是谁?你知道他老子是谁?你认为这个东西能送到上面?就是送到上面你觉得上面会管?”
我甩开方彦的手退后两步:“难道还没有王法了?天理何在?我弟弟,那是我弟弟啊!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你懂什么?你这种人从来就没有感情可言,你眼里只有利益,为了利益当众给我巴掌,为了利益连我的生死都可以不顾,方彦,我恨你,古浔说得没错,你根本就没有心,是我瞎了眼了!”说完我冲出家门。
时光流转,我坐在西餐厅休息室的长椅上看着墙上方彦的海报,第一次对他怦然心动,我走时带走了那张海报,从此,那张海报一直跟随着我辗转搬家,我小心翼翼的收藏,我想我的执着定是打动了上天,他把方彦送到我的生命里。
那之后,我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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