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猪去了?”白宝国见状好奇的问了一句:“又是哪个不长眼的孙子招你了?”
“刚去外面溜达了一圈,然后遇见了红桃六。”老跛说道,想了一下,给出了一个很有信服力的回答:“我觉得吧,他看我的眼神就是在骂我,然后我就没忍住把他给办了。”
“我操。”白宝国手一抖,碗直接掉在了地上。
那天道上都传起了一个极其让人不敢相信的新闻,除开知情人之外,几乎百分之九十九的混子都觉得这是在吹牛逼。
具体的新闻大概是这样的。
老跛一个人拿着砍刀,堵住了红刀六,然后在红刀六脸上连砍了六刀,当时红刀六直接眼皮子一翻就过去了,救护车来的时候都看不出人样儿了。
或许有人觉得这没什么奇怪的,但可别忘了,那天是红刀六特地去收账的日子,身边带着的可有十一个人!
老跛胆大,敢一个人去堵住红刀六,这让人佩服,他的战绩更是让人害怕。
实打实的干掉了对方少说六个人,直接把剩下的人都给吓跑了,其实红刀六当时也想跑来着,可他却被老跛子死死拽了回去,连救命都没来得及喊出来就挨了一刀。
看到这里的朋友肯定跟我当初第一次听到这里的时候一样。
我操拍武侠片呢?一个打这么多个还是人吗?
借用一下二哥当初给我的回答,我也回复一下大家的疑问。
“那就不是个人,妈的,他简直就是个不要命的牲口。。。。。。。”
当天中午,老跛刚被私人医生包扎好伤口,立即就被白宝国安排人偷偷送他上了港口的船。
没错,他就因为这件事跑路去了广东,因为他不跑的下场就是死。
作为一个双花红棍却杀了四当家,这要是不跑,绝对会被老狐狸跟东勇伯抓住辫子,活生生的折磨死。
但白宝国在生气之余还是在感谢老跛,就因为他一番没脑子的冲动,直接导致了今天是个两足鼎立的局面。
如果他没把红刀六宰了,恐怕白宝国现在面对的就不只是老狐狸一个对手了。。。。。。
“**的滚,老子叫你回来你再回来,要不然打断你的腿。”白宝国在送别老跛的时候,狠狠的抽了他两巴掌,然后红了眼睛。
白宝国觉得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老跛,因为老跛在道上如日中天的时候,就因为自己的这点破事被迫跑路去了广东,昔日他打下来的地盘名号全都化作了转眼云烟。。。。。。。
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
说这么多我还是只想表明一点,在白宝国的心里,最重要的手下莫过于老跛。
白宝国自认这辈子欠了老跛的太多,太多了。
在1998年的现在,白宝国站在窗户边抽着烟,默默回忆着老跛这个人,低声嘀咕着。
“你个孙子就等着吧,回来了老子就送你荣华富贵。。。。。。”
白宝国在里屋那边站着回忆过去,在卧室里,二哥跟傻哥也在聊着接下来要做的事。
“真弄死他?”
“嗯。”
“杀人犯法啊。。。。。。。”
“你看他杀那小子的时候害怕了吗?法律治不了他这种人,也治不了我们,有白宝哥帮我们顶着呢。”
“行吧。。。。。。。”傻哥躺在床上,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我感觉咱们走的路好像错了,一开始咱不是当民工吗,怎么现在是黑社会了。。。。。。”
“放屁!”二哥忍不住骂了出来,也不知他是心虚还是愤怒,总之语气很重:“你记住,咱们不是黑社会,我们只是在帮白宝哥的忙而已,知恩图报你知道吗?”
傻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这句话,只能闷声点点头。
“睡吧,明儿去问问白宝哥脏辫儿的消息,然后咱去办了他。”
“成。”
那晚上傻哥睡得很熟,呼噜声特别大,震得二哥都想杀人了。
“他娘的。。。。。。睡个觉都不能安分点。。。。。。。”二哥爬了起来,特仇恨的瞪了熟睡中的傻哥一眼,随后他无奈的摇摇头,靠着墙壁坐在床上,点了一支烟抽着。
夜晚总是能让人想起许多事,无论这些事是你愿意想起的,还是不愿意想起的。
说白了,二哥就是多愁善感了。
“我他妈可真够废物的。。。。。。。”二哥把头埋了下去,闭上了眼睛。
今天那个孩子死的时候还在看自己吧。。。。。。那眼神好像是在怪自己没有救他。。。。。。。。
我怎么就能站在一边看着他死呢。。。。。
难道我怕脏辫儿了?
不,绝对不会,我怕的应该是脏辫儿手里的枪!
二哥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个混混死后闭不上的眼睛,那种眼神足以让二哥铭记一辈子。
在二哥下定决心要弄死脏辫儿的时候,他想了一夜就明白了一件事。
自己有家伙不代表没有对手,枪这玩意儿真的很重要,想要去办了脏辫儿那就必然得带一把喷子过去。
第二天一早,白宝国刚从外面回来,碰巧就遇见了正在找他的二哥。
“白宝哥,能借一把五连发用用吗?”
第二十五章 夜谈
夜,十二点整。
被脏辫儿砍掉手的混混已经被白宝国送去了医院,当然了这可不是送去救治的,而是想找些熟人帮忙把他的手给缝回去,起码进了棺材也稍微好看点。
在赌档的后屋里,二哥微微埋着头,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发呆。
傻哥也是如此,坐在一旁不出半点声音,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
忽然,二哥问了白宝国一句。
“他家人那边怎么办?”
“我已经安排人去处理了,这点用不着你们操心。”
“有吴师爷说过的安家费吗?”
“给你们说了,这事用不着你们操心,我办事还能不靠谱?”白宝国一瞪眼,骂骂咧咧的说道:“听外面的风声,你们好像被脏辫儿踩了啊?”
傻哥一愣:“没啊,他没对我们动手。”
白宝国气得差点把傻哥的嘴给撕了,恶狠狠的瞪着他们俩;“我的意思是,你们的脸是不是被他们踩了?”
二哥点点头,然后补充了一句,丢人丢大了。
“妈的。。。。。。。”白宝国只是摇头:“这也怪不得你们,谁也不知道他们会直接动手,看脏辫儿那架势应该是冲着弄死我去的,结果我没事你们给栽了。。。。。。”
闻言,二哥把头抬了起来,一言不发的看了看白宝国,又将头低下去。
“这事我交给双番办。”白宝国说道,直接一挥手:“你带你弟弟先在自己的地盘待几天,多熟悉熟悉,报仇什么的以后再说。”
“白宝哥。”
“咋了?”
“脏辫儿平常都在哪儿活动?就在歌舞厅那儿?”二哥问出了白宝国最想听见的一句话。
白宝国假装不知道二哥在想什么,好奇的问二哥:“你问这个干嘛?想去找他报仇还是咋的?”
“去办了他。”二哥说道,言语里充满了杀意:“这人该死,留着就是个祸害。”
其实二哥想杀了脏辫儿的原因很复杂,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是为了给那个混混报仇?还是为了把自己跟大傻被侮辱的脸找回来?
二哥说不清楚,也想不明白,他就只想着一件事。
“妈的,老子要宰了他。”二哥说道。
“你们先去歇会儿,好好冷静一下,明天再来跟我说这事。”白宝国并没直接跟二哥他们说脏辫儿的消息,而是挥了挥手:“赶紧滚吧,妈的看你们俩眼珠子红的。。。。。。”
等二哥他们回屋子休息后,吴师爷从一边走了过来,坐在了白宝国身旁。
“今天的事闹得有点大了。”
“怎么大了?”
“《福记》的人肯定都想拿咱们下刀子。”吴师爷苦笑道:“脏辫儿肯定是盯着咱们呢,两家洗浴中心被砸了个稀烂,这大仇够他记住好几年的。”
“九龙东不可能让手下的人跟咱们闹。”白宝国胸有成竹的抽着烟,嘿嘿笑着:“他就是杀老大上位做龙头的典范,对于手下一些狼子野心的人,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吴师爷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大克狼子野心,要是再放任他这么闹下去,等他声名鹊起的时候就是九龙东下位的时候,他不可能不防备这一点。”
“我跟九龙东是老相识了,他当初做堂主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了,这点你也知道。”白宝国笑了起来:“怎么说也都是老朋友了,所以我帮帮他收拾狼子野心的大克,他肯定也得出点招数来保我,双赢啊。”
大克这傻逼还以为找到了盟友啊,狗东西一开始就打算帮狐狸一把助他上位,等老狐狸当上了话事人,大克那边可就站稳脚了。。。。。。
白宝国笑得很冷,心说大克也是没想到自己跟九龙东有勾结,妈的,你一个堂主的助力能比上已经成了《福记》话事人的九龙东?真他妈是没脑子的东西!
“此消彼长,还是白宝哥你想得深。”吴师爷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个马屁。
白宝国虽然听出来了这是个马屁,可依旧表现得很是受用,乐呵呵的看着吴师爷:“其实你也早就想到这一点了,不是吗?”
吴师爷耸了耸肩没说话。
“只是你不敢确定九龙东到底会不会帮我,所以你觉得风险太大,一直都没给我说,而是在观察整个局势。。。。。。。”白宝国的语气说不清是喜悦还是可惜,他摇了摇头:“你要记住,你下棋看的是全盘局势,而且心思细腻不肯冒险,所以你只要赢了一盘,收益就会很大,可你忘了啊,咱们是黑道!”
最后两个字是被白宝国低吼出来的,他脸上满是笑容:“敢冒险才是黑道的作风,你的思考方式还是得改一改,妈的真是读大学读傻了,还好你没毕业就。。。。。。”
“白宝哥,我还是跟你说说我的计划吧。”吴师爷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表情很是扭曲,假装镇定的转移开了话题,慢慢说道:“脏辫儿的场子咱们不能要。”
白宝国也清楚吴师爷的来历,所以看见他的表情并没有感觉奇怪,只是觉得自己是多嘴了勾起了某人的伤心事。
可在听见吴师爷的话后,白宝国眉头皱紧了:“这场子不能不要,我明白你在想什么,我也知道这一步是险棋,可是不要这个歌舞厅以后我的脸放哪儿?”
白宝国没了脸,他自然就没了威信。
放在原来,白宝国肯定是打死都不要这个场子,因为他一直都属于不要脸的滚刀肉,所以才能混到现在,可是现在局势不一样。
在这个乱世初开的紧要关头,想要保住命并且成功上位,那就必须让手下人服自己,让《东和贵》里的其他人都怕自己。
白宝国不能丢脸,否则就是直接把命给丢了。
“脏辫儿场子被砸,下一步肯定是死守歌舞厅,然后伺机报复我们,他现在不可能随便放开嘴里的肉,估计这孙子还在愁怎么赚钱把场子装修回来呢。。。。。。”吴师爷笑得很灿烂,满是书生气的脸上有一种跟他气质不符的阴险:“咱们现在就得狠下心,拿人命把面子争回来,把场子这块肥肉再丢出去喂狗。”
“你是说。。。。。。”
“这场子易攻难守,距离我们这里虽说不远,但也是咱们的边缘地带。”吴师爷的语气很凝重,一字一句中没有丝毫夸张的意思:“拿回来这个场子,想守住就必须要派人过去,可白宝哥你也知道,现在的局势容不得手下分散,要是咱们的人都散开了,我一点都不怀疑第二天咱们会被砍死在自己的大本营里。”
白宝国也没有否认这一点,叹了口气,听着吴师爷继续往下说。
“所以咱们就得狠下心来办事,不光要把脏辫儿他们的脸给抽了,还得保住咱们自己的脸,至于那个歌舞厅。。。。。。”吴师爷笑了笑:“我们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拿到手。”
“你脑子不输我,但我们都一样,不能一心二用,毕竟对手不是傻子。”白宝国慢悠悠的站了起来,缓步走到了窗边,看着外面空无一人的街道说:“我只负责对付老狐狸,你也只用负责剩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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