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价的事,这和红苹果酒馆里的那些妓女有几分相似。
阿尔丰斯逐个门牌数下去,在一百八十四号前面停下来。扎伊里选的地方和那间旅馆差不多,既不是人声鼎沸的豪华妓院,也不是阴暗晦涩的小鸡窝,倒像是个正经人家的住宅,半遮半掩的木门里依稀透出暗红色的灯光。
一个大汉从昏暗中显出半个身影,上半身赤裸着露出一堆堆隆起如小山般的肌肉。阿尔丰斯也没有说话,手指捏着一枚金币晃了晃,交到他手上。
迎面而来的是一阵幽香,室内燃烧的香料让人有种微微醉酒的感觉。
宽敞的房间内十几个女人或坐或站,没有人对阿尔丰斯这个陌生的来客骚姿弄首,她们都在专心致志的忙着自己的事,甚至有个女人还拿着本书在烛台旁不停翻动。阿尔丰斯有点佩服这里的老板,每一间妓院都是莺莺燕燕的软语温香无疑会让客人感觉厌倦。就拿这个看书的女人来说,虽然她的眼光一直瞟着自己,但也许她连大字都不识一个,只是上了她或多或少都会让男人添上一两分成就感。
一个穿着正统连襟晚装、四十多岁的老女人走过来,幽雅的牵着群摆向阿尔丰斯行了个曲膝礼,“欢迎您的光临。”
“夫人,十分抱歉,我来找一个朋友。”阿尔丰斯微笑着回答。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这里的每一位姑娘都会成为您最贴心的朋友。”那个老女人仍然保持着礼节。
“我想找扎伊里。”
“那位在海上飘泊的先生?您来得可真是巧,他二十分钟前刚来。”
“如果您能带我去他的房间,我将万分感激。”阿尔丰微笑着将一枚金币放入她的掌心。
“梅丽,请带这位好心的少爷到七号房,你将会得到他神一般的关怀和恩赐。”老女人向靠在最角落的一个坐得笔挺的少女点了点头。
阿尔丰斯被一只温柔的小手牵着带到第七间房前面。房内传出吱吱的摇床声和女人梦呓般的呻吟,这两种绝妙的配合足以让一个正常的男人想入非非。他正想敲门,旁边那个叫梅丽的少女咬着下唇阻止了他的动作。
“您不觉得这是个不合时宜的动作吗?”走廊的墙上有一个烛台,明灭不定的火光下隐约可见梅丽双颊上布满娇羞的红晕,水汪汪的媚眼简直在勾人心魄。“八号房今晚没有人。”她扭动着身躯贴近阿尔丰斯。
阿尔丰斯不由得暗中赞叹了一声,这些妓女的素质真是棒,她或许没有克里丝蒂娜的英姿,也没有朱迪思的惊艳,更没有凯瑟琳的气质,但是她却有撩起男人原始欲火的韵味。能在这种关头把持得住的人并不多,恰好阿尔丰斯就是其中一个。他心里突然一痛,如果旁边的是克里丝蒂娜,在这种气氛下会不会……他猛一甩头,不可能的事就不值得浪费时间去想太多。
“你确实很漂亮,无论是脸蛋还是身材。但是今晚的事对我真的很重要,不能有丝毫耽搁,下次我会……”阿尔丰斯在她耳边柔声说着,将里屋的声音一丝不留收入耳中。他确定除了床上的两人外再没有其他人。
梅丽的脸涨得飞红,“下次找我最好在白天,那时候没其他男人……嗯……”说到最后一句字时轻得几乎听不到。
阿尔丰斯在她浑圆而结实的臀部猛拍了一记。提高了点声音:“扎伊里在吗?我还想要一箱上等白兰地。”
第五卷 海域 第二章 技压海盗
房间里面的声音嘎然而止。
“真神保佑您,先生,我已经等您快三天了。”全身赤裸的扎伊里出现在门口。宽大的木床躺着个身材丰满的女人,薄薄的床单遮掩住下半身,显然他刚才正玩得不亦乐乎。
“打搅你的行乐真是抱歉,事情的进展怎么样?”阿尔丰斯拉开一张木椅坐了下来。
“滚,臭婊子,没听到大爷们有事商量吗?”扎伊里喝了声,从旁边的钱袋摸出一枚银币丢在床上。
床上的女人向扎伊里横了一眼,也不敢反驳,胡乱收拾了一下衣服急匆匆的跑了出去。阿尔丰斯交给梅丽两枚银币,嘴角朝门外孥了孥,示意她去安慰一下那个女人。梅丽感激的看了看阿尔丰斯,接过钱转身走房间,反手将木门带上。
“先生您的心肠真是太好了,那些婊子值不了几个钱。”扎伊里大马金刀在阿尔丰斯对面坐下。
“女人的报复心可是很强的,反正挣钱就是用来花的,玩女人图的是开心,何必为这些小事大动肝火?”
“最近几天有点烦躁,这才出来找点乐子。先生,您订的位置已经准备好了,四天后开船,不过,上船之前一定要结清费用。五个灾币,这可是您说的价格。”
“有笔更大的生意想和你商量,我想弄更多的人上船。”
“多少?”
“四十四个。但是我只能为每个人支付三个灾币。”虽然布兰克他们有正式的佣兵入境记录,但官方的船差不多要等上两个月之后才有一趟,折道其它地方也需要等上一个多月,所以他们才不得不去接那个护送奴隶的B级任务。
“先生,人数实在太庞大了,要是您愿意多呆上一会,我去把头儿找来你们谈。”扎伊里被这个数字吓了一大跳,半天才反应过来。
“好,我在这里等着。”
“不会让您等太久的,他就在隔壁。”扎伊里胡乱套上件外衣,几乎是用跑步的速度离开房间。
一千三百二十枚金币,阿尔丰斯要想弄到手可以说是轻而易举,但是方法绝对不会得到布兰克他们的赞同。要么避开他们自己找,要么想个万全之策。阿尔丰斯看着摇曳的火光笑了笑,他现在完全是在享受生命,任何困难都有解决的方法,只要肯动脑筋去想,敢放开手脚去做。
外面响起了脚步声,两男两女,其中之一是扎伊尔。另外一个男人的脚步很沉而稳,那两个女人的脚步轻而不虚,飘而不浮,她们的身手应该以快捷见长。 一个身高七尺的大汉当先走了进来,赤裸的上身被晒成古铜色,纵横交错的累累伤疤见证了无数的狂风骇浪。跟在他后面的是两个妖冶的女人,扎伊里走在最后。三人都上下打量着阿尔丰斯。
“我想确认一下,这个价格真的是您开出来的?”大汉沉声问道。
“不错,四十四人,每人三个灾币,我自己五个。”
“哈哈哈,您当我是小孩子吗?我还没听说这个城市有这么多的逃亡者,看来你需要的是到海关排队等候,而不是找我们帮忙。”大汉虽然在笑,但眼里却闪着吓人的冷光。
“我没办法证实自己的话,也付不出百分之十的订金,因为现在身上只有这点钱。”阿尔丰斯把钱袋倒向桌面,只有十几个魔法币和玩艺儿在打滚,“不过,您看我像不像个疯子?”
“朋友,我看得出您并不是疯子,但却在拿我们当消遣。”大汉的口气开始变了。
“既然你认为我不是疯子,那就好。”阿尔丰斯笑了笑。身体一晃。
四人眼睛一花,一秒钟前安坐在椅内的阿尔丰斯就这么凭空消失在他们眼前,只有桌面的钱币还在滚动。
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人退后一步,薄雾在她身边冉冉升起,迅速扩散将四人笼罩起来。这个保护魔法用来隐藏行踪,让敌人失去攻击目标。这也是不得以的事,要想施放攻击性魔法也得有个对象,阿尔丰斯的速度不仅没留给她吟唱的时间,连看都没让她看到。
其实阿尔丰斯也没有离开房间,他只是将右手五指插入屋顶木梁把身体悬挂在了半空。雾越来越浓,他干脆闭上眼睛,仅凭人身体散发出来的气息和脚步来判断地下四人的方位。这种雾非但对他起不到作用,反而让那几个海盗看不清四周环境。
有一人想逃出门外,肯定是扎伊里。太聪明太懂保护自己的人都害怕争斗,他们保护自己的主要武器就是灵活的头脑和乖巧的嘴巴。其他三人不断移动着脚步,组成了一个小三角阵型,每个人都面朝外后背互相靠着以减少被袭击的可能,他们很可能已经合作了很长一段时间,不管怎样移动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阿尔丰斯左手在横梁上一托,头下脚上朝三人头顶急速扑落。他只是想给这几个人一点威吓,毕竟要把那帮人弄出去还得靠这些海上混饭的人才能办得到,和他们结怨有害无益。
海盗没有料想到头上的空隙会成为攻击点,看似牢固的阵型瞬息之内就被阿尔丰斯趁虚而入。两条人影往旁边窜出,剩下的一人一声暴喝,两股劲风袭向阿尔丰斯,想来个当空拦截。阿尔丰斯人在半空,耳朵却听得很真切,粗犷的暴喝正出自现在和自己面对面的男人口中,劲风的来源是两条巨蛇一样的手臂。
阿尔丰斯好奇心起,想看看这三人有什么能耐。内息下沉,身体加速坠落。男人的双手还没等触到人影眉心就结结实实的吃了一记肘锤,连哼都没哼一声往后直跌出去。阿尔丰斯下手很有分寸,这一击靠的是身体的重量,并没有用上斗气,男人只是暂时昏迷,不会有生命危险。
一股彻骨的寒气袭体而来,阿尔丰斯身体向后翻仰,拳匕的森森尖刃从胸口上半寸的地方平平划过,吓得他心里砰砰跳了几下,这可是名副其实的偷袭,对方是真正想要自己的命,太过份了,不就是谈不拢嘛,何必下杀手。他单手在地下一撑,全速向偷袭者的方向弹去。偷袭者的手臂还没来得及收回他就已经冲到面前,右肩一沉,照准胸口重重撞去,接触的部分柔软如棉,跟着响起一声女人的惊叫。他恨对方下手毒辣,拳头在她胃部狠狠给了一记。
女人眼瞪瞪的看着他,好像不大相信这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身体软绵绵的趴在阿尔丰斯肩上,口一张,呕出大堆腥臭的还没消化的食物。
“还要打吗?谁敢再动一下我就捏碎她的喉咙,可惜了这么个大美人。”阿尔丰斯手上稍一用力,把女人的脸拧转过来,这是一张清秀的鹅蛋脸,看年纪只有二十三四岁。想不到海盗里还有这样的美女。她就是刚才施法的人。
脚步声停止了,剩下的一个女人和扎伊里都没有动。一分钟后,雾气逐渐消散,剩下的那个女人站在角落里,如鹰般锐利的眼光紧紧盯着阿尔丰斯。男人已经坐了起来,正在用双手敲击着自己的脑袋帮助清醒。扎伊里身体紧贴着门板,一只眼惊恐的看着阿尔丰斯。
第五卷 海域 第三章 三千金币
“我只是想大家坐下来好好谈谈,没有其他意思。”阿尔丰斯淡淡的一笑。
“你认为我们之间还有商量的余地?”被阿尔丰斯劫持的那个女人费力擦去嘴边的污垢。
“女士,您可以看得出来,我无意引发争执,只是想找你们做一笔生意,只是由于某种原因而产生了些许不必要的误会。”阿尔丰斯的手从她的喉咙处松开,“请不要怀疑我的能力,如果我真的想,两个魔法时之内你们会得到全额的船费。可是这样做会在城里带来很恶劣的影响,所以我恳求您能给我多一点的时间来筹集这笔钱。”
“老实说,这笔生意对我们来说并没有很大的诱惑力,”她把拳匕收入腰间,“一千多个金币太少了,我们走一趟货得到的利润起码是这个数额的五倍。而且,你的举动似乎很不友好。”
“小姐,别忘记刚才你差点将我开膛剐腹。”阿尔丰斯马上抗议。
“我只是想知道你够不够资格谈条件,扎伊里,把门关上,我们需要花上一点儿时间听听这位先生的说辞。”她伸出一只手,“我是飞鱼号船长莫妮卡,刚才的冒犯请多包涵。”
阿尔丰斯不禁对这个女船长的气量和胸襟感到佩服,能够在瞬间将个人恩怨彻底抛在一边的女人还真不多见。不过她在这里做什么?难不成她还对同性有兴趣?或者这间妓院也提供男人服务?
“我叫杰特,要运出去的人是我的奴隶。”阿尔丰斯的手握了上去,将内心少许疑问抛在一边,“我认为这是一个合理的价格。”
“哈,本地的奴隶还会有人要?那些人贩子巴不得将所有的精灵女人都运来这里发上一大笔。”莫妮卡沉吟一会,“你的奴隶里是不是混杂着十几个精灵和半精灵?”
“是从海尔曼手里买来的?”她又追问了句。
“可以这么说,有问题吗?”阿尔丰斯反问道。
“想不到你是一个好心人,”莫妮卡脸上的表情似乎很滑稽,“她们来的时候就是坐我的船。”
也真是太巧了,这就叫命运?阿尔丰斯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话。
“不过,只要你付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