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吧,无论好坏差不多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阿尔丰斯笑了一下,能在塔隆战死,魂归故乡,这是他唯一的心愿。兰希的心情他不是不懂,只是现在还顾不上这些,到时总会有解决的方法。
“先得恭喜你一声,如果没有意外,你已经成为父亲了。一个月前,当你在赶往克里特的时候,教廷里有一个大腹便便的产妇正在等待生产,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的。”冷山缓慢的转过头,看着愣在当地的阿尔丰斯,继续说道,“如果是女孩,教廷就会将她交回给你抚养。不过前提是,你一定要帮他们留下一个男孩,也就是说,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将会有源源不断的女人送到你手上,整个计划没有变动。如果是男孩。他有很大的机会成为教皇,我们也要马上动身前往你的故乡塔隆,估计很快就有信息传过来了。”
教廷以前对阿尔丰斯的纵容和忍让只是拖延手法,为了控制住他,那些杜基高层已经想尽了一切非武力的方法,控制和讨好,这把双刃剑早就悬在了阿尔丰斯头上。
“她……她的名字。”冷山的话简直就是石破天惊,再没有比这个消息更能震撼阿尔丰斯了,他的脑子一片混乱,发抖的声音显示了内心的震惊,面对这个消息,他彻底失去了平时的机智和冷静。无论是谁突然听到自己有一个孩子,都会有这种反应。只是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除了兰希之外也没有碰过别的女人,教廷从哪找来的这么个女人?
这本来是一件值得恭贺的事情,但没人想对阿尔丰斯说这种话。情况属实,无论男女,教廷都算是将阿尔丰斯掌握在手里了,至少,也会让他忌鼠投器,不敢直接反对教廷,如果可以,甚至会被软化成为教廷的同志。可能这是冷山一个恶劣的玩笑,不过谁都清楚,他不可能拿这种消息来开阿尔丰斯的玩笑。
“黛博拉。圣。黛博拉。听波格斯说,他的哥哥好像就是死在你手上。这个孩子没有父亲,所以她也即将成为教廷的圣女,和圣玛利亚一样受到信徒的尊奉。”冷山的嘴角带出一丝笑意,阿尔丰斯竟然会忘记自己有过的女人,这下可真是好玩了。至于波格斯,他和阿尔丰斯一样熟悉沙漠,自然会被编入他的颠覆行动中。
兰希“啊”了一声,她和阿尔丰斯都对黛博拉这个名字很熟悉在马萨雷时被他们擒获的女法师。那是阿尔丰斯唯一一次误打误撞,在那辆马车上三人都是第一次,除了阿尔丰斯和兰希就只有那个女法师了,想不到她竟然怀孕了?!真的要追根溯源,还是兰希拉的线,如果没有那个幻术也不会出现今天的尴尬。
每一个细小的疏忽都会导致出现严重的后果,阿尔丰斯被一步步推上了不能回头的绝境。
“我记得当时没有……没有在她里面……”阿尔丰斯不由自主喘了几口粗气,他在努力追溯着当时的情景。
“糟糕,我……我忘记让她吃药了……”兰希脸上的肌肉硬成一团,声音也不自然起来,这个消息太过突然了,以致于她都忘记自己刚才在苦恼些什么了。回想起当时的一切,她也被阿尔丰斯搞的精疲力竭,第二天一早就匆忙离开了,竟然不记的做最关键的事情,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失误会造成今天的大错。
“男根进入女体就算不射精,也有很大的机会导致怀孕,”韦伯也是哭笑不得,他也是知情人之一,天知道这个原来不是破绽的破绽竟然会在事隔一年之后引发这么大的骚动,“当年我敢肯定你还是处男。”
“早知道我就一斧劈死那个女人,也不会出现这么多的麻烦。”奥帕紧握着双拳,懊恼不已。
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早知道”,时间也不会给它重来一次的机会。如果能,阿尔丰斯也不会中兰希的幻术!兰希更不会亲手去操作那一切!!!
这些人的反应让冷山非常满意,尤其是阿尔丰斯的惊慌。他一直在等这个机会,阿尔丰斯好像对身边的一切都漠不关心,但他毕竟还存在漏洞和破绽,任何的牵挂都会让他的颠覆计划功败垂成,他需要了解阿尔丰斯每一个弱点,再从中找出解决之道。
“大家别想那么多,集中精力完成眼前的事情。”阿尔丰斯稍微冷静了点,表面上又恢复了平时那种镇定。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不能乱,身为一个领导者,更需要这种精神。
“可是,老板,那是你的骨肉……”卡尔紧握拳头,胸膛急剧起伏着,要是现在给他一支军队,说不定马上就和瓦迪肯的教廷总部开战了。
“这些都是以后的事,等活着出去以后我会再考虑。”阿尔丰斯缓慢的闭上眼睛,沉声历喝:“继续前进,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兰希地手紧紧抓住阿尔丰斯地肩膀,显然她在深深自责,很大程度那次失误是她一手造成的,当初还以为那个女人会是一个打入教廷的眼线,想不到无意中反而送给教廷一份大礼,亲手将阿尔丰斯的孩子交到教廷手上。
十七八岁就有私生子,这在西方国家糜烂的贵族生活中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一般贵妇人都有自己的情郎,贵族骑士也可以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拔剑决斗,即使这个女人已经有了丈夫,没人会怪责阿尔丰斯用情不专,事实上,像他这样保守的男人已经很罕见了,短暂的睡眠时间都在自己的卧室内渡过,除了兰希,还没有别人进去过,包括教庭送来的那些年轻貌美的女子。这种事会发生在阿尔丰斯身上,都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尤其是在这种地方听到这么一个消息。
奥帕越想心里越有气,它紧走两步赶上冷山,一把揪住冷山的衣服,厉声说道:“都是你这个小人惹的祸,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说这种事?”
阿尔丰斯轻轻将它的手拨开,“如果这点私人感情都处理不好,我就不配领导这个集团。放开他,奥帕,虽然时间和地点不适合,但我会将这件事情当成一个考验,用它来锻炼自己的意志力。”
“你不会将自己亲生血肉都当成牺牲品吧?”布兰克紧盯着阿尔丰斯的背影一字一顿的问道,他这句话是下了很大决心才问出来的,虽然知道阿尔丰斯心狠手辣,但残忍也总得有个底线。
面对布兰克提出的问题,一个回答不好就会产生离心作用,这无疑是在逼阿尔丰斯表态,如果连自己的孩子都处理不好,还有什么资格领导一个集团?太过儿女情长又会产生累赘的感情,冷山这一军将得可真是漂亮之极。
“当然不会。”阿尔丰斯转过身时,脸上已经现出了一抹笑容,“如果我能活着从塔隆出来,就算血洗教廷也在所不惜。不过,现在,我们得先做好眼前的事情!”一句话说完,随即举步前行,他不想再给别人有询问的余地。
奥帕恶狠狠的瞪了冷山一眼,紧紧跟在阿尔丰斯身后。
七弯八拐的通道好像没个尽头,那一阵机关陷阱过后,如果这里还有守卫,也已经测试出了他们的大致实力。
越往前走,越有迹像表明以前曾经有人到过这里,阿尔丰斯他们不是第一批人。但让人疑惑的是,这里根本没有尸体,好像战斗现场已经被清理过了,只留下了一些零碎的武器残骸。
韦伯随手拿起一把战锤,本是平滑的锤面被砸开了花,变成一条条往外弯出的铁枝,“好厉害的撞击力,连锤头都被打歪了,如果有尸体,我们就能从铠甲的破损推测出这里发生过的战斗。”
“如果这里真的是所罗门的藏宝库就不会有尸体,任何进入这里的冒险者一旦死亡,都得为宝藏服务,他们的身体将会变成可以移动的枯骨,成为这里的忠实守卫。”阿尔丰斯回想起以前在月之心的情景,死亡者的遗骸从不会被浪费,它们是最好的免费搬运工。所罗门是黑魔法的创始人,他又怎么会舍的浪费这种宝贵的资源?
“格格,格格”前面传来了一阵阿尔丰斯极为熟悉的声音——骷髅移动时发出的关节摩擦声。没有魔法元素,没有水,只有石头和骷髅,阿尔丰斯几乎以为自己真的回到了沙漠,如果脚下再铺满了金黄色沙子的话。
通道尽头是两扇巨大的木门,声音就是从里面发出来的。光是穿过这条通道,他们就用了半个魔法时,在加上路上耽搁的时间,只剩下三个魔法时,如果能够寻获宝藏再带上去,必须得争分夺秒了,不过很明显,将藏宝库搬空只是一个美好的梦想,没有上万的劳力,光凭这几个人绝对无法做到这点。
门外整齐排列着六个手持长柄巨斧的武士像,它们全身都隐藏在厚重的铠甲里,岁月的冲洗没能在甲面留下痕迹,每一片甲胄都呈现出微弱的反光。
宝藏就在里面!卡尔一声欢呼过后马上就要冲过去。阿尔丰斯一把拉住兴奋过头的他,眼睛来回巡视着。这六个铠甲里面没有任何生命迹象,没准全是魔像一类的构装生物,又或者是某种异界生物,但不管是有血肉的还是不死生物,他看到武士像只是一片惨淡的灰色。
“陌生人,你已经让我等得快要失去耐心了。我把外面的陷阱悉数关闭,就为等和你见面的这一刻,别让我失望。”左边的一个武士像长斧一挥,隐隐散发出青光的斧锋就像择人而噬的猛兽獠牙,不知道多少年没有给它好好饱饮过鲜血了。
原来整个通道都布满了机关,只是因为阿尔丰斯的关系。才没被全部开启。
“来,我和你比个高低。”卡尔抽出配剑,指着那个武士像发出挑战。
“你们还不配!在我眼里,你只不过是一副骷髅,不,比骷髅还不如,根本没资格站在圣殿之前大呼小叫。”武士像一转长斧,众人只感觉一股巨力扑面压来,别说看清楚来势,连抵挡的意志都使不出来。
“呛啷”,卡尔手上的长剑断为两截,半截剑身和石头地面接触时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没有预兆,没有破空的风声,更没有高声呼喝,这虽然不是一把精炼的好剑,可就这么凭白折断,连最起码的金属碰撞声都没有,除了阿尔丰斯之外,谁都不知道武士像用什么方法斩断了卡尔的长剑。
“好快的动作,好强横的力量,怪不得马其他们会放你进来。”卡尔还呆在当地,武士像已经出声赞叹。显然阿尔丰斯刚才已经和它动过手了。
只有阿尔丰斯心里有数,刚才如果不是他出手,卡尔的头将会和那把剑遭受同样的命运,他及时挥出一拳后,武士像才不得不减去一大半的力量进行防守,长斧也顺势卸落,以斧锋挡住拳势,其应变能力之佳,远胜于冷山的那个魔像。如果那五个武士像都像这样的速度,这一关就难闯了,双方都以速度见长,谁能以最快的速度发挥出最大威力,谁就可以赢得这场战斗的胜利。
和阿尔丰斯交手的那个武士像缓缓的摘下头盔,露出里面的一张虎面,绿芒四射的眼珠紧紧盯着阿尔丰斯,鲜红的舌头不断舔着口边的獠牙,“人类,六百年来,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劲敌,你应该感觉到荣幸。”
“一起上吧,我没耐心和你们纠缠。”阿尔丰斯双掌一拍说道,直到武士像脱下头盔的时候他才感觉到生命散发的气息,这身铠甲不但可以保护身体,还能遮挡气息,绝对是所罗门的杰作。
“这是你要求的,半神,死前别抱怨……”武士像的话还没说完,阿尔丰斯已经近身了,根本不多说一句废话。
第八卷 圣战 第三十四章 盆地
一阵叮铛的声音,还没等众人看清楚,战斗就已经结束了。六个武士像同时凝在了原地,虎面人的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它的前胸破了一个大洞,鲜血正在沽嘟沽嘟的往外冒着。啪啦啪啦的轻响从几具铠甲内传出,这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老板……”
“主人……”
“阿尔丰斯……”
卡尔、奥帕、兰希三人同时惊叫,两把斧头正砍在阿尔丰斯颈侧,一把长剑直穿过他的腿骨,背后和前胸的衣衫片片裂开,右臂上血肉模糊,为了在瞬间取胜,阿尔丰斯不惜以身体做诱饵和守卫大门的武士像互拼速度。
五个守卫同时倒地,它们身上的厚甲在瞬间碎成了粉末,和身体里的骨胳落的同一个下场。剩下的那一个手上拿着面金属小盾,盾上长满了倒刺,阿尔丰斯的衣服就挂在这些刺上,盾面从中破出一个大洞,裂痕像珠网一样遍布整个盾面,这个奇特的武器代替主人承受了阿尔丰斯的致命打击。
“再来!”阿尔丰斯一把扯下衣衫,遍布上身的黑龙刺青在淋漓的鲜血中露出狰狞的面孔,急速运行的内劲将身上的血液快速蒸干,随即覆盖上一层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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