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市政厅的监管人员会让双方签署契约,只要奴隶能挨够十年时间就是月之心的自由人。多克可不想这些女人被奴隶主长期霸占着,那对人口发展没有任何好处。所有人都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妥,多一个妓女,城市就会多一分税收,酒馆也会多一分收入,没准哪个幸运的穷光蛋能和一个赚得盘满钵满的女人共谐连理。如果她不愿意从事皮肉生意,工场和劳动力市场也会欢迎她,魔法装备的加工和酿酒产业的发展,都需要心灵手巧的女人。
“我被你带到塔隆,从未受过非人的凌辱,反而被当成公主一样呵护和照顾,九年时间,我在这里学会了很多在学院里学不到的知识,也学会了人与人之间的诡变奸诈。不过我没有后悔,要是再选一次,我还是会跟你来到这个到处都充满讨厌的暴风的沙漠……”
火把差不多燃尽,劈啪暴出的火星溅在朱迪思的手上,也没见到她有什么动作或者叫痛,看来她真的是全副身心都沉溺进了往事。
阿尔丰斯也由开始时的漫不经心听得呆了,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疑重,他何曾见过这么痴情的女人?恐怕她戴上那枚戒指也是想陪伴在易
卜拉欣身边吧。
“你送给我的戒指,自从你睡着以后我就一直戴着,朱迪思不愿意你醒来的时候看到站在面前的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瞧,你还是那么英俊,根本看不到衰老的迹像。当你苏醒之后,帕夏家族一定会如旭日般再次在沙漠中升起……”
阿尔丰斯听到“苏醒”两字时,不禁有些恐慌,猛然一拍自己的脑门上,怎么能被她的思绪影响。朱迪斯这副悲悲戚戚的神态,不会是单相思吧,怎么搞得像在拜祭亡夫一样。现在可没空听她这些废话,要想查这棺材,最难的问题就是打开它的时候不至于触犯这个痴女人。
朱迪思突然漫声吟唱起来,缓慢而悦耳的声音像支动听的曲子从她喉间涌出来。这一举动可让阿尔丰斯乱了阵脚,她究竟想干什么?这可不是安魂曲,他从没听别人这样吟唱过。
阿尔丰斯感觉自己的眼有点花,因为那两条盘在水晶棺里的眼镜王蛇好像动了起来。他集中起精神注视着棺内。没错,蛇的确在她的吟唱声中复活了,其中一条还懒洋洋的吐出分叉的火红舌头。
她在唤醒她的情人!
这个女人彻头彻尾疯了,如果易卜拉欣真的像她所说的那么恐怖,这样做无疑是对阿尔丰斯的蓄意谋杀,谁也不会轻易放过闯进家里的窃贼。更何况阿尔丰斯的目标可能就是主人身上的某件物品。
他马上就想冲过去终结朱迪思的吟唱,刚走了两步却又硬生生的停了下来,这是危机,同时也是个契机,是唯一可以在她面前打开棺材的籍口。从她吟唱结束到易卜拉欣苏醒中间应该会间隔一小段时间,她复活的是个活人,不是那些马上就可以作出反应的骷髅。
风险与机会并存,阿尔丰斯暗自庆幸。他除了那枚黑魔戒之外没有动过陵墓的任何物品,到时就算失手,只要把戒指还给朱迪思就还有辩白的机会。如果阻止她吟唱,恐怕她也不会再施展什么穿墙术放自己出去。
一个人要是不学会在寂寞中等待时机,他就永远不能成功。
终于,朱迪斯的吟唱结束,脆弱的娇躯摇摇欲坠,只是靠扶在棺面上才不至于跌倒。魔法的吟唱需要耗费大量的精神力,以她刚复活不久的身躯能完成整个过程已经很了不起了。阿尔丰斯记得盖特勒说过,魔法学院的老师施放完这个魔法也需要休息三个魔法时才可以勉强站立,朱迪思在魔法上造诣恐怕不亚于索拉德这些大魔法师。
阿尔丰斯赶上几步,手掌轻轻托住朱迪思的后背,“你太累了,需要休息一会。”这不是在刻意讨好,以她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实施什么穿墙术。
朱迪思本来已经恢复红润的脸色又变得如纸般雪白。“谢谢你,我还可以支持。不用担心,在易卜拉欣复活之前我会恢复足够的力量把你送出去。”她只猜出了阿尔丰斯的一半用心。
“不是帕夏家族的人把你困在这里吗?难道你不和我一起走?”阿尔丰斯可是在明知故问,她为了那个什么易卜拉欣就算被印封全部力量睡上个七八百年也心甘情愿。
“我是很想离开这里,但这里却有我不甘心舍弃的东西。”她的话里充满了矛盾。
爱一个人没有错,爱到不可自拔那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阿尔丰斯都有点怀疑是帕夏家族的人强迫她这么做还是她自己要求的殉葬,如果是后者那可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可惜了这么智慧聪明的头脑。
他盯着棺内的英俊男子,“那我们来帮他做点事吧,把棺盖挪开点,也好让这位先生出来时省点气力。”这话说得很隐蔽,明着是拍马屁,暗地里却为自己创造机会,他不希望引起朱迪思的疑心。
“劳驾。”朱迪思没有丝毫戒心,完全把他的话当作一种讨好行为,大方的接受了提议。
阿尔丰斯把她扶到一边靠墙坐下,这也是他精心策划好的步骤,没人监视的情况下可以做得更顺手。
第二卷 陵墓 第十一章 帝皇眼镜王蛇
阿尔丰斯现在站的地方刚好可以看到棺材接合的细缝,棺盖没上钉,只用榫口接合,应该是怕损坏整体的完美。火光映在水晶馆上反射出流动的七彩光芒,显的即朦胧且神秘,这个易卜拉欣真会享受,就算是死也弄得如此风光,要是换做穷人,恐怕连副像样的木棺也买不起。
他将手放到棺盖接缝处,稍微用力试探了一下,真的很容易打开,只要向上托起少许顺槽推开就行,这种设计明显是为了方便躺在里面的人出来。采用这种方式的棺材在月之心也很流行,因为骷髅们都没有力量推开钉死的棺盖自己走出来。
计划进行到这一步可以说是成功了一半。还有一半就要看那两条眼镜蛇配不配合了。这是两条帝皇眼镜王蛇,它们不像其它蛇类那样胆小懦弱,通常都会主动袭击敌人。沙漠里经常可以见到这种身影,淡黄色的皮,长达十二尺的雄伟身躯,以其快速致命的毒液,奠定了它们的沙漠霸主地位。帝皇眼镜王蛇已经成为塔隆沙漠里权力的象征,据说多克用的魔杖头部雕刻的就是这种蛇。
阿尔丰斯小心翼翼的托起棺盖。他很清楚只要被它们亲上一口,两分钟内自己就得瘫痪在这里,再过两分钟,世界上就少了阿尔丰斯这号人物了。但他却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那个中年人身上,毒蛇虽然很可怕,人类才是最麻烦的动物。
那两条眼镜王蛇显然已经苏醒,四颗圆溜溜的小黑眼好奇的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
阿尔丰斯慢慢的将棺盖推开,最主要的是不想这么快就惊醒沉睡中的易卜拉欣。他的皮肤从头部到手开始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粉红色,和朱迪思复苏时差不多,那是身体内的血液在迅速生成。
眼镜王蛇被阿尔丰斯的举动激怒了,圆柱型的头部突然向两边扩张,成为扁平的一片,颈部也高仰起来,这是对入侵者的最后一次警告。
阿尔丰斯一副气闲神定的样子,手里的动作仍在继续,棺盖已经推开一半,眼镜王蛇的头往内缩回少许,随时准备攻击。“嘶”,四道液线自蛇嘴的獠牙喷出,急奔阿尔丰斯双眼。这是王蛇攻击的第一个步骤,意图用毒液使对手失明。蛇和人相距不过一码,在这样的距离攻击往往会收到出奇不意的效果。
“小心,它们有毒。”身后传来朱迪思善意的提醒。
阿尔丰斯举起手臂挡在眼前,毒液都射在衣袖上。蛇毒具有轻度腐蚀性,如果被喷到眼睛可能会导致永久性失明,沾到皮肤也会有轻微的灼烧感,但只要没见血,它的伤害性还是有限的,多年的沙漠生涯让他知道如何面对这些可怕的生物。
毒液过后真正的攻击开始了。一条王蛇甩头向前猛扑,张口朝阿尔丰斯的手腕闪电般的咬落。
放在平时,阿尔丰斯只会选择先回避后反击,但是现在他想要在朱迪思面前演场好戏。手向下一沉,动作看起来比王蛇稍慢半拍,巨大的蛇头已经搭在手臂上,只是那一咬却在瞬息之间落空。他另一只手迅速无比的捏住蛇头下三吋的蛇颈部位把蛇头拧向一侧,防止它再次使用毒液攻击。王蛇嘴里发出“丝丝”的响声,粗壮的身体凭空翻起,缠绕在阿尔丰斯手臂上,并且逐渐收紧着,试图迫使敌人放弃自己的要害。这是蛇类最后一招攻击方式,很多猎物都在这种绞杀下送掉性命。
另一条王蛇紧随其后,目标是阿尔丰斯的头颈动脉。很明显它们都经过长期训练,配合得入微入扣,如果不能在一息之内制服第一条,难免要丧生在这种夹击之下。
阿尔丰斯手掌疾抓,刚好扣住王蛇的颈部,毒牙没有回旋的角度,硬生生停在离他一尺远的地方。王蛇的大半身还留在棺内,蛇腹靠在棺边用力向后拉扯。阿尔丰斯脚下一个踉跄,手臂被蛇身带入棺内。他心头狂喜,身体随着前冲的势子上前两步,遮住朱迪思的视线,抓住蛇颈的手稍一使劲。他的本意是想把蛇捏昏,没想到经过内息加强后的力量激增,手指竟然合拢在一起。坚韧粗厚的蛇颈被他捏成了肉饼,蛇头软绵绵的向后垂下,连骨头的碎裂声都没传出来,这些动物的生命力极强,虽然已经遭到致命打击,蛇身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全身的肌肉还在扭曲抽动着把仅剩的生命力释放出去,蛇尾差点就碰到易卜拉欣的脚上。阿尔丰斯心中大急,迅速拨开蛇尾,将王蛇连头带身体一起牢牢按在棺内一侧。
“你怎么样?千万要小心,那两条蛇是经过特殊驯养的,凶得很。”身后传来朱迪思关切的声音。她没有看到阿尔丰斯的动作,还以为他被眼镜王蛇牢牢缠住,要是被她发现阿尔丰斯的意图,即使身体还不能随心所欲的移动也非扑过去拼命不可。
“多谢关心,我还能应付得来……” 阿尔丰斯故意喘着粗气“只是有点小麻烦,现在还没解决。”故意甩了甩手里的活蛇,做出一副努力搏斗的样子。伸入棺内的手却松开蛇尸,手指在光滑柔顺的衣服上划过。
他没有放过易卜拉欣身上任何一点凸起的地方。脚踝、腿、私处、腰……一路自下而上摸索着,远的地方用手指,近的地方用掌托,都没有直接触碰任何裸露在外的部位,仅在衣服的表层进行快速搜索,凭借手感确认哪里有需要的物品。
阿尔丰斯这种熟练的扒窃手法让经验丰富的盗贼也自叹弗如。毒眼费迪南德在教他扒窃时,就认定了他自打出娘胎之前就已经学会这些动作,只短短一个月时间,他就可以把目标的全身扒光而不会引起任何注意,换做普通人要想达到这种水平则需要十年二十年的日积月累,才能获得那种无微不至的手感。
戒指一般都会戴在手上,这几乎成了定律,但易卜拉欣的手指上光无一物。阿尔丰斯的手差不多滑到他的胸前了也没有发现目标。这时候更不能操之过急,不然极可能功亏一篑。他暗暗告诉自己,快了,要稳住,那东西一定在他身体的上半部分。他的手指在男人的前胸、手臂上一路伸展过去,但除了衣服之外饰品的影都没发现。
可能这里什么都没有,索拉德要的那枚就是黑晶戒指吧。正当阿尔丰斯打算放弃时,一个微小的细节引起了他的注意,易卜拉欣的双手是交叠在胸前,手掌下面的空间还没有搜索过。那是个危险地带,他也不敢保证这个冒险是否值得,稍一犹豫,既然走到这步,再冒点风险吧。
棺材里的男人开始恢复呼吸,胸口微微起伏,一呼一吸之间手掌总会留出小指头大的空隙,对阿尔丰斯来说这就是机会!他屏息静气,觑准易卜拉欣吸气的瞬间,左手小指闪电般插入男人的双手之中。清晰感觉到有块坚硬而中空的物体被男人的手牢牢护住,他用小指轻勾将物体拨出来,易卜拉欣下一口气刚好接上,露出的空隙又被胸口的肌肉遮盖。阿尔丰斯没有时间细看那件物体,手掌抹过,掌心微凹把它夹住,再拿起还在扭动着的蛇身作掩饰,一切都是那么天衣无缝,即使眼光如炬的人也没办法洞悉短短几秒内的变故。
“一时失手,把这条守护者给弄死了。”阿尔丰斯转过身面带得色的向朱迪思挥动着蛇尸。这个动作看起来真多余,但是很少人会注意到一个轻浮的少年手中隐藏的秘密。
“只要人没事就好,十分感激您的帮助,请退远点,他不喜欢被别人打搅。”朱迪思心不在焉的说着。
就算站在水晶棺前都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