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丰斯半张着嘴,好像身体不受意识的控制般一步步朝金棺走过去。
“嗯,过来,姐姐有话想告诉你。”朱迪思流动的眼波中显出轻佻妩媚之色,动作优美的抬起白晰的手臂,向着阿尔丰斯招招手。
还姐姐呢,你做我奶奶都够绰绰有余了。阿尔丰斯心里暗骂着,脚下动作加快,像要迫不急待的投入她喷香诱人的怀抱。在离金棺差不多五码远的距离时,他一跃而起,朝里面的美女猛扑过去。朱迪思娇笑几声,稍稍向内挪了挪身体,旁边空出点位置,如果有第三人在场,肯定以为她是个等着和情人幽会的少妇。
阿尔丰斯在空中稍微侧侧身,眼看身体就要落入棺内。他张开的手掌一收,握成拳头,顺着前扑的势子闪电般击出。美女的眼神大变,可能她生前从未在男人面前失败过吧,凭她怎么猜测也想不到阿尔丰斯会来这招。拳头重重落在她的左颌发出“砰”的一声,她整个身体被击飞出去,撞到洞壁再弹到地下。
女人天生的武器对阿尔丰斯没有任何效果。
朱迪思双手拄地挣扎着坐起来,靠在洞壁上直喘气,腿根以下部分的肌肉还在蠕动着,显然身体还没有达到完美。她下意识擦了擦嘴角,虽然那里没有一丝血迹:“你怎么知道我现在无法反击?”
阿尔丰斯抖了抖隐隐作痛的手骨,笑容未敛:“猜的。不中也不远吧?戒指交回去以后你连碰都没碰,一是你根本就不关心它,二是你没有力量控制它。我选了后者。”
“你的运气真好。不过这样也暴露了你的意图,目标就是这戒指?”朱迪思想扶着洞壁慢慢站起来,动作刚做到一半身体马上又软下去,她没有本钱面对阿尔丰斯,无论是力量还是肉体。
贪婪的人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什么都不在乎的人,因为他们的内心世界从来无人知晓。
第二卷 陵墓 第六章 明争暗斗(下)
“拖延对你没有用,现在我说了算。”阿尔丰斯从金棺里拾起裹着戒指的小包放入皮囊,慢慢走向朱迪斯。
“你想干什么?”美女看着逼近的阿尔丰斯,眼睛里露出一丝惊恐。
阿尔丰斯走到她身前微笑不语。她的表情说明了一切,这步棋走对了。他突然起脚猛踢在她的丰胸上,娇嫩的身躯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这一脚下的力量很足,朱迪斯停下来后,捂着胸口猛烈的咳嗽起来。
“没理由给你时间恢复力量,那样我就只有跑路的份,而且,”阿尔丰斯向其余八副金棺一指,“也不能将你留在这里,说不定你有办法把他们弄醒。”这是他在长时间的街头斗殴中积累的心得,要么不做,做起来就要不留余地。现在不是狩猎,没人会在自己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说什么退一步海阔天空的空话。
“请……咳、咳,停一停,我……咳、不是帕夏家族的人。”朱迪思的手不停的拍打胸口舒解着胸口的闷气。
阿尔丰斯笑着摇摇头。这种拙劣的谎言恐怕连月之心的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不是家族的人,又怎么能葬在家族的墓穴里面?
“请让我把话说完。”美女的气息稍微顺了点,也不管阿尔丰斯有没有在听,急急的说着:“我是来自布卡达大陆的祭司,躺在这里只是机缘巧合。如果不相信,可以把黑魔戒指放到我身上试验。”
“喔,原来你的神也可以获得负能量。怎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在塔隆沙漠之外还有巫王的存在?”阿尔丰斯在距离她三码远的地方停下,灼灼的眼神停在她的脸上,刚才那副装出来的猥琐表情荡然无存。
“不,不,您别误会,我可以从伺奉的神明那里获得光明的正力量,那些巫王根本不能和他相比。”这次朱迪思换用了敬称。
阿尔丰斯心里有几分动摇,这话也许是真的,只有祭司或者牧师才能使用重生术,但把木乃伊变成一个完整的人应该是聚灵术和重生术两种魔法的混合体,虽然正负能量杂在一起会互相抵消,但也不能排除没有人会同时使用这两种能量。还有就是她知不知道古墓的出口?再赌一把试试吧,总比困死在这里强。他摸出布包,捏着金属环把戒指轻轻取出来,尽量避免碰到那块黑水晶。戒指刚接近朱迪思的大腿,还没碰到肌肤,鲜嫩的皮肉就开始干枯塌陷,继续变回了木乃伊那种灰白色,原来她成为木乃伊是因为这个戒指的关系,会不会是因为黑魔法的负能量约束导致她暂时性的失去生命?
正当阿尔丰斯思考这个问题时,朱迪思一把拉住他的手腕,膝盖向他的下身要害处撞到。
阿尔丰斯没有后悔的时间,他怎么也避不开这一下膝撞,虽然她的力量看似还未完全恢复,但要害处中招可不是说笑的。他把身体稍微侧了侧,不避反进主动迎了上去。他十分清楚在打架中如何让自己受到最小的伤害,毕竟这么多年的流浪生涯不是白混的,这样既能避开裆部被撞击的可能,近距离下也会将对方的力量减到最弱。
朱迪思的膝盖结结实实撞在阿尔丰斯左腹部。虽然勉强避开了要害部位,但骤然的疼痛也差点让他闭过气去。由此可见朱迪思的心里也充满了恐俱,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自然用尽力气。
墓穴里仅存的两人都在互相算计,都想将对方置于死地。这种战争一点也不亚于战场上千军万马的撕杀。
阿尔丰斯并没有马上昏迷,这也是街头斗殴的好处,他曾经吃过无数人的拳头,腿上臂上全是被狗伤的牙痕,他知道只要挺过闭气的几秒钟就能缓过劲来。
朱迪思由于身体太过虚弱的缘故暂时也没能力再次攻击。阿尔丰斯拼尽最后一点力量,反腕搭在美女的手上用力一扯,利用身体的优势把她强拉过来,赤裸裸的娇躯顿时跌进他的怀抱。他把脑袋一甩,“咚”,额角狠狠撞在朱迪思的眉心,一个大美女马上昏在他的怀中。恐怕奥斯蒙德女士一生中也没被人用这种方法对待过。
阿尔丰斯把朱迪思撞昏后再也无力为继,两人抱成一团摔在地上。过了好一会他才呼出口浊气,把昏在怀里的朱迪思推开。这女人可真够阴狠的,出手就要命。他在考虑是要把戒指重新戴回她指上还是直接解决了她,就算是个普通的祭司,用魔法攻击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拾荒者能够抵挡的,更何况面前这个女人根本不可能是普通的祭司,连巫王都未必会拥有的黑魔戒指居然戴在她手上,如果不是她本身的能力太过强大就是有无比尊贵的身份,能够达到这个级别的人他想到就心里发怵。
“剑有双锋,既能杀敌,亦能伤己。”这句话是吠木写在书里的话,就在阿尔丰斯举棋不定的时候突然在脑中闪过。不错,现在朱迪思是唯一知道怎么出去的人,从她口里套出来比自己瞎摸乱撞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只是,她有什么弱点?喜欢或者讨厌什么?钱财珠宝?光是面前摆着的这些就比土还要多。权力?别人不把他当狗看已经很不错了,这方面当然没办法满足她。男人?像这种女人大概不会对处男有太多的留恋。
女人绝大多数时候都知道男人想要什么,男人却在绝大多数时候都不知道女人想要什么,这就是男女思维的巨大差异。
阿尔丰斯捉摸不透躺在地上的这个女人,了解一个陌生女人的心思的确很困难。他总感觉似乎有一个关键问题还没有抓住,可具体是什么,千头万绪却无从开始,关键在哪里?
有时候问题想得越多就越乱,甚至根本记不起上一秒想过些什么,想不到就应该放下,阿尔丰斯确实够聪明,立刻就把所有问题都抛到脑后,眼睛再次转向朱迪思。
这个女人就算昏过去还是那么充满诱惑力,躺下的姿势恰好把女性柔合的躯体线条展现出来。如果把她拉到月之心去做妓女,肯定会把红苹果酒馆撑个爆棚,阿尔丰斯恶毒的想着,干脆就拿戒指去威胁她,不把出去的路说出来就让她在金棺里继续长眠。
戒指?他灵光一闪,这也许就是关键所在。
阿尔丰斯捡起掉在地上的戒指,那颗黑水晶像有生命般看着他,散发着阵阵寒意。他拿着它凑近朱迪思,反复试验了几次结果全都一样,戒指靠近她的身体半吋左右皮肤就开始干瘪泛白,他强忍着眩晕把戒指靠到自己的手臂却没有这种情况发生。
问题肯定出在这里。她的身体会对黑暗能量产生异常反应,所以才没有把那个戒指重新套回去。谁也不愿意活生生变成木乃伊在山洞里一睡就是百年。按照这个推测戒指绝不是她自愿戴上去的,或者她有非戴不可的原因?看着地上晕迷不醒的朱迪思,阿尔丰斯有点为难,刚把她打得这么重,以女人的胸怀肯定没有这么容易算数。要是她真的不愿意说出通道的所在,难道就真的活活困死在这里吗?
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就看愿不愿意去做,死在一起不会对任何人有好处,协商则有可能解决很多用武力解决不了的问题。
阿尔丰斯走到朱迪思身边扶起她的头,手指在鼻下不停的揉捏着,这样会让昏迷中的人快速苏醒,他在城里看到医疗师都是这样做的。朱迪斯的眼皮动了动,却没有睁开眼睛,他停下手里的动作,让她靠在洞壁上。
“只要你告诉我出去的路,这里的东西我一件都不会拿走。”阿尔丰斯明知她不会相信自己,但还是把话放出去,“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等到你的能力完全恢复。”他这样说无非是想让朱迪思安心,反正也没有其它办法,索性显得大方点。
“您的保证让我十分怀疑。”朱迪思淡淡说道。
“出不去我也是死路一条,只是先死和后死的区别而已。如果您对我还心怀怨恨的话,力量恢复后不妨亲自报复,我绝不还手。”
“想不到您是如此怕死。那就请给我一个放您出去的理由。”美女终于睁开眼,眸子里尽是嘲弄的笑意。
“第一,我很年轻,今年才十六岁,还没到该死的年龄;第二,像我这种人,如果放我出去,对您有很大的帮助;第三……”阿尔丰斯满脸肃然的数着自己的好处,诚恳的态度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正在相亲。
他的话还没等说完就被银铃般的笑声打断:“看得出来,您真的是一个非常有用的人。不过,能不能让我看看从你那里可以得到什么样的实惠?”
阿尔丰斯咕噜一声,咽了咽口水,还好,她没有直接拒绝,路还没封死。
“我可以为您去做任何事,”他开出了自己的价码,紧接着又补上一句“当然了,是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那好,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把我一起带出去。”湛蓝的眼眸闪出几丝希望。
“请原谅我的愚钝,您的意思是……您不能自己走出去?”阿尔丰斯从她的话里听出了蹊跷,试探性的猜测着。
朱迪思点点头,朝那几副金棺一指,“帕夏家族的人把我困在这里,还封印了大部分力量。就算把手上的戒指摘下来,还是不能离开这个墓穴。而且,刚才我使用了重生术,魔法能已经所剩无几。实话告诉你,这里根本没有通道可以直接出去。”
阿尔丰斯眨了眨眼睛,心里却懵然不解,既然没有通道可以进出,这个古墓是怎么建成的?他们又是怎么进来的?这些问题都超出了普通人的理解范畴。
“帕夏家族的人可以使用穿墙术来到这里。你进来的那条通道本来是给那些贪图钱财的人准备的陷阱,外面那些不死仆从会把企图发掘这个古墓的人吞个尸骨不剩。”
阿尔丰斯冲口而出:“你是法师?”但他随即明白过来,祭司和牧师本来就是法师的最佳人选,他们可以在神那里直接获得到力量,省略掉了很多对正常人来说必要的储能过程。
朱迪思没出声以示默认。
“帕夏?是个怎么的家族?以前怎么从未听人说过?”阿尔丰斯低下头,自言自语的说着。
“你很快就会知道。这里只有易卜拉欣帕夏的房间适合施法,那里的石壁最薄。”她平静的望着少年,“你可能不会怕他,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会比较幸福。”
“我感觉自己已经够幸福了,”阿尔丰斯向她伸出手,“如果能重获自由,我会感觉比现在幸福上一百倍,不,一万倍。”
朱迪思笑笑,伸出手臂搭在阿尔丰斯的手掌上,让他过足了绅士的瘾。 但她的身体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刚走了几步便甩开阿尔丰斯的馋扶,步伐缓慢且幽雅的走到其中一个装满财宝的箱前,一伸手拨去上面铺着的华丽饰品,动作是那么的自然流畅,雍容华贵,没有半点矫揉造作,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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